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我不由的想起,剛剛我們在衝過雪堆的時候,夏夏所持的雷管,並沒有向雪堆的方向扔過去,而是向相反的方向投擲,這是為什麽呢?


    我將問題拋給了風幹雞,並對風幹雞說道,“我就是好奇而已,你要是不想說可以不用說了。”


    風幹雞卻對我解釋說,與我所想的一樣,夏夏將雷管扔向我們的後方,是之前風幹雞交代好的事情。因為當時並非隻有我們的身前有雪精,而是我們的身下,凡是有雪地的地方,可能都遍布著雪精。而那些橫在我們身前的雪堆,隻是雪精做的一個“標示”,標示的目的在於劃分領地。說的更通俗一點,這裏的雪精,是劃分有很多的領地,一直追著我們的雪精,是之前在帳篷裏與我們遭遇的雪精,而之後將風幹雞他們圍堵起來的雪精,是屬於另外的一批雪精。風幹雞吩咐夏夏,將雷管扔向後方,是為了解決掉我們身後的雪精,而且巨大的爆炸聲,會對所有的雪精起到震懾的目的,這樣我們就有多了幾秒鍾向前奔跑的時間。當我們跨過那個雪堆之後,身後的雪精就不會繼續追逐我們了。而身前的雪精在聽到巨大的爆炸聲之後,也不敢馬上行動,等它們再行動的時候,就隻能圍堵到風幹雞等在隊伍後麵的人了,所以才有了我們四個人率先成功脫險。


    “小哥,我多嘴問一句,這雪精又不是什麽平常能看到的動物,整個一稀有物種,估計咱們就是最近這幾十幾百年,第一批看到雪精還活著的人了。可是,你怎麽對雪精的習性這麽了解?每一步都算的非常準,你這要是有哪一步,稍有一丁點的差錯,我們剛剛就交代了。”我對風幹雞說道。


    風幹雞的嘴角微微翹起,一副似笑非笑的樣子,有意無意地對我說道,“我以前見過這種東西。”說話間風幹雞臉上像是陷入了迴憶之中。


    於是我順著繼續問了一句,“什麽時候見過啊?我平時也經常去動物園看動物,我怎麽也沒發現,我十分了解各種動物的習性呢?像是這種雪精,估計連常見都是不可能的事兒吧。”


    風幹雞又變的啞口無言了,他把頭低了下來,看著燃著的小火爐,也不再跟我說什麽了,我也看不到此時的表情。


    天色已經漸漸地亮了,銀色的天空漸漸取代了黑色的夜空。不過大雪依然沒有停,寒風卷積著雪花在肆意的飛舞。與其他人執勤,起碼還能隨便扯兩句聊聊天,與風幹雞執勤,簡直是度日如年。你跟他搭話,他迴答或者不迴答,完全就是看他的心情。我感覺和風幹雞執勤,這短短的三個小時,就像是過了三天一樣,好在大凱和東哥主動出來換班,我才算“解放”了。


    一進帳篷我就迫不及待的鑽進而來睡袋,經過一晚上的奔波,加上一直的守夜執勤,此時已經是身心俱疲了。這次睡著之後,連夢都沒有做,一直就是深睡眠。當我再睜開眼醒來的時候,還是夕羽惠將我叫起。


    也許是之前,每每被夕羽惠叫醒,都是發生了什麽情況,這次我醒來之後,已經形成了條件反射,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之中問道夕羽惠,“又有什麽情況?”


    夕羽惠臉上露出了一個標誌性的笑容,輕聲地迴答到,“沒什麽情況,叫醒你起床,是因為我們馬上要繼續出發了。起來收拾一下吧。”


    我這才從夕羽惠的口中得知,此時已經是第二天的清晨了,也就是說我從昨天鑽入睡袋之後,整整睡了一天!而我自己一點感覺都沒有,更像是剛剛才鑽進睡袋一樣,哈欠一個接著一個,要不是看到大家都已經開始收拾東西,我真不想和我的睡袋分離。


    我開始打包自己的物品,看到二狗子、大福和大凱三個人,正在拆卸帳篷,而風幹雞、東哥和夕羽惠,正在帳篷門口的位置,三人拿著路線圖,正在討論我們下一步的路線。夏夏也沒閑著,在一旁把玩著手裏的短刀,隻見夏夏拇指和食指夾住刀柄,拇指輕輕一抖,食指順勢向上抬起,她手中的短刀,就像是“轉筆”一樣,竟然能在她的手上轉起來。


    “你這個動作有點高端大氣上檔次啊。我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這麽會玩刀?”我對夏夏說道。


    夏夏瞅了我一眼,不屑的說道,“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難道我還要一一給你展示一下嘛?你別廢話了,現在就你動作最慢了。休息時間最長,動作還這麽慢,唉……”


    我也不再和夏夏搭腔,因為再和她說下去,十有八九就要遭到夏夏的人身攻擊了。待我收拾好背包,大凱他們也將帳篷裝了起來。東哥伸手將我們幾個人叫到了一起,把我們後麵將要走的路線,簡單地跟我們說了一下,因為接下裏的全部都是山路,所以走起來會比之前更加的艱難,東哥亦是千叮萬囑,我們寧可把速度降下來,但是一點要注意行進的安全。山路本來就凹凸不平,還有很多暗崖,加上現在積雪這麽厚,幾乎把山路都給蓋住了,所以更要萬分的小心,他要求我們,盡量踩著前麵那個人的腳印往上走。


    我們很快便從這裏出發了,東哥照例走在最前麵,剩下的人在他的身後依次排開。我抬頭看了看眼前的山,根本就望不到頂端,心裏不由地慶幸,現在能有山路讓我們走就不錯了,總比直接爬山強多了。


    東哥在隊伍最前麵走的非常慢,他每落一腳,都要先考慮一下,所以我們的隊伍行進的非常慢。差不多走了一個多小時了,我迴頭向山下看去的時候,還能看到我們昨天安營紮寨的地方。心裏想著,按照現在這個步速,我們估計要在山裏走好幾天了。


    除了東哥偶爾叮囑我們注意腳下之外,一路上大家都沒有說話,就是跟著前麵的人一直往前走著。看著高聳的山脈和遍山的白雪,好像我們走的這條路,永遠都不會走到盡頭。


    第一百二十四章 永無止境


    我看了看現在我們所走的這段山路,在我視力可及範圍內,根本沒有我們安營紮寨的地方。我們所在的這條路,也就是有不足兩米來寬,走的過程中,都必須扶著一側的山麵,另外一側就是懸空的崖邊了。偶爾停下來休息,也是身體靠著岩體,連坐著的機會都非常少。


    我們就這樣走走停停,其實走了根本沒有多少路,但是身體已經有些吃不消了。特別是雙腿在雪堆裏,來迴抬高抬低,太消耗體力了。以至於昨天和雪精纏鬥時受傷的二狗子,都連連示意最前麵的東哥走慢點,不然他實在是跟不上了。東哥隻好又往前帶來一段路,待我們腳下的山路稍微“寬敞”一點後,東哥便讓我們在原地簡單的休息並吃點東西,隻要天不黑,我們就盡量的往山裏走。


    大凱氣喘籲籲地問道東哥,“照咱們現在這個速度,你估計估計還要有多長時間,才能到那個什麽羌堯所在的地方?這裏都他娘的是山路,晚上難不成咱們就直接拿睡袋睡在路上啊?風稍微大一點,指不定直接把人給吹下去了。”


    東哥拿著路線圖看了看,又向四周掃視了幾眼,便告訴大凱,具體的時間他現在也拿不準,雖然東哥對長白山的山路十分的熟悉,但是長白山大了去了,羌堯所在的那個地方,肯定是東哥之前沒有去過的位置,所以在東哥看來,我們實際所耗用的時間,可能比預想當中還要長一點。


    “照這樣下去,我估摸我們還沒找到羌堯呢,自己就先折在山裏了。”大凱歎了一口氣抱怨道。


    風幹雞和夕羽惠兩個人同樣是眉頭緊鎖,風幹雞獨自站在一旁,他時不時拿出路線圖來看看,臉上的表情非常的難看。


    我們這次所走的路程,應該是路程最為難走的一次了,就像是大凱說的一樣,再這麽下去,不要說是我們找到羌堯了,恐怕我們找到羌堯之前,就被這裏的大雪給埋了。雪勢絲毫沒有減弱的樣子,反倒是越下越大,在大風的作用下,我們就算是坐在這裏,都有大片大片的雪花往臉上刮。在行進當中對我們的視線影響非常大。更何況就算我們找到了羌堯,那麽一切搞定之後,我們怎麽從羌堯出來呢?那時候的山路,恐怕比我們現在更加難走。我所想的這一切,還僅僅隻是考慮到了天氣等自然條件的原因,還沒有考慮到我們在途中,或許會遇到,更為棘手的突發詭異的事情。在山上可不比在平麵陸地,就算前一陣去仙山的時候,好歹仙山的路還比較寬敞,而且並沒有這麽多的積雪。可是一旦現在有什麽東西奔我們而來,這麽窄的一條山路,我們連躲的地方都沒有,除了從這裏跳下去,甚至連後路都沒有。


    出發之前想過這次路途會十分的艱難,但是萬萬沒想到,單單是自然條件就讓我們難以招架。


    大概也就休息了不到二十分鍾,風幹雞就督促我們繼續趕路了。可能是考慮到我們的速度太慢,所以這一次我們開始向上走之後,就沒有再次停下來休息,就這樣一直向上走著。為了保證安全,東哥也主動把步速調的更慢了。


    天色漸漸地擦黑,我們肯定是不能在山路上過夜了,於是又跟著東哥繞了一個圈,他找了一個不大的山洞,我們便鑽到了山洞裏麵休息。東哥對這裏確實十分的了解,我們沒費多少力氣就找到了那個山洞。


    山洞直徑大約五米左右,寬度倒是很寬,洞內被刮進了小腿厚的雪堆,進洞之後我們先把積雪給清理了一下,大凱他們便拿出小火爐點著取暖。


    我站在洞口旁邊,我低頭向下麵看了看,已經看不清山底的情況了。


    夕羽惠走到我的身邊,拍了拍我的肩膀,笑著對我說道,“走了整整一天,快點去休息吧。現在情況就是這樣,不會因為多想下看幾眼,路就會少走一點。”


    我點點頭,迴頭看到風幹雞也在讓大家快點休息,然後又開始安排今晚守夜的事情。考慮到大福和二狗子身體傷勢未愈,所以風幹雞並沒有安排二人,而是讓之前沒有守夜的夏夏和夕羽惠代替。雖然大福和二狗子極力拒絕,但是在東哥和夕羽惠連著勸說,也就答應了這個提議。


    一共安排了四波值夜,我和夕羽惠第一批,而後就是夏夏和大凱,最後風幹雞、東哥分別守夜。


    有一個山洞遮蔽風雪,比露天住宿強多了,我們帶的所有小火爐都被拿出來點著了,洞口裏麵的溫度稍微有所上升,但是在外麵唿嘯的風雪麵前,裏麵的溫度也著實高不了多少。我和夕羽惠端著一個小火爐坐在山洞的門口,風幹雞他們在我們身後簡單的吃了一點壓縮餅幹就準備睡了。也許是今天長途跋涉的原因,夕羽惠的食欲也不高,我給她拿出風幹肉讓她吃一點,她也婉拒了,隻是吃了一塊巧克力,說是自己現在沒什麽胃口。我擔心她身體不適,她就像是猜到了我的想法一樣,笑著對我說道,“我以前是什麽樣子你不是不清楚,比這個還要惡劣的環境又不是沒有經曆過,不要總是擔心我了,小爺你還是照顧好你自己,讓我少操心就ok了。”


    夕羽惠這邊剛剛說完,突然之間外麵傳來了兩聲“槍聲”,在外麵唿嘯的風聲下,這兩聲槍聲顯得格外的刺耳。夕羽惠一下子變得警惕,順勢將我向後拉了一下,風幹雞和夏夏這時也快步的走到了山洞的邊沿,小心地向洞口外麵看著,風幹雞甚至還迴頭朝我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我心裏頓時一驚,看來除了我們之外,此時的山中還有其他的人。而且這幫人看樣是遇到麻煩了,不然也不會開槍。原本都已經鑽進睡袋裏的大福和二狗子,身體非常麻利的睡袋裏麵鑽了出來,立刻拉起槍栓戒備了起來。


    夕羽惠隨即迴頭朝二人擺了擺手,示意他們無須緊張,並小聲地對我們說到,現在外麵所刮的風是西北風,風聲倒灌進我們所在的洞口,應該也是按照這個方向,我們能夠十分清晰地聽到槍聲,那麽就說明槍聲發出的地方,是在我們的上方,而並不是我們的下方。夕羽惠更進一步的說,根據聲音的傳輸速度,發出地點距離我們應該有幾百米的樣子,這幾百米換成平時的話,並不算是很遠的距離,可是在現在遍山大雪的山中,幾百米是一個不短的距離了。所以並不是有人在向我們所在的地方移動。


    夕羽惠說完之後,便問到東哥,在我們到達姚王村之前,難道還有其他的人來到過村子嗎?


    東哥十分疑惑的搖了搖頭,迴答說,姚王村就那麽零星的幾個人,而且東哥的堂口在村子裏麵遍布眼線,如果有什麽外來人到村子裏麵,就會十分的紮眼。可是最近這段時間,除了我們之外,村子裏麵並沒有來過其他的人。東哥覺得這些人,可能是從其它的地方進的山。


    “會不會是……”我剛要小聲地問夕羽惠,來的這批人會不會是夕羽惠的叔叔。畢竟我們當時從窮羿國迴來的時候,她的叔叔留下了非常奇怪的線索。所以他很有可能也來到了長白山。可是我的話還沒說完,夕羽惠就給我使了一個眼色,示意我不要再說了。


    就在我們談話期間,又傳來了幾聲連續的槍響。當我們幾個人向洞外看著,想知道我們上方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時候,突然之間,就見一個“人”從洞口外一閃而過,被大雪卷著摔向了山底!


    第一百二十五章 墜落


    “那那那那那……是刮下去一個人嗎?我我我不是眼花了吧?!”我結結巴巴地問道。


    夕羽惠給我做了一個淡定的手勢,然後迅速起身走到洞口旁邊,探著腦袋向外麵看了看。


    風幹雞等人這個時候也從睡袋裏鑽了出來,風幹雞更是表情嚴肅地問夕羽惠,外麵現在什麽情況?夕羽惠搖頭答到,說是風雪太大,根本看不清上麵什麽情況,隻是能聽到有喊殺聲。我便把剛剛有人從山上掉落的事情,簡單地轉述給了風幹雞。


    其實就算是夕羽惠不說,我們現在也能聽到喊殺聲,隻是這種聲音聽起來並不清楚,聲音在大風的伴隨下,支支吾吾地吹到了我們的耳中。


    要是現在能知道我們頭頂之上到底發生了什麽,我的心裏還會踏實一點,但是這個時候,向上看根本什麽東西都看不清,就隻能聽到槍聲和喊殺聲,心裏反而是愈加的不安。在我們身前的這批人,到底經曆了什麽事情?


    風幹雞現在也走到了洞口的位置,他像之前夕羽惠做的一樣,步子向外邁了一步,半個身子探出了洞口外麵,抬頭看著上麵。我注意到,風幹雞臉上的表情稍有變化,看來好像他看到了什麽東西。隨後隻見風幹雞左手抓住洞口的外延,身子又向外探出了一塊,已經大半個身子都露在洞口的外麵了。倚靠著左手的支撐,風幹雞身體慢慢地向上抬起,舉起右手在洞口的一側摸著什麽。大約十秒鍾左右之後,風幹雞身體馬上一縮,就像是一個皮球一樣,順勢就彈迴到了洞裏。我看到風幹雞的手上,拿了一片石頭一樣的器具。大概剛剛風幹雞就是探出身子為了拿這個東西。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叁號密卷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星若羽翼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星若羽翼並收藏叁號密卷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