老淺他們在原來的世界聽音樂,玩音樂,平常樂隊還經常排練,對噪音自然有一定的適應能力,因此在最初聽到這刮擦聲出現之後,並沒有什麽太過不適,由於這刮擦聲實在過於刺耳,他們也隻是條件反射般的張大了嘴巴,用來保護自己的耳膜,抵抗這刮擦聲


    隨著刮擦聲越來越密集,越來越多,如同要鋪天蓋地襲傳過來,好似並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一樣,老淺他們立馬感覺到了這刮擦聲並不簡單,並不會就此結束。


    就在阿炎他們幾個互相看著,張大了嘴巴,別無他法,麵露緊張不安的時候,老淺突然想到了自己包裏的一物。


    老淺想到的是他的耳塞——海綿耳塞,那是他平常排練時,為了保護耳朵而塞在耳朵裏,使耳朵可以不必聽到過多噪音的海綿耳塞。


    老淺有個習慣,凡是經常要用到的,就會一下子買許多,就像他的腸胃不好,要經常吃一種藥,他一下子就買了三、四十盒這種藥,這也省的他一次次的去買,而這耳塞,他同樣也買了許多,一下子就買了十副。


    老淺他們四個人,一人一副耳塞,才算勉強抵擋住了這刮擦聲侵襲耳朵的痛苦。


    刮擦的聲音仍舊在繼續,其他軍隊中的人,幾乎已經快受不了了,有些人,甚至到了崩潰的邊緣,他們有的人倒在運輸車上打滾,有些人則痛苦的翻下了運輸車,掉進了沼澤地裏。


    章魚與小東,則同樣也是張大了嘴巴,他們並沒有耳塞,隻能從背著的包裏各自拿出了一件衣服,把自己的耳朵及上半個頭給包裹了起來,但他們的臉色卻仍是蒼白的比較嚴重,似乎很吃力的在抵擋著這襲傳而來的刮擦聲。


    第二波的木矛,盡管是成平麵狀的在轉動著抵擋襲來的草葉子,也把一部分的草葉子給擊落了下來,但它們仍舊是在被草葉子一點點的削去,有些木矛由於被削去的過多,木矛本身不夠支撐,轉動到後來,直接就從中間斷成了兩段,有的則是直接斷成了幾截。


    盡管這轉動著的第二波木矛擊落的草葉子,明顯比第一波的木矛要多,但仍舊是抵擋不住襲來的草葉子,眼看快要被草葉子擊潰了。


    就在此時,第三波的木矛緊隨而至,也變成了轉動的木矛,加入了抵擋的隊伍之中。


    其他軍隊中的人,個個都已經是臉色蒼白,連各個城主也不能幸免,就連徐力與徐戰這樣實力強的人,也同樣是臉色蒼白,有的人甚至連唿吸都開始急促起來,相對來說,隻有鄭丘還覺得好一點,並沒有特別的難受,隻是顯露出了一絲不適的表情。


    鄭丘所帶領的三千左右的兵士,此刻都在鄭丘的命令下,以最快的速度圍攏到了鄭丘的周圍,這些兵士雖然同樣也有不適之處,但明顯比其他的兵士好多了。


    就在這三千左右的兵士,圍繞著鄭丘差不多的時候,鄭丘就在自己的運輸車上,閉上了眼睛,集中起精神來。


    刮擦聲仍舊在繼續,到了此刻,就連機關城軍隊中的兵士,也開始出現了痛苦的兵士,盡管托格那洪亮的聲音,連叫了兩次“穩”,但此時卻是無濟於事,機關城的軍隊仍舊沒有穩定下局勢來,痛苦的兵士也開始越來越多起來。


    在空中轉動著的木矛,到了此時,開始出現了不穩的情況來,而那刮擦聲,之前襲傳而來的時候,似乎有那麽一點整齊的樣子,但在隨著轉動著的木矛從出現不穩的情況開始,這襲傳而來的刮擦聲,也開始有點混亂起來。


    鄭丘深吸一口氣,猛然之間睜大了眼睛,他那一雙平常時的小眯眼,在此時一睜大,再加上雙眼的炯炯神采,頓時給看到了的人心裏一震。


    鄭丘迅速的掃視了一下周圍圍繞他的那三千左右的兵士,然後抬頭看向空中那草葉子與轉動著的木矛的交擊之處,結實有力的叫道:“心靜!”


    起初,並沒有人迴應鄭丘,也沒有人明白鄭丘為何會如此的叫,而鄭丘的叫聲,也隻是圍繞他的那三千左右的兵士勉強能夠聽得到,但在過了兩、三秒鍾之後,那三千左右的兵士突然緊跟著鄭丘的叫聲,整齊劃一的吼道:“心靜!”


    “心靜!”這次,鄭丘叫的甚是渾厚,三千左右的兵士同樣也跟隨著吼起來。


    三千左右的兵士,開始重複著吼起來,與此同時,有越來越多的人開始跟著吼起來,而這些跟隨的人,在跟著吼起來之後,他們的整個人,情緒也開始覺得穩定起來,感覺心中開始定下來了,好似那刮擦聲的襲擾,對他們的影響越來越小起來一樣。


    直到跟隨著吼的人變成了一大片之後,鄭丘突然改變了口中所叫的話:“心隔!”


    渾厚的聲音,又帶動了一遍又一遍的重複吼叫聲。


    在鄭丘以及他所帶領的三千左右的兵士周圍,有越來越多的人,開始從之前的痛苦中脫離出來,他們已經不再如之前那般受到那刮擦聲的影響了,漸漸的開始恢複起正常的狀態來。


    四方城這邊的軍隊,因為有了鄭丘的叫聲,而漸漸趨於了平靜,但飽地與亂水灘的軍隊,卻並沒有這麽好運。


    飽地與亂水灘軍隊中的兵士,好似掉入了烈火地獄中一般,幾乎進入了痛苦的深淵,被拋入了那求生無望的境地中一樣。


    盧君的軍隊,同樣也好不到哪裏去,在軍隊中的盧君,極力的讓自己的心境鎮定下來,但一切似乎並不如他所願,盡管他認為自己的定力是非同一般的,但那刮擦聲,不斷的侵入他的耳朵中,好似要鑽入他的大腦一樣,不斷的侵襲著他整一個身體。


    飽地與亂水灘軍隊中的兵士,以及盧君軍隊中的兵士,都開始有兵士進入了昏迷的狀態,有的兵士甚至出現了七竅流血的狀況。


    四方城與枯地的軍隊,盡管在鄭丘的所為下,狀態有所好轉,但他們中,還是有部分的兵士,離鄭丘的所在地太遠,情況並沒有好轉,因此,在這些兵士中,同樣也出現了昏迷與七竅流血的兵士。


    機關城軍隊中的人,已經有兵士開始倒下了,盡管他們在托格的引領下,心境還是比較強的,但由於他們離空中那草葉子與木矛交擊的地方比較近,因此,他們同樣也好不到哪裏去。


    機關城軍隊中,有些兵士,甚至是盼望著托格的聲音再次的降臨,但令他們失望的是,盡管有越來越多的兵士開始倒下來,托格的聲音卻始終沒有出現,這似乎在告訴眾人,托格也沒有辦法,在這次交擊中,托格明顯處在了下風。


    “心隔”的吼聲越來越響亮,吼的人也越來越多,這說明鄭丘的叫聲,所起到的效果是十分明顯的,有越來越多的兵士在脫離之前的痛苦,心境也開始平靜起來。


    鄭丘感覺到自己的叫聲,得到了越來越多的人的響應,他的心中好似感覺到一種特殊的力量,這力量讓他覺得如同是無邊無際一樣,似乎能毀滅一切一樣。


    “心離!”鄭丘陡然之間拔高了音量,雙目圓瞪,精神高度的集中起來。


    “心離!”鄭丘的周圍,吼聲再次的響起,這一次的吼聲,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響亮。


    吼聲產生了一道音波,向著四周擴散而去,而四方城與枯城的軍隊,被籠罩在這道吼聲音波之中之後,完全脫離了痛苦,他們的耳中,吼聲一襲而過,似乎是帶走了那尖稅不斷的刮擦聲,又似乎是把那刮擦聲擊退了一樣,所有人的耳中,頓時一片清靜。


    盧君此刻根本顧及不了自己的軍隊,他死命的想著光大當初跟他說過的一些話,希望光大的話,能讓他產生一些想法,讓他有辦法可以從現在的痛苦之中脫離出來,但當他每每在心境快要沉靜下來的時候,一看到周圍兵士的慘狀,立馬就又進入了痛苦抵抗之中。


    盧君明白,到了此時,他已經是到了接近死亡的時刻,因為他已經看到,在自己的軍隊中,有兵士因為聽到那刮擦聲,從痛苦難受到昏迷,再到七竅流血,最終到斷氣的過程,他知道,如果自己再想不出辦法來,那麽他遲早也會步那些兵士的後塵。


    痛苦中的盧君猛然一個抬頭,望向了四方城軍隊的方向,然後在痛苦之中,狠狠的眯了一下眼,隨後一下子把雙眼睜大。


    “這不可能?”盡管那傳來的刮擦聲,壓過了盧君的聲音,令盧君根本聽不到自己的聲音,但盧君還是不可置信的說道,“怎麽會有人成功?”


    盧君搖著頭,繼續說道,他完全聽不到自己所說的,但他並不去理會這些,他好似覺得是自己心中在說話一樣:“這不可能?難道。。。。。。”


    “這怎麽可能?”在痛苦中的顧劍,強忍著痛苦,一手仍舊捂著自己的耳朵,另一隻手則是立馬扶住運輸車的邊緣,果斷的向著四方城的方向望去,“難道在沒有人教導的情況下,有人自己領悟了?”


    顧劍的聲音,他自己同樣也聽不到,但他卻是在此刻無奈的輕笑起來:“嗬嗬,一切完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機關城沒有想到,夜靈城同樣也沒有人想到,有人不僅領悟了方法,而且還會使用這方法。”


    “噫?!”洪亮的聲音仿佛也沒有想到,此時會有出乎意料的狀況出現,“有意思。”


    五股龍卷風到了此時,突然一個狂風大作,在所有人始料未及的情況下,五股龍卷風化作一大股,一下子把正處在交擊狀態的草葉子與木矛,盡數卷起,那尖稅不斷的刮擦聲,瞬間消失在天地之間。


    從草葉子向機關城軍隊襲去,到那尖稅不斷的刮擦聲消失,前後也隻不過幾分鍾的時間,但在這幾分鍾時間裏,整個形勢仿佛瞬息萬變。


    隨著刮擦聲的消失,隨後,那一大股龍卷風也消失在了天地之間,在龍卷風之前所在的位置下,率先掉落下來滿天的碎木片與木矛,隨後在其之上,飄落下來漫天的草葉子。


    除了四方城與枯地的軍隊,剩下活著的人中,其他所有人此時個個臉色蒼白,滿臉的驚恐,就連機關城的軍隊同樣也感到滿臉的驚恐。


    機關城軍隊中的人感到驚恐,是因為從那龍卷風最後的變化與整個場麵最終的結果看來,他們深深的感覺到,他們是如此的弱小,他們之前的所作所為,放在控製龍卷風的那個人麵前,簡直是不值一提,又是那麽的不堪一擊。


    “有比你們強的。”當天地間一片平靜的時候,那洪亮的聲音再度響起,“盡管還很弱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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