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門去玩兒,在柳家宅子裏跑來跑去,摘花折柳,路上的那些丫鬟姐姐卻像是看不見我的樣子,我跟她們說話,也不愛搭理我,看都不看我一眼就走了。


    亭子裏的桌麵上都有糕點水果,我可以隨便拿著吃,坐在小池邊上,將手裏的糕點丟到水裏,喂那群張開著嘴巴要吃的紅鯉魚,可是那些紅鯉魚像是看不見我丟下去的糕點一般,而旁邊幾個小姑娘也是拿著亭子裏的糕點,她們這邊的小魚卻是歡唿雀躍的搶著她們丟下去的糕點,我很好奇她們是怎麽位喂魚的,可是那幾個小姑娘隻顧著她們自己玩,並不會理會我。


    我既生氣又有點覺的無趣了,這麽大個園子,根本就沒人會和我說話,他們都在忙她們自己的事情,根本就不會管我。


    我垂頭喪氣的走進柳元宗的屋子裏,倒了杯茶自己喝,看著柳元宗已經拖了外衣躺在了床上,我趕緊放下我手裏的杯子往他懷裏滾進去,問柳元宗怎麽他們家的人都不愛和我說話啊?是不是不喜歡我啊?柳元宗這會的語氣與深色,要比之前在外麵來沉寂與溫柔,伸手摸我的臉,對我說她們隻是與我不熟呢,等時間一長,就可以和我說話了,倒時候,他家裏的人,都會喜歡我呢。


    “你是說真的嗎?她們都會喜歡我?”我問柳元宗。


    柳元宗點了下頭,嗯了一聲。


    我頓時就開心了起來,說她們和我說話的話,我就多玩幾天,我一邊說一邊玩弄著柳元宗的頭發,果然和他說的一樣,在他說完後又人來理我後,一個穿著綠衣服的小丫鬟端了些衣服過來,說是要什麽沐浴更衣什麽的,說著帶著我和柳元宗一起去浴房。


    我不知道我以什麽身份出現在柳元宗的身邊,但是洗澡的時候,我和他就用一塊紗質的屏風隔住了,兩個大木桶裏湧出來的層層霧氣,把整個浴房都弄的雲煙繚繞,趁著霧裏看不清,我穿著衣服一把跳進柳元宗的桶裏,坐在他腿上抱著他的腰嬉笑玩耍,柳元宗也不介意,又一遍問我喜不喜歡這裏?我自然是告訴柳元宗說當然喜歡啊,然後問他這不會就是他送給我的禮物吧!隻要我一會去的話,就什麽都沒有了,我才不要。


    柳元宗笑著說當然不是,那禮物等我走的時候給我。


    在柳元宗家裏,有吃有喝還有漂亮的以服穿,每天還有一大群的丫鬟陪著玩,這裏似乎沒有晚上,我也不知道累,總是隱隱約約的感覺我似乎玩了很久很久,我該要迴家了。


    柳元宗對我說是不是不喜歡這裏了,為什麽還沒玩到一天就要走?柳雲宗說這話,我立馬便又不走了。


    一天真是無比的漫長,我從來就沒有感覺到有如此長的白天,心裏有些慌,又有些急,我漸漸的不和這些丫鬟們玩了,也不釣魚吃肉,白天不黑下來,我又不敢去問柳元宗我可不可以迴去?怕他以為我不喜歡他家。


    一陣像是白水英的聲音在叫我,這種聲音我不知從何而來,我四處張望,也沒看見白水英的影子,又一陣我奶奶的聲音傳了過來,奶奶告訴我趕緊的咬我自己拇指,能感覺的到痛就能迴去了。


    ”我本來想咬,可是我一想到柳元宗還在這裏,便跑迴屋告訴柳元宗我奶奶在叫我迴去了,卻沒想到柳元宗早就幫我備好了東西,一堆的衣服,對我說這是為我還有白水英和奶奶的新年的衣服,說著在我脖子裏戴上半個玉形狀的東西,說這就是獎勵我的東西,並對我說可千萬不要把這東西給弄丟了,這是他母親嫁給他父親時帶過來的嫁妝。


    我摸著我脖子裏的玉,問柳元宗他不和我一起迴去嗎?柳元宗搖了搖頭,說他還有些事情要辦。


    我總感覺柳元宗帶我到這來的這段時間有點反常,像是兩個人見最後一麵時的那種依依不舍,柳元宗見我一直都不肯咬破食指,便將我的手放在了他口裏,幫我咬了一口。


    我整個身體頓時往上一升,失去了知覺。


    等再次醒來的時候,白水英和奶奶就在我的身邊,我看著這裏竟然是奶奶家,不由的咦了一聲,對奶奶說我記得我走的時候是在學校啊!“你這傻孩子,你被柳元宗迷了心竅,睡了十天十夜了,要不是我請白水英來看你,恐怕你都死在柳元宗的幻境裏了!”白水英立即瞪了我奶奶一樣:“瞧你這老婆子說這樣的話,估計是狀元爺就想帶她進去玩玩,不想這麽快讓良善這麽早出來了。


    ”


    第一百四十三滋生煞氣


    “可是也沒必要把良善困了十天啊,你看看這十天良善瘦了多少?”奶奶摸著我手上有些消瘦下去的肉,無比的心疼。


    白水英看我手上確實消瘦下去的肉,自知理虧了,不反駁奶奶的話了。


    問我柳元宗怎麽把我困在幻境裏這麽久,他不知道這樣會損我自身靈氣嗎?要不是她正好去城裏買年貨,發現屋裏就我一個人躺著,就把我帶迴來了,不然到現在我還一個人在那屋子裏躺著。


    “我明明隻在柳元宗家裏玩了一天啊,天都沒黑呢,就聽見白水英叫我的聲音,看,這些衣服都是柳元宗叫我帶迴來給你們做新年衣服穿的。


    ”我說著,扭頭往我身邊看過去,將柳元宗給我帶迴來的衣服拿給她們看。


    白水英頓時就將衣服往她身上比劃,對我說看來這柳元宗還是蠻有心的,曉得她喜歡豔一點的衣服,說著拿來給我看:“良善你看。


    這衣服上的牡丹繡的可真漂亮,針腳可真細。


    ”奶奶轉頭有些不滿的看了眼白水英,白水英看著奶奶這眼神,頓時就不爽了:“你這老婆子看什麽看,我相信柳元宗不會害良善,看你怎麽急成這個鬼樣子,柳狀元照顧良善這麽久,你還把人家當外人看,嘖嘖,這心真是石頭做的。


    ”“我哪是這個意思……!”奶奶氣的瞪直了眼睛看著白水英,可是說又說不過,轉過頭來問我。


    我迴來之前,柳元宗還給了我什麽?我伸手摸了摸脖子,把柳元宗戴在我脖子裏的玉拿給奶奶看,白水英一看這東西,頓時驚叫了起來:“良善,你是走狗屎運了,柳元宗要娶你。


    ”我心裏一驚,趕緊的轉頭看向白水英,問她說的是不是真的?奶奶也轉過頭看著白水英,對她說這是怎麽迴事?“這是鳳凰玉,是古時候某些有錢人家的女子嫁人時家裏給的嫁妝,良善這玉是塊凰玉,柳元宗那估計還有一塊,他那塊應該是鳳玉。


    這兩塊玉原本是合在一起的,這是娘家人祝福自己的女兒與夫婿像鳳凰二鳥一般,恩愛和睦,柳元宗把這玉給良善,就是想娶良善的意思,不過後來這東西也演變成離婚離別的意思,因為這玉極有靈性。


    一快碎了,另外一塊也會碎,所以……。


    ”所以說,柳元宗是在向我告別。


    隻有這個解釋,才能解釋他最近這些天,為什麽這麽反常,並且寧願讓我失去些靈氣也要拖著我,我想,他一定要發生什麽事情了!我趕緊的把我的想法和白水英和奶奶說了,她倆也有些擔心了起來。


    奶奶對我和白水英說:“我不知你們知不知道,柳元宗生前的時候,被誅了九族,死了一百多號人,據說,害他們家誅九族的,就是他一個朋友,那朋友在聖上麵前告他家人以鄰邦結義,背叛國家,於是聖上便下令誅了他九族,並且認為舉報的友人大義滅親,官銜立馬連升三品,而柳元宗一家一百多號的人,全部都變成了怨魂,到現在都沒辦法投胎轉世。


    奶奶說官連升三品,再想到柳元宗在我們後山裏看到的那個官墓時臉上的表情,我感覺,這兩者之間,一定有著什麽聯係,指不定這官墓裏那個長的與李純溫酷似的男人,就是當初陷害柳元宗一家的人!而這柳府那些鬼魂,我想,也許他們就是當年那些被人陷害而慘死的柳家所有的人。


    真是,連小孩丫鬟都不放過。


    可是那天柳元宗不是把官墓裏的屍體燒了嗎,總不能去找一個死人報仇吧。


    我想,這其中,一定還另有隱情,那天在那屍體燒著的時候,我們後麵傳來奔跑慘叫的聲音,這就說明,躺在棺材裏的那個人是活的,如果他就是柳元宗的屠門兇手,那麽他就以人的身份,在這官墓裏活了千年!一個能把旱龍王壓在門前守棺材的人,一定不什麽簡單的角色,極有可能,柳元宗是打算親自出馬,為他家人報仇。


    當然這是我的猜測,但也不能排除這個可能,但這種可能是唯一的我們知道的線索,我對白水英說我們現在還能不能找到柳元宗的家?我想,柳元宗現在估計已經在準備了,我們必須要早點趕過去,幫助他,或者是阻止他。


    白水英見我問他柳元宗家在哪,臉色有些為難,對我說到去過柳元宗家裏的隻有我一個,隻要我找到當時他帶我去的那個地方就好,但是現在外麵的天都這麽黑了車又沒有,我們一時半會很難到的。


    白水英說的沒錯,柳元宗家裏,是在城裏那邊,我們現在沒車,走過去的話怕是天都亮了。


    “那還有什麽辦法?”我問白水英:“什麽辦法都行,不管有沒有用,我們先試試。


    ”白水英被我這麽一說,忽然想起了一個方法來,對我說也不知道靈不靈,不過還是需要我,我們需要一大片的水,她開壇做法,我把我在柳元宗家看見的東西全都迴想一遍,注意力越集中就越好。


    現在已經不管這麽多了,隻要是方法,我們都要試一試。


    奶奶看白水英說的這麽的不確定,對我說這個方法不可靠還是不要折騰了,柳元宗這麽厲害,不會有事的。


    我和白水英看了一眼奶奶,奶奶看著我,對我說她也害怕我出事,她就我這麽一個孫女在身邊了。


    我和白水英並沒有理奶奶的話,我快速的從床上跑下來,去白水英家準備東西,因為現在已經來不及準備靈台之類的什麽東西了,我們急衝衝的拿了些水果香燭之類的就去了贛江邊上,贛江邊離我家不是很遠,白水英騎著自行車帶我去的,路程也不消十分鍾,贛江裏麵的水平緩的向著東邊流過去,白水英在地上將這些蠟燭都點好了,開始搖她手裏的鈴,對我說開始想象我在柳元宗家看見的一切,我的靈力很強,最快的話,三分鍾之內就可以再去他家了。


    我按著白水英說的話去做,閉上眼睛,腦子裏浮現我剛進柳元宗家裏的場景,因為她家實在是太漂亮,給我的印象特別的深刻,所以我毫不費力的就將他家的一草一木給記了個清清楚楚,包括柳元宗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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