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憤怒了,眼中猩紅如同野獸,他們放棄了所有攻擊目標,將其全部轉移到了郝任的身上。粗糙的手掌緊握著戰刀,他們催動著胯下的戰馬,風馳電掣一般向著郝任撲殺而來。


    戰馬噠噠的響起,地麵上響起了一陣陣晃動,仿佛天搖地晃一樣,煙塵升騰而起,遮擋住了月光。


    百人、千人、萬人,數不計數的騎兵都向著他湧來,仿佛食人蟻的大軍一樣撲來,欲要將他撕碎。


    操!郝任看著這一幕,忍不住罵道。


    他沒有想到自己殺了努爾哈赤之後竟然會引起如此大的變動,竟然讓韃子舍棄了所有的目標,全部向著自己殺來。


    黑雲壓城城欲摧,黑壓壓的人頭一齊湧來,頓時使得天地黯然失色。


    這是人力的偉大之處,在它的麵前,哪怕是天地都要避其鋒芒。


    他握著淵紅對著四周掃視了一樣,最起碼有三萬的騎兵從四麵八方向著自己殺來。他心中沉默,心情落到了低穀,哪怕他已經解開了二階中級基因鎖,但還是無法應對如此多的人群。


    他是人,不是神,是人就會感到疲憊,感到困倦。


    隻要他一天沒有解開三階基因鎖,無法和天地進行溝通,他就無法動用天地間數不計數的元氣來供養自己的身體,使得自己永遠處在最巔峰的戰力。


    光是靠著人力,他無法殺了這麽多人,三萬人,哪怕是站在那處讓他殺,都需要好幾個時辰,而且這還是三萬多如狼似虎的韃子騎兵。


    軍隊可結陣,在這方世界軍隊早已經想出了很多對付強大武者的陣法,那些陣法是專門應對武者作亂而應用而生的,殺的就是他這樣的武者。


    他將努爾哈赤的頭顱扔起,而後腳尖在地麵上一點,縱身挑起,仿佛中國男足射門一樣,腳掌用力一踢,直接將努爾哈赤的人頭踢向向他殺來的那些騎兵當中。


    努爾哈赤的人頭此時就像是一隻燙手的山芋,一個隨時都有可能爆炸的包,他留在這裏隻是自找麻煩。


    努爾哈赤的人頭進入了韃子的軍隊當中,自然引起了一陣的騷亂。


    郝任本想趁著這個機會逃掉的,可是卻又被逼了迴來,因為他的背後此時也同樣用來了韃子騎兵,加上其他方麵的韃子,這個時候匯聚在他身邊的韃子人數已經達到了四萬之多。


    他放聲大笑,抬起頭如他睥睨的君王掃視四周,道:“我今生何德何能,竟然能夠被四萬多的軍隊圍攻。”


    這股笑聲當中充滿著豪邁,哪怕是被四萬軍隊圍攻了,他依然不失自己的風采。


    “采!”有武林人士聽到這聲音,為他叫好。


    皇太極沉默了片刻之後,看著郝任,忽然麵目兇光,對著前方喝道:“殺!”


    努爾哈赤死掉之後,皇太極自然就是後金皇位的第一繼承人,韃子們聽著皇太極的聲音,催動著胯下戰馬向著郝任衝殺而來。


    地麵在震動,彎刀以及騎槍在月光之下反射的寒冷的光芒,散發著寒氣。寒氣衝天,從戰場上經過飛鳥直接被凍的墜落下來。


    戰馬奔馳而來,濺起了煙塵陣陣,郝任握著淵紅,心中已經做好了苦戰的準備。四位大宗師已經在天空當中戰的難舍難分,己方的兩位大宗師沒有任何辦法騰出手來援救他,他隻能靠著自己的力量存活下來。


    求人不如求己,他深吸一口氣,躍起身子,腳尖踮起,向著外麵殺去。


    淵紅在他的手中,此時化作了砍刀,他不知道自己已經揮動了多少下,劍刃沒有卷起來,但是他頭發卻已經被鮮血染紅。


    人太多了,他即便已經解開了二階中級基因鎖,此時也無法將所有人殺完。


    長劍在他手中微微顫動,吸著劍身之上的鮮血,他忽然響起了《西遊降魔轉》當中的一句話。猴子嚇唬唐僧說花果山十三太保知道不?我就是老大!想當年,我手拿著兩把西瓜刀,從南天門一直砍到蓬萊東路。來迴砍了三天三夜,是血流成河。可我就是手起刀落手起刀落手起刀落,一眼都沒眨過。


    唐僧隻是平淡看了他一眼,說你不覺的累嗎?


    他不知道猴子到底累不累,但是他此時覺得自己手酸的已經快要掉了。他不是猴子,沒有那副靈石之體,無法像他一樣殺掉十萬天兵天將。


    酸痛跟疼痛不一樣,疼痛你還可以忍,但酸痛不行,它會讓你沒有力氣,再也無法拿起自己的武器去戰鬥,直到被那些騎兵殺死。


    他舔了舔傷口,臉頰有一道血痕,那是被騎槍留下的血痕。


    死的人太多了,屍體堆砌起來,已經形成了一座小山,如同露台一般高。他不知道這些到有多少人,但隻知道,自己之前傳的那身月白色長袍此時已經被鮮血染紅,比任何一家染坊染的都要紅。


    他站在屍山的最高處,腳踩著敵人的屍體,手持一柄長劍,看著那些眼露兇光的韃子,笑了,笑的有些猙獰。


    血滴從他頭發上落了下來,劃過他的嘴唇,他舔了舔,有些腥甜。


    他一腳踩碎一個韃子的腦袋,身子飛了起來,從天而降,握著淵紅仿佛豎劈華山,直接將向著他殺來的一個韃子將軍咽喉擊破。


    嗵的一聲,對方的屍體重重落在了屍山之上,為屍山增添一磚一瓦。


    淵紅被他我在手中,卻有些顫抖。手臂傳來的酸痛讓他快要握不住劍,他用一根騎槍撐住自己的身體,抬起頭,眼裏露出如同餓狼一樣的目光。


    濃鬱的殺氣從他身上蔓延出去,他殺了這麽多人,早已經讓自己身上的殺氣凝結如同實體。


    戰馬常年在戰場上廝殺,是通靈之物,它們能夠感受到郝任身上傳來的殺氣,那股殺氣,它們有些畏懼,這是出於生物最原始的本能。


    郝任看著那些畏懼的戰馬,感覺自己就是神話裏麵的成龍,一人敵千軍。


    血與劍,月光與冰霜,使得擁雪山莊裏麵更加的陰寒了。


    皇太極揮了揮手,令周圍的戰馬安靜下來,而後再次發布了攻擊的命令:“殺!”


    韃子騎兵緊握韁繩,紛紛抬起頭,用兇狠的目光看著郝任,揮舞著手中的騎槍,向著郝任衝擊而來。


    騎兵開始衝擊了,他閉上了雙眼,沉默了片刻之後,嘴唇微張,道:“雲爆!”


    這聲音很低,沒有人聽到他到底在說什麽,但是所有人似乎都感覺了在他話音剛落的那一瞬間,天地的異樣。


    風起雲湧,蒼穹當中的元氣如同雲海一樣翻騰起來,在躍躍不安。


    他要用雲爆了,不是簡化版的雲爆,而是在萬安神穀使用過的那個超強版雲爆。


    沒有人知道超強版雲爆的威力,因為見識過的人全部都死了。


    這個時候他不能再藏底牌了,因為若是繼續掩藏下去,自己真的隻剩下死路一條。他要賭一把,若是用雲爆成功將韃子鎮住了,他或許能夠得到一絲喘息的機會。


    第163章示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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