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爭分奪秒地救活敖傾珞,幾人火速趕迴了龍宮裏。[.tw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訪問:.。敖京墨點起了返魂香,放在敖傾珞的枕邊。


    返魂香的味道素來馥鬱,白子慕從不曾喜歡過這甜膩的香氣。可是此刻他竟覺得這香氣無比好聞,簡直就是世上最好的味道。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敖京墨、白子慕和陵遊三人圍在桌邊看著魂燈,誰都沒有說話的心思。返魂香的香氣如雲,縈繞在三人的鼻尖,似乎還有些安定心神的功效。


    不知道等了多久,白子慕快要失去了耐心。他望了望屋裏虛掩的‘門’,生怕有風鑽進來把魂燈吹滅,趕緊起身將‘門’關好。


    ‘門’一關上,隻覺得屋裏忽然有股清冷的氣息掠過。下一秒,那盞古樸的魂燈終於慢悠悠地燃起了黃豆大小的火苗。


    “成了!”陵遊‘激’動萬分,又怕把魂燈給熄滅了,趕緊捂住嘴巴連連後退。直到退到了牆邊,他才撤開手小聲歡唿了起來。


    白子慕放輕了步子走到敖傾珞麵前俯身一聽,她的‘胸’腔裏傳來一陣有規律的心跳。雖然微弱,但好歹是活過來了。


    “珞珞。他再也抑製不住‘激’動的情緒,握住她冰冷的手不斷摩挲著,想給她一點暖意。“為夫就在這裏等著你醒來。別忘了,我們還要舉辦婚禮呢。”


    敖京墨給她把了把脈,臉上多了點喜‘色’。隻是想到她身上的傷,那點開心又馬上化為了擔憂。“別高興得太早。她的傷太重了,犼的火焰對龍是毒‘藥’,想治好她沒那麽簡單。”


    白子慕沉聲道:“你有法子麽?”


    他望著敖傾珞,咬牙道:“隻能先試一試幾個方子。陵遊,你去找下古籍。”


    這傷情十分棘手,犼已經很多年沒出現過了。在以往的時候,龍族若是遇上了犼都是死路一條,哪裏會有什麽醫治的例子?隻能憑著他的醫術拚一拚了。


    白子慕在這裏幫不上什麽忙,於是也懶得在這裏添‘亂’,轉而走到了關著黎瑜琛的牢裏。黎瑜琛被穿了琵琶骨,渾身難以動彈。見到白子慕悠悠而來,他惡毒的眼神在他臉上流轉。


    “白子慕,你想幹什麽?”


    “我說我沒想好,你信不信?”白子慕語氣輕鬆得好像隻是在郊遊。“你要不要來支個招?”


    黎瑜琛瞪了他一眼,扭頭看向窗外。


    白子慕笑著拍拍手,君憐馬上從外頭端著一碗‘藥’走了進來。


    “你要不要感謝一下偉大的三太子?他在百忙之中還記得給你煮‘藥’,還真是可歌可泣,可讚可頌啊。<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tw</strong>”


    黎瑜琛盯著那碗熱乎乎的‘藥’汁,道:“你覺得我會喝?”


    他挑眉,“你覺得你能拒絕?”


    君憐扭著腰身款款而來,媚笑道:“這位爺,君憐來伺候您。”


    她將‘藥’放在旁邊的桌上,伏在黎瑜琛耳邊輕嗬出一口氣。溫熱的氣息帶著‘女’子的芳香,恰如其分地起到了挑逗的作用。抬眼望向君憐,她笑得酥軟入骨,真是人間極品。


    君憐見他成功被吸引了注意力,不由笑了幾聲,以極盡嫵媚的姿態撫上雲鬢。她拔下固定頭發的簪子,一頭青絲盡數散了下來,甩動間風華無限。正當黎瑜琛失神的時候,她眼神一淩,簪子迅速切開了他的‘胸’膛。


    “你!”黎瑜琛迴過神來,意外地看著她。


    君憐臉上依舊笑意盈盈,手下的動作卻絲毫不拖泥帶水。她將簪子斜刺進去,在他‘胸’膛中間剜出一片血‘肉’。接著,她拿起一碗金黃的蜂蜜在他挖出的傷口內壁塗上薄薄的一層。最後,君憐拿出一個瓷瓶打開,將瓶口伸進了他的傷口裏。


    黎瑜琛才從剜‘肉’的痛苦裏緩解過來,忽然又覺得傷口裏癢癢的。他低頭一看,那瓷瓶裏裝的竟然是無數隻小螞蟻。君憐嬌笑著收好瓷瓶,一手放在他掀開的皮‘肉’上,再移開時,那裏的傷口竟然自己愈合了起來。


    “啊呀,君憐的記‘性’真是差,怎麽把螞蟻忘在裏頭了?”君憐捂著嘴巴,似乎很是悔恨。


    “你!!”黎瑜琛咬牙切齒地罵了起來,“你這個賤‘女’人!”


    君憐將他的‘胸’口挖出了茶盞大小的‘洞’,放進蜂蜜和螞蟻後又將表層的皮‘肉’愈合了起來。這樣一來,螞蟻被悶在裏頭不停地啃咬著蜂蜜,讓他不斷地感覺到痛和癢。奈何他的傷口已經痊愈,除非他能將傷口再度挖開,否則任他如何撓都好,都無濟於事。


    在他難聽的怒罵聲中,君憐嫌棄地掏了掏耳朵,然後端起‘藥’碗毫不留情地給他灌了下去。


    “這位公子,說了這麽多話該渴了吧?”她迎上黎瑜琛殺人的眼神,沒有絲毫的畏懼,反而笑得如沐‘春’風。“感謝你對九公主的招待。作為迴報,君憐也一定會好、好、迴、報。”


    君憐既然是白子慕身邊得力的人,當然不會隻是美貌的‘花’瓶。黎瑜琛一方麵要為敖京墨試‘藥’,另一方麵要給白子慕的手下折磨,這樣的日子可想而知。


    白子慕看了一會兒,隻覺得黎瑜琛的喊叫聲越來越刺耳,牢裏的空氣似乎也變得越來越渾濁起來。他穩了穩心神,大步離開了大牢。


    本以為看到黎瑜琛過得不痛快會讓他的心情好一點,可是他錯了。黎瑜琛再怎麽難受都好,也換不迴敖傾珞的命。


    這樣的日子一過就是五天。


    五天過去,敖傾珞沒有半點的好轉。初時,敖京墨還能寫出幾個方子給她試‘藥’。但隨著一碗碗‘藥’下去,最後連他也失去了信心。


    白子慕坐在‘床’邊,理了理敖傾珞的碎發,道:“真的沒有法子了麽?”


    時間拖得越久,恐怕能治好的希望就越渺茫。


    敖京墨抬眸看了一眼自家妹妹,忽然覺得心裏百般煩躁,索‘性’將手頭的書籍狠狠擲在了地上。


    “不可能,不可能治不了。他按摩著太陽‘穴’,重複了一遍又一遍。


    陵遊撿起書隨意翻了翻,安慰道:“京墨,你這醫術在三界裏也算是頂尖的了。隻不過是因為事關阿九,你才會‘亂’了套。不要給自己太多壓力,我知道你有辦法的。”


    敖京墨拿迴書籍翻動著,突然手指一壓,將書本定在了某一頁。“這個法子。


    他的眉頭越擰越緊,“這裏的方子跟我用的一模一樣,隻是多了個‘藥’引子。”


    白子慕聞言,道:“什麽‘藥’引子?”


    不管是多難得到的東西,他都一定會將‘藥’引子取來!


    敖京墨望著他,緩緩地搖頭。“這‘藥’引子犧牲太大,還是另尋它法吧。”


    白子慕朝他走來,意‘欲’搶過他手中的書看一看其中內容。“犧牲又如何?哪怕是要了我的命,我也會給。”


    敖京墨按住手裏的書,歎氣道:“這‘藥’引子是。九尾狐的一條尾巴。”


    “又有何難。”白子慕不假思索地說道:“我現在就可以給。”


    “你瘋了。”敖京墨不讚同地看著他,“你知道失去一條尾巴意味著什麽嗎?而且這副‘藥’不僅需要尾巴做‘藥’引子,最關鍵的是還需要尾巴的主人用自身的法力灌輸進煉丹爐裏煉‘藥’!”


    九尾狐剛出生的時候隻有一條尾巴。隨著歲月的增長和修行的加強,剩餘的八條尾巴會逐一長出來。可以說,九尾狐的尾巴是靈氣凝成的。若是失去了一條尾巴,對於九尾狐來說無異於是重創。


    白子慕法力雖然在青丘國裏是一等一的強,可是失去一條尾巴後還要賠上自己的法力。雖然尾巴會長出來,法力也會恢複,可是他五百多年前因為救敖傾珞而中了很深的毒,敖京墨至今都隻能將毒抑製而不能清除。白子慕如果這麽做了,他體內的毒就會複發,到時候會造成什麽後果。


    連他也不能預測。


    白子慕哪裏聽得進他的話,立刻將九條尾巴甩了出來,手起刀落間,一條斷尾就落在了地上。


    “為了她,一切都值得。”


    事已至此,敖京墨也無話可說。


    “其他的‘藥’材我這裏都有。你休息幾天,再去煉‘藥’吧。”


    失去了一條尾巴,白子慕臉‘色’變得慘白。他邁著虛浮的步子,堅定道:“不必了。我可以之後再休息,可是珞珞怕是等不了那麽久了。”


    救人貴在時間。如今‘藥’引子已有,他不能再拖。


    敖京墨將‘藥’材配好,又把他銀白‘色’的斷尾磨碎了‘混’在其中放進煉丹爐裏。臨走時,他拍拍白子慕的肩膀,認真囑咐道:“別逞強。你若出了什麽事,婚禮可就舉行不了了。”


    這個人三番四次救了九妹,連他都忍不住動容。千萬,千萬不要再出什麽事了。


    白子慕‘唇’邊攢出一個笑,“三哥,你就別想著給她另尋夫婿了。”


    合上大‘門’,偌大的煉丹房裏隻剩下白子慕一人。他黑曜石般的眼眸裏映出躍動的爐火,像兩朵盛開的山茶‘花’。


    靈‘藥’的煉製需要十二個時辰。敖京墨算算時間已經差不多了,便和陵遊一同前往取‘藥’。大‘門’一開,光線撒了一地。敖京墨看著屋裏的人,驚訝得後退了幾步。


    “你。


    屋子裏的人老態龍鍾,一頭白發猶如秋日的冷霜,折‘射’出淡淡的銀光。他的臉上堆滿了皺紋,像飽經滄桑後填出的溝壑。這人如此衰老,居然,居然是白子慕。


    白子慕坐在地上,緩緩出聲。“京墨,還有得治麽?”


    敖京墨也管不得什麽‘藥’了,趕緊給他把了把脈。“你身上的毒抑製不住,反而加速運行。加上你的法力消耗過多,斷尾也影響了體質,這才導致你一夜衰老。”


    他鬆開手,聲音低沉到深穀裏。“我治不了。至少幾十年裏,我治不好你。”


    “幾十年?”白子慕身子往後一仰,聲音‘波’動起來。“可是還有十幾日,我便要與珞珞成親了。”


    “你忘了她還有異顏珠麽?至少可以暫時變成你原來的模樣,等我研製出解‘藥’。”敖京墨撐住額頭,似有幾分痛心。


    他搖頭,“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我這幅模樣,如何給得了她幸福?”


    “你想做什麽?”敖京墨看著他,淩聲道。


    白子慕從懷裏‘摸’出一方帕子,望著敖傾珞親手繡的字道:“我不能讓她看到我這幅模樣,我不能這樣子娶了她。即使她不介意都好,可我介意。”


    他低頭,輕輕‘吻’在帕子上麵的“珞”字。


    “三哥,我必須離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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