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目前還在糾結這個問題,看似好像已經沒什麽意義了,其實不然。我想憑大歲那腦袋瓜子,我能想到的,他肯定一定也能想的到。如果那人並非和我們一樣,而真的就是一個把守的人,那麽我們有必要懷疑是不是被人耍了,眼前這個洛地生到底是真是假,就得重新定義了。


    不管那條通道的盡頭是不是古羅國印璽的隱藏之所在,能把洛地生帶到那裏去的,也就兩撥人。一撥就是用2號假沙哥,從我們手上將洛地生騙走的會變身戲法的那幫人,另一撥就是東家那幫人。第一撥人自不必說,洛地生本就在他們手上,是他們將洛地生帶下去的自然是無可非議。另一方麵,按照大歲的分析,東家極不情願看到洛地生落入別人手中,所以他們如果火速趕來,成功的將洛地生搶了過去,那麽現在占領這個地洞的人,就是東家那幫人了。


    “就和你當時的邏輯一樣,既然是把守自然要開燈,不開燈人進來了都不知道,還把守個鳥啊!”大歲隨即歪著嘴,略帶尷尬的繼續說道:“但是明顯是俺大意疏忽了,那家夥在黑暗裏依舊可以看的見,如果不是無名的同伴,那麽則一定和當初那個叫袁丙昌的老東西一樣,戴了夜視儀。”


    我這時已經急得渾身直冒汗,我原本以為他有什麽獨到的推斷依據,誰知道竟然和我當時的邏輯一樣,僅僅是通過把守必須開燈這個必然性來做的分析。


    “那家夥明顯是可以看得見的,現在來看,他是把守人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呀!”我想想就覺得上當了,現在無名不知道怎麽樣了,縱然隻是拖住那仨,要付出的代價可能也不是那麽輕鬆,而我倆竟然在這被人給耍了,有這一來一迴的時間,說不定真的洛地生,都已經救出來了。


    “除了無名有那本事以外,任何人想要在漆黑的環境中擁有可視能力,那就一定是戴了夜視儀啊!”我繼續說道:“如果隻是潛入者,不可能會準備的如此充分吧?看來我東家他們沒有得手,洛地生還是在會變戲法的人手裏,他們弄了個假的,又把咱們給耍了!”


    我越說越急躁,說完扭頭就要重新返迴地洞裏,我想好好再和那神秘人物對質一番,以確定他究竟是什麽人,可是大歲卻上來一把拉住我:“你急個什麽!”


    “怎麽能不急!”我甩開他的手。“無名就等著我倆救出洛地生,可我倆要是弄了個假的,等再迴頭來救人,黃花菜可能都涼了!”我說著,看了一眼依舊躺在地上的“洛地生”,頓時覺得一陣惡心。


    大歲用手指著人,對我說道:“如果那真的是把守的人,那這個人就是假的,其實想要弄個清楚,何必那麽麻煩!”


    大歲示意我先別動,隨即走迴到“洛地生”身邊,俯下了身子。我霎時間看見一道閃光,那是光亮的匕首表麵,正在反射他的頭燈發出的亮光。


    我頓時心下一驚,便連忙衝了上去:“你要幹什麽?”


    等我趕到的時候,已經晚了,大歲已經一刀紮進了大腿裏,我看得兩顆眼珠子都要蹦出來了,隻見他迅速的將刀拔了出來,隨即又紮了一刀。


    “行了……”我一把推開他。“你他娘的是變態吧!”


    大歲難為情的笑了笑,收起刀子,從自己衣服上扯下一塊布,迴到跟前,給洛地生包紮傷口。


    “他本來就性命垂危,你還紮他兩刀?”我眉頭緊鎖,質問他。


    雖然我也知道他是為了什麽,但是現在結果出來了,就覺得他這樣的行為,實在是太對不住洛地生了,簡直是有些卑鄙。


    “走吧,別耽誤時間了,現在可以確定這就是真的洛地生了。”給洛地生包紮完了之後,大歲將人背了起來,我們便快速的離開了。


    這洛地生要是人冒充假扮的,那這個人除非沒有感知疼痛的神經,不然一連紮了兩刀,不可能做到無動於衷,一點反應都沒有。大歲這麽做,確實是個最簡便也是最有效的辦法,看來這家夥和無名在一起待的時間久了,無名做事的那套風格,倒是很快就被他給學了去。


    “我們現在去哪?”我跟上大歲問道。


    “先去那龐然大物的樹洞裏藏起來,然後等無名與俺們會合。”他躥了躥身子,調整了一下姿勢,以免背上的洛地生滑落下去。


    我一聽,伸手攔住他:“我們跑樹洞裏去藏起來,你這讓無名怎麽找我們,分開的時候,你可沒告訴她上哪去跟我倆會合啊!”


    “你怎麽那麽多事兒。”大歲有些不耐煩了。“臨走的時候,俺不是把兒爺留給她了,不管她現在在哪,逗都會找到兒爺,然後帶她去和咱們會合的。”


    聽他如此說來,我也就放心了,隻希望快點再見到無名,好確認她的安危,真擔心她現在是否受傷了。


    我們迴到樹洞口,雖然進洞還要爬繩子,但是卻不敢心存僥幸,這洞裏各路人馬角逐,我們帶著洛地生不管被哪一邊的人發現,都免不了一場火拚。


    大歲縱然有幾把力氣,可是也消耗的差不多了,但他依舊咬牙將洛地生給拉進了洞裏,我們就靠在洞中休息,他隨即吹口哨讓逗出發去尋二丫了。


    隨著我和他的唿吸漸漸平穩下來,耳邊沒了一絲聲響,萬籟俱寂的環境也不能安定我的心神,一秒鍾不見到無名,我就一秒鍾不能心安。


    但在這靜寂之下,我突然聽見了一個非常微小的聲音,我仔細聽了聽,竟然是從洛地生身上發出來的。這種聲音在這洞裏,也不是第一次聽見了,我隨即抬頭看向大歲:“你聽見了沒?”


    “你事可真多!”大歲可能是累的不輕,眼下見我擾了他消息,頓時有些不悅。“就你那耳朵,還想跟俺這個比,你都聽見了,俺能聽不見嗎?”


    第七十三章 一塊懷表


    “你真的也聽見了?”我問大歲,隨即便將洛地生的兩條衣袖都擼起來檢查了一遍。


    “怎麽沒有?”我納悶的看著大歲,而他卻一臉的不屑,弄的我甚是尷尬。


    “你說你傻不啊,兩隻手腕不是早就檢查過了,怎麽會有呢?”他說著,有些不情願的摸過來,將手伸進洛地生的懷中,從中掏出一個東西丟給我。


    “是懷表?”我一驚,立即拿起來看了看。那是一塊金色的懷表,開蓋的聲音非常的清脆,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的貨色,湊近到耳邊,聽著那一聲一聲的機械走針的聲音,感覺時間仿佛已被掌握在了自己手中。


    大歲愣愣的看著我,顯得有些愕然:“你小子不會是,準備乘人之危,將其據為己有吧!”


    “滾蛋!”我將懷表從耳朵上拿開,言語不悅。“我是那種人嗎,我就是好奇一下,這機械懷表可是第一次見啊!”


    “哎呀!”大歲咧嘴一笑。“就你這鄉巴佬,還知道這是一塊機械懷表?”


    我懶得理他,原本也就是覺得太安靜了,突然聽見了這機械表走針的聲音,感覺我和大歲身上都沒有表,所以就頓覺有些好奇。誰知道他竟然說我想乘洛地生昏迷的契機,將此表據為己有,這人雖窮,可錚錚傲骨在這裏,我從小到大也沒幹過這種事啊。


    “唏……”沉寂了一會兒之後,大歲突然唏噓起來,隨即驚恐萬分,一把朝我伸過手來:“快把表給俺!快!”


    “咋了?”我拿著懷表楞在一旁,不知道他這是又發什麽神經了。


    大歲見我楞了一下,二話沒說,直接起身從我手上就將懷表給奪了去,動作極其粗魯不堪。我想起來他當時想要奪走我的三寶血那一幕,頓時便譏諷道:“原來想據為己有的人是你吧,還在那說我……”


    “別吵吵!”大歲冷喝一聲,看樣子完全不是在開玩笑。


    隻見他將表蓋按開,前前後後看了一通,一會放在耳邊聽了聽,一會拿在手裏像把玩一塊極品古玉一樣的來迴仔細翻看著。


    “咋了?”我這時已經感覺到了可能是他又發現了什麽問題,忙問:“這表有問題嗎?”


    “這走針的聲音,你沒聽出來嗎?”大歲沒有看我,依舊盯著手裏的懷表,一副聚精會神的樣子,嘴裏緩慢的說道:“聲音不對勁兒,不,應該說規律不對,也不是,旋律,恩,就是旋律,旋律不對兒!”


    “這是表,咋還扯上旋律了,這又不是樂器!”我不知道他說的旋律到底是指的什麽,但是隱隱也覺得好像確實有些不對勁兒的地方。當時一聽這懷表,我也有感覺,隻是我對機械表這東西,真的不是太懂,便以為可能懷表就是這個樣子的,所以便沒有說出來。


    現在聽大歲這麽一說,心裏頓時也泛起了嘀咕:“你是不是也覺得,這表走針的聲音,好像有點亂?”


    “不是亂!”大歲將表盤遞到我眼前。“你仔細看看,在仔細聽聽,這塊表指針走的沒錯,速度也是對的,但是和發出的聲音,完全不同步!”


    我按他說的,瞪大了眼睛仔細瞧了瞧,又豎起耳朵好好聽了聽,頓時眉頭緊蹙,心中倏然一凜。他說的沒錯,這表發出的機械走針聲,和秒針行走的步調,完全不搭邊。這就好像是秒針走秒針的,聲音出聲音的,兩者根本沒有任何關係似得。這讓我想起了寶哥有一次帶我去一個錄像廳看限製級的錄像帶,可能因為是製作拙劣的原因,當時播放的畫麵,和音箱發出的聲音,就是錯位不同步的,看的人非常糾結。


    “這表是不是壞了,裏麵機械部分出故障了?”我疑惑的說著。


    “不像!”大歲再一次將表盤對著我。“走針很正常,時間也是對的,沒有什麽出現故障的現象可循。”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尋羅秘事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山鳥山花主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山鳥山花主並收藏尋羅秘事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