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有還有良慈哥從北京帶迴來的巧克力還沒吃完,要是她餓的話我就拿給她吃。


    梅玲問我巧克力是什麽東西?不過一聽說是良慈哥從北京帶迴來的,趕緊的點頭說要,她還沒吃過這種新鮮玩意呢。


    我打開我房衣服之類的箱子,將一盒鐵盒子裝著的巧克力拿了出來,梅玲坐在我床上一把將我的巧克力拿過去,而我這會肚子也有些餓了起來,想起奶奶在我來學校的時候,給了我幾個新鮮的橘子。


    我把我書包裏的橘子翻了出來,這橘子是奶奶叫我給柳元宗留著的,說如果我萬一真的遇見了什麽事情解決不了的話,就去找柳元宗。我當時還以為隻要我裝作什麽都看不見那些東西就不會來打擾我,但現在還沒到一天,就攤上這種難纏的事情,而且下午我們還有課要上,趙玉龍就坐在我的身邊,鬼娃已經長這麽大了,我再去的話就是去送死啊!


    我想剝了手中的橘子吃掉,可是我的手一直都不敢用力摳破橘子皮,到底要不要去找柳元宗幫我?找他的話,他一定會朝我擺臉色,甚至還會不搭理我,可是不找的話,我就會死在那鬼娃口裏,這麽對比起來,毫無疑問,找柳元宗幫我是唯一不死的出路。


    “幹嘛呢良善,吃過橘子也這麽猶豫。——喏,吃個巧克力,這巧克力太難吃了。”梅玲將巧克力的盒子遞到我的麵前,叫我拿一個巧克力吃,說著她自己又剝了一個塞進嘴裏,還一直喊著叫著太苦了。


    “梅玲,你陪我去個地方好嗎?”我問梅玲。


    “去哪啊?”梅玲一邊嚼著巧克力一邊躺在床上。


    “我想去狀元洞裏拜拜狀元爺。”


    梅玲立即從床上直起了腰來,不可思議的看我是不是剛才把腦子嚇傻了?該不會還真的信拜個狀元爺就能考清華北大了吧?要是這樣的話,誰還來上學讀書,早就去拜狀元爺了,個個出門都是大學生。梅玲說完繼續往床上一躺,說不去,要去我自己去就好了,那順便替她也多拜幾下。


    我打了下梅玲的腳,罵她懶鬼,說著將橘子用袋子兜著出門。其實梅玲不去也好,如果讓她知道柳元宗是個鬼的話,指不定還真的會嚇傻,她這人天不怕地不怕的,就是怕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我們寢室後麵就是狀元洞,但是我們寢室在樓層最邊上,又住在二樓,隻能看見一點狀元洞上邊的尼姑庵。大該是為了保護狀元洞的生態,我們學校安了扇鐵門把狀元洞有我們學校隔了開來,鐵門開學的時候是開著的,平常除了學生上課,一般都是鎖起來,要過去的話,必須出校門從後麵的小山鑽進去,好在給狀元爺挖屍的時候我和奶奶也是從學校後麵的小路上進去的,所以現在我按著晚上走的路,走進了狀元洞。


    這大熱天的,狀元洞卻還是涼爽的很,洞裏的都供著的神仙還一如既往的站著,隻不過沒了香火,洞口的滴水似乎常年也不會幹,一滴一滴的水滴很有規律的滴到地上的瓷缸裏,“叮咚叮咚……”的發出一聲聲清脆悅耳的響聲。


    我找到了供奉柳元宗的靈牌,將幾個橘子擺在了他的靈牌前,順便還將梅玲塞在我兜裏的巧克力擺在了桌子上,然後跪在靈牌麵前,想起那天拜他的時候看見他扭曲猙獰的麵孔,現在洞裏就我一個活物,還是有點害怕,想靜下心來想要柳元宗救我,卻一時間卻說不出那種央求他的話來。


    猶豫了一會,從地上站了起來,想著趙玉龍對我笑笑,也有可能是對我的友好,是我自己擔心多了,我一邊想一邊走向洞口,可是,可是萬一他意示我下一個就是我呢?


    我又轉身迴洞裏,又跪在柳元宗的靈牌前,模仿著電視劇裏那種求祖先保佑人的語調,對柳元宗的靈牌說:“狀元爺,是奶奶對我說我遇見什麽問題了可以來找你。我們班有個小鬼,原本隻有兩歲般大的孩子,現在一下子就長到五歲這麽大了,而且我預感他下一個就要吃我了,我有奶奶有爸爸,我還想考大學,我不想死,狀元爺,求你大恩大德,你行行好好幫幫我,現在隻有你一個人能幫我了。”


    我說這種話心裏極度的別扭,但是為了保命,卻不能不這麽做,並且為了請出柳元宗,我還給他磕頭,當我的腦袋磕在地上到時候,我睜開著眼睛,看見地上忽然又出現了一張嘴角撕裂、麵部扭曲的臉,我的近在咫尺的眼睛下麵,兩顆細小如綠豆的眼珠子歹毒的盯著我的眼珠子看!頓時我心髒都快要驚出來了,嚇得往後大退了幾步,嚇的頓時眼眶發熱。


    “喲!小娘們竟然也會嚇的這種德性,我還以為你真的天不怕地不怕呢!”柳元宗站在我麵前瞅著我,笑哈哈的。


    我扁了下嘴,看著柳元宗的氣色確實好了不少,也不洗澡,身上還是穿著件大紅袍,腳底踏著一雙黑底雲紋的靴子。


    “來求我什麽事?”柳元宗拿起了桌子上的一個橘子連皮也不剝就往口裏丟,一個接一個的吃,而桌子上的橘子看著卻還沒少一個。


    “我們班有個同學帶小鬼來上課了,就是我同桌,叫趙玉龍,那個小鬼馬上就要害我了,我該怎麽辦?”


    柳元宗聽我說著的時候,就開始在掐手指,我一說完,他臉上就露出了點難色,這讓我無比的緊張了起來。


    “這個小鬼是你同桌趙玉龍的弟弟,死於農曆八月初一申時三刻,死亡地點是在我們學校女生寢室一樓,估計是看見了學校不該看見的東西,被害死的,怨氣比較大,現在跟著他哥來學校,估計是想要報仇,如果你不插手這件事情的話,這個小鬼一定會跟著你們一個女生迴女寢,要不你先迴去問問那趙玉龍具體的死因是什麽?問了後再來告訴我。”


    第三十三章深井


    鼻子口腔猝不及防的咽了幾大口的水,頓時無比的難受,眼睛泡在水裏又睜不開,趕緊的撐著池底的地麵站起來,可是當我的頭剛浮出水麵一點,一個像是手一樣的東西立馬抓住了我的頭,瞬間兇狠的將我的腦袋按進水裏!


    我張開著嘴巴不由自主的想叫柳嬌娥救我,可是嘴巴一張開,一大口水立即灌了進來,我撲騰著四肢,把水麵拍的“啪啪!”作響,可是按在我腦袋上的力道越來越重,直接將我的臉壓在了水池底下的地麵的水泥地上去了。


    從來就沒有這麽強烈的死亡恐懼,在這一刻我忽然害怕我再也看不見秀雲姐還有奶奶,無比的痛苦,可是頭被那個東西強行按在水裏,等著我的唯一一條路,隻有無奈的等死。


    意識開始在模糊,模糊到幾乎快要忘記了我全身都麻木了,沒有任何的知覺,我漸漸停止了撲騰,而就在這個時候,淹在水底下的眼睛看見我身體裏忽然竄出了兩道白色透明的東西,這東西一前一後的拖住我的頭和腳,用力的將我往上推,而我也在這個時候,眼前一黑,沒有了意識。


    醒來的時候,已經在寢室裏的床上了,睜開眼睛一看,周圍全都是同學老師,還有李純溫。


    梅玲一把撲到的身上來,抱著我哭說這是怎麽迴事,我怎麽就掉進水池子裏了?


    看著梅玲激動成這樣子,想到我剛才差點就在鬼門關裏走了一遭,委屈立即上來了,眼淚噗嗤噗嗤的往下掉。


    李純溫見我好了一些,顧著這麽多人在場,也沒對我做出一些比較親昵的事情來,問我剛才是怎麽迴事?怎麽渾身濕漉漉的躺在地上?


    我認真迴想起剛才的事情,我探身進水池替柳嬌娥打水的時候,看見水麵上印著的那張臉,就是柳嬌娥的!是柳嬌娥將我推下水池的,並且還按住我的頭,她想要淹死我!


    我趕緊扭頭看了一下四周,隻見柳嬌娥站在我床後麵,看我轉頭看向她,臉上有些愧色,想對我說什麽,但是卻什麽也沒說出來。


    “我剛才想打水,可是那池子太深了,我翻下去了,好不容易才爬了上來。”我對李純溫說。


    李純溫看著我,半信半疑,但也沒有多問,看我心情不怎麽好,對我說要不他幫我請幾天假迴家休息,等迴來後他再找我談談,他有很多事情想問問我。


    我點頭默許,同學們見我好的差不多了,她們便都紛紛的去上晚自習了。柳嬌娥一直都站在我的身後,等寢室裏的人都走光了,坐到我的床前來,對我說:“良善,我和你說一件事情你不要怪我。——我感覺,是我把你給推下水池的。”


    我抬頭看著柳嬌娥,柳嬌娥一臉的迷惑加自責:“我也不知道怎麽迴事,迷迷糊糊的就把你給推下去了,後來就看見你躺地上了,還是我叫老師過來的,感覺剛才,就像是做了一場夢一樣。”


    “那你就當是一場夢吧,其實我剛才也不知道我到底做了什麽?”我對柳嬌娥笑了一下,畢竟害我的不是她,而是附在她身上的東西,隻是奇怪了,當時從我身體裏竄出來的兩道白氣,是施緣和那個菩薩的魂魄嗎?也就是說,我這次沒死成,是她倆救了我。


    這聽起來真的是不可思議,我從來就沒有想過施緣會幫著那個善魂來救我,可是事實就擺在我的麵前,如果不是她們倆的魂魄來救我的話,恐怕我已經不能迴去見奶奶和秀雲姐了,而且我一直都想不通附在柳嬌娥身上的那個東西是什麽,我好像並未和什麽鬼物結過仇怨。


    柳嬌娥大概是愧疚,一直都坐在我床邊沒有一點走的意思,我叫柳嬌娥還是去上晚自習吧,雖然我看不出那個東西還在不在柳嬌娥的身上,不過就算在的話,它現在也是以柳嬌娥學生的身份在我們的學校,我們上晚自習是要查人的,剛李純溫已經替我請了假,所以我不用去上了,柳嬌娥要是曠自習的話,明天是要被班主任罵的。


    柳嬌娥又對我說了幾句抱歉,才慢慢的從我床邊起來,走去教室,現在就剩我一個人無聊的呆在寢室,天都這麽黑了,我是不可能連夜趕迴去的,正打算去箱子裏翻本書來看看,柳元宗忽然出現在了我麵前,嚇我一大跳,柳元宗也沒理我,眼睛一直盯著往外走的柳嬌娥!


    待柳嬌娥走遠後,我頓時用力的拍了下柳元宗,問他以後能不能別這麽像鬼一樣忽然出現在我的麵前,會嚇死人的好不好?!


    柳元宗也站的筆直,俯視著我,對我說他本來就是鬼,難不成以後他來找我,還要像以前京城裏的皇上一般,去個地方還要提前通知三遍?


    我白了一眼柳元宗,問他忽然找我有什麽事情?


    “我就是想來看看你有沒有什麽事情,那個東西太陰險了,故意給我留下一個已經離開了的痕跡,又忽然出來害你,真是防不勝防,不過剛我看那個柳嬌娥,她那東西這次真的已經不在了,對了,你中午掉進池子裏,是被誰救上來的?”柳元宗問我。


    “是施緣,還有菩薩的善魂。”我對柳元宗說:“就在我快要被淹死的時候,她們倆把我救出來了,我還覺的奇怪呢,施緣怎麽會救我?”


    “可是施緣也沒害過你啊。”柳元宗對我講:“你體內的那個善魂,早就壓製不住施緣了,施緣如果想害你,簡直就是易如反掌,而且我能感覺到她在慢慢融進你原本的魂魄裏,想與你結為一體,我想,她這麽做,應該是有著更大的預謀。”


    “預謀,什麽預謀?”我問柳元宗。


    柳元宗對我一挑眉:“我怎麽知道,我又不是施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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