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白子慕等人可能就在附近,敖傾珞伸手往懷裏一‘摸’,打算放個信號尋求支援。<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tw</strong>-79-


    誰料黑氣好像看穿了她的意圖,她一有所動作,一道更為可怕的水柱就攜帶著淩厲的風聲狠狠地甩了過來,直對著她頭頂拍去!


    水柱在黑氣的‘操’控下,不像是水,倒像是它的手臂。麵對如此靈活的水柱,敖傾珞立馬就地打了一個滾,堪堪避開襲擊。


    “轟!”水柱貫穿地麵,鑿出偌大一個‘洞’。多餘的湖水唿啦啦地灌進‘洞’裏,卻仍然填不滿。


    敖傾珞光腳躲避著水柱,足部一旦碰到冰冷的湖水,就會有揪心的疼痛。就連岸邊的綠草,也在湖水裏迅速枯萎。為了避免受傷,她盡可能地在樹上跳來跳去。


    連一個喘息的機會都不給,黑氣迅速抬起,對著她又是重重一擊。敖傾珞狼狽地滾開,手腕一翻,手中彈出一束金‘色’的光芒,化作箭矢向黑氣‘射’去。


    怎料黑氣張嘴直接吞下,箭矢在它身子裏轉了個圈,從它的嘴巴出來,直接朝她奔去!


    敖傾珞朝著斜方一滾,箭矢擊倒了身邊的一棵樹。樹幹倒在地上,她靈機一動,轉而跳到了上麵。


    誰料那姑獲鳥竟也不嫌‘亂’,趁著她跳上去的時候從她上頭掠過,鋒利的鳥爪劃破她背後的衣服,在她身上割出了道道血痕。


    她吃痛地嘶了一聲,下意識地捂住了背部的傷口。溫熱而黏稠的血液填滿她手指的縫隙,引‘誘’得黑氣愈發興奮起來。


    被兩個妖物夾擊,敖傾珞沒幾個迴合就出現了潰敗的跡象。這時候,不知道何時變迴了人形的姑獲鳥站在黑氣頭上,用一根手指勾住嬰孩的繈褓,將他淩空提到幹涸的湖泊上頭。


    嬰孩顫顫巍巍地在她手上搖晃著,因為蛇身的動作而使得他搖晃的幅度越來越大。敖傾珞的瞳孔猛然睜大,喊道:“別扔孩子!”


    糟糕,湖底沒有了水,嬰孩摔下去定會頭破血流,當場斷氣!


    在她分神的時刻,黑氣終於找對了時機。隻聽得“刺啦”一聲,黑氣居然硬生生撕裂成了三道。一道還長著黑‘洞’般的嘴巴,一道劃破空氣斜斜刺來,將她的右肩‘洞’穿,同時也把她從樹上打下,牢牢地釘在了地麵。


    湖水打濕了她全身的衣裳,盡管她第一時間設下了結界,但仍能感覺到疼痛。[.tw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黑氣在她體內不斷前進,仿佛在吸食她的法力。法力的流失,讓她變得虛弱,握著匕首的手也下意識地鬆開了。


    還沒等她伸手,第三道黑氣就迅速把她的武器勾起。天石打造的匕首落在黑氣手裏,竟然成了碎片。看到這裏,敖傾珞明白,她遇到強敵了。


    扔掉碎片後,那道黑氣高高抬起,淩在空中,慢慢地凝聚成了一把尖刀的模樣,而那尖刀的最末端對準的,是她的心髒。


    “哈哈哈哈哈,殺了她!”姑獲鳥得意地笑了起來,眼裏閃爍著嗜血的光芒。


    敖傾珞哪裏甘心就此落敗,趁著這一擊還沒下來的時候趕緊四處張望,希望能找到些什麽武器來掙脫束縛。


    就在這時,她唿吸猛地一滯,不可置信地看向不遠處。


    她看到薊歌之沉默地站在那裏觀望戰場,一雙眼分明已經鎖住了她,卻沒有任何行動。


    “歌之!是我!”敖傾珞以為他沒認出自己,便大聲喊了出來。“我是敖傾珞啊!”


    薊歌之非但沒有動作,眼裏反而慢慢浮上了複雜的情緒,像一場大霧逐漸暈開。


    她看得清楚,那裏有恨意、有惱怒、有足夠多的殺氣,也有著隱隱的痛快。唯獨沒有的,就是解救之意。


    他的眉眼擰緊,聚‘精’會神地盯著她看。那嘴邊還含著一絲即將綻放的笑容,那是大仇就要得報的快感。


    敖傾珞隻覺得渾身的骨骼都被他的眼神重重地碾過,碎得她好疼,碎得她心寒。


    那一眼就已經讓她明白,薊歌之想她死,從來都想她死。


    所以,他不會救她。他唯一會做的,就是站在這裏,看著她死去。


    無助的感覺像附生的藤蔓纏住全身,扯得豆大的淚水一滴滴從眼角滾落。她的視線模糊起來,‘迷’糊中忽然凝出了一幅幻象。


    那是在什麽時候,她曾經遇到過鉤蛇?


    隻是那時候不一樣,那時候的她不是一個人,那時候。身邊還有一個薊歌之。


    在幻象裏,薊歌之為了她親自擋下了鉤蛇的攻擊。當她抱著他時,他身上雖在流血,可卻笑了。


    “我想,我隻有對你才這麽好吧。”


    她雖也受了傷,但看到他閉上雙眼的時候,竟惶恐得留下了眼淚。“我不準你死!歌之!”


    幻象如一朵‘花’快速枯萎,從她眼前消失。敖傾珞迴過神來,可是那最後的痛喊聲卻還迴‘蕩’在她腦海裏,揮之不去。


    低頭一看,手上的夢貘手鏈隱隱地發著光。那光亮像天上的流星,一閃即逝。


    抬眼看向依然無動於衷的薊歌之,她低低地笑了。


    即使薊歌之曾經那麽奮不顧身地救過她,如今,他想要的是她死。


    黑氣凝成的尖刀清晰可見,那彎曲的弧度可以讓她想象出下一刻會有多痛。可是她現在卻覺得,沒有什麽痛能比得過此刻心裏的痛。


    有那麽一彈指的安靜,她冷靜地閉上了眼睛,隔絕了所有的景象。


    他想她死。


    而今,他終於要如願了。


    就在這時,一道銀光驀地破空而來,快如流光飛逝。隻見一片血霧飛濺,那禁錮著她的黑氣被齊齊削落,同時將平行在它後頭的黑氣也砍斷。


    兩道落在地上不斷地蠕動著,就像是兩條無頭的蟒蛇在垂死掙紮。扭曲了片刻後,兩道黑氣迅速驅散,就像是太陽照耀下的霧氣,消失得無影無蹤。


    而那道光的角度是如此的‘精’妙,在將兩道黑氣削斷之後,非但沒有停下來,反而還將遠在後麵的最後一道黑氣一並切掉!


    黑氣張開嘴巴,發出了痛苦的嚎叫。那一瞬間,無數透明的湖水和魚蝦從它嘴裏噴‘射’出來,將湖泊填得半滿。


    看到有人來了,薊歌之不甘心地握緊了拳頭,迅速離開了這裏。


    銀光連連破開兩截蛇軀,帶著駭人的聲音嗖地沒入遠處的樹林裏。姑獲鳥知道大事不好,在鐵扇出現的時候就唿嘯著飛到了岸邊。敖傾珞反應奇快,得救後趕緊捂住傷口站了起來,打算趁著這‘騷’‘亂’去將嬰孩搶迴。


    但還是有人快她一步,隻見一片紫氣從姑獲鳥下方閃過,孩子從她手中消失不見。姑獲鳥還沒來得及驚訝,就聽到一聲極蠱‘惑’的輕笑。


    “這位娘子好生有趣,聽說你不愛與人搶美男子,反而愛搶別人家的嬰孩?難不成是想從小培養出來一個合心意的夫君麽?”


    白子慕靜靜地立在她後頭,左手抱著孩子,右手捏著一根黑羽,正是姑獲鳥‘插’在頭上的那一根。


    “還我!”看到黑羽,姑獲鳥臉‘色’大變,衝著他打出左手,‘欲’奪迴此物。


    白子慕的手卻不配合地將黑羽‘揉’成一團。再鬆開的時候,那裏麵呈現的隻有一撮粉末。


    “什麽?風太大了,聽不清。”他手一揚,粉塵隨風揮散。與此同時,姑獲鳥的臉‘色’也蒼白到了極點。


    “不,不,我的羽衣。她仿佛在瞬間受到了極大的創傷,跌坐在地上,徒勞地在草地裏翻找著。然而留在她手中的除了‘潮’濕的泥土,也還是隻有泥土。


    “你對我家珞珞的所作所為我都看到了。作為迴報,我送你這個。”白子慕吹了聲口哨,隨後湯包帶著幾條體形高大的黑狗從暗處走了過來。


    “聽聞姑獲鳥最怕的就是狗。這些狗都是我‘精’心挑選過的,身強體健,絕對不會輕易累趴的喲。”他狹長的眼冷冷地眯起,像兩汪冬日的冰水。


    姑獲鳥已經聽不進他的話了,在狗出現的那一刻,她發出了淒慘的叫聲,朝著反方向拚命地跑去。


    失去了羽衣,她奔跑的速度與常人無異。白子慕笑著拍拍領頭黑狗的頭,道:“記得把屍體叼迴來。”


    黑狗吠了一聲,‘精’神抖擻地追了上去。


    白子慕把嬰孩‘交’給湯包,快步邁向敖傾珞。“珞珞,我來遲了!”


    他將手捂住敖傾珞血流不止的傷口處,眼裏流動著自責。


    敖傾珞已經虛弱得不行了,整個人癱在他懷裏,說不出半個字。看著白子慕關懷的臉,她的心已‘亂’如麻。


    是白子慕,又是白子慕救了她,為什麽在每一個的生死關頭,最後出現的都是他?他為什麽對她那麽好。


    敖傾珞緊緊地握住白子慕的衣袖,任由淚水衝刷著她失去血‘色’的麵孔。她拚命睜著眼看向薊歌之先前站立的地方,卻失落地發現,他已經離去多時。


    沒能讓他如願,他一定很不開心吧。


    “你等我一下,我馬上帶你迴去處理傷口。”白子慕柔柔地俯在她耳邊如是說了一句,隨後抬頭對著前方的密林淩聲道:“給我滾出來。”


    樹林裏一陣搖晃,良久,於琛跌跌撞撞地從裏麵走了出來。他的左肩‘插’著一把鐵扇,正是白子慕方才用來殺死黑氣的那一把。原來白子慕計算得如此‘精’準,不僅將黑氣斃命,也同時重傷了躲在密林裏看好戲的他。他的身後跟著一個極為眼熟的人,仔細一看,竟然是她蘇醒的第二天在龍宮追著她的燭影。


    “哥。


    “給我閉嘴!”


    白子慕的臉‘色’是前所未有的冷峻,如果不是還有月光的照耀,恐怕都要以為他是地獄裏來的修羅。他的眉目寸寸都是冷的,連帶著話語也散發出無邊的殺意。


    “你倒是‘挺’膽大妄為啊,西海鮫王,黎、瑜、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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