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心有餘悸,剛才若不是夕羽惠反應神速刺中青蛇,被咬的那個人可能就是我了。我看著那條被刺死的蛇,雖然不知道是什麽蛇,但是蛇的樣子好像在什麽地方見過,有些類似於我們在末戧沙漠中遇到的那種千頭蛇。剛剛聽大凱講的還津津有味,以為這裏沒什麽危險,這可好,馬上就讓這條蛇給來了一個實際的警告。這時的大凱也不興致勃勃的講故事了,手裏已經掏出了槍,警惕的看著四周的情況。


    “你們要是想今晚不在這裏過夜,那就趕緊跟著我走。”老頭在前麵對我們大聲的說道。


    這時大家已經都提起了精神,不敢再有絲毫的麻痹大意了。我看到周圍的草木上有不少這種蛇,但是這些蛇並沒有向我們攻擊的意向,一條條都纏在樹枝上,看起來很安逸。它們身上主體是綠色,但是帶有不同顏色的暗紋,有的是深紅色,有的是深藍色等等,反正顏色看起來還是比較紮眼,雖然是暗紋,但是隻要仔細看,在草木之中分辨這種蛇並不難。


    老頭這時斬草也異常的小心了,都是挑沒有蛇棲息的地方,而且是看了又看,以保證不會打草驚蛇。我們走的時候也極為謹慎小心,不僅要觀察四周的情況,還要時時刻刻看清腳下有沒有東西。這裏蛇的數量不在少數,幸虧不是像地龍那種有組織的攻擊,不然在這種情況下,單單是被咬,我們就能被咬成馬蜂窩。


    這個惡魔穀就像是按照地域來分段一樣,一開始先是那種奇怪的蟲子,然後就是騰起的深綠色帶有劇毒的霧氣,現在又是一條條毒性十足,但體積甚小的毒蛇。後麵不知道還會遇到什麽。難怪這裏能通過的人少之又少。


    大約這樣小心翼翼的走了有兩個小時以上吧,我肚子都已經開始咕咕直叫了。我們身前的那種齊腰高的雜草才漸漸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塊極為平坦沒什麽雜草的地方,周圍隻有一顆顆的巨杉樹,還有較為淺的草叢。那種青蛇也不見了蹤影。


    這個時候老頭才揮揮手,示意我們在這裏短暫的休息。他隨後又席地而坐,眼睛默默的看著前麵的路。大家都放下背包開始了原地的休息。我也累得夠嗆,趕緊坐在地上吃起了壓縮餅幹。有了剛才差點被蛇偷襲的教訓,雖然現在在休息,可是大家也沒有閑聊,還是很謹慎的觀察著周圍的情況。我一塊壓縮餅幹還沒吃完,前麵的老頭就又站了起來,對我說道:“我們要走了。”


    “大爺,咱們才歇兒了多久啊?我這餅幹才吃了一半。都走了一上午了,就不能再多歇會兒?”我一麵說一麵甩了甩褲子,無奈的從地上站了起來。老頭也不搭理我,又朝前麵走了起來。


    夕羽惠問道風幹雞還有多久能走出這個惡魔穀,風幹雞打量了一下四周,說道:“照現在的速度,估計天黑之前就能走出惡魔穀。”


    可是我們這迴走了還沒多久,前麵的老頭突然停下了,並伸出自己的右手,做出一個停止行進的動作。周圍的草叢此刻從不遠處也傳來了陣陣的搖晃聲,大家都掏出了槍,觀察這周圍的一舉一動。


    “上樹!”前麵老頭突然大喊了一聲。然後老頭身體猛地向他左側的一顆杉樹跑了過去,老頭跑的快得很,還沒等我反應,他便已經跑到了樹下,老頭雙腿向上一彈,兩手借著向上的力猛然向上爬,隨後用那把“鐮刀”插在了樹上,當做固定支點。也就是短短幾秒的時間,老頭竟然向樹上爬了有四五米。


    我還愣在原地不知道這是發生了什麽。夕羽惠和風幹雞已經快速的架好了繩索,隻見夕羽惠先是往後退了幾步用來助跑,然後她猛地加速向杉樹跑了衝了過去,快到樹下時,夕羽惠右腿用力蹬地,身體向上騰起,手中的龍刺順勢拔了出來,夕羽惠雙腿快速的在樹幹上連蹬幾步,已經到了差不多老頭所在的距離了,她用手中的龍刺作為把手“叮,叮,叮”很輕巧的三次刺在了樹幹上,之後夕羽惠卯足勁兒,奮力把龍刺插入了樹幹。她雙腳一鬆,一隻手勾住龍刺掛在了樹上。


    風幹雞立刻把繩索拋向了夕羽惠,夕羽惠接住繩索之後,身體用力向上跳起,雙腳穩穩的踩在了龍刺上。之後她身體貼住樹幹,右手輕巧的一抖把繩索拋了出去,繩索居然就像是長了眼睛一樣,繞著樹幹轉了一圈之後正好被夕羽惠的左手接住了,她迅速的把繩索係好,然後又拿出身上另外兩條繩索,一頭扣在了那條係在樹上的繩索之上,把另外一頭扔了下來,讓我和大凱快點爬上去。風幹雞這個時候也如法炮製的爬上了另外的一棵樹,我和大凱不敢猶豫,趕緊順著繩索爬了上去。兩個人用手死死的抓著繩索掛在半空。


    可是當我們費勁爬上來之後,剛才草叢裏發出的聲音又突然沒有了。周圍又恢複了寂靜,仿佛剛才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


    我整整在樹上數了300個數字了,也就是五分鍾過去了,可是下麵依舊什麽動靜都沒有。我耐不住性子的大聲對鄰樹的老頭喊道:“大爺,你逗我們玩呢?剛才肯定是風刮的草動,哪有什麽東西啊!”


    我這話剛說完,還沒等我喘口氣的工夫,隻見樹下麵的草叢之中,忽然一陣疾風駛過,隻見一個巨大身影,急速的向我們所在的這棵樹撞了過來……


    第三十九章 野豬之災


    隻聽到“砰”的一聲,好像有什麽東西,撞到了我們這棵樹上,樹幹也有輕微的顫抖。我低頭看到,樹下正有一隻豬一樣的動物,翻著身子在地上打滾,可能是因為剛才撞擊樹的時候力道太大,所以身體被樹阻力頂翻了。


    可是,我見這隻豬身體呈現出棕灰色,身上被一片片粗糙的暗褐色鬃毛所覆蓋,它看上去體軀十分的健壯,比一般見到的家豬要大一些,而且四肢粗短,頭略長,耳朵很小並直立不曲,吻顎部突出類似圓錐體,尾巴細短;發達的犬齒暴露在體外,並向上翻轉,呈獠牙狀。看到這我有點明白這是什麽東西了,這東西就是——野豬。


    為了確定我的觀點,我小聲問夕羽惠下麵的是不是野豬,夕羽惠麵色有些奇怪的點了點頭。我看到下麵這個笨拙的家夥,自己翻身翻了好一會兒,才非常費勁的從地上又站了起來,兩隻圓滾滾的眼睛瞪著樹上的我們看著。


    “就一隻野豬,至於把咱們嚇得‘上樹’了嗎?正好咱們幾個好幾天不開葷了,下去把野豬幹了,咱們晚上搞個燒烤吃吃。”我小聲的對夕羽惠說道。


    夕羽惠麵色一直是一副疑惑的神情,她搖了搖頭,慢慢地對我說道:“野豬一般都是群居動物,你現在看到這裏有一隻,周圍不一定還藏著多少隻野豬,在盯著我們這裏的情況。況且野豬一直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隻要不主動攻擊野豬,一般情況下,野豬他們就不會主動發起攻擊。一旦把野豬惹怒了,後果不敢設想。你沒聽說過,獵人寧可對付猛虎,也不願意遇到野豬這句話嗎?野豬身上的毛皮非常厚實,連子彈幾乎很難打穿,而且發狂的野豬是非常可怕的,它獵殺老虎可能都不是問題。況且這隻野豬比一般的野豬要大出不少,幾乎比肉豬還要大,犬齒又細又長,身上鬃毛非常的密集,這樣的野豬比普通野豬更難對付。”


    旁邊的大凱這時也開口說道,“小爺,你沒聽過一句俗話嗎?叫做‘頭豬二虎三熊四豹’。這是當時人們給最危險的四種動物排的順序,這‘頭豬’就是說的野豬,這野豬可是排在第一位啊!野豬真要是發起瘋來,不要說老虎了,連大黑熊都能給搞死。所以麵對這玩意兒,咱們還真不能動,一動必死,隻能等它自己跑了,咱才能從這下去。”


    我低頭呆呆的看著下麵的這頭野豬,野豬也不再撞樹了,隻是同樣眼神有些呆滯的看著樹上的我們。然後就開始在樹下麵轉著圈,它的後蹄子不停的刨土,繞著我們三個人所在的這棵樹轉了又轉。很快樹下就被野豬刨出了一個圈兒。


    這個時候,野豬仰起脖子突然就是一聲嚎叫,聲音非常的洪亮,而且很具有穿透性,震得我鼓膜生疼。我還是第一次聽到豬,還會發出如此洪亮的叫聲。野豬的叫聲持續了有五六秒鍾的樣子,之後野豬就搖晃了一下自己肥壯的身子,離開了我們所在的這棵樹,又迴到了周圍的那些草叢裏,不見了蹤影。


    我長出了一口氣,說道:“這東西可算是走了。它剛才幹嘛玩命兒一樣撞咱們這棵樹啊?咱們又沒激怒它。”


    夕羽惠朝我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示意現在不要說話。然後眼神看向了旁邊另外一棵樹上的風幹雞。我見風幹雞此時也在四下的尋找著什麽東西,不停的向我們這棵樹上看來看去。我又扭頭看向另外一側樹上的老頭,老頭此時還是保持這警惕的表情,眼神緊緊的盯著下麵的那片草叢。


    就在這個時候,從我們不遠處另外一棵樹上,竄下了一隻身體呈現黑白二色,尾巴碩大的“老鼠”。它從樹上下來之後,謹慎的東張西望,時不時的身體改為半立狀態,兩條前肢相互的摩擦,看起來又有些像鬆鼠。看到這東西出來之後,夕羽惠才深深的唿吸了一口,小聲地說道:“原來野豬找的不是我們,而是這隻臭鼬。因為臭鼬也爬到了樹上,野豬分不清究竟是哪棵樹,所以剛才小爺發出聲音後,野豬就誤以為臭鼬在這棵樹上,才奮力用自己的身體撞樹。等臭鼬離開這裏,我們就可以從樹上下去了。”


    夕羽惠話音剛落,剛才還在樹下摩擦爪子的臭鼬,竟然又“嗖”的一聲跑迴了樹上。看到這裏我哼笑了一聲,對夕羽惠說:“看來咱鼬哥可能處在青春期,有很大的逆反心理,你這剛剛說完,人家就又迴到了樹上了。咱們還是抓緊時間下去吧,不然天黑之前估計我們走不出這個惡魔穀了。”


    夕羽惠也露出了奇怪的神情,不明白這是怎麽迴事。她眼神很機警的在向四周巡視。


    就在這個時候,在我們樹下不遠處的草叢突然傳來了一陣陣的騷動,很快,一隻體型巨大的野豬,便從草叢之中衝了出來,四蹄兒拔地飛奔,揚起它細長的犬齒,狠狠的撞在了我們這棵樹上。那兩顆細長的犬齒,甚至深深的插在了樹中。我們頭頂的樹枝被野豬這一撞,居然晃動了起來,還好這棵樹夠粗大,要是換成一般的樹,估計這一撞,樹已經被野豬撞折了。


    還沒等這隻野豬把犬齒拔出來,草叢之中也接連竄出了四五隻野豬,都是狠命的奔跑,然後重重的撞在了我們這棵樹上。被這一連串的撞擊之後,雖然這棵杉樹樹幹十分的粗大,可是也竟然有些搖晃了。下麵的野豬陸續把自己的犬齒拔了出來,我看到樹下的樹幹,被捅出了好些個深深的窩子。這不等我細看,又是一波野豬撞了過來,犬齒同樣是深深地插進了樹幹。


    這不到五分鍾的時間,樹下已經聚集了十幾頭野豬了。野豬不停的一輪接著一輪的向我們這棵樹的樹幹衝過來,大概是想把樹衝倒,可是這杉樹也不是普通的樹,樹幹十分的粗大,被野豬撞了這麽多下之後,也沒發現有斷裂的跡象。


    “咱們這他娘的可真是躺著中槍啊!那臭鼬明明不在這棵樹上,這群蠢豬和發情一樣,玩命兒往這樹上撞啊。小爺都賴你,沒事瞎嗷嗷什麽。你看,現在捅了豬窩了吧。”大凱在一旁抱怨道。


    我對大凱說,“怕什麽啊,難不成這群豬還能把杉樹撞到?一會兒撞累了,自然就會走了。你沒看現在下麵那幾隻肥豬已經氣喘籲籲了,估計不出10分鍾,這群豬沒轍之後,就撒了。”


    夕羽惠這個時候無奈的瞪了我一眼,對我說:“小爺,這次你是真太過分樂觀了。首先這些野豬就算是撞不到這棵樹,也會在一旁伺機等我們下來再攻擊我們。絕不可能罷手。然後,我估計10分鍾的時間野豬不太可能撤走,因為咱們這棵樹十分鍾之內,肯定會被它們撞倒。這棵樹也不是什麽杉樹,雖然樹幹粗大,但是樹幹裏麵是空的,這從野豬犬齒插入樹幹的聲音就能判別,如果是實心的,聲音應該是發悶,而且野豬的犬齒也不會如此容易就深入到樹幹裏麵。那些上麵長出的茂盛的枝葉,並不是樹幹供給的養分,而是寄生在樹枝上的植物,根莖通過空心的樹幹連到地下的土壤,來給植物輸送養分。這些植物的根莖都很脆弱,估計現在已經被野豬撞斷了不少了,不然如此繁茂的樹上,也不會被撞幾下後,就有樹葉從樹頂飄落。”


    我和大凱一聽,兩個人緊張的異口同聲地問道:“那怎麽辦?”


    夕羽惠也是麵露難色不再開口說話。我看到我們身下現在也就被野豬群包圍了,掉下去就算不被野豬的犬齒刺死,估計也能被活活踩死。而且現在這粗壯的樹幹底端,已經被野豬們頂的千瘡百孔了,我也能明顯感到上麵樹枝搖晃的越來越厲害。


    “大凱,你背包裏的雷管呢?他媽的直接炸死這群豬!”我對大凱說道。


    還沒等大凱迴話,夕羽惠就厲聲的說:“你瘋了,你把雷管扔在下麵,這棵樹也會被瞬間炸斷,我們現在全都在樹上,萬一被這樣一課大樹砸到怎麽辦?何況你還不知道這雷管的威力有多大,如果威力太大,我們幾個也可能被誤傷!”


    夕羽惠說的也很有道理。可是現在除了用雷管炸下麵的野豬群,我實在也想不到什麽更好地辦法了。總不能等著野豬把樹頂翻吧?於是我反問夕羽惠,她還有沒有什麽更好地辦法,可是夕羽惠隻是緊鎖眉頭,緊張的思考著。


    我又抬頭看到對麵樹上的風幹雞,麵色同樣地凝重,一看就知道他也沒什麽辦法。眼看野豬就要把樹幹頂倒了,我把住的樹幹一直在不斷的抖動。就在這個時候,大凱大叫道:“我操,我有主意了……”


    第四十章 大凱的餿主意


    我們齊齊的把目光都投向了大凱。就連一側的風幹雞這時也用異樣的眼光看著大凱。


    隻見大凱一隻手抓著繩索,把背包下拉下來,扭著身子在背包裏找著什麽。我對大凱說道:“凱哥,你別以為你的綽號叫野豬,自己就真是野豬了。難不成你準備下去和你馬仔們商量商量,告訴他們臭鼬在對麵那棵樹啊?”


    大凱用很不屑的眼光看了我一眼,然後從包裏掏出了夏夏給我們裝的油火槍。我這才明白大凱想要幹什麽。這油火槍比打不幹膠的那種裝修槍略長,槍身上側是一管黑色的可拆卸的氣體燃料,槍頭闊大有一環環的齒狀結構。因為生火的時候有那種小火爐,所以這種槍一直放在背包的最外層。


    就見大凱掏出槍之後,馬上對準下麵那群野豬就扣了扳機,因為動作非常的快,一旁的夕羽惠還想說點什麽,可是都沒來得及說。隻見槍頭散射的噴出一團大火球,這油火槍的威力大到超乎我的想象,我能明顯的感到大凱身邊的溫度陡然間就上升了。靠近樹幹的野豬群,身上的鬃毛“唿”的一聲就被燒了起來。燒的劈啪作響,因為野豬豬頭上的鬃毛最多,所以火勢順著鬃毛就燒到了豬頭,一股烤肉的香味,從下麵飄了上來。那幾頭被點燃的野豬,豬頭被火包裹著,已經燒成了朱紅色了,它們的身體開始不斷的向四周衝撞,身體碰到別的野豬身上的鬃毛後,另外的野豬瞬間也就著了起來。大凱見這個效果管用,對著下麵的野豬群,又是連噴好幾槍,這下不僅野豬被點著了,就連下麵的樹幹,都讓這一油火槍點著了。


    樹幹本來就被野豬頂的快要斷了,這些被火一燒,立刻就劇烈的搖晃了起來。好在這些野豬現在無法顧及我們這裏,都開始想四周逃竄了。可是我們身下都是燒著的死野豬,還有燒著的樹幹,樹下跟一個小火盆沒什麽區別。一股股濃煙像上麵頂來。


    風幹雞這個時候身體向下一滑,很輕盈的從旁邊的樹幹上滑了下來,麵色極為沉重的對我們大叫道:“快跳!”


    夕羽惠這時也在上麵快速的對我們說道,“捂住自己的口鼻,落地之後在地上滾幾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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