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趕出來的老人和婦女足有五、六千人,以老人居多,接下來,在對方看來就是壯觀的一幕了,大家看著對麵動起來,心裏的難受滋味真是難以言表。(..tw$>>>棉、花‘糖’小‘說’)


    隻聽對麵那男子一聲令下,那群由老人和婦女組成的“軍隊”,就這樣,哭著,喊著,嘶叫著,往這邊衝來,守護塔的光束還是無情的射在人群中,冒出一縷縷的煙,這貌似炊煙的畫麵,怎麽就不是在一個山村或者小村莊裏出現呢,怎麽就出現在這樣的場景中?


    跑動的人群,在無助的哭喊著,無奈的奔跑前進著,看看周圍一個個倒下的同伴,他們恐懼,他們膽怯,但他們仍舊在往前衝,向著沒有希望,但他們渴望有希望的地方衝去。


    當他們跑出四、五百米的時候,已經有一半的人倒下了,這時他們有序的分散開來,人群不像先前的那麽集中了,但光束還是時不時的射在他們的身上,周圍的人還是一個個的倒下,當跑出一千米左右的時候,最後一個人被光束射中,在他倒下的那一刹那,他的眼神直直的盯著樹林,那是怎樣的眼神啊?他心裏又是怎樣的想法?也許是渴望,也許是無奈與無助,也許是向往,但他最後還是倒下了。在這麽多倒下的人中,又有多少這樣的眼神?在那之前哭喊的人群中,又有多少人是那麽的渴望活著?是誰帶來了這一切,也許是別人,也許是自己,都不去管他了,那就這樣解脫吧。


    當最後一個人倒下時,在他們的身後,響起了一片歡唿聲,沒錯,是歡唿聲,也許這次的衝鋒,對他們來說就算衝鋒吧,達到了預期的成果,也許在他們看來,他們下一次組成的隊伍,人會更多,速度也會更快,能衝的更遠,也許能衝到樹林,到達他們所向往的理想之地,他們所謂的天堂。在他們身後的婦女和孩子,還有一些青年人,已經楞在那兒,沒有任何的表情,可能他們已經不知道如何哭泣了,或者說他們不知哭泣是什麽了,不知道該幹什麽了。


    很快,對麵組成了一隻更加龐大的隊伍,老淺他們已經不知道,這究竟有多少人了,人太多了,以至於他們認為,之前對方的犧牲也沒多少人,老淺也已經沒心思去想對方有多少人。


    隻見對麵的人整裝待弋,有拿刀的,有拿長矛的,有拿弓箭的,也有拿著弓箭,腰上掛把刀的,甚至有人還穿戴起了他們可能是搶來的護甲,每個人都一臉興奮的樣子,當他們準備好後,聽到一聲號令,齊齊的向這邊衝來,這迴可真是名副其實的千軍萬馬。


    還是那光束,還是那冒的煙,還是一個個的倒下,但這次不同的是,幾乎每個人都一臉的興奮,大聲的叫著、吼著往前衝。[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他們開始漸漸地,有序的分散,倒下的人對他們來說微不足道。當他們衝過五百米後,他們臉上露出了笑容,因為那有他們先前倒下的人,那些人倒下了,他們衝過來了,當他們快衝出七、八百米時,就更加的興奮了,他們認為快成功了,盡管還是不斷的有人倒下,當衝過一千米,衝過上次最後倒下的那個人的屍體的時候,他們歡唿了,他們歡快的叫著往前衝。他們開始加速,他們開始投擲長矛,因為他們看到了樹林裏的村民,看清楚了樹林裏的老淺他們,長矛釘在樹林的不遠處。他們繼續衝,他們開始射箭,箭落下的地方在慢慢地逼近,箭射完的,拿起了掛在腰間的刀,長矛投完的撿起了前麵倒下的人的刀。箭射在離樹林隻有五、六十米的地方,村民已經緊張害怕到了極點。大仙已經兩腿發抖了,其他幾個人,也沒一個好受的。當箭開始射在樹上時,老淺他們和村民們開始往林子深處退,身後那些吼叫聲,漸漸地、漸漸地近了,幾個唿吸之後,漸漸地,吼叫聲少了,沒過多久,吼叫聲沒了,隻聽見老淺他們在林子間走動的聲音,他們兩腿抖的已經不知道如何去跑了。當他們聽不到吼叫聲時,他們漸漸地停了下來,轉身往林子外看去,他們能看到林子的邊緣,但沒看到有任何一個人衝進來。當大家都停下來時,他們聽到有人痛苦的叫聲,有人聽出那是他們村民的聲音,他們馬上跑迴樹林的邊緣,老淺幾個人也隨即跟上。就看見在樹林的邊緣有兩個村民在痛苦的叫著,一個腿中了一箭,一個手臂中了一箭。接著,又聽到了哭聲,大仙幾個循聲看過去,有四個村民被射死了,那是箭雨最密集的地方,每棵樹上都釘著好幾支箭。章魚和小東不忍心再看下去了,轉過頭往外看去,樹林外的兩、三百米處,對方最後的人,就倒在那兒。最後那些人,幾乎是同時倒下的,很顯然,守護塔會加快攻擊的速度,調整攻擊的角度與範圍,因為當光束穿過樹林時,隻擊到了樹葉,沒擊到過樹枝或樹杆。


    對方一臉興奮的衝鋒,本以為向往的世界就在眼前,就快到達了,可是結果呢?是的,努力過了,結局是怎麽樣,誰也說不好,隻有結果出來了,才知道是對是錯。但結果出來了,還有意義嗎?也許有,也許沒有。結果可以預測,有些甚至是必然的,這也隻是相對的來講,未知中的真相,真相中的未知,模糊中的清醒,清醒中的模糊。


    對於這樣的結果,誰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但這麽多倒下死去的人,又是離他們這麽的近,大仙他們看了都開始吐了,也許當初他們看到光束射中的第一個人時,他們沒過去看,也許他們逃亡時,也顧不上看周圍倒下的人,也許在樹林裏時,他們距離比較遠,但這次,他們看到的是一地的屍體,村民中大多數人也開始吐了。沒過多久,他們都靠在樹邊,誰也不想動一下,此時夕陽西下,天色漸暗,夜幕就快降臨了。


    由於將近黃昏,大家也沒看清對麵到底還有多少人,便還是有點擔心,於是,沒敢迴去,都在樹林裏坐下來休息,有靠樹坐著休息的,也有直接躺在地上休息的,老淺不知道該說什麽,保持著沉默。


    “老淺,你說他們乘夜還會再來嗎?”大仙可不想再經曆一次,盡管晚上什麽也看不見,但這也不是讓人那麽好受的。


    “也許吧,什麽都有可能發生。”


    “章魚,你說他們的這樣做值得嗎?”阿炎對著章魚問道。


    “我也不知道,也許這就是生存吧,這其中一定有他們的道理,也許他們有堅信的東西,或者是信仰,或者是原則。”


    “連死都死掉了,還信仰個什麽啊?”阿炎不明白了。


    “總還是有人活著的。”


    “那要是都死光了呢?”小東接過一句道。


    章魚無話可接,閉上了眼睛,不說話了。


    “那你信仰什麽?為什麽活著?”老淺反問道。


    “為了生存,為了生活,為了活著。”正當小東皺眉時,良平迴答道。


    “這就是答案。”接著,老淺也閉上了眼睛,保持了沉默。


    “大仙,你怎麽又不說話了,是不是在想你的文藝小妹妹啊?”


    “嗬嗬,現在這情況也隻能想想了,大師,要不迴去後我給你介紹一個?”


    “不用了,我很專一的。”


    “你就別拿大師開玩笑了,你要介紹也給小東介紹一下,讓他開個苞,我看我們也遇不上什麽女妖怪。。。哦不,更正一下,我們也遇不上女妖精,用不著小東了。”小東聽了良平的話,隻是笑笑


    “良平,你可別這麽說,我看是你想吧。”阿炎突然冒出來一句。


    “我可沒。”


    “沒什麽?是文藝小妹妹?”


    “不是。”


    “不是?那是女妖精?”


    “也不是。”


    “也不是?那你在想誰,總得二選一吧?”


    “是啊,我們就是在選擇,總是在選擇。”良平感歎道,本來幾個人想開一下玩笑,緩解一下心理的壓力,可被良這麽一感歎,又被拉迴到現實中來了。


    “你少給我裝深沉。”


    “阿炎,就讓他深沉一下,現在這情況,他也難得深沉一次。”大仙說道。


    隨著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夜幕就降臨了,正當大夥還想再說點什麽時,章魚打斷了他們的談話:“你們靜一下,聽,有什麽聲音!”


    大家都靜下來,仔細的聽,漸漸地,大家聽到了嬰兒的啼哭聲,接著,是女孩的抽泣聲,風吹過來,傳到耳朵裏,是那麽的清晰。慢慢地,哭聲越來越多,有小孩的哭聲,有女人的哭聲,接著,就聽見號啕大哭聲,很快,哭聲越來越大,到最後,成了漫天哭聲,把休息的人都從夢中驚醒。那哭聲,是那麽的悲涼,讓人聽了心痛,是那麽的孤獨與無助。他們期盼著什麽,可什麽都沒有了,付出的令他們什麽也沒得到,反倒是讓他們失去了許多。這時大家才明白,外麵隻剩下孩子和一些婦女了,他們的哭聲,似乎在唿喚著什麽,似乎在問,接下來該怎麽辦?這哭聲,似乎在訴說著什麽,他們要如何去生存,似乎在訴說著他們的悲慘命運。是啊,他們是否還能繼續生存下去呢?他們失去了他們的依靠,他們的依靠,又是在為了誰?這樣的結局,無人能迴答。


    哭聲持續了一夜,老淺他們聽著這哭聲,一夜未眠,到天快亮時,哭聲漸漸遠去,他們走了,漸行漸遠,去尋找他們未知的生存之路。能否有未來,誰也不知道,他們隻是失去了他們的依靠。


    當天亮時,村民們都看著樹林外一地的屍體,不知該如何是好,最後,保長把村民們全都叫來了,他們把屍體運到村莊內西邊的墓地,一具具的給埋了,村裏的人並不多,他們忙了兩天時間,才把屍體都埋了。這兩天裏,老淺幾個和村民們一樣,個個臉色蒼白,麵無表情。


    繞過村莊的商團,當天就已經走了,村莊又恢複了原來的安祥,村民們似乎對發生的事沒有太大的感觸,也許是他們安靜慣了吧。


    接下來,大家迴到住處,老淺打算再討論一下出行的事。從這件事過後,大仙他們還沒緩過神來,臉色依然還是那麽的蒼白,表情木衲,老淺問他們接下來該怎麽辦時,沒人迴答他,老淺也沒心情想這些了。於是乎,大家就在這村莊又多住了兩天。


    在這幾天裏,木塔和英子經常到他們這裏來,似乎有什麽事想對他們說,可終究沒有說出口。


    到了第五天,大家聽到了保長嚴厲的訓斥聲,接著有木塔不服氣的叫嚷聲,老淺他們還是頭一次在村莊裏聽到這樣的聲音,因為村民都很少言,幾乎沒有什麽吵架或打鬧的事發生。當大家走出住處時,保長憤怒的眼神往這邊看來,眾人一副不解的樣子。老淺和章魚這時對看了一眼,隻聽老淺說:“我看我們也該走了。”大家都沒有吱聲的。老淺於是走過去跟保長說:“保長,我們打算明天就離開,給您添麻煩了。”


    保長隻是禮貌性的應了一聲,便轉身進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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