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沙哥斷定開燈的人不是我和大歲,他們老早就懷疑了袁丙昌和唐敏在這掩體裏,當時自然而然的就猜到了,這燈一定是袁丙昌他們打開的,也就是說,他們已經被爆炸驚動,開始注意到這倉庫來了。


    要說他們就是為了躲避袁丙昌和唐敏,這理由自然是太牽強了,畢竟他們手上也有槍,而最關鍵的是,無名和他們在一塊,他們有什麽理由懼怕一個小女子和一個糟老頭!


    其實真正讓他們在極短的時間內,選擇了拋下我和大歲不顧的事,其實是發電機被啟動後帶來的一個問題,這個問題沙哥非常的清楚,所以當時對李大仙和無名說明了情況之後,幾個人就一致決定,先解決問題,然後再找人。


    沙哥上一次進來掩體,可以說幾乎將掩體中的每個角落都探查了一番,這座掩體的自保性非常的強,有一套完善的自保體係,如果不熟悉的人,亂動了這裏的東西,則很可能會引火自焚。


    這種深藏於地下的軍事掩體,最大的功用就在於隱秘,所以這座掩體可以與世隔絕很久,而不亂陣腳,完全可以做到自給自足。而要想斷開與地麵的聯係,還能保持正常的運作,則必須要有足夠的能源,也就是電力,所以機房在這座掩體中的重要性可以說是非常的高。這也催生了當年的日軍為了防止有人攻進掩體後,進入機房搶奪電力的控製權,而布置了一套針對發電機的防範措施。


    沙哥他們當年進來的時候,並沒有去動發電機,完全是靠著礦燈在這裏麵活動的,因為他們一行人中,有個軍事專家,當時就發現了發電機的啟動,會牽扯出某種機關。


    如果不按照既定的程序和方法啟動發電機,那麽就會引發藏在掩體中通風管道裏的毒氣散發裝置,屆時沒有防毒麵具的外來入侵者,中毒身亡就隻能是唯一的下場了。


    好在掩體年久失修,毒氣散發裝置很多已經不起作用了,這才沒能迅速的將掩體裏充滿毒氣,但這個賭不能亂賭,畢竟關係到所有人的生命,哪怕還有一個散發裝置在起作用,那麽讓人中毒而亡也隻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正是基於這一點,沙哥他們當時就猜到了,袁丙昌和唐敏一定是已經拿到了防毒麵具,所以發現了地雷的響動聲後,知道了可能是有人進來了,便狠毒的去啟動了發電機,想讓毒氣將我們一網打盡,一次性全解決掉。


    這也是為什麽我和大歲在下來的時候,倉庫裏的電燈又突然關閉了,當時以為是有人拉了閘關了燈,其實那就是沙哥他們跑到機房去,關閉了發電機的緣故。


    至於他們在關閉了發電機之後,怎麽又莫名其妙的跑來了這裏,這還得從他們由機房出來後,看見的一樣東西說起。


    第五十一章 尋龍銅盤


    關於沙哥他們在關閉了發電機之後,怎麽又莫名其妙的跑來了這裏,這還得從他們由機房出來後,看見的一樣東西說起。


    那是掉在機房門口的一粒植物種子,這個種子沙哥在第一次來掩體執行任務的時候就見過了,而他也知道這是誰掉在這裏的。結合眼下的情況來分析,無可非議,肯定是袁丙昌和唐敏來機房啟動發電機後,不小心掉在地上的,這一點估計誰都能想得到。


    那是一粒樹木的種子,據沙哥交代,這地下掩體的下麵還有一個空間,不是人為建造的,而是天然形成的,很大很黑,裏麵種了很多粗壯而又短小的樹幹,奇怪的是,除了樹頂頂著一個比西瓜還大的腦袋,全都沒有樹枝和葉子。


    他說到這裏的時候,我和大歲相視而笑,這種樹大歲老早就知道了,而我也在當時我們鑽進去躲雨的山洞裏,就是那條很寬大的長廊中,也見過了這種樹。


    如果我和大歲猜的沒錯,沙哥說的應該就是大歲口子所謂的“屍果樹”,這種樹是用來吸收屍氣的,據大歲所說,一般葬有大量屍體的地方,古人都會栽種這種樹來吸收屍氣,以免屍氣外漏造成對後人的危害。


    當時大歲憑著長廊裏數量之巨的屍果樹推斷,那條長廊一定有非比尋常的地方,隻是長廊的盡頭到底是通向什麽地方的,我們已經沒機會考證了。


    沙哥對我們描述了屍果樹之後,看我和大歲臉上的變化,立即就猜到了我們可能對於這種奇怪的植物,一定是有所見解。


    “你們也知道這種樹?”沙哥停下他的講述,朝我和大歲問道。


    我對他點點頭,將跟大歲當時在長廊裏關於這屍果樹的一段,對他簡單說了一番,而他聽完之後,表情劇變,好像受到了什麽極為重要的啟發,但是卻欲言又止,尤其在與李大仙交換了眼神之後,就更是閉口不談了。


    談話戛然而止,我見他如此這般,心裏多少有些不悅,他和李大仙分明又再瞞著我什麽,雖然我這主子的名分是撿來的,但是這既然已經擁有了的權利,如果突然又被剝奪了,我想,是個人都會覺得有些失落。


    我不自覺的轉動著手上的戒指,感覺這戒指的威信力也不過如此,絕不是一幹人等口中所說的那麽玄乎,縱使沙哥一口一個主子長一口一個主子短的,但是在他眼裏,擁有洛家宗戒的我,其實還沒有李大仙這個護堂使有分量。


    沙哥和李大仙看著我不斷的轉動著戒指,雖然我沒有將任何的情緒掛到臉上,但我相信他們兩個也不是笨人,肯定是看出了我此時心裏的疙瘩。


    一時之間圍坐在一起的幾個人,一時無話,氣氛多少有些尷尬起來,大歲也看出了我和沙哥以及李大仙三人的心理活動,當下捅了我一下,給我遞了個眼色,然後在我耳邊小聲嘀咕了一句。


    我聽完之後,心裏一驚,隨即就佯裝著沒事了一樣,對沙哥招了招手,示意他接著剛才的話頭說下去,而這個時候李大仙卻站起了身子,隻見他手裏拿著一個估計是銅質的圓盤一樣的東西,上麵還刻了一些密密麻麻的紋路。


    “既然人都到齊了,就不要耽誤時間了,依老夫所說,咱們還是快點開始吧!”李大仙瞥了一眼一直站在一旁未曾說過話的無名,對大家說道。


    “有話路上邊走邊說也不遲,袁丙昌和唐敏已經搶先一步,我們不能再耽誤時間了。”他見大家都沒起身,便又補充了一句。


    教授目前看來就是一個打醬油的,他肯定是沒什麽主見,反正跟著大部隊走就行了,而沙哥明顯是在等我,至於大歲,估計是在琢磨什麽一時半會弄不明白的事情,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所以李大仙說完,我們幾個都沒動。


    目前氣氛不對頭,我想大家可能都發現了掌握著這座掩體諸多秘密的李大俠和沙哥,一定是有事瞞著大家。所以李大仙既然想要轉移注意力,我覺得也沒必要拆他台,畢竟他們的秘密,隻要不關係到寶哥的下落和我自己,我覺得也沒多大所謂,畢竟我不是一個好奇心很強的人。


    我隨即就站了起來,附和著李大仙一句:“那就走吧,先幹正事要緊!”


    我這時看見沙哥淡淡的一笑,隻見他隱隱約約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教授見大家意見已經達成統一,便也站了起來準備出發,隻是大歲,這時卻依然坐在地上,嘴裏叼著煙,做苦思冥想狀,絲毫沒有發現大家的行動。


    “在那想什麽玩意兒呢?”我朝大歲大聲的嘀咕了一句,並且還伸出手去扶他。


    他一邊配合著我的攙扶站起來,一邊指著李大仙手上的圓盤對他問道:“你手上拿的,可是長白山老一輩守林人,肅慎一族常用的尋龍盤?”


    李大仙聽大歲這麽問,頓時莞爾一笑:“哈哈,不愧是人送綽號穿山甲,一眼就能識得此物,不錯,這正是肅慎人的尋龍盤!”


    “你怎麽會有這東西?”大歲走過去,用自己頭上的礦燈對著李大仙手裏的圓盤照了照。“據俺所知,這尋龍盤是長白山肅慎人,密不外傳的至寶,難道……難道你是肅慎人後裔?”


    “非也!”李大仙搖了搖頭。“這尋龍盤是剛才我們在地麵上的時候,堂會裏前來支援的其中一個弟兄帶過來的,他才是真正的肅慎人後代。”


    當時沙哥在地麵的時候,因為挖不動院子裏的土,便吹了音久螺召喚附近的兄弟,我想估計我跟大歲剛一掉進這掩體裏沒多久,前來支援的洛門十三堂在東北的分會成員就趕到了。


    此時除了大歲和李大仙倆,剩下的人全都不知道他們倆在說什麽,我和教授不明白還在情理之中,反倒是沙哥也一副莫名其妙的樣子,這讓我感到很費解。


    這沙哥自從跟李大仙在一起後,總讓我感覺他一定知道些什麽,但往往落實到具體上麵來的時候,他卻又跟我一樣,就好像是被一扇看不見的大門拒在門外,無法窺視門後之景。


    在得知了李大仙手上的圓盤來曆之後,我發現大歲的眉頭皺的更重了,好像是在一件本就很難弄明白的題目上,又加了一條隱秘的線索,那樣子比一個大學生作小學生的題,最後發現根本解不出來還要犯愁。


    “到底有啥問題這麽費心思?”我剛問出口,大歲就衝我一擺手。“還是先走吧!”


    大歲這麽一說,隻見李大仙立刻將圓盤托於掌心,用礦燈打在盤麵上,一會往左邊轉動一下,一會往右邊轉動一下,眼睛始終細微的觀察著盤麵上的紋路,最後在反反複複幾個來迴之後,抬手朝著無名站立的方向一指,說是要往那邊去。


    無名見李大仙指了路,二話沒有,轉身就走了,她的頭上沒有戴礦燈,腳下行的又快,不一會就走出了我們礦燈的照射範圍,眼見著就要消失在黑暗之中。


    我們幾個人也都快速的跟上去,我看著在前麵開路的無名,那矯健的步子,鏗鏘有力的身形,怎麽也不能容讓人聯想到,就在不多久之前,她還是一個身負重傷,多處骨折的病號。


    “她怎麽恢複的這麽快?”大歲也看出了無名不尋常的地方,當下走在我身邊朝我小聲嘀咕著。


    “怎麽……”我沒有迴答他,這個問題其實我也不知道該如何迴答他,隻是反問的迴了他一句:“怎麽關心起這個來了,你的問題想通了?”


    他抬頭環顧四周,腳下的步子也放慢了些,等我們與前麵的大部隊拉開了點距離,他才小聲的對我開口說道:“這掩體下麵,藏有一座萬人坑!”


    我頓時驚的張大了嘴巴,還沒等我驚的出聲,他就連忙捂住了我的嘴。


    “別聲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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