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司墨對這人有些印象,他叫蘇既,家中庶子蘇鶴延不幸暴斃而亡,可憐他生前尚未婚配,蘇既便差人將他請來,想給蘇鶴延配個冥婚。(..tw好看的小說,最新章節訪問:.。


    掐指一算,這大概是三天前的事了,如今蘇既帶著一幫人怒氣衝衝地過來,八成沒有好事。


    陸司墨將旗幟往前一扔,腳底抹油直接開溜,不過蘇既帶來的人也不傻,見他要逃,立刻四處散開,將他前後左右的去路堵了個嚴嚴實實。


    見逃不過了,陸司墨擺出一張笑臉,道:“蘇老爺,不知道你找我有什麽事情?”


    蘇既冷哼一聲,“好你個陸半仙,你不是給那‘女’子合過八字,說她與我們蘇家有緣,是大吉之事嗎?”


    “這。。。怎麽了?”陸司墨估‘摸’著,這八成是出事了。


    按照這裏的習俗,凡要辦冥婚的,先取男‘女’雙方八字‘交’給‘陰’陽先生看過,合適後,便將男‘女’穿上喜服,放進一口棺材裏。這棺材須得在墳地裏放整整一夜,若平安無事,則代表此法可行,便能下葬。


    “那天晚上,我們蘇家鬼哭狼嚎,常有黑影一閃而過。第二天醒來,發現家裏‘雞’鴨鵝等活物通通死了。去墳地一看,那‘女’的屍體上長了白‘毛’。與那家人商量過後,決定將那‘女’人的屍體燒毀,免得她成‘精’,出來作‘亂’。”說到這裏,蘇既就氣不打一處來:“你說你,好端端的居然給我兒配了個白‘毛’旱魃!陸半仙,這筆賬該怎麽算?!”


    陸司墨打了一個‘激’靈,“這。


    當時他的確是在胡謅,本以為世上沒有這麽多邪‘門’的事情,可聽了蘇既的話,他不由覺得腳底發冷。


    “恭喜蘇老爺啊!”想了半天,他忽然麵‘露’喜‘色’,朝蘇既拱了拱手:“你想想,那‘女’屍之前還好好的,怎麽會跟了你兒子一夜,就成旱魃了?還不是你們蘇家的墳地富有靈氣,滋養了那‘女’屍,看來蘇老爺日後定會大富大貴啊!”


    話雖說得好聽,但蘇既仍在生氣:“陸半仙,我不管,這件事是你‘弄’出來的。如今我另外找人給我兒配了樁婚事,你今晚就負責守在我蘇家墳地,若天明無事,你我之間便一筆勾銷!”


    “什麽?”陸司墨嚇得上下牙關都開始打顫。


    要他去給死人守夜?


    “帶走!”蘇既點明來由後,立刻大袖一揮,讓家仆把陸司墨硬生生架到了祖墳。<strong>..tw</strong>


    蘇既早有準備,蘇鶴延的墳墓特地挖出一個通道,剛好容一人進出。將陸司墨強硬推進墓‘穴’後,蘇既扔進一個包袱,道:“裏麵有幹糧和水,墓‘穴’裏也有長明燈,你就在裏麵呆著吧!等到天亮,我會派人來接你出去的!”


    “蘇老爺,有話好好說啊!”陸司墨身上什麽東西都沒有,要是這兩具屍體在今夜發生什麽意外,他恐怕真要把小命‘交’代在這裏了。


    但蘇既沒有理會他,一聲令下,墓‘穴’大‘門’落下,擋住了外麵的光線。大‘門’的機關他認得,隻能從外麵打開,裏麵的人不管如何折騰,都是白費力氣。


    蘇既說得沒錯,墓‘穴’內的確有很多盞長明燈,照得如同白晝。陸司墨深深吸了幾口空氣,雖然這裏有通風口,有新鮮空氣流出,但他總覺得空氣的味道怪怪的,夾帶著一點屍體的臭味。


    陸司墨不是沒給人看過風水,可讓人塞進墓室,與屍體大眼瞪小眼還是頭一迴。棺材是開著的,陸司墨提不起勇氣去看,抓起蘇既給的包袱,躲到了耳室裏。


    左右耳室放的都是陪葬品,蘇家出手闊綽,陪葬品價值不菲。但陸司墨沒有心思去看這些東西,墓‘穴’涼颼颼的,給他一種‘陰’森森的感覺。無論是站著、坐著還是躺著,他都覺得身後有鬼。最後,他縮進牆角裏,用背部緊緊抵住牆壁,打開包袱,取出幹糧掰成小塊,慢悠悠地吃起來,以打發時間。


    敖傾珞與白子慕找好宅院,初步布置完後,已經是黃昏了。用過晚飯,他們走到之前見過陸司墨的地方,卻沒有看到他的身影。問過路人才知,陸司墨讓人帶到蘇家祖墳去了。


    兩人急急匆匆趕到蘇鶴延墳前,使了個隱身訣,蹲在周圍守著。夜風微涼,拂過敖傾珞的臉龐。在等待中,她竟昏昏‘欲’睡起來。


    白子慕將她攬入懷中,任她睡覺。她眯了一會,覺得越來越困,趕緊用力掐了掐自己的大‘腿’。


    “珞珞,你掐的是我的‘腿’。一抬頭,就看到白子慕可憐兮兮地看著她。


    “呃,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敖傾珞無辜地攤開兩手,“我以為掐的是我自己的‘腿’。”


    “嗯,你沒有錯,這的確是你的‘腿’。”白子慕緩緩向她靠近,“不光是我的‘腿’,我的手,我整個人都是你的。


    就在他要親上自己的時候,敖傾珞猛地想起兩人正在別人家的墳地,想到這裏,她忽然覺得好別扭。


    “別。”她往後一坐,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白子慕也不勉強她,隻用手指著自己紅潤的嘴‘唇’,引‘誘’道:“真的不考慮一下麽?美男投懷送抱,這可是千年難遇的好事。”


    “得了吧,你都投懷送抱多少年了?”她笑道。


    他移過來,再次將她圈入懷裏:“為夫樂意。”


    她錘著他的‘胸’膛,忽然道:“你說陸司墨一個人呆在裏頭,會不會很害怕?”


    “你想做什麽?”不愧是白子慕,一下子就聽出她話中的意思。


    果然,她‘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長夜漫漫,要是陸司墨就這樣睡著了,該有多無聊啊。我啊,來給他提提神!”


    她說得沒錯,陸司墨的確睡著了。墓‘穴’寒冷,他將全身縮成一團,仍覺得冷到了骨子裏頭。


    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他感覺到有什麽東西在對著自己吹氣,便道:“別吵!”


    話音剛落,果然沒有氣體吹來了。


    陸司墨滿意地睡去,睡著睡著,忽然清醒過來。


    不對,這裏就他一個人!


    他戰戰兢兢地抬起眼皮子,向前方看去。隻見一道黑影快速地從耳室‘門’口飛過,嚇得他跳起來,大喊一聲:“鬼啊!”


    陸司墨本就十分害怕,看到鬼影,也顧不得考究它是不是幻覺,就嚇得奪‘門’而出。衝出左邊耳室後,他左顧右盼,一口氣闖進了右邊的耳室。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這邊的耳室光線比較微弱,長長的影子拖拉在地上,向遠處蔓延。


    陸司墨‘揉’了‘揉’眼睛,驚訝地看向地麵。


    在他做出一係列動作的時候,投在地麵的影子非但沒動,反倒還在一味地變長,變寬。最後,他看到的,是一個比黑熊還要高大的影子。影子從地麵緩緩升起,像裁剪好的剪紙,立在他的麵前,下一秒,影子伸出巨爪,向他打去!


    “媽呀!”陸司墨這下是真的怕了。


    影子還在對他窮追猛打,陸司墨在墓‘穴’裏一個勁地繞圈,不成想,那影子好像有自己的意識,當陸司墨再一次往右跑的時候,影子從反方向而來,與他對個正著!


    陸司墨嚇得腦子一片空白,慌不擇路地朝旁邊一跳,跳進了棺材裏。好巧不巧,他的臉與‘女’屍對個正著,他趕緊用手捂住自己的口鼻,以免生人氣息被‘女’屍吸入,繼而起屍。


    ‘女’屍已經死了很長一段時間了,皮‘肉’呈黑紫‘色’,可以說就隻剩下一具骷髏。就這麽大眼瞪小眼看了一會,陸司墨感覺腹部有什麽東西正在拚命往上湧,他要吐了。


    陸司墨哪裏敢褻瀆屍體,趕緊從棺材裏挪開,急急忙忙地跑到耳室去。恰巧,耳室裏有個非常不起眼的瓶子,他也沒有多想,拿起瓶子直接吐了起來。


    吐完後,陸司墨用袖子擦擦嘴角,半天沒緩過勁來。


    人處在高度緊張狀態時,耳力就與平常不同。在墓室中,他清晰地聽到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


    難道是那個影子?


    陸司墨猛地轉身一看,嚇得大叫一聲:“啊!”


    “啊!”


    沒想到他反應這麽‘激’烈,背後的人也跟著喊起來:“粽子!”


    與此同時,那人從懷裏抓出一樣東西,實打實地塞進了陸司墨的口中。


    陸司墨“呸”地一聲吐了出來,“這是什麽鬼東西,好難吃!”


    “祖師爺保佑,這玩意成‘精’了!”來人是個‘女’子,身穿黑衣,臉帶黑紗。看他拿下了自己的黑驢蹄子,她趕緊掏出一把糯米,天‘女’散‘花’似的扔了過去。


    陸司墨伸手往頭上一抓,頭發裏都是糯米,氣得渾身都在發抖:“你誰啊!”


    對方終於發現不對勁了,“你,你是活人?”


    “我還要問你這句話呢!”陸司墨拿著黑驢蹄子,問她:“你這到底是什麽東西,‘亂’七八糟的。”


    “我這叫黑驢蹄子!專‘門’對付粽子,啊,就是僵屍用的!”


    “這能行嗎?”陸司墨狐疑地看著她。


    “廢話,本姑娘行走江湖這麽多年,要沒點本事,還能在這跟你說話?倒是你。她懷疑地看著他,忽然拔出匕首,橫在他脖子上:“說!你是誰,是不是也是來盜墓的!”


    “哎哎哎,好漢,啊不,美‘女’,有話好好說啊。我,我是冤枉的!”盜墓賊向來兇狠,陸司墨生怕她會把自己滅口,趕緊把事情始末一五一十招來。


    “切,你真是沒本事!”‘女’子信了他的話,將匕首移開。“我燕盈珊‘混’跡江湖這麽多年,就沒見過你這麽好欺負的!”


    “你以為我想嗎?”陸司墨哭喪著臉,“我要是不這麽做,他們是不會放過我的。”


    “窩囊!”燕盈珊大喇喇地走到棺材前麵,用力踢了一腳:“你們這兩個富貴人,生前不為百姓造福,死了還要迫害貧苦百姓,為了你們能投個好胎,我姑且就幫你們一迴,取走你們所有的明器,拿出去為你們積積‘陰’德!”


    說白了,她就是來盜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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