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有些傻的答複,但又確實如此,因為我根本就不清楚其中的原因,等何小堅強問完了,我開口問:“這是什麽東西?”


    何小堅強道:“你也是寫小說的,應該看過網上的修真小說吧?”


    我點點頭,心想現在整個網絡都是這類小說,修真玄幻,我再怎麽不喜歡看也多少是接觸過一些的,隻是不明白為什麽好好的何小堅強會說到這個上去。


    何小堅強很快的就給我解了疑惑:“那些東西其實也不全都是瞎扯,道家確實有一種護山守洞的陣法。”


    話說到了這裏,我自然明白他的言下之意了,也知道了為什麽一開始他們父子兩個要嘀咕半天,原來他們早就看出了這裏的不對勁,我又看了看那個入口,說:“那為什麽我可以進去,你們卻不行?”


    何小堅強道:“要通過這樣的陣法進入石室,通常來說隻有三種方法,第一就是強行以更大更強的手段破去,我們父子都覺得這個陣法水準極高,沒有多少把握。


    第二個方法很簡單,就是布下陣法的人,自然可以自由出入。”


    說到這裏何小堅強看了看我,我急忙擺擺手:“這可真不是我弄的。”


    何小堅強沉默了一會,說:“你曾經忘記了很多事。”


    我一時不知說些什麽好,畢竟他的分析結果也是有這個可能存在的,隻不過不是現在我們所能弄清楚罷了,想了想,我問:“還有第三個辦法呢?”


    何小堅強道:“第三個辦法和第二個差不多,就是布陣的人在布陣時做了手段,可以指定他人進入,也就是說,如果你不是布陣的人,那麽至少你和他也有著很深的關係。”


    三個方法,我自然不是硬生生將這個陣法給破解了的,剩下的兩個方法,不管是哪一個,我都和那個布陣的人有著脫不開的關係,問題是我根本就一點印象也沒有,再說了,這樣一個地方,已經存在了幾百上千年,誰知道這個陣法是什麽時候布的?如果也是幾百上千年,怎麽可能和我扯上關係,我又不是老妖怪可以活那麽久。


    對於我這個疑問,何堅強父子一時間也不知道應該如何迴答,似乎覺得我說得也有道理,這時張作為卻插口道:“這可不一定,幾百年前那個惡魔就和你一模一樣。”


    他說的自然是幾百年前那個和我很像並從教廷那裏搶走了耶穌裹屍布的人,聽他這麽一說,我也是一愣,不知如何迴答才好,這時何小堅強道:“不如,你拉著我們的手試試?”


    我心中一動:這或許倒也是一個辦法,當初何小堅強就是這樣把我們給帶進來的,現在或許也可以試試。我急忙伸手抓住他的手,然後何堅強抓住了張作為的手落在最後,我深深吸了一口氣,往入口處邁了過去。


    我輕易的走進了石室,然後迴頭看著何小堅強,他一臉緊張,也是小心翼翼的盯著自己的手,一寸寸的慢慢挪動,終於什麽事也沒有發生,一隻手輕易的穿過了入口。


    我們一聲歡唿,馬上加快了動作,很快所有人都穿過了入口進入石室,但這次卻不敢鬆開手,何堅強催著我快點到裏麵進去看看到底有些什麽東西,我也有點迫不及待,用了這樣一個奇怪的陣法,裏麵的東西一定很珍貴,如果這個布陣的人真的和我有關係,這些東西一定是準備留給我的,我想看看那到底是什麽。


    幾個人腳下加快,很快就繞了一個彎,看到了真正的石室,在看清石室的那一瞬間,何堅強父子同時叫了起來:“那是什麽?!”


    第四十一章 入室(二)


    石室裏的東西我們都認識,一眼就看明白那是什麽,可看清楚那些東西之後,我還是忍不住也發出了一聲:“那是什麽?”


    這是一句看上去很矛盾的話,但我卻覺得唯有這樣一句話才能表達我當時的情緒。


    石室裏掛著畫,很多畫,粗粗一看起碼有數十張,就像是先前在外麵那間房子時看到的曹操的畫像一樣,畫中人男女老少都有,而且服飾形態各不相同,顯然不是同一時期的作品,但這些畫卻都有一個相同點,那就是畫中人的相貌完全一模一樣,即便是女子和小孩,也能看清楚其中的相像度高度吻合。


    何堅強父子看看那些畫,又看看我,我看看那些畫,又看看他們,不知說些什麽好,這時張作為終於忍不住叫了起來:“這畫上的人怎麽和你一模一樣?”


    是的,這些畫卷上的人,不管他們是什麽性別什麽年齡,每一個人的樣子都和我一模一樣,我呆呆的看著那些畫卷,心想難道我真的和這個布陣的人有著極深的關係?不然為什麽這個地方會有這麽多和我如此相像的畫像?


    我走上前去,用手輕輕的撫摸著那些畫卷,看上去有些泛黃,應該有好些年頭了,我仔細的看著麵前的這幅畫,上麵是一個年輕的古代男人,一身書生打扮,我試圖從畫中找到何小堅強對我說的那種類似於隱款的作畫手法,隻是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什麽名堂來,知道自己不是這塊料,有些無奈的看了看何小堅強。


    何小堅強明白我的意思,仔細的撫摸著那副畫,又看了看在他身前的另外一幅畫,上麵畫的是一個老翁,看了良久,才指著書生的那幅畫說道:“從人物服飾和畫法來看,這應該是明朝時期作品。”


    何小堅強沒有對我解釋太多為什麽他會得出這個結論,我也沒問,反正就算他說了隻怕我也理解不了,最關鍵的是我相信他的判斷,我不由得有些疑惑:明朝,怎麽會有人和我這麽像?和我像的人應該有,隻是剛好被人畫了掛在這裏,又剛好有那麽多和我這麽像的人被畫了掛在這裏,那就不正常了。明朝,誰能告訴我,關於明朝的那些事?


    想了想,我還是覺得應該先問清楚我最關心的問題:“這幅畫裏有沒有你說的那種類似於隱款的畫法?”


    何小堅強點點頭,我頓時緊張起來,說:“寫著什麽字?”


    何小堅強臉上的神色有些古怪,看了我一眼,說:“還記不記得《老宅》?”看我一愣,馬上又說道:“不是房子,是故事。”


    我這才明白他話裏的意思,我怎麽可能不記得《老宅》這個故事,先是莫名其妙的失憶,然後又莫名其妙的突然出現,身邊還多出了一個故事藍本,然後被蕭陽修改得亂七八糟不辨真假,更莫名其妙的是蕭陽之所以這麽做據說是為了幫他的妹妹報仇,可是袁鼠鼠早就說過那天根本就沒有女的出現,除了那個電話裏的聲音,而莫名其妙的事還不止這些,蕭陽是我分身手下的人,對於他所做的一切,分身說是為了證明人性本惡,但從一開始我所經曆的到現在,我覺得事情並不是這麽簡單,隻是莫名其妙的事情太多,我根本想不過來。


    我不知道何小堅強為什麽要問我這個問題,但還是點了點頭,何小堅強道:“你曾經說過,你有位祖先很喜歡寫鬼故事,一直想寫一個偉大的故事出來?”


    我點點頭,在《老宅》故事裏,那個不知真假的祖先一直想寫一個偉大的鬼故事,後來不知從哪裏得到了建造老宅也就是九重天的方法,並且將那些玉佩帶到了外麵,這才有了後來我在《老宅》故事裏接觸到的那些鬼故事。除了這件事之外,似乎也就沒做過什麽了,就是畫了一幅畫,後來在催眠世界裏被我從井底拿了上來。


    何小堅強看了我一眼,說:“我懷疑,關於你祖先的那一部分,是真實的。”


    我曾經對何小堅強說過我的過去,包括我不清楚哪些部分是真實存在,哪些部分又是被催眠後的虛幻世界,這時候聽到何小堅強這麽一說,心中一動,不由自主的看向那副畫:“你是說……”


    何小堅強道:“畫上有‘癡人’兩個字。”


    我順著何小堅強的手指看過去,果然看到依稀有兩個字:癡人。在催眠世界裏,我從井底拿出那幅畫時,上麵的題款也是“癡人”兩個字,隻不過並不是隱款。


    我想了想,說:“會不會和前麵那幅畫一樣,這不是作畫者的落款,而是這幅畫的名字?”我對古玩字畫了解不多,也不清楚具體應該叫什麽東西,隻能依著自己平常說話的習慣這麽說,幸好何小堅強也聽得明白,搖了搖頭,說:“不是。”


    他用手一指剛才看的那副畫著老翁的話,說:“這應該是唐朝的畫,這裏也有‘癡人’兩個字。”然後也不對我解釋為什麽會說“不是”,隻是繼續往前走去,因為大家的手都握在一起,加上是我帶的頭,這樣一來就顯得極為別扭,我急忙後退一步,和他並排行走。如果是在以前我看到兩個男人這樣的姿勢,肯定會惡心得想吐,但現在卻顧不得那麽多,知道何小堅強這麽做肯定有深意,也就沒有急著開口問。


    何小堅強每到一幅畫前,就會駐足仔細觀看,然後丟下一句評定:“唐朝的,癡人”,“宋朝的,癡人”,“元代的,癡人”……一直到將所有的畫全部看完,每副畫上都有“癡人”兩個字。


    等看完了所有的畫,何小堅強向我解釋道:“中國傳統繪畫,一般做隱款的目的是為了避免破壞畫麵整體的和諧,極少有隱藏標題的,如果有也是為了隱藏畫中人的身份,但最晚的一幅畫應該是幾年前畫的,如果‘癡人’兩個字表示的是他的身份,我不覺得這有什麽意義,因為本人來就沒人知道他們是誰。”


    何小堅強說的這幅畫我也看到了,可以說上麵的人和我幾乎一模一樣,前麵的幾幅畫還因為服飾的原因在感覺上有些異樣,但這最後一幅就可以說是完全一模一樣了,何小堅強接著說道:“隱款的另外一個原因,就是不想讓人知道這幅畫是誰畫的,但是作畫的人卻又忍不住想題上自己的名字,所以會采用這種方式,這種現象在古代十分普遍。結合我們所遇到的一切,我覺得這個‘癡人’隻是不想讓人知道是他畫了這些畫。”


    我沉默不語,想著何小堅強的話,似乎也不無道理,輕易不能進入的村莊,隱藏著的第七十三間房,神秘的守洞陣法,一切都表明了有人不想輕易的讓這裏麵的東西被人發現,唯一可以自由出入的我,卻又偏偏和裏麵畫像上的人長得一模一樣。


    我不知該如何解釋這一現象,這時候要說我和這石室的主人沒有任何關係,就算是我自己都無法相信,隻是追查到現在,不但沒有解開我們想要知道的謎團,反而碰到了更多無法解釋的現象,就在這時,進了石室後就一直默不作聲的何堅強突然說了一句話:“佛教有說紅塵曆練,也有佛祖化身無數的說法,會不會這裏的每一個人就是一個化身,每一個化身經曆一次紅塵曆練?”


    我一聲苦笑,心想你們父子可真看得起我,不久前何小堅強還和我開玩笑說佛祖有萬千化身,說我搞不好和佛祖有緣,現在到了何堅強手上就更離譜,直接就說我可能也是佛祖的化身了,問題是一個佛教徒會用道家的陣法來守洞麽?更何況還是佛祖?!就算他怎麽色不異空空不異色,估計也不會這麽做。


    何堅強被我這個問題一下給問住了,不過想想也覺得似乎無法解釋,幹脆閉上了嘴巴,既然想不出是什麽原因,隻好將這個問題先放在一邊,又仔細的將石室到處看了一邊,一個角落都不放過,當然這就全部得靠何堅強父子了,有沒有機關暗道我是根本看不出來的。


    隻不過尋找了大半天什麽也沒發現,不免讓人有些失望,何小堅強將我的手用力捏了捏,說:“不用擔心,不是還有一個地方沒去過嘛。”


    聽他這麽一說,我立時來了精神,馬上說:“現在過去。”然後當先從入口又穿了過去,徑直往對麵那個入口而去,因為一直是我在前麵的,所以也不知道這個入口的陣法是不是也隻能讓我一個人通過,但這時也沒心思去做試驗,先看看裏麵有些什麽東西再說。


    裏麵很大,但是空蕩蕩的,四周的石壁上也沒有什麽圖畫,隻有最中央的位置有一張石機,上麵似乎有個盒子。


    我馬上抬腿走了過去,因為人太多,又沒有說好要一起走,所以起先幾步走得並不快,但一會時間大家就趕了上來,跑得最快的反而是原本落在最後的何堅強,我不由自主的向他看了一眼,卻發現他的臉上帶著一絲激動一絲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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