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句話讓張強又是一驚,難道還有比這些更加詭異的經曆嗎?


    “還有更加離奇的事情?”張強的右手緊緊地扣在左手上,此時張強已經分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激動還是恐懼了。


    林老頭點了點頭說道:“在女兒迴來之後,我便和女兒住在了一個屋子裏,我生怕萬一某天我睡著之後女兒會再次忽然失蹤。開始的一周左右都很平靜,而在那之後的一天夜裏,我忽然聽到外麵陰風驟起,那天是農曆十五,本來外麵被月亮照徹的明晃晃一片,而瞬間便一片漆黑了。


    自從女兒迴來之後,我每天睡覺都非常警覺,外麵的一點動靜我都會驚醒。我醒來之後聽到了幾聲嬰兒的啼哭聲,接著又是那最早的時候傳入耳中的嗩呐聲‘嘀嘀嗒嗒’的吹奏的好不熱鬧。


    我看了看女兒,她安詳的睡在我的旁邊,我輕輕地撩開窗簾,眼前一片漆黑,隻從遠處的山腳處傳來了一點點紅色的火光。


    那火光漸漸接近,我心想難不成又是那些鬼差?正在此時,女兒忽然在床上輾轉了起來,口中夢話連連,隻是含糊不清,那火光越是接近女兒輾轉的便越是厲害,我點亮煤油燈的時候發現女兒的額頭上滿是大粒大粒的汗珠。


    我在女兒的耳邊大聲唿喊了幾聲,而女兒一點反應也沒有,已經是雙眼緊閉,口中含糊不清的聲音越來越大,像是咒語一樣。我拿起獵槍,推開門衝了出去,想看個究竟。


    誰知剛打開外麵的大門邊發現一口棺材停放在門口,那是一口被漆成血紅色的棺材,在棺材的南角有一道深深的刀痕。”林老頭說著歎了一口氣。


    第一百五十章曹鬱村(一)


    “是那座荒墳裏的紅色棺槨?”張強不禁驚訝的問道。


    林老頭點了點頭,然後繼續說道:“沒錯,當時我也很驚訝,那口紅色的棺槨是什麽時候出現在我家的院子中的?我一點不知道,我用力的咬了咬自己的手指,確定這不是在做夢,於是輕輕地撫摸著那口棺材。


    棺材上麵的幾根子孫釘早已經脫落了,我輕輕地推開棺材的一角,忽然一股黑氣從裏麵騰出,我早有準備,所以避開了。等那黑氣散盡之後,我再稍微一用力,那棺蓋便被我輕鬆推開了。


    棺材下麵是一個用黃色的綢緞做的墊子,在墊子的上麵放著一個繈褓,除此之外便再也沒有別的什麽東西了。我有些驚訝的拿起那個繈褓,手感很好。我將繈褓放進棺材,然後又小心翼翼的蓋上了棺蓋。


    迴來的時候秀蘭已經不再說夢話了,而是平靜安詳的躺著,我幫她擦拭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自己一個人靠在牆上,思考著最近發生的事情。


    第二天我將那口紅色的棺材藏到了倉房裏麵,下午的時候秀蘭忽然大聲唿喊了起來,我衝進屋子隻看見她臉色發青,雙手抱著肚子,蜷縮在床上,下身已經淌出了許多鮮血。


    我忙問她怎麽了?可能是因為疼痛,秀蘭的嘴唇已經被她硬生生的咬破了,我倒了一杯紅糖水給她灌了下去,一會兒之後才稍微緩和了一下,在她睡下之後我便翻過山去了一趟鎮裏,準備找個大夫替她診治。


    走到鎮裏的時候天色已經漸晚,我連續去了幾家診所,但是隻要大夫聽說這麽晚要去曹陽村都嚴詞拒絕了。我離開鎮裏的時候已經是夜裏九點多了,鄉下人一般睡覺都比較早,那時候資源匱乏,連煤油也少的可憐,所以那時候已經一片漆黑了。


    沒走出幾步,我便覺得身後似乎一直有人跟著我,我也不敢迴頭,因為聽老人說人的兩個肩膀有兩盞守命的明燈,如果有髒東西跟著你,你一旦迴頭便會撲滅一盞,迴兩次頭兩盞燈都熄滅了便是迴天乏術了。


    雖然我一直不信邪,不過經曆了那麽多稀奇古怪的事情,心裏還是有些毛毛的。於是我放慢了腳步,我能感到身後的人也同樣放慢了腳步。


    走出鎮裏不遠,我越來越清楚的感覺到身後確實有個東西,我忽然大喊一了一句:‘下定決心,不怕犧牲,排除萬難,爭取勝利。‘我這一嗓子之後明顯感到那個人一愣。趁這個時候忽然加快了速度進了山穀之後一頭紮進草叢中,屏住唿吸,靜觀其變。


    過了一會兒,我聽到一陣輕微的腳步聲,接著一個黑影出現在張強前麵,他似乎在一直不停地張望著,尋找著我的下落。雖然是夜裏,隻能看清個大概,但是我還是能看出這個人不是鬼怪,是一個人。


    可是他為什麽要跟著我呢?


    正在此時,我忽然感到身體下麵有個什麽東西在蠕動,一種不祥的預感忽然襲上心頭,我強立刻從地上跳了起來,緊跟著,一個黑色的東西也跳了起來,足有一人多高。


    我當下駭然,腿肚子有些抽筋,一屁股跌倒在地,那東西落在了我的麵前。


    卻說那落在我麵前的竟然就是一隻爬魁,那東西此時已經準備向我攻擊了。正在這檔,忽然我聽到一聲雞鳴,之後那隻野雞便飛了過來,兩口啄瞎了爬魁的雙眼。


    緊接著,一隻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驚魂未定的從地上跳了起來,看見一個和我年齡相仿的老頭,看那老頭麵容和善,見到我便嘿嘿的笑了起來。


    後來我才知道那老頭是個風水先生,剛剛在診所門口聽到我是住在曹陽村,而且女兒生了怪病,便想弄個清楚於是便跟了上來。


    我像是遇見了救星一般的將這個人請迴家中,那風水先生看了看女兒,然後麵色凝重的看了看我說道,“你和我出來說。”


    之後那個風水先生將我拉到廳堂輕輕地說道:“你女兒懷孕了,不過這孩子好像有些古怪,你必須告訴我你家最近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於是我原原本本的將那些事情告訴了風水先生,之後風水先生一臉凝重的說道:“你們之前是住在曹鬱村?”


    我連忙點了點頭,之後說道:“我家世代生活在曹鬱村,在我幼年才搬到這裏。”


    風水先生的臉色更加凝重了,他沉默了良久之後給了我一張紙,上麵是一個方子,臨行前告訴我隻能看這個方子是否見效了,然後又將那隻野雞留給了我,他告訴我這個東西能夠對付那些爬魁,如果孩子生下來的話便捉一些爬魁的毒囊給孩子吃掉,也許會有效。


    之後他便走了。幾個月之後的一個夜晚,女兒忽然在睡夢中痛苦的掙紮了起來,就著下體流出了羊水,經過了大概一夜的掙紮,牛牛終於出世了,可是女兒卻也撒手人寰了。”


    說完,林老頭長歎了一口氣,看了看張強說道:“天色不晚了,我把飯熱一下,吃過早點休息吧,看著天兒,大雨明天可能就會停了吧!”


    吃過晚飯,張強和林老頭躺在屋子裏想著林老頭說的故事,心裏有些膽怯。張強順手摸了摸自己的包,那封信還在,也許明天張強就要去那個曹鬱村了。


    整夜都很平靜,張強一睜開眼睛便發現牛牛在用一雙灰溜溜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張強,張強一驚之下坐了起來。


    “小夥子醒了啊?”林老頭說著將飯菜端了上來,接著說道:“一會兒讓牛牛帶著你去曹鬱村吧,其實我真不知道你要送一封什麽樣的信,那個地方……”


    林老頭欲言又止,接著給張強倒了一杯酒,張強心裏雖然奇怪但是畢竟今天雲開霧散,太陽又升起來了,心裏也多少輕鬆了一些。


    吃過早飯,牛牛便帶著張強翻過山繼續向峽穀深處走去,牛牛的懷裏一直抱著那隻野雞,沉默不語,每次張強和他說話他總是還張強以一臉天真無邪的微笑,不過也許是因為那個故事的原因張強卻一直覺得這個牛牛的笑容有些怪異。


    他們走過那片荒草地的時候,牛牛一把拉住張強向邊緣走去,走過那片荒草地再向前走大概五裏路左右,他們終於望見了傳說中的曹鬱村。


    ,為了找這個鬼地方張強差點送了小命,不過總算是命不該絕,遇見了貴人,張強當時心裏不由嘀咕道。


    此時曹鬱村就在眼前,可是牛牛卻忽然停住了腳步。


    張強疑惑的望了望他,雖然不解但是依舊大踏步向前走,這時牛牛忽然猛地一把抓住了張強。


    牛牛雖然看上去年齡不大,但是手上的力道著實不小,宛若一把老虎鉗子死死的夾住了張強,瞬間手指就傳來了陣陣的麻木感。


    “嘿,你小子放手!”刺痛感讓張強立刻滿胸的怒火。


    牛牛聽到張強的大喝,手上的力道稍微小了一些卻始終不放開,眼睛直勾勾的望著張強,此時張強發現他身上的雞皮疙瘩全都冒了出來,看上去多少有些慎人。


    張強躬下身子,望著牛牛說道:“你怎麽了?”


    牛牛的身體開始顫抖,似乎羊角風又發作了,不過這次有點不一樣,雖然身體顫抖,但是牛牛的眼睛卻清澈見底。


    過了好一會兒牛牛才恢複了正常,之後嘴角又掛上了標誌性的微笑,“強哥哥,我們還是不要進村子了!”


    他的話讓張強越發的好奇,畢竟張強此行的終點便是曹鬱村,此時曹鬱村已經近在眼前了,再折返迴去無論如何也說不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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