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說它啥時候能醒吧?”我這是越聽越糊塗了,我朝兒爺撇去一眼,心下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難不成這小猴子已經修煉成精了!


    我雖然不明白是怎麽迴事,也聽不懂無名說的什麽二次離魂是什麽意思,但我知道它還沒死,這心裏頓時就落下了一顆大石頭。我心想,這下總算不怕大歲跟我玩命了。


    “這種術,一般是對別人使用的,如果對自己用了……”她說著,竟然摘下了頭上的鴨舌帽,隻見原先盤在帽子裏的長發,傾瀉下來散落肩頭。“那就需要別人來解術。”


    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她摘掉帽子,原先她的帽沿總是拉得很低,讓人看不清楚長相。現在摘了帽子,長發披肩,柳葉彎眉,俊美的臉龐也是一覽無餘,我隻覺得她此時,突然平添了萬分的女人味!


    “那……那還請你……救救它吧。”我當下有些支吾起來,倒不是貪圖她的美貌,隻是這種突如其來的視覺刺激,讓我有些無措。


    “我自然會救它。”她轉過來盯著我。“但不是因為你,我們進廟,還需要它出力。”


    我與她四目相對,她的眼神突然變得兇狠起來,隻見她一邊伸手去脫她的外套,一邊對我說道:“轉過去,把你的背包套在頭上。”


    第三十五章 迴魂與凥


    我與她四目相對,她的眼神突然變得兇狠起來,隻見她一邊伸手去脫她的外套,一邊對我說道:“轉過去,把你的背包套在頭上。”


    “嗯!”我頓時納悶的皺起眉頭。“這是要……幹什麽?”


    她將我的背包倒空,朝我丟過來,我看見脫掉外套的她,身材曲線更加玲瓏。她裏麵穿的是一件淺灰色的貼身衛衣,與她曼妙的身材裏外唿應,將身體的每筆線條都勾勒的恰到好處。


    “你還楞在那幹嘛?”她突然打斷我已經發直了的目光,將腰間的彎刀抽出來,一個翻轉插入草地中,接著說道:“如果不照做,你知道後果的。”


    我當下不置可否,轉過身去,將背包套在了頭上。腦子裏此時,閃過武俠小說中,世外高人修煉獨門武功時,脫光衣服采集天地之間,日月精華時的畫麵。我的心跳不知為何跳的飛速,耳中除了不斷傳來的心跳聲,還有她繼續脫衣服的聲音。眼前是暗無天日的黑色,我隻能在心中暗自思忖:光天化日,青山頂上,芳草茵茵,一個美麗而又年輕的酮體,這是一種怎樣的畫麵?我雖然不知道,為什麽替兒爺解術需要不著衣物,但她為了解救兒爺,而做出這樣的犧牲,這一點,著實讓我汗顏不已。


    大約沉寂了兩分鍾,一種口舌不清的吟唱時有時無的響起來,每次都很短暫,根本聽不清唱的是什麽。期間還夾雜著小聲的,快速的,一聽便知是某種咒語一般的細細碎語。


    大約過去一盞茶的功夫,就在我有些不耐煩的時候,突然有什麽東西推了我一下,我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麽迴事,就又感到突然被人狠狠的給踹了一腳。我此時頭上套著背包,又完全沒有防備,頓時重心一偏摔倒在地,並且還在地上連滾了幾下。


    說實話,當時心裏真的沒有多想,隻是一個人在受到攻擊時的本能反應,我出於本能的一把掀開背包。當一副跪在芳草間雙手高舉,緊閉雙目,美妙絕倫的玉體映入我眼中的時候,我才知道就在摔倒的一瞬間,竟然改變了我原先麵朝的方向。


    那是一種比強光手電還要刺激人眼球的存在,我趕緊轉過頭去,隻見一個灰頭土臉滿身血垢的胖子,正在向我撲來。當下根本沒有害怕和驚悚的時間,我一把抄起插在身邊的彎刀,一個魚挺起身,舉刀便朝那又複活了的屍體迎去。


    當下一個照麵撞在一起,這已經死了的屍體,也不存在什麽殺人不殺人的顧慮,我二話沒說,甩起來一刀就向它的咽喉割去。誰知這被血凥子控製的軀殼,竟然如此之靈巧,身子向後一仰便生生的躲了過去。我大臂張開,彎刀撲了空,一時收不住身勢,又被其抬起來一腳踹在胸口,頓時飛出去老遠。


    我捂著胸口踉蹌著爬起來,見那屍體正準備向一旁作法的無名撲去,我當下連忙一個飛身過去,撞向那屍體,隨即和它一起倒向一邊。混亂到極致的扭打,我拚命的來迴飛舞著手中的彎刀,怎奈這隻是一具行屍走肉,縱使血肉橫飛,也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而對方打過來的快速而又有力的拳頭,時不時的落在我的身上和頭上,三兩下的功夫已然令我有些招架不住了。我隻覺得頭都被打懵了,我心想再這樣下去,我非得死在這血凥子控製下的死胖子手裏。


    跟他硬拚是絕沒有出路的,關鍵是我還得護著無名和兒爺,這跑又跑不得,打又打不過,眼下隻能想辦法控製他的行動。我經過彈指間的思量之後,猛的抬腳將它蹬開,然後爬起來,一邊朝井口退去,一邊不斷的與它纏鬥。


    我就這樣且戰且退,將它引至井口處,然後瞅準了機會,上去猛的一腳將它踹下井裏。看著它跌落井底,我當下喘了一口氣,趴在井口邊,朝下望去。隻見這死胖子果然不肯罷休,沒一會又爬了上來,就在它剛剛爬至井口的時候,我居高零下照著它的頭就是一腳,將它又給踹了迴去。現在的局勢可以說是我已經完全占據了上風,這就跟打仗一樣,占領著製高點的一方,還不是想怎麽壓製對手就怎麽壓製。


    這死胖子,或者應該說是它體內的血凥子,絕對是意誌頑強,堅持不懈的楷模。它一上來我就給它踹下去,下去了它再上來,然後我再給它踹下去。如此反複了不知多少個迴合,我盯著那還在不知疲倦,不斷重複的向上攀爬的死胖子,竟然越來越覺得有些眼熟。雖說它的臉已經亂七八糟不成樣子了,但是從整個臉型以及那胖胖的身材,還有那稍稍還是能看出些端倪的五官來看,確實越看越像一個人。


    我盯著又快要爬上來的麵孔,還正在納悶中,這個時候肩頭突然落下一個什麽東西,頓時下了我一跳,扭過頭去一看,竟然是兒爺醒了。我又朝身後看去,隻見無名已經穿上衣服正朝這邊走來,她沒有戴帽子,風衣的紐扣也沒扣。飄逸的長發和風衣的衣擺,在猛烈的山風中,迎風擺動,霸氣與柔美兩種截然不同的氣場,就在此時此刻,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


    她走到我的身邊,沒有看我,而是將手一彎,擺在我的麵前。我很識相的將彎刀交到她的手上,隻見她剛剛觸到刀柄,彎刀已如離弦之箭一般,刺向又爬上來的死胖子。她應該是挑斷了什麽經脈,我隻見那屍體頓時就軟了,像是突然沒了支撐的木偶,又摔迴了井裏。


    她將彎刀收迴腰間。“我們擋在了通往神廟的唯一道路上,血凥子對屍體非常敏感,它們是想去廟裏。”她將衣服扣好,走迴去又戴上她的鴨舌帽,對於我掀開背包時看見的驚豔一幕,卻是隻字未提。


    雖然當時她是雙目緊閉,但她完事後見我已經拿掉了背包,絕不可能認為我沒有看見過她的玉體。按照她一罐的作風,雖然不見得會殺我滅口,但我當時真怕她會挖掉我的雙眼,以便用來祭奠她終將逝去的青春。


    我當下見她絲毫沒有要發難的意思,頓時就鬆了一口氣,懸在心口的一把刀子,此時也是煙消雲散。我隨即伸手摸了摸兒爺,朝它笑了笑,心想,你這個猴精也差點把我給嚇死。


    “你的意思是,現在廟裏出現了屍體?”我這時走過去朝她問道。


    “不是什麽人都可以進入廟裏。”她收拾整頓好一切,便朝山頂走去,走的比先前更加匆忙。


    我快步的跟上去。“你知不知道那胖子是誰?”


    “不知道。”她幾乎是跟著我的話音之後,脫口而出的,好似沒有經過大腦一樣。


    “你不想說就算了。”我反唇相譏的迴道。“你認識我的東家,不可能不認識那胖子。”


    她沒有再迴答我,也沒有停止腳下的步伐,隻是一個勁的快步朝著山頂行去。


    我一邊加快腳步跟上,一邊開始在心裏暗自盤算。那胖子出現在這裏,或許說明寶哥當初來這裏,也是和我一樣被蒙在了鼓裏。他也是被一個幌子帶到了這裏,他最初來這裏的目的,當到了這裏之後,一定發生了反轉。隻不過他比我要鬼精、要有心機的多,他不但很早便發現了問題,還開始將計就計,甚至是反客為主。因為隻有這樣,才能夠解釋,他為什麽始終不肯露麵,並且還在暗地裏給我留下線索。他這樣做的目的無非是想引導我這個戰友,幫助他一起,去實現某個目的。


    隻怪我沒有他那樣的頭腦,到現在也沒有完全掌握他留給我的信息,他到底想告訴我什麽,我至今依然是一知半解。我當下隻覺得,我和寶哥的背後,似乎有張無形的大手,它妄圖想要操控一切,現在卻正在遭受著寶哥無情而又有力的抗擊。


    這個時候,走在前麵的無名突然轉過身來,朝我丟過來一個東西說道:“這個是從那胖子身上搜來的。”


    第三十六章 殺我者羅


    這個時候,走在前麵的無名突然轉過身來,朝我丟過來一個東西說道:“這個是從那胖子身上搜來的。”


    我接過來一看,頓時傻了眼,竟然是寶哥的三寶血。當年我媽一共做了兩塊三寶血,一塊戴在我身上,一塊交給了寶哥。寶哥也拿這東西當貼身飾物,我從來就沒見他取下來過。我當下翻來覆去的仔細檢查了一遍,表麵沒有刻字也沒有任何的異常,基本可以排除是寶哥故意塞進屍體裏留下的。


    寶哥的三寶血會出現在這胖子身上,這隻能說明兩點,一是寶哥到過這裏,二是這胖子,是在寶哥到這裏之後才死的。我之所以能得出這兩點來,是因為我確信這胖子,不可能是同寶哥來這裏之前,或是在這裏之外的地方見過麵。


    這胖子便是我們的少東家,紅升堂的唯一接班人,一個已經失蹤了一年多的人。我在紅升堂的三年裏,與這位胖少爺,倒也見過幾次麵,他當時給我的感覺,就是一遊手好閑不務正業的主。他平日裏從來不問鋪子裏的事,整天隻知道喝酒賭錢玩女人,我和他見麵的地方,基本上不是酒桌就是賭場,不然就是那種燈紅酒綠的夜總會。話說這位胖爺,和寶哥走的倒是比較近,對寶哥也是極為的尊重,我之所以能見上他幾麵,也都是因為寶哥帶著的原因。


    這胖爺失蹤的事,紅升堂上下,包括東家那邊,全都沒有對外聲張,我能知道,也是因為機緣巧合。那家夥估計是平日裏賭錢,欠了一屁股賭債,當時道上放高利貸的找不到他人,後來實在沒轍了,跑來找我寶哥要人。我當時正在和寶哥在飯館裏喝酒,就這麽的,我才知道了這檔子事。


    隻是我怎麽也沒想到,他竟然會在這裏,他一個紈絝子弟,絕不可能跑到這荒山老林裏來尋什麽樂子。寶哥最初來這裏,估計就是為了尋他,就像我原本以為是來尋寶哥一樣,都是被隱瞞了真實目的,而被一個自己無法迴絕的幌子,騙到了這來。


    就在我暗自琢磨之際,竟然不知不覺已經來到了石頭神廟之前。我舉目望去,隻能用歎為觀止,去形容眼中的畫麵。整個石廟足有四五層樓之高,四四方方,由一塊塊無比巨大的淡黃色岩石磊成。每塊岩石都巨大到令人暈厥的地步,我想所謂的萬噸巨石,應該就是指這樣的吧。我沒有去過北京,更沒有去過埃及,但我相信,長城和金字塔上用的巨石也一定不過如此。


    這石廟也沒有門,是敞開的,絲毫未加任何的人工修補和裝飾,一切都是那麽的原始,看上去,就像一個巨人用一塊快的巨石,搭起來的積木一樣。滿眼看去,那是一種震懾人心的匪夷所思,我拿出我所有的見聞,也無法想的通,這幾千年前的古羅人,是如何將這些巨石運至山頂,又是如何將其搭建起來的。


    我們步入其內,首先是一個大廳,裏麵空無一物,地上鋪著平整的石磚。四周的岩石上刻畫著許多線條組成的壁畫,其實說是壁畫,不如說是用錐子在石壁上刻出來的塗鴉。


    我將礦燈打開,隻見靠在裏麵的石壁上,開有三道石門,大小高矮完全一樣。每道石門裏麵,都是一塊和石門差不多大小的石頭屏風,這人不走進去繞過屏風,根本別想看見裏麵的光景。


    我正準備隨便鑽進一個石門看看,肩頭的兒爺突然叫了一聲,與此同時無名也在後麵叫道:“別進去。”那語氣和神情,就像當時在無底洞裏,阻止我向下看的時候一樣。


    我見她站在那裏看著壁畫,當下便朝她走去,看看兒爺又看看她。“你們倆幹嘛一驚一乍的,我隻是想隨便看看而已。”


    “走錯了,就別想迴去了。”她依然目不轉睛的盯著壁畫,此時,又恢複了她那淡淡的口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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