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牢房裏堆滿了灰塵,油燈已經被人換過,原本的油燈早就燒幹,很久之前便不能用了。(..tw好看的小說棉花糖顧言就擠在一人大小的破爛草席上麵,地牢頂部都是蜘蛛網,許久沒有人進來打掃過。


    也許是一年,也許是十年。至少從關在這裏的倒黴蛋死掉之後就沒有再進來過人了,刺鼻的腐爛味道還是很濃烈,就算是地牢有專門的通風口也沒什麽效果。


    更有可能通風口已經被哪隻小動物給侵占了,在裏麵做了窩。因為時常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或許是老鼠吧。這讓顧言一陣埋怨,畢竟是大戶人家,對於這種髒東西十分抗拒。


    喜歡與老鼠作伴的人不是乞丐就是變態,正常人怎麽會和老鼠這種東西混在一起。


    再者說大戶人家家裏環境肯定很好,又有家丁整日打掃,能看得見灰塵那就預示著有人要受罰了。


    顧言隻是蜷縮在角落裏,一聲不吭。明明出發前還是那麽的正常,怎麽一下子自己的父母就成了叛徒,成為眾人憎惡的對象。這令他百思不得其解,頭腦很慌亂,沒有清晰的思路可以推敲。


    至少他本人是不相信自己父母會做出那種勾當,可以說是根本不屑做那種事情。自己的母親是那麽的溫柔,父親那麽正直的一個人,肯當叛徒?簡直就是笑話!


    思來想去,終是沒有結論。顧言想到了無數種可能,絞盡腦汁,但就是沒有一種可能能對應上現在的情況。


    “要不是顧林鵬那個小人,本少爺現在也就不會待在這個鬼地方了。真是氣死我也!”顧言憤憤的說道,用力的一拳錘在牆上。


    “嗯?這是...”


    被他錘到的磚石很是鬆動,看樣子隻需輕輕一下就能推開,裏麵像是藏著一個密室,沒有人知道。


    “顧言,出來吃飯了。”一個下人淡漠的說道,突兀的聲音嚇了顧言一大跳。他急忙轉過身來,想要擋住身後的異狀。


    那下人疑惑的看了顧言一眼,諷刺道:“不用想著挖牆逃跑了,就算你能把牆撞歪了也沒什麽用處,這地牢周圍是用一丈寬的石塊砌起來的,除非你有通天的本領,否則絕對出不去。(..tw好看的小說”


    顧言裝作絕望的樣子,歎了口氣,坐在草席上,一副很累很無奈的模樣。看見那堵已經明顯凹陷進去的牆,下人不以為然的笑了笑,似乎是在因為顧言的“白費力氣”而嘲笑他。


    直接把飯菜盆子摔在地上,露出可惜的神色,揚長而去。要是換做平時,這種下人顧言想要他做什麽他就得做什麽。如今他已經算是階下囚了,馬上要被驅逐了,就有大膽的下人來公報私仇了。


    誰讓他平時老是閑不住,經常拿下人開惡意的玩笑,經常有小丫鬟洗澡時候肚兜被偷的事情發生。家裏的人早就對顧言滿嘴怨言了,恨不得他下一刻就被大卸八塊,那時候就真叫人拍手叫好了。


    風水輪流轉,這迴輪到顧言受到侮辱了,這一點從剛才那下人離開時臉上的愉悅便能看得出來,簡直就是一臉的喪心病狂。


    不過注意力壓根不在這事上的顧言自然是沒有一絲怒意,反倒是輕鬆了不少,至少沒有人知道這個密室存在,要不然那個下人早就去通知顧林鵬那個混賬東西了。


    他小心翼翼的扒開鬆動的磚塊,一個昏暗的通道逐漸顯露出來,一眼望不到底。這讓好奇的顧言忍不住跳了進去,也不顧是不是會有危險,反正都這種下場了,還不如進去看個究竟,說不定能有新的出路。


    因為光線黑暗,顧言跳下去之前索性把油燈給“拿”了,地牢裏瞬間變得一片漆黑,就像是被一下子被吞入兇獸的大口之中。


    不時有滴水和唿唿地陰風聲從通道裏傳來,這表明這地道內可能有出去的路,最少也是一個通風的地方。


    這讓原本心灰意冷準備被當麵驅逐出家門的顧言生出了一絲希望,至少不用被那些個湊熱鬧的居民指指點點了。


    他那愛麵子的習慣也是很早就養成了,畢竟是大少爺一個,嬌生慣養著性格脾氣很快就這樣了。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這通道似乎是沒有盡頭,顧言都走得不耐煩了,馬上就要原路返迴。這時,他的眼前出現了一絲光亮。雖然隻是被關在地牢裏幾個時辰,但是在他眼裏猶如一年之久,見到陽光的他自然是異常興奮激動。


    快步走過去,果然是一個密室。隻見一具枯骨盤坐地上,通體溫潤如羊脂玉一般。與其說是枯骨,不如說是渾然天成的一塊人形玉石。


    顧家地牢裏麵怎麽藏著這麽一個密室,密室裏麵還有一具如此完美無瑕的人形寶玉。打破腦袋他也猜不出這具屍骨是誰的,為什麽會在這裏。


    隻見那屍骨的指骨處有一行積滿灰塵的小字,雖然字形是很久之前的字體,對於經常抱著古書看的顧言而言根本不是問題。他看古書不是為了別的,就是為了看裏麵的故事傳說圖個好看而已。


    輕輕拭去上麵的灰塵,隻露出幾行斷斷續續的小字:我要...死了嗎?隻剩下我一個人了,真的..太累了...誰來繼承我顧天蒼的傳承...我不甘心...不甘心......


    很明顯是這個叫顧天蒼的人死前寫下的,看得出來是懷著憂愁的心情死去,死前一定充滿了絕望。


    顧天蒼......顧言仔細的迴憶著,似乎是在家譜中看到過這個名字。忽然,他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情緒有些激動。


    原來,這個顧天蒼是顧家曆史上以為傑出的人物,是一個天才。據說的早年時候得到了大帝級別人物的傳承,一躍衝天,最後消失在了茫茫的曆史長河之中,沒有人能確定他還活著或是死去了。


    顧言無法確定他是怎麽死的,可一點是肯定的。他的這位老祖宗已經死了至少幾百年之久了,衣服的腐爛程度足矣證明了。


    他小時候曾聽人說過,幾百年前的宗祠地牢中曾出現過怪事,有囚犯經常聽到憂愁的歎息聲,最後還被逼瘋了。也許是顧天蒼死前實在太過憂愁,那個囚犯收不住那種級別人物的感歎,最終變成了一個瘋子,死於饑餓。


    那顧天蒼生前至少也是至尊級別的人物,竟然會死的如此憂愁絕望,莫不是遇到了難以逾越的瓶頸或是極為可怕的敵人?


    這一切顧言都無從得知,歲月的刀能夠斬掉一切。哪怕是能夠長久保存的東西,最終還是會消逝掉。這是定理,是天道規則,無法改變。


    顧言朝著顧天蒼的屍骨拜了拜,畢竟是自家老祖宗,還是如此傑出的人物,曾經給顧家帶來無上榮耀,自然值得他一拜。


    這一拜之後,那屍骨竟然動了。隻見它從身後的陰影處抽出一本書,做著給的姿勢,十分的詭異。而顧言剛一接過那本積滿灰塵的書,那具屍體便是化掉了,變成了點點金光,融進了他的體內。


    顧言顯示十分的緊張,擔心會出什麽岔子。不過他逐漸放輕鬆了,因為那金光使得他感覺很舒服,整個人都輕鬆了很多,似乎是身上的雜質都被清除了。


    直到那些金色光芒全部融入顧言體內,他才緩緩地迴過神來。剛才的感覺簡直讓他沉醉,整個人都輕飄飄的,太舒服了。


    接著,他好奇地拿起手中的書籍,開始翻閱起來。隻見封麵上寫著古樸的四個大字,不滅永恆。他感到奇怪,這究竟是會是什麽功法?


    於是他便開始閱讀起來,看到最後都是一些玄之又玄的東西,看得他直接合上了那本書。從他的神色不難看出,他撿到寶了!


    這是本修煉功法,分為兩部分。一是鍛體,而是修魂。築不滅之體,修永恆之魂,方能成就所謂永世長存。


    這是一本絕世功法,企圖甚大。雖然不知道有沒有人有沒有人真的做到了,但是寫出這本書的人修為絕對有可能在大帝之上,也就是所謂的超脫境界,是傳說中的境界!


    他剛準備仔細觀閱這本無上功法,可就在這時候,那通道開始坍塌,密集的裂縫逐漸向密室這邊過來了。顧言這才發現了密室左邊的一人大小的透著光亮的小洞,顧不了什麽密室不密室了,他將功法塞進懷裏就直接往洞口鑽,有驚無險的在密室坍塌之前爬了出去。


    洞口前的顧言大口的喘息著,臉上露出喜悅的神色,終於是逃出了那個鬼地方!可是,他剛一抬頭臉色就不對了。


    “這裏是哪兒啊?!我到底來到了什麽地方啊!”顧言大喊一聲,可迴應他的隻是幾聲鳥叫,他隻身處在一片茂密的森林之中,這裏荒無人煙,似乎沒有人來過,也沒有人能為他指路。


    就這樣,顧言這個路癡在濱海城西側的大山裏迷了路,走了半天都沒有繞出來,真不知道還要多久才能迴到濱海城,隻得是祈禱他自己不要越走越深入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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