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驟然加速起來,我顫顫驚驚的伸手去褲兜裏摸索著,由於心神不寧,很大一會,才將一個眼藥水的小瓶子拿出來。


    我盯著眼前空空如也的地麵,手上不住的顫抖著,最後,勉強的對著一隻眼睛,從小瓶子裏滴出了一滴液體。


    第四十八章 對話鬼影


    我盯著眼前空空如也的地麵,手上不住的顫抖著,最後,踉蹌的對著一隻眼睛,從小瓶子裏滴出了一滴液體。


    當液體沁入眼中,我閉上那隻沒有滴入顯鬼水的眼,隻用另一隻眼睛朝麵前看去。


    在顯鬼水的作用下,一個鬼魅般飄忽不定的鬼影,宛如一把利刃刺進我的眼中,隻令人毛骨悚然。畫麵不是很清楚,忽隱忽現,就像是一台信號不良的黑白電視機,所呈現出的那種斷斷續續,而又極不穩定的圖像。


    “你……是誰?”我聲音顫抖著問道。


    它沒有迴答我,佝僂著身子,蹲在地上。隻見腳下的塵埃又開始展現出一道條紋,隨即宛如蛇行般遊走在地麵,一個個字體顯現在我的眼前。


    “你我不在一個世界,不可互通。”


    我看罷,頓時一怔,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卻像是恐怖電影中,播放至高潮時,所呈現出的那種最可怕的那一幕畫麵。


    塵埃之上條紋繼續遊走,我當下隻感覺那是一把尖刀,正在切割我的神經。


    “有些東西與生俱來,我們應該尊重自己的使命。”


    隨即又另起一行。


    “同咒相抵,咒術已解,血舍利即將融化,將其置於樹根,沁入岩石。”


    可能是看我楞在那裏,沒能及時做出反應,鬼影此時又在地上加了一個字:“快。”


    我朝著四根銅柱上的古羅文看了看,它們與木匣子裏所刻的是一樣的內容,或許這就是鬼影所說的“同咒相抵,咒術已解”。至於那血舍利,說的自然便是這布兜裏所裹著的血色小石頭。我當時猜想它是木匣子裏咒術的載體,看來是猜對了,現在咒術已解,載體即將消亡,而它的消亡就是融化。


    當下明白了鬼影的話意後,我連忙攤開布兜,將那顆血紅的小石頭取出來,然後沿著一麵石壁,繞著鬼影挪動到樹根下麵,將小石頭放置於樹根底部的岩石上。


    起先沒有注意,現在離的近了,我才發現這樹根深埋的岩石上,自樹根為中心,無數條宛如閃電般的細小裂紋,圍繞著樹根向四周散射開來,縱觀其狀,就像是小孩子筆下,那光芒萬丈的太陽。


    隻見頃刻間的功夫,那顆血色小石頭真的開始了融化,整個過程就好比是一塊冰淇淋,由固態溶解成液態一樣,隻是融化的速度要快上許多而已。


    轉眼間這小石頭已然融化變成了一灘血水,隨即順著細小的裂縫,血水開始慢慢的往岩石中滲透。


    我轉過身去,眼中空蕩蕩的,鬼影已經消失不見了。我以為是顯鬼水幹了,失去了作用,便又連忙往眼中滴了一滴。可是眼中還是不能見到它,我將視線向下移動,然後起身走過去,那是它原先蹲著的地方,它留了一行字在那裏。


    “這一次終於成功了,出去後忘記這一切,但是要永遠記住你的身份……”


    我盯著最後那十幾個字,心下暗自驚奇,難道這就是我一路上為之困惑的,關於我身份的問題。


    這就是我一直想知道的答案嗎?


    我還在琢磨地上這十幾個字的當口,身後的樹枝,突然一陣嘩嘩作響,我連忙轉身朝著樹枝裏照去。


    視線穿過那團千絲萬縷的枝條,身子頓時猶如被電流打中了一樣。隻見那個隱藏在無數枝條中的人影,用一種詭異的姿態,正在撥開周身的枝條,朝外麵蠕動而來。


    我連連後退,當下驚懼的喉嚨發幹,喊都喊不出來。那影子越來越近,再有一小會就將破繭而出。情勢危急,根本來不及細想,我慌忙鑽進轉門中,推動門葉,朝外轉去。


    伴隨著尖銳刺耳的魔音,我由轉門的這一頭轉出至外麵那一頭,就在剛走出來,一隻腳剛剛踏上轉門前的小平台上時。由於出來的匆忙,收不住身勢,當時隻覺得眼前一黑,身體順勢撞上了一個什麽東西。那東西摔將下去,我站在平台上朝下一看,竟然是個人,還是個女人。


    那人躺在地上掙紮幾下之後,竟然起身跪在地上,開始對著神像後背磕起了響頭。一種頭骨撞擊地麵的沉悶聲音傳入耳中,再定睛看去,那哪是在磕響頭,完全就是在撞牆自殺的節奏。心下想來,定是我剛才轉動青銅轉門時,讓其中了魔音的操控。我將礦燈光束調整好,朝她打過去,當下看了清楚,看體型和衣著,那人分明就是寶哥手下的那個女人。


    我連忙環顧四周,用光束掃描著每一個角落,發現除了她一個人之外,光頭阿司和那個二分頭以及無名全都不見蹤影。


    我順著小孔快速的爬下去,來到她的身後,用膝蓋抵在她的後背上,然後從後麵伸出一隻胳膊勾住她的脖子,將其製住,以此來阻止她繼續那種自殺的行為。


    我沒料到她想要撞擊地麵的欲望和那股子蠻勁如此的強烈,這使得我必須要使出全身的力氣,才能勉強與之抗衡並將其控製住。每次都在她快要掙脫我的時候,我又使出渾身解數給她拉迴來,如此這般拉鋸,沒一會功夫,我便已是汗如雨下。


    我心想這樣下去終究不是辦法,她定是沒有像我一樣可以抵禦魔音的能力。如果完全沒有抗體,則會像當初相互亂捅的那幫人一樣,一旦中了魔音的毒,便不能自拔,並且始終跳不出魔音的掌控。


    她是最後與寶哥在一起的人中之一,現在她孤身一人迴來,這正是我千載難逢的機會,我無論如何也不能放任她就地撞死?


    這中了魔音的人,好像有用之不竭、取之不完的力氣,我當下已瀕臨身疲力竭的絕境,而她卻絲毫沒有疲軟的態勢,撞向地麵的那股勁兒,依舊勢大力沉。


    如果再想不出辦法,我現在所做的努力,必然將會成為無用功,最終的結果,還是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撞死我的麵前。


    思緒迴想起關於這魔音的點點滴滴,最終,黃天沒有負我,還是讓我在所有的有關畫麵中,尋找到了一個突破口。就是黑色小蟲子出來的那個時候,我當時爬上神像的頭頂,看見那股黑水朝著他們流去,而當時他們似乎是停止了手上的動作,並沒有在那裏相互亂捅了。隻是隨後發生的黑蟲活剮肉體的驚人一幕,讓我當時忽略了這一情況,現在仔細想想,他們當時似乎確實有點像被突然解除了魔音的束縛一樣。再有一個就是二爺利用離魂術使自己處於假死的昏迷狀態後,似乎魔音對其就產生不了作用了。根據這兩條線索,看來要想破除魔音的掌控,就必須要破壞它的聲道、改變它的旋律,使其重新發出另一種聲音來。隻是,這樣一來,那些恐怖到令人咋舌的黑色小蟲又會迴出來了。


    已經沒有時間讓我考慮太多了,期間好幾次,我都差點沒能拉住她了,眼下隻能硬著頭皮和那些蟲子來一場賽跑,是生是死就看誰的速度更快了。


    我深吸一口氣,做好準備之後,突然就放開了她,什麽都沒顧,隻是一個勁兒的往神像頭頂爬去。


    我還是和先前一樣,用衣服將眼中的幾個小孔堵住,然後馬不停蹄的連忙跳下去,撥動起轉門來。


    伴隨著一陣刺耳的聲音過後,我又聽見了那令我毛骨悚然的水流聲。


    我朝下看去,那女人依舊跪在地上,雙手伏在身前頭點地,但卻不再動彈了。我見此情景又連忙迴到神像頭頂,俯身一把抽出衣服後,再次跳迴到轉門處,手上一撥,又一次轉動了轉門。


    我看見即將蔓延到女人身邊的黑水,開始朝後退去,當下瞬時便鬆了一口氣,心想,如果要是讓我知道,有人敢這樣拿我的命來做賭博,我會發出怎樣的雷霆之怒。


    我目不轉睛的盯著地上的女人,許久,見她沒有繼續當初撞牆的動作後,我知道剛才那陣魔音,確實沒有對她這個已經昏迷了並且失去意識的人再起作用了,我當下取迴衣服穿好,便朝下麵爬去。


    第四十九章 誰設的局


    見那女人沒有繼續當初撞牆的動作後,我知道剛才那陣魔音,確實沒有對她這個已經昏迷了並且失去意識的人再起作用了,我當下取迴衣服穿好,便朝下麵爬去。


    我走到她的身邊,抹了抹額頭上的汗珠,迴想剛剛那一陣生死時速,現在還覺得有些後怕的直抖腿。


    改變魔音,從而解除魔音對她的控製,我斷定她在那頓猛烈的撞擊後,一定會在解除魔音的掌控時,就地昏過去。當那股恐怖的黑水又流淌出來之後,我再恢複魔音的正常旋律,用來擊退那些瘮人的小黑蟲。其實這一步完全就是一場豪賭,因為這魔音不能毒害已經失去意識的人,我完全是根據兒爺當時的情況來臆測的,這一點其實我心裏根本一點底都沒有。現在想想,這任何一步揣測的有誤,輕則功虧一簣,重則在擊退小黑蟲之後,她再一頭撞死。


    我慢慢的將她翻過來,朝她麵部一看,這整得完全是頭破血流,滿臉都是血跡,我想,要不是魔音的力量在支撐著,估計她早就撞的暈過去了。我伸手到她的鼻下試了試她的唿吸,確信她還有口氣後,當下便將她身上摸了個遍。每個口袋也都翻看了一下,這自從見識過無名的強悍後,完全顛覆了我對女人的看法。我現在還摸不清她的身手,搜查看看她身上有沒有藏著什麽家夥事,以免在她醒來後對我不利,到時候再弄的自己措手不及,那豈不是好心的農夫救了一匹狼——找死。


    一番搜查之後,這槍啊、匕首啊、鐵棍之類的家夥倒是一個沒發現,她的口袋裏,除了一些類似於某種動物牙齒一樣的骨質東西外,空無一物。最後隻是在她屁股後麵的褲兜裏,插著的一支鋼筆,倒是吸引住了我的眼球,我將筆帽拆下來看了看,這是一支浸了藍墨水的鋼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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