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刀取下插在地上,假裝繞耳朵,然後突然提刀砍過去。當然沒想過真能砍到他,隻是想試下他對我的舉止有沒有反應。我被彈了迴來,但是他的表情依舊那樣,一點反應都沒有。


    好了,明白了,這九個家夥,或許看不見我,也聽不見我說什麽!


    可是,如果想設這九個家夥在這,肯定會有相應的代體!我將大刀插在跟前,盤腿坐下,摸出根煙,點著。開始思考自己進陣前看到過那些不同尋常的東西,思索片刻後,終於想起,我追安倍彎人的時候,發現地上插了一些刻有符文的木棍。


    也就是說,這九個家夥,就是那九根木棍。


    我站了起來,對著“臨”笑了笑,“孫子,我就不信我連幾個木頭都鬥不過!”


    金克木,我就找點“金”來破你們,隻要戳破一個,就破了整個陣法。我將大刀丟到一邊,虛構出來的“金”沒用。搜摸全身,終於找到了五行屬金的東西,牛仔褲上的扣子。


    雖然體積是小了一點,但是總好過沒有。我將扣子掰了下來,奮力砸過去。然後跟在扣子後麵奔跑。


    扣子在結界中擊出一個小漩渦,我連忙將手伸過去,但是手臂剛伸出一般,結界馬上愈合,我又被彈了迴來。


    看來得找個大一點的“金”來才行。


    再搜摸全身,隻有白色的襪子屬金了。白色五行屬金,但是製材是木製纖維,所以本質上是屬木的。也不知道頂不頂用,將襪子脫下來,揉成一團,朝著臨再次砸過去。


    白襪子也將結界扭曲,然後……居然被“臨”咬住了,真夠惡心的,吃屎的民族就是不一般!“臨”將嘴鬆開,白襪子彈了迴來,結界再次愈合。看來假冒的“金”還是不夠強啊!


    不能再耗下去了,不然雙魂煞的怨氣被泄了出來,一切就都玩了。


    可是現在要破陣,真的頭痛,金!金!金!我上哪去找金來破陣啊?氣急之下,腰上被“阿雯”捅過的地方傷口撕開,流了血出來。


    對啊!血!


    血,五行皆可換,流向五行屬什麽的器官中,那的血就屬什麽。


    “嗬嗬,跟我玩陣法是吧,我跟你玩命!”我笑了,虛構出一把小刀,猛地插進自己的鎖過下麵,那裏有要流進肺的血液,肺在五行中屬金,所以這裏的血液屬金。


    我將刀子拔出,血濺了出來,我寖濕了最裏麵的格子襯衫。將外麵的夾克脫下,丟在地上,再將被“金血”染紅的襯衫脫下,圍在拳頭上。


    “看好了,我要開始打狗了!”我指著“臨”,然後衝了過去。


    第五十三章 青龍出洞


    綁著“金血”布的拳頭掄到哪,哪的結界就破,一記勾拳搗在“臨”的下巴上,他往後翻,落地時隻是一根符棍。


    再看其他八個,陣法再厲害,始終是死的,而人是活的。死物再猛,也有個固定高度無法超越,而活著的人,一切皆有可能。


    九根木棍統統倒地,白霧散去,剛才雖有些是幻象,但有些是比較真實,比如說受傷。雖然阿雯是虛幻出來的,但是她捅的那一刀,造成的傷害是結結實實存在的。就跟催眠一樣,厲害的催眠大師能幾句話把一個健康的人催眠成瘸子,因為催眠期間,大腦已經接受了催眠師給的設定了。


    還有鎖骨下的傷,這是自己捅的,大腦接受信息率百分百,所以傷口都在,不過冷風吹,已經不再流血了。人體內的秘密,我們現在還隻能算是窺視一二。


    我將手中的血衫綁在腰上,包住傷口。然後撿起了那九根符棍插在皮帶裏,其實這就根符棍已經沒有任何作用了。之所以還帶走,純粹是阿q精神,我要讓這就根牛必哄哄的符棍,以後永遠做捅屎棍。


    艱難的爬上山頭,風一下大了很多,劉海在臉上蕩來蕩去,癢得慌。捋了一把,在撕開的衣服上抽了幾根線出來,隨手紮了個小兔尾。以前跟著師父的時候,每個星期都要按時理發,現在不知不覺頭發已經很長了,前劉海垂下來都能用嘴巴含住了。我勾下頭,拍了拍腹肌,還好,田字還在,沒有被萬惡的資本主義社會所侵蝕。


    此時若能有琵琶輕彈,戰鼓助勢,威武中透著一點哀怨,就最合適了。因為這天太他媽冷了。


    望向桔子山,四五裏遠,相信腳步放快一點,應該能追上彎人。因為彎人拉著雙魂煞,肯定也不會走的太快,隻要在他到達之前截住他,就什麽都好說了。安倍彎人昨天受了重傷,跟沒受傷的我可以打個平手。但是現在我也受了傷,那我就幹不過他了,不過不要緊,我相信隻要把他捆雙魂煞的血繩給解開了,他應該隻會顧著逃命吧!


    月光下,光著膀子,迎著冷風,往桔子山方向跑。但是不能跑太快,步子要平,因為步子一大了的話,當然不會扯著蛋,隻是腰上的傷,痛的揪心。這腰上一刀挨的,也不知道以後我娶到老婆了,會不會影響正常的夫妻生活。


    一手捂著後腰,一手自然擺動,極其滑稽的姿態朝著桔子山跑了半個多小時,總算是停在了荒廟前。這一路上都沒遇到安倍彎人,應該是已經進來了吧,畢竟五六裏的路,也不算遠。


    在荒廟門前,停住腳,摸了摸煙盒,就剩一根煙了。真是個不詳的預兆,我將最後一根煙點著,吸了幾口緩氣,這次進去後,明早起太陽還是下雨,可能就跟我沒啥關係了。


    氣勢醞釀足了,將半根煙彈在荒廟的門上,然後大步邁過去,可是卻沒注意腳下的台階,被絆了一腳,往前躥了幾步,差點就撞在大門前上,客死異鄉了。出師未捷身先死,指的就是這樣吧?


    我一腳把大門踹開,裏麵嗚嗚嗚的鬼叫聲不斷,外麵還被照射到一點月光,但是裏麵卻是黑的烏不溜秋的,伸手不見五指。我大步跨進荒廟,身體周圍的氣流馬上亂了起來,各個方向都有野鬼在朝我吹氣。


    不理會他們,憑著記憶,走到了荒廟後門,佇在那,查看著後遠。月光下後院的紅泥,顯得更加詭異。而我脖子上,還一直有股冷氣在吹。


    沒完沒了了是吧?我哈呸,突然轉身一口痰吐出去。然後就聽見“吱吱吱”的鬼叫聲。吱吱吱?以為我沒帶裝備就好欺負是吧?口水也是陽氣之物,傷傷這種野鬼什麽的好說的很。


    再看井口,突然一陣光閃過。有光,說明裏麵有人!這個時候能到裏麵的,也隻有彎人了!我趕緊跑過去,本想撐在井壁上,慢慢爬下去。但是因為腰上有傷,所以腰力一軟,直接掉了下去。不過好在這井壁是v形結構,所以很多往下的衝力都被卸掉了,落到井底的時候並無大礙,隻是腰……


    在井底後環顧四周,一片烏黑,難道是我剛才看錯了?我趕緊爬到靠牆的位置,背靠著牆,警惕的打量著四周,撿起一塊小石頭,丟向對麵,除了石子落地的聲音,沒有任何迴應。


    怎麽迴事?地洞裏雖然溫度很高,但是我腳下的泥土上,顯然不隻是熱,已經算是燙了。再摸了摸其他地上,有些地方正常的溫度,有些地方則很燙。


    我忽然有種不詳的預感,青龍出洞了!剛剛那光,就是青龍身上發出來的!


    姥姥的,我連滾帶爬,跑到井洞下麵,想再爬出去,想跳起來,然後用雙肘卡住井壁,往上爬。可是卻跳不起來,還是腰傷的原因。這下完蛋了,從小就學習三思而後行,這下莽撞了。


    得找個東西來墊腳才行,我輕手輕腳的在洞裏亂摸,有大石塊,可惜我搬不動,能挪動的,又太小了。我被逼急了,惡向膽邊生,居然打起了過道上那些屍體的主意。


    是啊,要是能弄幾具屍體下來墊腳,那應該是杠杠的。我輕手輕腳走了過去,轉過彎,溫度更高了。青龍洞裏投射出來的光,都能頂上幾百瓦的電燈泡了。


    抬頭看著上麵,一排排的屍體,怎麽弄下來呢?用石頭是玩玩砸不下來的,因為我上次爬上去,抱在一具屍體上,都能承受我的重量不落下來。


    仔細打量著上麵,因為這裏很亮,所以還看的清楚,固定屍體的是兩根長長的棍子,把棍子弄塌下了,屍體就掉了下來。慢慢尋找著任何線索,發現連接長明燈的屍油管是唯一可以把棍子弄下來的唯一途徑。


    走到長明燈前,這玩意兒應該就是個計時的東西,弄壞了應該不會促使風水局提前發作吧。但願是這樣,我將長明燈掰了一下,摸到了埋在牆裏的屍油管,好在屍油管隻是用一層很薄的石灰粉住了,所以我用力一扯,屍油管全露了出來。


    如果把棍子扯斷,屍體全都掉下來,肯定會發出很大的動靜。裏麵那青龍,十有八九會出來看看是誰在它家門口搗亂。可是沒辦法,因為如果我繼續呆在洞裏,青龍也有可能隨時出來瞅瞅,它現在已經被精火燒的進入暴走狀態了。


    現在就是搶時間了。


    我慢慢摸出插在皮帶上的符棍,咬在嘴上,因為怕等會一用力,腰上疼的自己吃不消。


    紮好了馬步,唿吸也調整好了,悶聲用力一拉。


    叭!屍油管斷了,我跌在地上,腰上的傷口撞在了一個尖石上。疼的渾身直哆嗦,顫抖著轉過身,將那塊小尖石撿起來,塞進腰力的血衫上,以後準備做茅坑石吧!


    才剛站起來,頭頂上突然嘩嘩嘩的,兩個棍子的一頭塌了下來,那些屍體也跟著滑下,我趕緊往後退,免得被這些屍體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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