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頭老頭說話非常的隱晦,他剛才的迴答中,包含的信息太多。裏麵最次要的信息,就是點到了李為民的名字。我想既然知道我的名字,那麽知道我爺爺是李為民,這點似乎非常容易。他說我們是他的小輩,這句話一般隻是在,有血緣關係的人,或者是非常熟絡的人之間,長者才會用“小輩”如此的稱唿。光頭老頭和我肯定沒有血緣關係,那就可能是,他確實和我們家非常的熟絡,但是我卻對眼前的這個笑麵虎老頭,沒有絲毫的印象可言。進一步推理的話,老頭或許和我爺爺那時的關係很好,在爺爺失蹤之後,老頭也就和我們家的關係慢慢淡了。因為我那時候還太小,所以才會對他沒有印象。這也是最合理的一種解釋了。可是他剛才說,殺我們是為了給我們演處戲,好看清我們的立場。我搞不懂他這句話是什麽意思?我們的什麽立場?難道光頭老頭是在,試探風幹雞和我們身邊的這個老頭?剛才中年人說開槍殺掉我們的時候,也是我身前的老頭,和中年人耳語了幾句,中年人才讓後麵的人把槍放下,隨後就是這個光頭老頭的出現。


    “大爺,你就別繞圈子了,你到底是誰啊?說完了我們趕緊幫你去找東西。然後立馬離開這裏。你們也不想一直在這裏困著吧?”我對光頭老頭說道。


    光頭老頭告訴我,現在他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知道了我們的立場。隨後光頭老頭招了招手,示意他身後的人把小辮子,他們三個的四肢綁起來,讓我們幾個人跟在他的隊伍裏,而且沒有讓我們交出武器。


    小辮子顯然對光頭老頭的這個決定十分不滿,他告訴光頭老頭,綁起四肢他們根本沒法走路。光頭老頭隻是笑著迴答說,“別以為我對你們一點都不了解。你們有什麽本事我還是明白的,不要和我耍滑頭。”隨後又叫人找來繩索把他們三個連成一條線,一個穿白色迷彩服的人,在隊伍的最前麵牽著他們。其餘的人圍在我們的四周,並把我們隊伍裏的老頭,叫到了前麵領路。我們就這樣又走了起來。


    光頭老頭挪了幾步來到我的麵前,很小聲的問我,“猜到我是誰了嗎?”


    我疑惑的搖了搖頭,眼睛緊緊的盯著光頭老頭。他則又是嘿嘿的笑著,輕聲的對我說道,“我就是李為民!”


    第一百一十一章 究竟誰才是李為民?


    我以為自己聽錯了,結結巴巴的對光頭老頭說,“大,大大,大爺,你開什麽玩笑啊?當我是瞎子啊?我雖然沒有見過我爺爺本人,但是照片還是,可以在小的時候常常都能見到。先不說別的,單單是身高上,你們就不搭,我爺爺看上去將近一米八的個子,大爺你頂多一米六二,不能再高了。難道這二十幾年,他每年都矮上一厘米?以至於成了你現在這個樣子?再就是我爺爺以前是飛行員,老了之後雖然有些發福了,但是身材還是精瘦精瘦的,和你現在的富態也不搭邊兒。我聽我奶奶說,爺爺平時都不怎麽笑,大爺你正好相反啊,整個一笑星啊。不知道還以為你來這說相聲的。你是不是在這逗我玩呢?”


    光頭老頭聽了我的話之後,還是“嘿嘿”笑了兩聲,也不再多說,就獨自走到了隊伍的前麵。


    “這到底是怎麽個情況?”大凱湊過來小聲的問道我。


    我也不知道怎麽迴答大凱,因為我也不清楚,現在究竟是什麽情況。風幹雞又在隊伍的前麵,我現在又不能跑到前麵去質問他。這時,夕羽惠在一邊幽幽的對我們說,讓我們現在誰的話都不要信了。我們三個完全是被騙到這裏來的。以現在的情況來看,風幹雞是不是來找龍骨尐也不一定了,而且看這個情況,我爺爺或許並不在這裏。夕羽惠特意的提醒我們兩個,這裏每個人說的任何一句話,都不要信以為真,他們說的謊言太多,甚至連自己都不知道,到底他們說的那句話是真的,那句話是假的了。我們已經被風幹雞和老頭騙了一路了,要是沒有剛才那短暫的被劫持,我們現在還都還傻乎乎的,找尋我爺爺的下落。現在我們的首要目的,就是確保可以從這個詭異的仙山之中安全出去。至於其餘的那些事,出去之後再從長計議。


    我和大凱衝夕羽惠點點頭。意思是現在都聽夕羽惠的安排了。大凱問夕羽惠我們現在應該怎麽辦?


    夕羽惠無奈的小聲迴答,“還能怎麽辦?隻好跟著他們了。現在可不是我們想走就能走的了。人家剛才也都說了,誰都能走,就是小爺不能走。”說道這裏,夕羽惠問我,是不是這個光頭老頭和我們家關係不一般?我搖了搖頭,告訴夕羽惠,他和我們家關係怎麽樣,我是真的不知道,但是我對他一點印象都沒有。我們結婚的時候,家裏的各種親朋好友,幾乎全都請過去了,爺爺當時的戰友和手下帶過的兵,也都無一例外的,被四爺統統寫在了請柬之中。這個光頭老頭是長輩,婚宴那天肯定是在包間之中,我們去敬酒的時候,正說如果他當時在,我們應該對他有印象,畢竟一個大光頭是一個顯著的特征。可是我和夕羽惠均對他沒有印象。一個連婚禮都沒被邀請去的人,能和我們家關係有多麽不一般?


    我說完之後,夕羽惠輕輕點點頭,便又陷入了沉思。旁邊大凱還想問什麽,被我堵了迴去。


    老頭和風幹雞走在隊伍的最前麵,旁邊並沒有站著拿槍的人。相反地是,小辮子他們三個人,雖然是被繩子綁了起來,走路也都是一蹦一跳的跳著前進,活像香港僵屍片中的僵屍。可是他們除了前麵牽著繩子的那個人外,兩側分別還有一個人,端著槍緊緊的跟在他們身旁。


    不論是老頭還是風幹雞,二人都沒有再從包裏,拿出我們之前的路線圖。帶路的老頭,每走幾步就向四周觀察一下,然後抬頭看看空中,像是尋找什麽東西。我們大約已經走了半個小時的路程了,不過仍舊是走在這片樹林裏,周圍都是比較粗大的闊葉林。也不知道這裏的樹林有沒有盡頭。


    夕羽惠這時突然靠到我的身邊,低聲的耳語道,“剛才那個人說我們都去過虵國,你覺不覺的這話說的有些不對勁?”


    我疑惑的看著夕羽惠,她繼續說道,“我們四個人的確去過虵國,但是那個人特意強調了,說是‘我們’都去過。這個‘都’字裏麵,會不會包括了那位帶路的老先生?”


    我心裏咯噔一下,夕羽惠說的很有道理,光頭老頭說那句話的時候,特意說了我們“都”去過虵國,如果是一般人表達,可能不會把這個“都”字加上,也就是說,光頭老頭在特意的突出這個“都”字。我現在對和風幹雞一起的老頭,已經沒有一絲信任可言了,別人是滿嘴跑火車,那麽老頭和風幹雞嘴裏就是滿嘴跑高鐵。老頭之前告訴我們,他在塔甫圖待了一輩子,肯定是假的了。現在看來這個老頭的來頭不小,起碼和風幹雞差不多,都是那種非常詭秘的身世。再往下想,老頭或許也是“叁號”的一員。說不定老頭真的去過虵國,隻不過和我們不是同一批而已。


    我隻能淡淡的對夕羽惠說,“就算有老頭有問題,又能怎麽樣?他又不說實話,我們也隻是猜測罷了。”


    我話音剛落,前麵帶路的老頭伸起了右手,示意隊伍停下來。隨後和那個光頭老頭小聲的說了幾句。光頭老頭依舊是,滿臉那種讓人看起來不悅的笑容,他說他是李為民,單單是形象上起碼就大相徑庭,爺爺照片上都是一副正氣之象,這光頭老頭的樣子怎麽看怎麽像是漢奸。


    我看到前麵的幾個人,開始蹲在地上拔起了草。我們身邊那幾個穿白色迷彩服的人,也示意我們過去幫忙。


    我走到前麵問道光頭老頭,“大爺,怎麽還拔起草來了?”


    他“嘿嘿”笑著,迴答我,說是讓我現在別多問,一會兒就知道是為什麽了。風幹雞現在已經蹲在地上拔了起來,之前的那個中年人,也領著兩個穿迷彩服的在忙活著拔草。我們三個隨即也蹲在地上幫忙。


    因為我背著女屍,所以下蹲不是很方便,隻好慢慢的往下沉身子。這個時候我突然意識到,我身後背著這麽一具女屍,雖說不是特別醒目,但是也算顯眼。可是不論是之前的中年人,還是剛才就在我身邊的光頭老頭,好像都視女屍於無物一般,沒有一個人,問道我關於女屍的問題,這不符合常理。難不成他們都看不到女屍?想到這裏我身體不禁打了一個冷顫。趕緊小聲的問身邊的夕羽惠,我身後的女屍還在不在?


    夕羽惠先是點點頭,隨後馬上意識到了,我問這句話的意思,她臉上浮現出了一絲錯愕的神情,馬上給我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示意我不要亂說話。


    之後夕羽惠告訴光頭老頭,我的腰受了傷,長時間的蹲地可能會引起傷口的複發。所以意思是讓我不要拔草了。那光頭看看我,笑著說道,“小鶴啊,你就休息休息吧。你早和我說你身體不好,我也不能讓你幹這個啊。難怪你身上也沒有背行囊,原來是腰受了傷。”說著光頭指了指旁邊兩個人,示意他們扶我起來。我擺了擺手,自己慢慢的從地上站了起來。


    此時我身上的雞皮疙瘩,已經起了一層又一層了。原來這些人真的看不見我背後的女屍!我身後背著的這個,到底是屍體還是鬼?為很麽我們幾個人都能看到,但是這裏其餘的人卻看不到?我的頭皮已經一陣陣發麻了。這他媽的是怎麽迴事?!


    “小鶴啊,你臉上怎麽煞白煞白的,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光頭老頭又突然問道我。


    還不等我迴答光頭老頭,隻見地下的土中,“唿”的一聲就應聲噴出一根血紅色的水柱。之後地下連續有幾條,這樣的水柱向外噴湧。漸漸的我嗅到了空中彌漫著血腥的味道,我這才意識到,剛才這些血紅色的水柱,就是一條條從地下噴湧而出的血柱!


    第一百一十二章 煉獄(上)


    血柱從地下向上噴出,高度差不多足足有兩米多高,比一個正常人的身高都要高。而且四周地下,現在噴出的血柱越來越多,我們幾乎就被,這種血柱子包圍了,隻要一不小心,身上就會被濺上腥紅的血跡。伴隨著血柱同時出現的,還有一股濃烈的惡臭,這種臭味讓我難以形容,既不是那種腐臭,又不是土壤中的土臭,是我以前從來沒有聞到過的一種味道,臭味鑽進鼻腔之後,惹得鼻子一陣陣犯酸,嘴裏也不停的咳嗽。


    也就是幾秒鍾的工夫,我們腳下的草地上,已經被那些噴出的血柱子蓋住了。腳下感覺踩起來都是黏糊糊的。夕羽惠立刻拉著我和大凱向外撤去,盡量使我們大家遠離這種詭異的血柱。可是,讓人意想不到的是,原本我以為隻有我們這一片兒,才噴發這種血柱,可是當我們向外側走了還沒有幾步後,放眼望去,幾乎是我視線所及方位之內,到處都有這種詭異的血柱,從地下噴湧而出,離我們較遠的方向,有些血柱看起來,比這裏血柱高度還要高!剛才還翠綠的草地上,瞬間已經被血紅色的血跡層層覆蓋了。


    我本想問問光頭老頭,現在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可是,我看到他現在已經是無暇自顧了。這突入起來噴出的血柱,使光頭老頭的隊伍完全被衝開了。剛才夕羽惠拉著我們倆向外走,我並沒有注意看周圍的情況。現在一看,風幹雞和之前給我們帶路的老頭,早已不知了去向,而被五花大綁的小辮子,身上的繩子不知何時被解開了,人已經沒有了蹤影,隻剩下那兩個外國人還被綁在原地。之前他們身前用繩索領著他們的,那個穿白色迷彩服的人,不知道是被打死還是打暈了,現在正躺在地上,白色的迷彩服被猩紅的血水染紅了。


    光頭老頭見到這種突發情況,當時也有些慌了神兒,現在鎮定過來之後,讓手下的人,先是看住那兩個被綁的外國人,而且並沒有讓那些穿白色迷彩服的人,四下找失蹤的小辮子,而是讓他們迅速找安全的地方躲起來。看到夕羽惠拉著我和大凱向外走,光頭老頭甚至連阻攔的意思都沒有。還是指揮著,讓他的人從血柱噴出最密集的地方撤出來。我發現剛才第一條血柱噴出來的地方,就是之前我們在拔草的那塊地方,而現在血柱噴出最密集的地點,還是之前我們在哪拔草的地麵上。


    夕羽惠拉著我們倆,找了一棵樹躲了起來,這裏的樹下周圍並沒有血柱噴出。看起來還是較為安全的地方。


    大凱這時候喘著粗氣問道,“他娘的又見了鬼啊,這地下噴出的是什麽玩意兒啊?也太臭了,聞到我現在還直犯惡心。怎麽看著那麽像血?”


    夕羽惠迴答大凱,說是那噴出的東西不是像血,而確確實實就是血!我們剛才在地下拔出的那種草,肯定是有什麽問題,從而引發了血柱上噴。


    我現在心裏也是滿是疑問,聽說過地下噴出泉水的事情,從來沒有聽說過地下能噴出血水的怪事。去年去濟南找我大學同學玩,他順便帶著去逛了逛名勝。聽說趵突泉形成的原因,是因為在平原下的岩漿岩,組織很緊密。所以地下水流到這裏後,碰到岩漿岩的阻擋就流不過去了。岩漿岩上又覆蓋著一層不透水的粘土層,地下水就不能自由地流出地麵。這些被攔阻的大量地下水,憑著強大的壓力,從地下的裂隙中湧上地麵。雖然不知道這裏血柱噴出,是否和泉水噴出一個道理,但是起碼都有相似之處,如果說地下水不能順利流出,從而憑借強大的壓力從縫隙噴出,那麽這裏的血柱,或許也存在著同樣的道理。我不敢想象我們所在的這塊地下,究竟有多少這樣的血水,才能使血柱在這種壓力的作用下,向外噴出。我忽然想到了我們在水潭時,見到頭頂懸掛著的那些數不清的屍體,難道地下噴出的血柱會和那些吊屍有關?


    正在我思考時,不遠處地下突然傳來了一陣巨大的悶響,我能感到我腳下的地麵都有輕微的晃動。


    “地震?是不是地震?”我焦急的問道。


    夕羽惠搖了搖頭,說地震的震感不是這樣,如果是地震,地下形成的這些血水,早就開始晃動了,可是直到剛才聲響傳來之前,這裏沒有絲毫的動靜。況且仙山並不是在地震帶上,發生地震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她覺得這看上去是,地下有什麽東西發出的撞擊聲……


    夕羽惠的話還沒說完,我見看到我們身邊這些噴出的血柱,瞬間就噴的更高了,而且血柱也變剛剛變粗了很多,就像是一根根頂梁柱差不多。光頭老頭隊伍裏的一個人,直接被血柱噴的頂了起來,剛開始還隻是這個人,被血柱頂起了幾米高,看得出這人也不是等閑之輩,遇到這樣的情況,神情一點也沒有慌張,而是在想辦法想挪動身體,想從噴湧的血柱上滾下來,無奈血柱噴的又急又快,上麵的那個人被壓力死死頂著,挪動身體都是異常艱難,更不用說從上麵滾下來。但是很快,周圍的血柱上開始冒起一縷縷的白煙,我見被血柱噴起的那個人,之前還在上麵掙紮,現在卻是仰身躺在血柱之上一動不動了。


    就在我還沒有弄明白,這是怎麽一會兒事兒的時候,眼前出現了可怕的一幕,隻見那個被血柱頂起的人,他的身體竟然被血柱穿透了!血柱從他的身子上穿了過去,我看到他的內髒,被血柱連帶著衝飛了。他的身體慢慢的下降,像冰糖葫蘆一樣穿在了血柱上。身子上被血柱衝開的那個大口子,在血柱的衝擊下,越裂越大,不久他穿在血柱上的屍體,就被衝擊力極大的血柱給衝成了兩截。


    看到這一幕後,夕羽惠立即對我們說道,“千萬不要接觸到那些血水,現在的血水,和剛剛那些血水有了明顯的變化。這血水裏麵可能含有腐蝕性的物質。剛才那具屍體的內腔,都成了一灘灘的液體了,單純的衝擊力,不會造成這樣的化學反應。”


    我們幾個人趕緊,把露在外麵的皮膚用衣服遮蓋好,生怕身上被濺上這種血水。光頭老頭的人,現在也分別找樹下躲了起來。地上的血柱噴湧的依然洶湧,我們腳下的血水,已經差不多沒過了腳底。而在那些血柱的周圍,地下的血水可能比我們這裏還要深一些,猩紅的血水麵上,一個個氣泡從血中蹦出,就像是煮開的開水一樣。


    那股說不上是什麽味道的臭味越來越重,以至於現在,我們隻好用袖口把口鼻遮住。我四下看了看,也沒有發現風幹雞和老頭的身影,而那個小辮子則在光頭老頭隊伍的側後方的一棵樹下蹲著,從我這裏正好能看個清楚。也不知道小辮子有沒有發現我們。


    “我們現在應該怎麽辦啊?你們覺不覺的這裏溫度越來越熱了?”大凱小聲的問道我和夕羽惠,一邊說一邊擦著,頭上冒下的一片片汗珠。


    或許是因為那些血柱的原因,我也能明顯的感覺到,這裏的溫度比剛才還要熱,我身上早已經是汗流浹背了。我迴答大凱,現在這種情況下,隻能在這等著了,周圍全都是一條條頂梁柱粗細的血柱,剛剛那個人的遭遇,我們也都看在眼裏了。現在出去走動,隻會是死的更快。


    我這邊剛說完,旁邊的夕羽惠皺了一下眉頭,對我們說,“看來我們現在是腹背受敵了。”說著便拉著我們向樹外挪動了幾步,我迴頭看到,我們所在的這棵樹的樹幹上,此時正在向外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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