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轉移了些注意力,一心看著幾個紙人嘻嘻哈的在我麵前跳舞唱歌,好熱鬧。


    我在房間裏呆了十幾個小時了,當我好不容易接滿了一杯汗液時,將被子往桌上一放。


    整個人瞬間倒在了床上,眼前一片發黑,當熱到了極致的時候,渾身瞬間變的寒冷無比,躺在床上抽搐了幾下,眼前一黑,什麽都看不見了。


    我也不知道我在床上躺了多久。


    夢裏總感覺我的一生就是在做夢,夢與現實根本就很難分清,也不知道夢裏的我是真的還是夢外的我是真的。


    也不知道大概過了多久,我身上也不這麽燙了。


    喉嚨裏一股清涼的汁水灌進來,反胃一嗆,這些水又從喉嚨了反了上來,我也跟著這聲嗆倒,睜開了眼睛,隻見我鼻尖上趴著一隻紅紅的東西,伸手一抓,竟然是玉鯥!我頓時就慌了,趕緊的看了下周邊的環境,我還是在白水英的家裏啊,隻是地上的火爐撤走了,白水英和賈心琪坐在我床邊,賈心琪看我已經醒了,便伸手幫給我拉了個枕頭靠起來,對我說玉鯥從家裏偷跑出來了,連帶蹦跳了八十多公裏才找來了,並且說順帶把鎮子裏的毒都給吸了,當時開門看見玉鯥的時候,還真的不相信這個小家夥能找到這裏來呢。


    我看著玉鯥,鼻子一酸,眼淚的頓時就從眼睛裏滾了下來,伸手抓著玉鯥放在手心裏,問它為什麽要來?玉鯥擺著尾巴向我的臉上蹦著過來,在我額頭我的臉頰上跳來跳去,像是很開心的樣子。


    我轉頭看想賈心琪,對賈心琪說:“玉鯥來了這裏,你不會讓它去送死的對嗎?”賈心琪對我搖了要頭:“隻要娘子不同意,我便不會做出逆著娘子的事情來,不過這確實是個殺毒五通的好機會,娘子昏迷了三天,那天我們進白柳鎮的時候,那幾個五通已經搜了我們的身,估計是沒看見我們帶玉鯥進來,不然的話我們也沒有這麽安穩。


    現在玉鯥是自己進來的,五通他們根本就沒有發現,這幾個五通似乎在籌劃更重要的事情,具體的事情我探聽不到,不過我知道,今天晚上他們隻會留下毒五通在白家大院,如果這個機會沒了,以後就再也沒有什麽機會了。


    ”這話說的我有些心急,我也想能殺掉這個毒害這麽多人的禍害,可是我又看了一眼我手裏的玉鯥,默不作聲了。


    白水英看著我不做聲有些心急,跟我說了好一會的話,但我就是抱著玉鯥不肯撒手,她最後也沒轍了,看著我歎了口氣,說這個世界上想得到什麽東西就必須會舍棄些什麽東西,像我這樣又想得到又不想舍棄的人,是注定修不成正果的。


    玉鯥似乎也知道了它要受到威脅了,一直都賴在我的手心裏不出來,我最怕這種時候,似乎全世界都在怪我,可是我又真的舍不得玉鯥去死。


    因為玉鯥的到來,把白柳鎮的人的毒氣都吸了,而且因為有我爸的藥做抵禦,這一兩天內,那毒五通的毒也放不進鎮民的身體裏。


    我們現在什麽都不用做了,在吃晚飯的時候,白水英也想開了,給我們弄了一大桌子的菜,我出的心裏有些過意不去,便沒有多吃,隨口扒了一點在嘴裏,便迴床睡覺了,也不知道怎麽迴事,玉鯥一直都不肯變成鐲子迴到我的手上,而是一直都趴在我的衣服山或者是我的頭地上,它不迴去我也沒有強求,將它放在我身旁陪著我一塊睡,但是又怕我晚上睡覺的時候壓著玉鯥,於是就用一個裝餅幹的盒子裏麵鋪上了一層柔軟的棉花,將玉鯥放在了這個盒子裏,再將這玉鯥放在了的枕頭邊,伸手晃了晃它安小腦袋上的三根白色角,這才放心的睡過去。


    我做了一個好夢,夢見在幾年後柳元宗接我一起去獅子山,他和我做了羞羞的事情,後來我就生了一個可愛的小姑娘,可是起卦的很,夢裏的我卻還是現在這幅模樣,臉和身高一點都沒有變,也不知道是不是夢境的原因,所以我一直都以為我自己沒有一絲變化,而唯一不見了的是我手上的鐲子失蹤了。


    光禿禿的手腕頓時將我下了一跳,猛的就把眼睛給睜開了,天色還沒大亮,我趕緊的開燈往我枕頭邊的玉鯥一看,隻見盒子裏,哪還有什麽玉鯥的影子!心猛的一顫,趕緊的在床上翻著玉鯥,可是我都把床都快要翻了個底朝天,也還是沒有看見玉鯥的半絲蹤跡,我又把白水英和賈心琪叫過來,問她們知道玉鯥哪裏去了嗎?賈心琪和白水英揉著睡眼起來說不知道,白水英看著外麵天都快亮了,於是便走過去打開門,當門一打開時,一股強大的陰風向著屋裏衝了進來,賈心琪的臉色頓時就變了,趕緊的叫白水英關住大門,這是毒氣!毒氣!我轉頭看向賈心琪,賈心琪對我說:“恐怕是玉鯥已經去找毒五通了,他們現在在比毒,誰的毒勝利了,就誰贏了,可是它們倆的毒性相當,恐怕很難有一方取勝!”我瞬間就淡定不下來了,慌張的想向著門外跑,賈心琪趕緊的拉住了我的手,對我說不能出去,現在這毒氣強大,估計還沒等我找到玉鯥我就會被這些毒給毒死了!玉鯥除了它自己本身的意識和我的話,它誰的話也不聽了,它現在就在外麵,它怎麽會想要去找毒五通比毒,難道昨天的話他都聽見去了嗎!我一邊懊惱這話不該當著玉鯥的麵說,但是現在卻什麽都晚了,隻能默默祈求玉鯥平安無事的歸來。


    屋外的毒氣越來越強烈,強烈到從門縫裏飄進我們屋子裏,賈心琪趕緊的叫我們捂住口鼻,掩口捂鼻的姿勢,一直都持續到太陽從東邊升起來的時候。


    毒氣全部散盡,白水英打開門,一隻紅色小點在門坎上晃著腦袋,我看著那紅色的小點,心裏頓時一驚,是玉鯥!它沒死!


    第二百二十七章如夢如幻


    是的,玉鯥沒死,當我從地上捧起玉鯥的時候,玉鯥還朝著我扇著他的的小魚鰭,看著像是很開心的樣子。


    賈心琪也很驚奇的看著我手裏的玉鯥:“玉鯥迴來了。


    說明五通已經死了,我開始還預測他們兩個能打平手,最後兩敗俱傷,可是真沒想到,玉鯥竟然迴來了!”是啊,玉鯥迴來了我也很開心,將他捧在手裏就要親親,賈心琪站在我身邊看著玉鯥,忽然像是發現了什麽似的,伸手掰開我的手掌心,看著玉鯥,對我說:“娘子,這玉鯥好像有點不對勁啊,它身上沒有毒氣了!”我當然看不出玉鯥的毒氣,隻能看見我手上一個肉唿唿的小團子,白水英湊在旁邊對賈心琪說和毒五通鬥了這麽久。


    身上的毒當然沒了。


    賈心琪聽著也是這個理,於是對我說現在毒五通死了,等幾個五通迴來,一定會發現毒五通的死訊,所以我們現在不能在白柳鎮呆了,我們要趕緊的迴家,家裏還有柳元宗的結界,那個結界是柳元宗耗了他八成的功力築造起來的,目前隻有家裏最安全。


    白水英聽賈心琪說完,趕緊的去收拾東西,我也趕緊的迴房間,玉鯥並沒有變成鐲子迴到我的手腕上。


    於是我便將玉鯥重新放在餅幹盒裏,並把餅幹盒放在門口邊的桌上顯眼的地方,就怕等會忘記了,於是就一邊收拾著東西一邊對玉鯥說這下它可立了大功了,真沒想到它竟然有這麽大的本事。


    真是棒玉鯥,以後啊,你想吃屍體我哪怕走到百裏之外,也要找給你吃……。


    擺渡一下看新節我誇著玉鯥的時候,脖子後忽然傳出來了一股陰寒的氣,我頓時冷的打了個擺子,伸手一摸腦後。


    身後什麽東西都沒有,於是繼續轉頭收拾東西,但是立馬腦筋一抽,感覺有點不對勁。


    於是匆匆的向著門口的桌子上走過去,往裝著玉鯥的盒子裏一看,玉鯥已經不見了!我頓時就嚇傻了,預感到剛才我脖子後麵忽然來的那股涼風,趕緊的向著外麵跑了出去,一出房門,隻見一團黑氣停留在大門口,我趕緊的向著這團黑氣跑過去,那團黑氣在我快要接近它時,瞬間往外麵竄了出去。


    我趕緊的朝著它追,但是走到門口的時候,無意往門口邊一個裝水的大水缸裏一瞥,我頓時就傻了眼,玉鯥瞪大著那兩隻小眼睛,渾身不再動彈了,被活活的淹死在了水裏。


    我一時間難以接受,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就是真的,玉鯥剛還打敗了毒五通活蹦亂跳的迴來了,可是,可是現在,玉鯥逐漸轉白的屍體就附在水缸的水麵上,這一切都來的太吃驚太意外,讓我根本就沒有任何準備的時間!我不相信這是真的,玉鯥怎麽會死,它事天底下最毒的蠱蟲啊,它怎麽會死?!可是看著玉鯥浮在水麵上的屍體,我卻連撈它上來的勇氣都沒有。


    白水英賈心琪從屋裏出來,看見我盯著水缸發愣,跑過來看怎麽迴事,當白水英看見玉鯥的屍體浮在水麵上的時候,頓時就愣了,伸手將玉鯥已經變白了的屍體撈了起來,轉身問我玉鯥怎麽死了?我頓時就很想哭,費盡心思想保護的生命,現在還是死了,不是死在和毒五通的決鬥上,而是被水淹死了!賈心琪看了玉鯥一眼,對我們說:“這是恨五通殺害的。


    ”恨五通?白水英看向賈心琪,問賈心琪什麽是恨五通?“恨五通就是可以將人心裏的一點恨意,瞬間擴大成百倍,促使人因恨而去殺戮或者是做出一些有違平時的行為出來,這個五通非常可怕,按照說法,五通隻有等他們出手了,才知道他們有些什麽樣的本事,現在這個恨五通,之前從未出來過,現在他出手了,而且又是在玉鯥複活過再將玉鯥殺死,我想他的動機,無非就是想利用娘子的傷心難過,對五通的怨恨而做出一些過激的舉動。


    ”賈心琪說這,轉頭看向我:“娘子,你現在必須冷靜,不要讓你心裏滋生出一點恨意,現在我們四周已經沒有了玉鯥可以吃的屍體了,到時候他餓的難受就將你吃了,並且玉鯥也是有了靈智的蠱蟲,它會因為它的饑餓而痛苦,死去活來,所以它死了對它自己來說,就是種解脫。


    你要為它感到慶幸。


    ”賈心琪和我說這番話,無非就是不想讓我記恨五通讓我去找他們送死,可是玉鯥就這麽死了,讓我心裏如何能放的下!我伸手將玉鯥從白水英手裏接了過來,心肝都在劇烈的顫抖,陪了我幾年的玉鯥,竟然死的這麽冤屈,它又不會說話,就是這種又不會喊冤又死的委屈,看著讓我無比的心疼!我想恨五通,可是卻又不能恨,我腦子裏全都是死了的玉鯥,真的快要崩潰了!恨五通的出現,讓我們警覺了起來,它不可能平白無故的就出現在我們的身邊,賈心琪還是打算要我們走,但冬天的天氣特別的不好,前幾天還下雪,現在天又陰沉了下去,下起了瓢潑大雨。


    鎮子越來越偏僻,下這麽大的雨我們根本就不能出鎮子的,於是再次折迴到了家裏,聽著外麵茫茫的水聲,賈心琪臉上布滿了憂慮的神色,說我們今晚恐怕是有危險,現再柳元宗也失去了聯係,我們幾個人的力量又相互起了衝突,就算是布了結界也不能抵禦五通來襲。


    可畢竟已經到了深夜,我們幾個人都困了,但是還堅持著守夜,要是有什麽風吹草動,立即要喊人。


    百水英守了兩個小時,接著是我,因為玉鯥死了的原因,我一直都睡不著,輪到我守夜了,我就坐在大廳,手裏還一直都拿著玉鯥的屍體的,打算拿迴去跟鴨子一塊埋葬,玉鯥怕水這件事情恐怕當初它叫鴨子帶它下水的時候我就應該察覺到了,不然憑玉鯥鑽地的本事,怎麽還需要鴨子的幫忙,隻是真是可惜了,我的玉鯥和鴨子,都沒了!我想著想著就想哭,哭的眼睛發腫,擦眼淚的時候,擦著擦著,我眼睛就閉上了。


    我也分不清我在做夢還是幻想,我看見了滿大街熙熙攘攘的人,而我身上穿著一件素色的僧衣,滿頭烏黑的頭發也不見了,可是我也不覺的驚慌,從街上指指點點的人群中走過,我不知道我要去哪裏,也知道在尋找那些思想歹惡之徒,滿足他們的要求。


    我是住在寺院裏的,雖然我也是尼姑,可是我並不受待見,所有的人都排斥我,甚至是討厭我想將我殺死,但是我依舊這麽活著,心中隻有一個念想,那就是等我渡化完了人,便可以得到飛升。


    為了這個念想我忍受了很多屈辱,或許說不算是屈辱,因為我從來就沒有把世俗的眼光放在心裏,為了心中的正道,我毫不畏懼所有人言,但是當我那日坐在竹林裏渡化人時,我抬頭看向天空,便望見了一輛由七八頭冥馬拉著的轎攆從空中飛躍而過,馬兒的鈴鐺與轎攆上的帷幔飄揚,有個長得無比熟悉卻又好看的男人坐在轎攆裏,眉宇軒昂,衣袍翩飛!我的目光,淡定又深遠,一直隨著這個男人的遠去才依依不舍的落下,推開了身上的男人,合起了衣服,那個男人定不是那些凡夫俗子,我無比的想要再找到他。


    第二百二十八章普洱殘渣


    我穿衣迴寺,一個剛來不久的小尼子對我說剛才有個穿著奇怪衣服的男人來找我,被主持做法堵在了寺院外麵,說他是邪祟,後來那男人也沒糾纏。


    走了。


    小尼子的話讓我想起那個在竹林裏看見的那個男人,如果他是來找我的話,那麽這次被趕跑了,那便還會來找我。


    自出家以來,從沒有這麽想念過想要一頭烏黑的長發,我自知我容貌美豔,看不上凡俗的那些胭脂水粉,但自我遇見那個男人,他是我見過最好看的男人,我便一直都擔心我的容貌配不上他,於是便用撿來胭脂水粉,撲臉擦唇,用淡色的鉛塊描眉畫眼,隻希望這個男人再來找我的時候,他不是凡俗裏的人,我不奢求他見我便三秋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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