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理由太自私無恥狡詐了!”


    ……


    繁忙的時候總是過得趕快,轉眼又一個星期過去了。張貝貝打來幾次電話,問我見沒見著高原。我有些奇怪,問她怎麽不直接打高原電話?她迴答說,高原的電話有幾天打不通了。我有些奇怪:“你不是委托他打官司嗎?怎麽會找不著人!”她說:“他現在直接跟我叔叔聯係,官司上的事不需要再找我了。”


    “那你還找他幹嘛?”我半開玩笑道。


    “算了,我還是去他律師事務所找找吧!”張貝貝搪塞了我一句,就把電話掛了。


    我試著給高原打電話,果然沒打通,語音提示是:機主已欠費停機!太奇怪了!


    星期六那天下午,沒有進一步的工作要做,我和李智林就在辦公室裏分析案情。專案組的領導發了話,給大夥放一天假迴家休息一下。


    “迴去洗個澡,和老婆親熱一下。沒有老婆的趕快找個女朋友,養精蓄銳!我們下個星期繼續工作!”潘雲對大家開玩笑說。


    不久,辦公室裏的人一走而空,就隻剩下我這個孤家寡人!想了想,我給高原再打了個電話,準備邀他晚上出去喝酒,順便談談答應他的那件事。但是,電話還是沒有打通!


    正覺得無聊時,陳娟來了電話。


    “老鄧,你在哪?”她問。


    “正在辦公室呢!”


    “是不是很忙?”


    “現在沒什麽事。你有事嗎?”


    “沒有事就不能找你嗎?”陳娟在電話裏笑道。


    “當然能!”我也笑了,“你在哪裏?”


    “我在你們家裏。”她指的是我和高原租住的房屋。


    “高原在不在家?我打他電話沒打通!”我問。


    “不在,我也不知道他去哪裏了!”陳娟說。


    我看看手表,已經是傍晚7點鍾了,於是問陳娟:“你還沒吃飯吧?我請你!”


    “好啊,去什麽地方?”


    “去上次吃的地方吧,望江樓!你先去那裏等我,我馬上來!”


    “嗯。”


    通完電話,我洗了個澡,換了套衣服才出門。


    到望江樓的時候,陳娟已經在那裏等著了。隻見她身著一件白色的裙裝,頭上夾著發夾,顯得楚楚動人。


    “你穿這身衣服年輕了許多!”我笑著說。


    “我本來就很年輕啊!”陳娟嗬嗬地笑了。


    “是的,還很漂亮!”我故作上下打量狀。


    “你從沒仔細打量過我,不然說不定會愛上我呢!”陳娟笑著說。


    “好了,別開這樣的玩笑了,我現在是單身男人,很容易出問題的!可不能幹出對不起兄弟的事!”我笑著說。


    “能出事就不是你鄧哲了!”陳娟捂著嘴笑。


    “果然是我的知己!”我笑著說,“好像哪裏都被你看透了似了!”


    “是的!就像沒穿衣服!”陳娟“嗤嗤”地笑。


    “你想怎麽樣?!”我故作驚恐狀,抬手護胸說道。


    第一百零六章 想念最多的人會是誰(二)


    陳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老鄧,其實你有時挺幽默的!”


    “我本來就很幽默的,隻不過是你沒發現罷了!”我說,“沒事的時候,我甚至經常就在心裏跟自己幽默。”


    “跟自己幽默?!”陳娟問,“這我倒是頭一次聽人這樣說,有意思!你是怎麽跟自己幽默的?”


    “我有時在心裏把自己分成另一個人。我問:‘喂,鄧哲老兄,你這麽流浪他鄉辛辛苦苦是為了什麽?’那另一個我就說:‘為什麽?告訴你,是為了證明自己!’我又問:‘證明自己?為了向誰證明?你要證明什麽?’另一個我就說:‘這個嘛,我也不太清楚,等我想清楚了再告訴你!’於是我就笑他:‘我替你想清楚了!你不過就像《百年孤獨》裏的霍·阿·布恩蒂亞罷了,狂熱地固執地做一些讓別人摸不著頭腦的事,到頭來讓現實捆在一棵大栗樹下!’另一個我說:‘你是說霍·阿·布恩蒂亞?他倒是我崇拜的偶像!’你說有沒有趣?”


    陳娟收起笑容,認真地看了我片刻,說道:“這倒是很有意思!”


    說著話,我們走到飯店裏,找座位坐了下來。


    服務員拿來了菜單,我讓陳娟點菜。她隻點了一盤豬耳朵和兩個小菜。我又點了一個紅燒豬蹄。


    “這裏的紅燒豬蹄不錯,燒出了我們家鄉的味道,你要償一償。”我說,“可惜高原不在,他也喜歡吃的!嗯,你知道高原去哪裏了嗎?”


    “我不知道。別提他了罷,就我們兩個來一頓紅顏知己的浪漫晚餐吧!”陳娟笑著說。


    “這樣真是問心有愧!”我笑著說。


    這個飯店的特點是菜上得很快,不到半個鍾頭就擺上了桌子。我要了一瓶二兩裝的小白酒,給陳娟叫了一瓶飲料。她不依,非要取一瓶和我一樣的白酒。我怕她喝醉,好不容易說服她,替她要了一罐聽裝的啤酒。


    喝酒的時候,陳娟跟我講的都是一些上學時的舊事,講得滋滋有味,仿佛那根本就不是我們已經經曆過很久的事了,而是發生在幾天前似的新鮮!大部分時間是她在講,我在聽。她似乎刻意迴避著某件東西,留意一聽,才發現她的講述中沒有提到高原——雖然高原在這些事在裏麵的存在是不可忽略的事實,甚至至關重要!


    她是如此熱衷於迴憶高中時候的那些事!不按時間順序,也不按事情經過,逮住了那件事就講那件事,以致於前後錯亂,讓人很難跟得上她的思維。甚至於連她自己說完一件事後,還要花時間思考一下是不是那樣。就像在用那些過去的事情編織一張網,一頭紮下去,自顧自地忙碌著,然而因為沒分清經緯,最後弄得淩亂不堪,於是自己也顯得很辛苦!


    我好不容易找到空隙提起其他的話題,她也似乎根本沒有時間去理會我的語意,僅僅“嗯”了一聲,便又喋喋不休地一頭紮迴到她自己編的那張“網”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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