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雲姐,我就是想看看我媽,我想她了。"


    秀雲姐聽我這麽說,臉上的神情放輕鬆了下來,安慰性的揉了揉我的肩,叫我趕緊的迴屋,今晚她給我做肉餅子吃。


    我搬著凳子迴屋,秀雲姐走在我身後,我心裏總是放不下剛才在後院裏看見的那個光頭女人,而且越來越擔心,我媽還在院子裏,那個光頭女人,會不會去害我媽?


    "秀雲姐,你有沒有聽鎮子裏人說過我們家後院那口井裏有女鬼的事情?"


    秀雲姐身體忽然一怔,好一會才低下頭來有些責怪的對我說:"良善,你怎麽忽然說起這件事情來,奶奶聽見了又要打你屁股。"


    "鎮子裏的人都在議論我媽,我很想知道我媽生病是不是真的像別人說的一樣,被邪氣纏上了,所以我媽才會病這麽久?。"


    我纏秀雲姐不停的問,秀雲姐熬不過我,將我拉到她腿邊:"那良善,要是我告訴你的話,你可不要怕?!其實也沒什麽好怕的,我們都在家裏住了這麽久了,不是也沒發生什麽壞事情嗎?!"


    我點了點頭,說不怕。秀雲姐這才開始告訴我說我太爺爺白清華,六七十年前,還是鎮裏大戶人家的老爺,三十冒頭的年紀,娶了三房的姨太,本來幾個妻妾圍在身旁已經夠快活了,可不知道怎麽迴事,白清華竟然又看上了鎮西頭娘娘廟裏的一個叫做施緣的尼姑,那施緣據說長的很漂亮,雖然剃光了頭發,穿著素袍,可是皮膚白皙的就跟冬天裏的雪一般,細膩光滑,尤為那雙眼睛,溫柔清靜,就算是姑娘家看了她一眼都心驚肉跳的。


    可雖說這施緣是尼姑,可並非正派,咱白柳鎮裏但凡是有男人提出與她睡覺的請求,她一律不拒絕,哪怕是對方全身長滿癩子,哪怕是窮的連飯都吃不起的叫花子,她都默許。就算如此,鎮子上的男人都喜歡她,從未對她有過偏見,上香敬佛,舉辦廟會,比任何時候都要來的殷勤隆重,而白清華為了展現他對施緣的喜歡,賣田賣商鋪,花了大錢捐給寺廟重建,要施緣做他的四姨太。


    可沒想到的是施緣死活也不肯同意,說她一心向佛門,沒有佛祖的庇佑,她就會死不超生。當時白清華是個接受了點洋味的文化人,哪還真信什麽鬼神,見施緣再三推脫,二話不說派家丁將施緣綁到家裏強行迎娶。結婚那天,家裏的下人還看見施緣在家裏的佛堂拜佛痛哭,完後把一個個的佛像砸碎,白清華認為施緣鬧點脾氣是正常的,也並沒有追究此事。但誰也沒想到,就在晚上洞房的時候,詭異的事情發生了,深更半夜隻聽見新房裏裏傳來女人的哀嚎聲,緊接著家裏守夜的下人就看見白清華用馬鞭勒著光禿著身子的施緣,從新房裏嚎叫著跑進了後院,將井繩繞在施緣的脖子裏,把她整個身體懸空掛在了井中,被活活的吊死在了井裏。


    誰也不知道當天晚上白清華為什麽這麽急著要把施緣給殺了,白清華也不許任何人提起,之後,家裏出現了鬧鬼的傳聞,說是幾個姨太太在晚上出來納涼,看見後院的井沿上坐著一個光頭的女人,那個女人的眼神在月光在照耀下格外的引渡,嚇得那幾個姨太太趕緊的迴房壓驚,可是第二天早上一直都沒見姨太太們起床,東西廂房門一開,隻看見幾個姨太太們一個個呈蛤蟆狀趴在地上,似乎想往外爬,身體冰涼冰涼的,眼球爆出來的跟倆雞蛋一樣,像是被什麽東西活活嚇死的。


    秀雲姐說到這的時候也害怕,柔軟的身體向我貼過來,緊緊抱著我,把我身上穿的小衫扣子都揉開了,這時秀雲姐眼睛一直都盯著我的衣領子看,忽然一把撥開我的衣服:"良善,你這裏是什麽?"


    我低頭往我胸口一看,隻見從我鎖骨稍微下一點的地方,多出了一道由幾個環狀組成的血瘀,幾個環狀血痕環環相扣,順著啤18的排骨,一字往下橫到我的胸膛中央去。


    第二百四十二章因為我是女孩子


    我跟著李純溫去他的辦公室,星期天的晚上,來的老師隻有四個五六年級的班主任。一到四年級是不用上晚自習的。王曉紅沒來,其餘的兩個班主任還在班上,整棟辦公樓都黑漆漆的,李純溫走在我的前麵叫我小心一點。沒拿手電筒,我走的異常的艱難,特別是爬樓梯,幾乎就是手腳並用的爬上去的。


    我不知道李純溫叫我來幹什麽,但是現在一見到李純溫,總想起那天他沒穿衣服的樣子,心裏有點排斥,但是我又告訴自己這隻是我想錯了而已。


    "良善。這裏小心一點,這裏接近牆這裏有固定電線的小鐵絲,你盡量。"


    李純溫的話還沒有說完。我身上穿著的小褲子頓時就發出一陣撕裂的慘叫聲音,腿上一疼。似乎有道黏糊糊的液體順著我腿的內側流了下去。


    "良善你怎麽了?"前麵的李純溫明顯聽見我褲子開裂的聲音,轉身問我,我慌忙的說沒什麽,隻是劃破了點褲子,會去補補就好。


    李純溫沒有信我的話,轉身按住我的肩,問我傷哪了?我猶豫了下,抓住他的手往我割破了的腿上摸過去,頓時李純溫大聲對我罵了起來,說都流血了還說沒什麽事情,被這鐵絲劃傷了很容易感染上破傷風的!說著李純溫也不經我同意,把我抗在了他肩上,去了他的辦公室。


    我總感覺李純溫對我好像不隻是老師對普通的學生那樣,有些奇怪,可是又知道奇怪在了哪裏,似乎李純溫對我太過於信任,像我爸這麽對我,可是又不太像,這種信任來的莫名其妙。


    李純溫開了他辦公室的燈,將我放在椅子上,把我寬鬆的褲腿卷起來,一條大概有五厘米來長的口子露了出來,口子由下往上,還在留著血。李純溫拿出了一瓶燒酒,辦公室裏沒有軟紙,沒辦法擦拭,他竟然也沒怎麽在意,拉開我的兩條腿用舌頭把我腿上流的血舔幹淨。


    這種感覺異常的難受,又癢又疼,而且還無比的尷尬,我扭曲著腿,說我還是迴寢室自己弄吧,李純溫像是沒有聽到我說的話一般,舔著我傷口的血像是上癮了,開始在吸吮我的傷口,也不見他吐出來,喉結不斷在鼓動,他竟然把我的血全部都吃進去了。私呆討號。


    心裏湧出一種異樣的感覺,一個聲音不斷的告訴我李純溫不是普通的人,而且看著他鼓動的喉結,我喉嚨裏也一陣幹渴,腦子裏不斷的冒出那種帶血的肉和熱騰騰的鮮血的畫麵。


    李純溫將我傷口的血吸的差不多了,兩隻眼睛的神色變得猙獰起來,順著我的傷口一直往上又親又咬,我怕癢的厲害,我想合並我的腳,可是腳踝被李純溫緊緊的抓住,想喊出聲音來,但是喉嚨就像是被掏空了一般,半句話也說不出口,眼看著馬上就要受到羞辱了,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一把推開了李純溫,而李純溫反手一把將我快速抓住,嘭的一聲,我壓在他頭上,兩個一起摔在了地上,同時也在這時候,我看見,李純溫嘴邊,竟然多出了兩個長長的牙齒!


    他ょ他是僵屍!


    我小時候聽奶奶講過,隻有僵屍才會長出兩個像狗一樣尖尖的牙齒,而且,李純溫剛還吸了我的血!我嚇得頓時就朝著桌隻底下爬過去,驚恐著聲音對李純溫說叫他別過來,他怎麽會是僵屍呢?僵屍和鬼魂一樣,是不能見太陽的啊!


    "良善,剛一下沒忍住,所以冒犯了你,但是我可以給你相對應的補償,希望不要嫌棄。"李純溫的聲音還是很平靜的,隨手從桌子上拿了一把切水果的小刀,往他胸上劃了一刀,鮮紅的血頓時就流了下來。


    看著這新鮮溫柔的血,我喉嚨裏又在發幹,身體裏有個意識在支配著我的大腦,讓我慢慢的向著李純溫爬了過去,張口含住了他胸口的血,這一刻,心裏住著的千百條水蛭全部在這個瞬間蘇醒,似乎連我的每個毛細血管都變成了一張張細小饑餓的口,緊緊的圈住李純溫的腰,恨不得立馬將李純溫身體裏的血全都吸食幹淨。


    。


    第二天早操的時候,李純溫站在主席台上給我們講話,臉色無比的蒼白,穿著件白色的衣服就顯得更瘦了,我不敢看著他,一看他我就聯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仿佛我最大的弱點已經被他緊緊的抓住了,以後他有任何的事情,我完全不能拒絕,也不能逃脫,他告訴我說我一定要幫他把他的身份給保密,他不想讓除了我之外更多的人知道,怪不得他對我這麽諒了解信任,隻不過因為我和他都是半斤八兩的物種。隻不過既然他是僵屍的話,那他是怎麽躲過陽光的暴曬的?


    這個問題,一直困擾著我。


    因為星期一的早上要升國旗,我們比其他幾天都要提早去操場,剛起床的時候井邊上的人比較多,所以我和梅玲白梅鳳三人都沒刷牙洗臉,做操完畢後,我們還要去上早讀,我們三就衝著老師還沒過去的這段時間,趕緊的跑到的井邊去刷牙,井裏的水還是和昨天一樣,一桶打上來,全部都是頭發,白梅鳳有點惡心,也有些奇怪,想再換過一桶,梅玲拉住了白梅鳳的手,對他說現在井裏的水都是這樣子的,把頭發撈出來就沒事了,說著操起他的大手往桶裏一撈,用杯子舀了杯水開始刷牙,我看著這水,又想起了三姨太的頭發,胃裏一陣翻騰,實在是不想用這樣的水刷牙。白梅鳳和我一樣,僵看著桶裏的水也是沒有勇氣用杯子舀出來,而梅玲刷的不亦樂乎,說我們兩個傻蛋。


    "梅鳳哥,我寢室離還有昨天晚上我們洗米沒用完的水,我拿下來刷牙吧。"因為我們學生都是自己用飯盒淘米放在學校的飯籠子裏蒸,昨天圍在井邊打水的人太多,我們三個人就用我帶來的水淘米的,現在還剩了兩瓶,節約點用的話,估計夠我和梅鳳刷個牙,還能兩人在一起洗個臉。


    完後我們幾個人一起去上課,梅玲在我隔壁的教室,白梅鳳在梅玲的隔壁,我麽下課後還可以在一起玩。


    一早上的朝讀我都沒什麽精神,我越來越摸不透李純溫這個人,時好時壞,一會正義凜然,一會又壞的跟街上的二流子一般,不ょ比外麵那些二流子還要來的不知羞恥,起碼外麵的二流子不會對一個還沒還沒十一歲的小姑娘有那種不好的念想。看來我要把這件事情告訴柳元宗,柳元宗雖然說老對我擺著一張臭臉,但是性子直率不會騙我。


    早上吃早飯的時候,我打的是紫菜蛋湯,之前在電視上看到過外麵城市裏的孩子早上都是喝牛奶吃雞蛋,要是我們學校以也這樣了該多好。我和我班上的幾個女生在一起吃飯,她們吃第一口飯的時候,眉頭都皺了一下,對我說這飯裏怎麽有這麽一大股子的腥味,說是不是菜有問題?


    我也吃了我飯盒裏的一口飯,疑惑的搖了搖頭,並沒有吃出什麽味道,她們幾個疑惑的接著吃,吃著吃著,我們談到了學校裏的那口井,我班女生一致的認為井裏的水好臭,昨天還不怎麽明顯,特別是到了今天早上,又臭又腥,跟死了的雞發爛一樣。


    說到發爛的味道,我忽然聯想到白水香和三姨太,她們是從我家後院井裏跳下去的,而奶奶又說有可能我家後院裏的井裏的水五通八達,有可能,有可能。


    我連飯也吃不下了,飛快的向著井邊跑過去!


    第二百四十三章後腦勺的血


    按照伯母的意思,她是想要去挖我媽的棺材,將我媽的腦袋拿下來燉湯給良慈哥喝!


    就算我與我媽再沒感情。可我媽就是我媽!人死開館是對死人的大忌,屍體不全也是大忌,雖然我年紀小,可是這些東西都聽鎮子裏的老人講過!


    心裏氣不過。伯母幾十年都沒過問過我媽任何事情,現在一迴來就要我媽的腦袋!真想立馬衝進qu摔伯母幾巴掌,但是轉念一想,如果我這麽衝進qu了,依照奶奶對良慈哥的喜歡,加上良慈哥本就是我白家繼承香火的獨苗苗,奶奶答應伯母這麽做是很有可能的,到時候就算是我製止。那有什麽用,他們決定的事情,我一個小孩子怎麽能阻止的了?


    看來。現在隻有去找良慈哥了,伯母把良慈哥支開。一定是不想讓良慈哥知道這件事情,我把這件事情告訴良慈哥,指不定我媽不會有開棺的危險。


    想著,我趕緊的尋著剛才秀雲姐推著良慈哥走的方向,找他們兩個,可是繞著鎮子轉了大半圈了,並沒有看見她和良慈哥的蹤影!心裏不免焦急起來,這秀雲姐也真是,明明知道良慈哥有病,還把良慈哥不知道推到什麽地方去了!我鎮子裏大概的翻了一遍,沒找著,便去鎮郊找,在通往鎮子後山泥土地上,我看見濕潤的泥裏有兩條細長的輪子的泥硬,這是良慈哥坐的輪椅的椅子!


    我心裏一喜,趕緊的跟著輪子印走,隻見在不遠處的一棵古樟樹下,秀雲姐把良慈哥扶下了椅子,兩人坐在開著幾朵小野菊草地裏,秀雲姐將良慈哥推靠在大樟樹上,摟著良慈哥的脖子,嘴對嘴的在親良慈哥。


    我被這一幕羞的趕緊的捂住了眼睛,心裏暗罵著秀雲姐真不害臊,可是又忍不住偷偷的想看,心裏貓抓一般,於是小心翼翼的把指縫弄開了一點,看見秀雲姐整個身體都壓在良慈哥身上了,良慈哥也沒反抗,一隻手撐著地麵,一隻手插進秀雲姐梳的無比柔順的頭發裏。我見著實在是羞,又捂住了眼睛,這會聽見秀雲姐柔柔的說了一句:"良慈,良善來了呢。"


    我心裏一驚,像是做賊被抓一般,臉頓時就一陣發燙,慌張的說我什麽都沒看見!秀雲姐噗嗤一聲笑了起來,叫我過去。我猶豫了下,將手慢慢的從臉上拿下來,向著秀雲姐走過去,良慈哥很疲憊的靠在樹上,喘著粗重氣,但看著我的時候還是笑著的。


    秀雲姐拉我坐在她和良慈哥的中間,問我怎麽找到這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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