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破曉,帳篷也搭好了,生著火燒水喝。這鳳姨確實厚道,車裏麵各種必須品都有,吃飽喝足之後,正準備睡覺,但是身後卻突然傳來爆炸聲。


    春哥茫然的看著我,小白不知道是不是受到驚嚇,突然咆哮起來,循著爆炸聲跑過去。我怕會出狀況,所以喊著小白,也跟了過去。


    繞過一個山峰後,看見了幾個人背著袋子在那撿石頭。有一個甚至抱起了一塊起碼有八十多斤的石頭,往一邊的卡車上走。


    那些人聽見小白咆哮,都有點緊張,但是好在我拉住了小白,沒讓它攻擊人。一個約莫為頭領的人向我走了過來,給我發了根煙,用不是很流利的普通話問道:“你是攀上的啊?怎麽這個時候來呢?”


    我沒有說話,聽著他想說什麽。


    “一般攀山的都是六七月分來攀,每年都有四五撥,但是每年也都會死三四撥,還有一兩撥人,都折迴去了。”那人說到。


    我看著他身後的卡車,問道:“你們在幹什麽?”


    “喔!”那人笑了笑,“采玉啊,現在礦脈越來越難找了,和田那邊的主礦脈全都被炸了,隻剩下一些小礦,很難找。”


    原來是采玉人,我皺了眉頭,指著剛剛的山峰:“你們從和田,翻過昆侖山來采玉?”


    采玉人連連擺手:“當然不是從這裏翻過來的,得繞青海那邊,從唐古拉翻過來,在這邊尋找玉礦,我們在這邊都采了兩三年了。這邊也沒什麽玉礦了,都被炸光了。”


    昆侖山脈中,喬戈裏附近一直都有很多的玉脈,古時候就在這邊開采。但是那時候的采礦方式都比較溫和,不像現在,地區為了收入,全都將山頭承包給商人,用雷管炸山,暴力開采。


    我看著被炸得千瘡百孔的山脈,心疼不已,昆侖山是華夏氣脈所在。玉本身也是有“氣”的。在風水上,玉脈走勢比山脈及水脈走勢的影響更大。


    但是現在這樣,把其中的玉脈都炸掉,大肆開采,肯定不是什麽好事。


    “對了,大哥,你在這邊,知道喬戈裏那個看起來像三重山一樣嗎?就是一層疊一層的!”我忽然想起真絲卷軸中提及到的三重山,這采玉人在這邊采玉,應該會知道一點情況。


    采玉人哈哈大笑,說:“到處都是山上山喔!不過啊,老弟,聽我一句勸,這個時候千萬不要進山。一來積雪太厚,容易雪崩,二來啊,現在的山都凍住了,跟玻璃一樣滑不溜秋的,鋒利的很。”


    我看向喬戈裏峰,遙遠的隻能看見一個模糊的輪廓。也對啊,這個時候,山坡上的水全都凍住了,整個大山,就像蓋了一層玻璃一樣。


    “謝謝了。”我禮貌到,轉身要迴去,但是采玉人卻拉住了我,尷尬道:“我這,小兄弟你不會說吧?”然後嗬嗬笑道:“其實也沒什麽的,如果你說了的話,我也就是補交一兩萬塊錢的包山費用。”


    “不會。”我迴到,其實如果他不說,我也不知道他現在是偷采。這些采玉人也都不容易,一年下來,如果找到好的玉脈,也就賺十幾萬塊錢,如果找不到玉脈,那還得虧本。並且那麽險的山峰背著那麽大的石頭,腳隨便抖一下,都滾下來摔死。如果不是沒辦法,誰願意來幹這個活呢?隻能說大部分天朝子民生活的都不容易。


    說完我看著他卡車上的雷管,忽然想到這東西對我可能有用處。


    “你這雷管。”我走向卡車上,“能不能賣幾個給我?”


    采玉人緊跟在我身旁,問道:“你要多少?”


    我看著那的雷管,約莫有幾千根,便道:“可以的話,我要一千根。多少錢?”


    采玉人皺眉想了一會,數了五十根給我,“小兄弟,遇見也是緣分,這五十根雷管就送給你了,也別說錢不錢的事了。”


    我將口袋掏了掏,隻剩下兩千來塊錢,數了一半給他:“夠不夠?”


    采玉人見我給錢了,嘿嘿笑著把錢收下了,再給了我一百根。這種火雷管,拿許可證在官方部門買,也就四五塊錢一根,黑市最多不超過十塊,所以他也沒虧本。


    拎著一袋雷管,迴到帳篷那裏,走近後春哥剛要問我拿了什麽來,我馬上湊近,輕聲對他道:“雷管,在車上千萬不要提雷管的事,裝著不知道。”


    “什麽意思?”春哥心虛的問道。


    “車上說不定有竊聽器。”我說著,把雷管放上車,在車裏拿了個望遠鏡,爬到車頂上,往來路上看,果然看見了一輛,車前麵坐著鳳姨,開車的是淩風,他頭上纏著紗布。


    我跳了下車,對春哥道:“你腿明天就好全了吧?”


    “這就好了,明天送那幫雜碎上路。今天好好休息!”我笑到。


    在那裏休息了一天,黃昏時候,太陽剛落山,向陽就從傘裏跑了出來,著急說她的屍體在車裏放著,會腐壞。我一拍腦門,大意了,車裏溫度室溫,向陽的屍體會壞,到時候就算找到龍骨,為她造出命魂,也無法讓她活過來了。


    於是我們打開了後備箱,讓大家一起挨凍,並且連夜上山。半夜時分後就進入喬戈裏峰,山峰矗立,像一道道尖石。


    在山峰中繼續往上走,照這路況,到天亮就無法開車,得下來徒步走了。得趕緊找到設伏點了。


    換上了春哥開車,我跑到了車頂上,借著月色,打量著周圍的山形。終於,天快破曉時,找到了一個四麵環山的山穀。


    喊住春哥,把車停下了。


    “春哥,你把車退到山穀那裏去,守著別讓人過來。”我把春哥叫下車後叮囑到,然後在後備箱取了個尖錘,往一坐山上爬。


    這裏四麵山上都積著厚厚的血,並且山穀麵積比較小,很容易雪崩。隻要現在把雷管全都埋好,春哥開車先走,我在這偷偷等著,隻有鳳姨他們一進來,就引爆雷管,產生雪崩,活埋掉。


    山很難爬,山頂上雖然都是積雪,但是山腰太陡峭,都是凍土,容易打滑,幾乎是咬著牙,一寸一寸的往上爬。並且凍土很硬,用尖錘砸起來特別費勁。所以埋好一邊山上,總共五十根雷管時,已經快中午了,剩餘的雷管,找機會把木村給埋了。


    埋好後,導火索也都接好後,對春哥招了招手,讓他過去。然後我就藏在山穀出口的一塊石頭後麵。


    春哥乖乖的把車開了過來,我等了半個多小時,鳳姨的車也進來了。等著她到了山穀中心,馬上點著導火索,往一邊跑。


    可是跑了一段路後,身後卻沒有爆炸聲,我愣住了,轉過身。原來是這頭的導火索昨晚受潮了,燃了一段後便熄滅了。


    雖然恨采玉人用的不是電雷管,但是現在恨也沒用。我隻得暴露自己,爬到了山腰上,艱難的往第二根雷管移動,以為隻有這一段導火索受潮了。


    趴在那裏,點了第二根雷管,也點不著。再往裏爬,鳳姨已經發現我了,走了下車,在那看著我,不過雷管太小,她還不知道我是在幹嘛。


    不幸的是這頭連著十幾根雷管都受潮了。不得已,爬到了山腰中心了。瞥了鳳姨一眼,她對淩風招了招手,然後淩風拿了根望遠鏡給她。


    等不及了,我直接將打火機打著,在一根雷管外十幾公分的導火索上烘熱,每一會,那一段雷管便被烘幹了。鳳姨也看出來我要幹什麽了,急忙上車,我點著了雷管。拚命往山穀外跑。


    跑出兩三米後,後麵一聲爆炸聲,一塊小石頭擦耳飛過。


    可是隻引爆了一根雷管,那根雷管接過去的導火索,也都沒有引爆。一根雷管的威力實在太小了,沒辦法震動山,引起雪崩。我傻住了,站在那裏,鳳姨她們見我停住了,也停了下來,鳳姨哈哈大笑,我感覺自己像個小醜一樣被戲弄了。


    正氣急時,山穀對麵山頂上的雪卻塌了一塊下來,原來是巨大的迴響,將那邊的山頂的雪引崩了。


    隨後是連鎖反應,一大片一大片的雪塌下來。鳳姨她們嚇住了,趕緊上車,想趁著還沒有大麵積雪崩時逃走。


    那邊的雪塌下,山穀的氣流就受到了影響,我這邊山頂上的雪也塌了一塊,從我腳下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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