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她是問我們為什麽要挖那個坑,便跟她解釋說那是沙哥布的風水局,可以困死那怪物,誰知話還沒說完,她就示意我閉嘴。


    “沒問你,我問的是他。”


    我朝沙哥看去,他的臉色愈發的難看了,身子抖的也更厲害,我這才發現氣氛有點不對頭,這時隻聽沙哥有些沙啞的對無名說道:“你……你是怎麽……怎麽破局出來的?”


    我一聽頓時一愣,心想其中果然有隱情,當下一把抓住沙哥質問道:“怎麽迴事,你這麽說是什麽意思,難道……難道那個局,你不光光是為了那怪物布的?”


    第三十章 如影隨行


    我當下一把抓住沙哥質問他:“怎麽迴事,你這麽說是什麽意思,難道……難道那個局,你不光光是為了那怪物布的?”


    沙哥的臉色這時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那是驚懼中夾雜著一絲絕望,我知道他對無名有偏見,或者說是心裏有陰影,也許在他的心目中,無名就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狠毒女人。


    他沒有迴答,但我已經知道答案了,難怪他當時在跟我分開,說要到這邊來布局時,臉上的表情那麽詭異,還一個勁兒的囑咐我,讓我隻管把人引進局裏,其他無論發生什麽事,都不要過問。


    “我比你要了解她,如果她想要你的命,她就不會在這跟你廢話了,隻要她稍稍動一下手,你現在就已經成孤魂野鬼了,她眼下還沒有要殺你的意思,這點你大可放心。”我當下按住他瑟瑟發抖的肩膀,安撫著他的情緒。“這肯定不是你的意思,有什麽難言之隱你說出來,我替你做主。”


    說完我看了一眼無名,她麵無表情的臉孔比怒目圓睜還要可怕,她越是這樣淡定,就越讓人覺得恐怖,就像當時在地下暗河裏為我們劃船的“擺渡人”,越是看不見它越是比任何鬼怪都讓我感到驚懼。雖然能看得出來她此刻殺意正濃,但是就像我分析的一樣,她並沒有要殺沙哥的打算,否則以她一貫的作風,她是不會問的,隻會手起刀落,直接而又幹脆。


    “是……是護堂使……”沙哥開始支支吾吾的開了口,他是對著我說的,現在的他根本不敢與無名直視。


    “果然是他!”我想起了臨走時李大仙在他耳邊的一通耳語,當時他聽了之後,我就感覺他的神情有些不對,但當時心裏急著趕過來接應無名,也就沒太放在心上,誰成想這李大仙竟然背著我給沙哥下了這樣的命令。


    “他為什麽要這麽做,而你又為什麽要在這件事上瞞著我?”我朝他繼續發問:“他是怎麽跟你說的,用了什麽樣的說辭說服了你?”


    我知道他對護堂使有著另一份感情,他一直都把他當做師父,正可謂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但我絕不相信他會盲從,李大仙一定是用了某種讓他信服的借口或者是理由,否則他不可能不分青紅皂白的隨便殺人,更何況這個人,還是他主子的朋友!


    “他……”


    沙哥還沒說出口就被無名打斷了,隻見她手下一個翻轉收刀入腰,轉身就朝馬路走去,我拍了拍沙哥的肩膀示意他快點跟上,隨後跑過去追上無名問道:“你這是要去哪,我們還是先把情況問清楚了再做打算也不遲,你這樣冒冒失失的趕迴去找李大仙算賬,未免也有些草率,我相信這其中肯定是有隱情或者誤會的。”


    “想害我的不是李大仙。”


    “你什麽意思?”


    “他被調包了。”


    “調包?”我愣在原地,看著她疾行而去的背影,當下心中劃過一道閃電,我連忙迴頭對沙哥喊道:“快,你的師父可能已經遭遇不測了。”


    沙哥原先還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聽我這麽一說,頓時就來了精神,幾個箭步就衝到了我的跟前,我看他眼睛睜的多大,滿臉的疑惑,但當下也沒時間跟他解釋,拉著他就往賓館的方向跑去。


    當我們迴到賓館時,沙哥他們的房間門是打開的,無名正在裏麵用手翻開躺在床上教授的眼皮觀察著,我連忙上前問她怎麽樣,是不是又中了迷煙。


    她看過教授的眼珠子之後對我點了點頭,這時沙哥在房間裏上上下下找了一通,發現沒有見到李大仙的身影,便一個勁兒的問我是怎麽迴事兒,那模樣就好像李大仙的安危比他自己的命還重要。


    我示意他稍安勿躁,還是先想辦法找到李大仙再說,這些人善用迷煙,但好像從來就沒有要取人性命的打算,否則已經是第二次被迷昏的教授也不可能到現在還活著,替換掉李大仙的人一定是把他的本尊藏起來了。


    沙哥像瘋了一樣在賓館的每個角落尋找著,最後我們終於在安全通道的門後垃圾桶裏把人給找到了,沙哥將他背迴房間放在床上,轉身噗通一下就無名跪下了,略帶哭腔的求無名一定要救救他的師父。


    “放心,他們隻是中了迷煙而已,沒有生命危險。”我連忙將沙哥拉起來,雖然早知他對李大仙師情深重,但沒想到他會為了李大仙而緊張到如此地步。


    “用風油精不斷的塗抹在他們的鼻下,可以加快他們蘇醒的時間。”無名說完便轉身迴了她自己的房間,原先在外麵看的還不太清楚,現在迴到了賓館,在房間裏亮堂的燈光下,我發現她這次是著實傷的不輕,全身的衣服就跟舞獅子的人穿的舞獅服一樣,一縷一縷的,我知道那全是被刀子劃開的。


    我和沙哥下樓找服務員要了幾瓶風油精,按無名說的抹在李大仙和教授的鼻子下麵,幹了就繼續抹,如此反複著。我一邊做著這些,一邊將當時我們為了躲雨而鑽進了一個山洞中,發生的調包事件對他簡單說了一下,並告訴他那幫躲在暗處,身份不詳,目的不明的人,他們在這裏故技重施換掉了李大仙,給他下令將無名和那雙頭怪一起幹掉的人,其實並不是李大仙本人。


    “娘的,差點壞了大事,這都怪我魯莽!”他聽了之後是好一頓自責,差點沒自己用自己的口水將自己淹死。“但是,什麽樣的喬裝術可以做到如此逼真,就連聲音也可以模仿的絲毫不差?”


    “是啊!”我歎了一口氣:“你問我,我去問誰,這個問題我比你還想知道答案。”


    當下仔細想想,這幫人既然會從羅山跟到這裏來,他們的目標似乎就是我,因為眼下在這裏的人中,隻有我一個人是當時和他們交過手的,教授雖然當時也在場,但他肯定不是他們的目標,否則在山洞裏就不會將他迷暈了,當時那行人中就我一個沒被調包過,所以種種跡象表明,他們的目標隻可能是我一個人。


    “看來司機是對的,當時那輛普桑很可能就是那幫人的,他們一直在跟著我們,伺機動手,他們想借我的手先除掉無名,然後想對付我們幾個還不是手到擒來。”


    “他們的目的讓人很難捉摸。”我朝他搖搖頭。“他們一直用喬莊的辦法,應該不是想害我,否則也沒必要如此麻煩,當時在洞裏他們完全有機會將我和教授一起迷暈,那樣我還不是得任憑他們宰割,他們又何必要追到這來呢。”


    “那……那他們到底想幹什麽?”


    “不知道,他們或許是想通過調包我周圍的人,來達到左右我行動的目的吧。”我朝他揮揮手,示意他既然問題已經解決了,就不要再探討這個無法得出結論的問題了。因為這個問題想多了,隻會讓我覺得心理壓抑的緊,我冥冥之中感到了一股如影隨行在我左右的無影人,他們行蹤詭異,所使用的手段又往往讓人防不勝防,最關鍵的是,他們的目的我到現在還沒弄明白。


    我們差不多抹了有十幾遍了,房間裏都充滿了風油精的味道,但是李大仙和教授卻絲毫沒有要醒來的跡象,沙哥這時又開始焦慮了起來,問我無名教的方法是不是不靠譜,我則讓他繼續抹,我相信無名是不會亂說的,再說了她以前救過教授和虎頭,方法不會錯。


    此後一時無話,心裏漸漸的平靜了下來,我又突然想起了那個站在橋上的女孩,當下腦中不斷的迴想著,總覺得一定是在哪裏見過她。


    而這個時候沙哥卻適時的冒了一句:“對了,當時橋上有個女孩你看到沒?”


    我一驚:“怎麽!你也看到了?”


    他點點頭:“你……你有沒有覺得有點眼熟?”


    他這一說,使我一陣唏噓,我頓時就猶如撥雲見日,立刻就想到了那女孩是誰。


    第三十一章 破曉出發


    沙哥一問我對那女孩是否覺得有些眼熟,我頓時就猶如撥雲見日,立刻就想到了那女孩是誰。


    自從於古羅地的地下大裂穀中離開上了地麵之後,一切都發生的太過突然,如果這一路走來是一本書,那麽翻的太快了,難免會對其中的某段情節產生淡忘,但是當你又看見時,則會自然而然的勾起印象。


    眼下沙哥問我有沒有覺得那女孩有些眼熟,這隻能說明他也對那個女孩有印象,並且認為我也應該對她有印象,我和沙哥認識的時間並不長,找出一個我與他同時都有印象的女孩,這並是一件難事。


    當時找到華哥他們營地之後,半路殺出來一個洛雪,把整盤棋都給弄亂了,我更是在昏迷不醒的情況下就來到了哈爾濱。關於這女孩的事,當時本就無足輕重,被我忽略了也是在情理之中,隻是眼下她竟然也出現在了這裏,倒是讓我有必要對她的來路重新審視一番。


    我正欲向沙哥問明當時的情況,這時候無名卻又推開了房門走進來,她換了一身衣服,臉色也好看了許多,我隻是納悶她為何在賓館裏還要背著大弓。


    “原先多有得罪,還望無名女俠莫要見怪。”沙哥見她進來後,連忙起身作揖,更是稱唿無名為女俠,隨即轉而又擔憂的向無名好言相問:“我們按照你的辦法都抹了一整瓶的風油精了,可他們二人還是不見好轉啊!”


    “藥下的重,我們沒時間了,必須趕快弄醒他們。”無名說著開始朝著躺在床上的教授和李大仙兩張床的中間過道走過來。


    我見此情景頓時又升起一絲不祥的預感來,還沒做好心裏準備,無名的瘋癲行為就已經開始了。隻見她突然雙手交叉背到身後,兩隻手同時從箭囊中各抽出一支箭,然後大臂張開雙手下垂去,將手裏的箭支分別插在了教授和李大仙的大腿上,整個動作快如閃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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