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身影不是別人,赫然正是薛瑞焱,他從虛空中浮現出來,俊秀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


    “有意思,僅僅數個時辰,便能力挽狂瀾,讓即將分崩離析的華青宮再度凝聚起來,這少年,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薛瑞焱靜靜的懸浮在虛空深處,饒有意味的看著下方,喃喃道:“很是期待啊,不知道他下麵還會做出怎樣的舉動,還有他的身份,的確讓人好奇啊。”


    說完這番話,他忽然抬頭,目光凝望青州疆域北境方向。


    “荒古之地嗎,有意思,青州疆域,怕是要熱鬧了。”


    話音落下,薛瑞焱的身影也消失在那虛空深處,不知去往何處,或許,是去往北境,或許,是朝著荒古之地吧。


    華青宮大殿內。


    眾人落座之後,侍天成便忍不住問道:“辰少,辛飛鑾的識海中有何消息,他背後的勢力是誰?”


    莫辰略顯詫異的看著侍天成,“侍宗主為何如此說?”


    侍天成道:“辛飛鑾雖有野心,卻沒有支撐他野心的實力,就憑他,想要某圖華青宮,恐怕還不夠資格。”


    莫辰讚賞的看著侍天成,濮華青消失這麽多年,華青宮還能維持這種局麵,足以看出這侍天成的能力之強。


    他點頭道:“沒錯,辛飛鑾的背後的確還有人,那就是聖皇閣!”


    “聖皇閣!”遲子平和陳兵皆是吃驚道。


    “果然不出我所料,聖皇閣看似按兵不動,沒有任何風吹草動,原來暗中早已布置好一切,以辛飛鑾為突破口,控製整個華青宮。”


    侍天成了然點頭,道:“真是好狡猾啊,就算濮宗主現身,也查不到他聖皇閣頭上,如果辛飛鑾真能控製華青宮,他們便在幕後操控。”


    遲子平駭然之餘,也是點頭道:“的確狡猾啊,如果辛飛鑾控製住華青宮,青州疆域其他勢力想動華青宮,聖皇閣還可站在大義上支持華青宮。如此一來,就算濮宗主有天能夠歸來,非但不會怪罪聖皇閣,還要好好感謝他。”


    莫辰點頭道:“推辛飛鑾上位,如果華青不出現,青州疆域,名義上是華青宮稱霸,實則已是聖皇閣的天下,就算華青出現,聖皇閣也能全身而退,這是一招不輸之局,看來這布局之人不簡單啊。”


    侍天成道:“聖皇閣大當家郯正卿,帝尊四重之境,單打獨鬥,尉遲真怕也難敵,但這都不是最可怕的,聖皇閣最讓人忌憚的,卻是二當家甘七岤,帝尊二重巔峰境。”


    “聖皇閣並非傳承宗門,而是百餘年前的新興宗門,當初,郯正卿不過皇遊武者而已,靠著一身蠻力建立了一個小勢力,但在整個青州疆域,卻是連三流勢力都排不上,直到有一天,甘七岤加入了聖皇閣。”


    說到甘七岤,侍天成臉上也帶著一抹凝重,似乎麵對此人,就連他也不敢大意。


    他繼續說道:“甘七岤頭腦極為聰明,在數十年來,硬生生將聖皇閣發展到一流勢力,可以說,是他成就了郯正卿,成就了聖皇閣,沒有他,郯正卿的實力不可能突破這麽快,聖皇閣也不可能發展如此迅猛。”


    “此間計劃,絕對的甘七岤所布。”


    遲子平附和道:“甘七岤的頭腦,絕對譽滿青州城,我相信,如果濮宗主在的話,肯定早已會會此人了。”


    莫辰的嘴角微微上揚,也對這甘七岤充滿好奇。


    他忽然看向陳兵,道:“陳兵大人,拜托你一件事。”


    陳兵一個趔趄,連忙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有些不自然的笑道:“那個,辰,辰少,有什麽吩咐,但說無妨。”


    “替我去一趟聖皇閣,向聖皇閣當家的送一份禮。”莫辰含笑道。


    陳兵神色一正,以他的聰明,自然聽得出這送禮的玄外之意,當下正色道:“願聽辰少吩咐。”


    見識了莫辰的手段,陳兵早已下定決心跟隨莫辰,華青宮已經隱忍了無數年了,或許,是時候反擊了。


    莫辰欣賞的看著陳兵,欣賞對方那股衝勁,那股戰意。


    “將辛飛鑾的頭顱,送給聖皇閣當家的。”莫辰冷冷說道。


    陳兵眼中豁然閃過一道精芒,隱隱間充滿興奮之色,當下抱拳道:“定不辱命!”


    他朝外走出,直接將辛飛鑾的頭顱閣下,取下黑布,將其層層包裹,直接朝著聖皇閣的方向飛去。


    此刻,聖皇閣內,一間密室之中。


    在那主位之上,正坐著一位身材高大的男子,比之尉遲真都毫不遜色,在他左側,有一名黑袍人,整個人似乎都籠罩在黑暗之中,看不清麵色,給人一股神秘異常之感,他身上的氣息也很詭異,就好似平靜的湖水一般,沒有任何元氣波蕩散開,就如同普通人一樣。


    在那高大男子另一邊,則坐著一位清秀男子,他一身青衣,手中搖著一把折扇,給人一股書生文弱之氣。


    這三人不是別人,自然是聖皇閣三大當家的。


    那魁梧男子正是聖皇閣大當家郯正卿,那黑袍男子則是三當家單柒鬆,聖君一重境。


    至於那青衣書生男子,正是侍天成都為之忌憚的甘七岤。


    “沒想到華青宮的實力還如此強大,沒有濮華青的情況下,也能擋下五嶽樓的發難,甚至還誅殺了宗正浩,聽說那陳子揚也死在了死亡荒野上。”


    郯正卿眉宇緊皺,對華青宮的實力感到有些震驚。


    單柒鬆躲在黑袍中,陰冷的說道:“桀桀,讓他們兩宗先火拚,待辛飛鑾那家夥控製住華青宮,再等他們拚的兩敗俱傷之際,整個青州疆域,便是我們的了。”


    甘七岤輕輕搖著折扇,慢悠悠道:“華青宮的實力的確有些強大,據情報傳來的消息,聽說還有一位帝尊三重巔峰入住華青宮了,難道,是濮華青的好友前來相助了?”


    單柒鬆驚愕道:“不會吧,濮華青消失幾十年,就算再深的人脈,也不可能說來就來吧。”


    甘七岤停下手中的動作,緩緩收斂折扇,有些凝眉道:“怕就怕,濮華青隻是消失在我們麵前,而沒有消失在這個世界,如果,濮華青也是另有他圖的話,形勢就不容樂觀了。”


    郯正卿開口道:“百年來隻現身一次,就算有所圖,難道要花費這麽長的時間?”


    “任何事情,都要做出全麵的預算,才能將風險降到最低,所以,這段時間,我們最好按兵不動,靜觀其變。”


    甘七岤沉聲道,話音凝重,“更何況,帝域竟也派使者前來青州疆域,豈會沒有意圖,還有,五嶽樓就算再怎麽想取代華青宮,也不會笨到隻派陳子揚前往死亡荒野阻攔侍天成,還敢在東境公然截殺侍天成,這背後,肯定有我們不曾知曉的消息。”


    “所以,這段時間我們什麽都不做,以不變應萬變。”


    “那辛飛鑾那邊怎麽辦,難道也不聯係了。”單柒鬆有些不滿的道。


    他和甘七岤的作風有些相悖,他就喜歡快刀斬亂麻,全數控製華青宮,成為青州疆域霸主。


    在他看來,甘七岤的謀算,說好聽點叫謀而後動、未雨綢繆,說難聽點,就是杞人憂天,以不變應萬變,萬一華青宮被五嶽樓吞並了,那怎麽變都沒辦法了。


    甘七岤沒有解釋,他已經做出建議,最終決定權,當然還得看郯正卿。


    郯正卿屬於那種空有武力卻無頭腦之人,但他有一點做的很好,那就是能夠聽從甘七岤的建議。


    他知道,聖皇閣能有今天的局麵,大半功勞都要歸功於甘七岤,所以,他也讚同甘七岤的建議,靜觀其變。


    “青州疆域局勢複雜,總感覺我們還有許多消息不知道,第一,帝域使者前來的目的是何?第二,五嶽樓背後是否還有靠山,這兩點沒弄清楚之前,我們先靜觀其變,不得莽撞。”郯正卿開口道。


    郯正卿的話,單柒鬆自然不敢拒絕,當然氣息收斂,再無波動。


    就在這時,一名皇遊武者疾步走了進來,恭敬道:“閣主,華青宮陳兵前來,說是送來禮物。”


    “華青宮,送禮?”郯正卿三人麵麵相覷,有些摸不著頭腦,無緣無故的,華青宮怎麽前來送禮?


    “人在何處?”甘七岤開口道。


    那麽武者迴道:“被我等控製在外麵,隻要閣主下令,便能斷他生死。”


    甘七岤擺擺手,忽然看向那麽武者手掌的黑帶,道:“你手中的東西就是華青宮送來的?”


    “是。”那名武者迴道。


    “打開看看。”甘七岤沉聲道,隱約間,有些不想的預感浮現。


    那名武者小心翼翼的層層打開黑布,生怕裏麵暗含機關,當黑布打開的刹那,郯正卿三人豁然起身,眼中盡是驚駭之色。


    那皇遊武者也感到一絲恐懼,本能的向後退去數步,驚恐的看著黑帶裏麵的東西。


    那是一顆頭顱,麵色發白,渾濁的瞳孔中還帶著濃烈的不敢,就這樣睜的如同統領,瞪著四周。


    “這……辛飛鑾竟然已經死了!”郯正卿駭然失聲,臉色瞬間難看到了極致。


    “壞了!”甘七岤暗暗咬牙,神色間也顯驚容。


    “的確壞了,辛飛鑾一死,我們又找何人控製華青宮,難道要找那遲子平?”單柒鬆附和道。


    甘七岤都懶得看他,搖頭歎息道:“現在哪還有心思考慮扶持誰,辛飛鑾一死,聖皇閣必將危誒。”


    單柒鬆不屑道:“一個辛飛鑾而已,死了還可找他人,有什麽危不危誒的。”


    甘七岤搖頭道:“原本辛飛鑾死了也無所謂,但現在卻不一樣了。”


    “有何不一樣?”郯正卿忍不住問道。


    甘七岤沉聲道:“華青宮既然將辛飛鑾的人頭送到我們聖皇閣,說明已經知道辛飛鑾和我們之間的密謀,這人頭,便是向我們示警啊。”


    “什麽!”郯正卿和單柒鬆瞬間色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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