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到達青島的時候是晚上九點左右吧,能再次迴到城市,心裏那種喜悅是無法言表的。這次不同往次,沒有一個人來接我們,全程都是我們幾個人。大家絲毫沒有耽擱時間,夏夏和龍哥立刻就奔著流亭機場去了,雖然不知道幾點有去烏魯木齊的班機,但是夏夏說至少在哪等著心裏也踏實點。四爺擔心他們二人,於是便讓大凱好幺妹隨同他們一起去。他們四人直接打車就去了機場。而精神狀態大好的夕羽惠和眼鏡,則要先去處理一些緊要的問題,然後他們也會盡快坐飛機迴國,所以他們在下船之後,也是自先行動了。夕羽惠和眼鏡都非常感謝我們,依依不舍的向我們告別,夕羽惠更是說把所有問題迴國處理好之後,一定會再迴來好好感謝我們。臨走時,夕羽惠對我說:“小爺,我們都不在了,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呀。我們很快就會再見麵的。”隨後我們二人簡單的擁抱了一下,當做給彼此的送行。看著夕羽惠、眼鏡、夏夏、龍哥、幺妹、大凱他們幾人的身影陸續消失在我的視線之中,我的心中突然有種別樣的惆悵。這一別,不知道我們大家何時還能再相見……


    第一百零六章 再會


    我和四爺等人並沒有馬上迴濰坊,而是在青島待了一晚。第二天我以為四爺要和我一起迴去,可是四爺遞給了我一張動車票,意思是我一個人走。我問四爺為什麽不和我一同迴去,四爺隻是簡單的迴答說:“和有些事情需要處理。”讓我迴家之後自己照顧好自己。


    迴家之後生活一如往常,隻是經過了這一係列的冒險後,我身體有些吃不消,剛迴家的那幾天總是覺得身體很乏,做什麽也沒有精神。不過,我身上再也沒有長出過那種奇怪的鱗片。我也沒有在發覺有人跟蹤我。一切好像都恢複到了最初的那天中午,我懶洋洋的翻看報紙。


    之後幾天我還是像以前一樣,開始去老爺子的公司上班了。大家看到我迴來第一反應就是:“怎麽瘦了這麽多?”紛紛問我這段時間,是不是偷偷跑去減肥,或者說我去相親之類的事兒。我都是一笑了之,也懶得和他們說什麽。阿良也是即如往常一般,我走的這段時間聽他說,他幫我背了不少黑鍋,非要讓我請他吃一頓好的補償補償不可。我問他我走的這段時間,有沒有什麽人來這裏找我?阿良說除了老爺子來找我,就沒有別人了。


    突然之間生活變得平淡,心裏反而是空空的。在我迴家之後的第五天左右吧,夏夏給我來了一個電話,和我說了說鄂媽他們的情況。alma陳和carl李雖然在我們走的時候已經發病,但是因為夏夏他們迴去的及時,加上幺妹的精心照料,他們二人身體又恢複的快,所以勉強撿迴了半條命,現在生命危險是沒有了,隻是還是處於昏昏迷迷的狀態,幺妹說要想痊愈還需要較長的時間。小笛子是恢複最快的一個,夏夏給我打電話的時候,還特意讓笛子和我說了幾句話,聽上去笛子恢複的不錯。夏夏和幺妹都覺得奇怪,正說笛子的抵抗力和恢複力是最差的一個,沒想到她卻能恢複的如此快。我問起鄂媽的情況時,夏夏歎了一口粗氣,說鄂媽在他們迴去之前就去世了。四爺的戰友幫著給鄂媽處理了後世,他們迴到療養院的時候,四爺的戰友將鄂媽的骨灰也一並交給了夏夏他們。我安慰了夏夏幾句,免得她太傷心。


    之後我也收到了夕羽惠給我發的電子郵件,除了謝謝還是謝謝。他們家族的大多數人已經完全脫離了那種奇怪病症的折磨。夕羽惠現在身體也早已恢複了原狀,為此她還特意去海邊遊泳的時候,拍了一張照片傳給了我,照片上夕羽惠笑容依舊甜美,而且她腰上的那些黑色鱗片全部不見了蹤影,皮膚異常的白皙。夕羽惠說她把家裏的事情全部處理好,過一段時間就迴再迴來看看我。從那之後,我們兩個一直通過網絡聯係,每天晚上東扯西扯感覺,不知不覺就聊到了半夜,感覺有說不完的話一樣。偶爾有球賽的時候,夕羽惠還會陪我通宵看看球。這才讓我覺得生活並不是很無聊。等夕羽惠迴來看我,這也成了我唯一有點期待的事情了。


    大凱從新疆迴來的時候,我開車去流亭機場接的他。他告訴我,alma陳和carl李基本上都沒有什麽問題了,夏夏準備和龍哥一起先送他們二人迴國,也方便他們好好休養。笛子被夏夏暫時送到了上海,也就是夏夏的媽媽那裏,這也算完成了我們當時給笛子許下的願吧,帶她去大城市。隨後大凱問我四爺怎麽樣了,我無奈的告訴他,我這段時間也沒四爺的消息,當時分別的時候四爺隻是說有些事情要處理。然後我也把四爺日後的規劃告訴了大凱,他聽了之後點點頭,神情嚴肅意味深長地說道:“李爺確實該急流勇退了。有些事情是該交給別人來做了。”我不知道大凱這句話是不是有別的意思,隻是我第一次見到大凱有些老氣橫秋的神態,說話的時候眉宇之間讓人有些琢磨不透。大凱迴到濰坊之後,就和老李一起打理起四爺的公司,兩個人合作的不錯,我去過幾次公司業績還依然是蒸蒸日上。


    我也收到了一封四爺寄給我的信。我看了看寄信的地點,是從新疆的一個城市寄來的。


    【小鶴:


    當你收到這封信的時候,我想你已經過上了正常的生活。這才是我希望看到的。我知道你心中有許多疑問,也知道你對我有很大的不滿。但是記住一句話,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舍小家為大家。好多事情不要去探尋真偽,因為世上沒有絕對的真與假,往往在事情的背後還隱藏著更深的秘密。不論是在虵國、末戧還是有熊,你看到的並不全都是真實存在的,包括你見到的每一個人。你一直想知道我做這麽多的目的是什麽,我隻能告訴你,我做這麽多也都是無可奈何。甚至連我也不知道最終的目的是什麽。“叁號”並不是指的一個組織,而是指的一群人!一群有“特殊”身份的人。至於叁號名稱的由來,即為“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叁號”的寓意也就是不死不滅。這些人可能散落於社會的各個階層,有時行走於生人與死人之間,他們既沒有從前更不會有未來。這群人以宗族為紐帶世代延傳,到現在已經有幾千年的曆史了。他們掌握的秘密都是一些事關重大的詭秘,每一個秘密都可能讓一個人的世界觀產生顛覆。從古至今,有三本詳細記錄了各朝各代所發生的詭異事件的簿子,被一些人稱為——叁號密卷!這本簿子裏麵記錄的東西,雖然讓常人覺得是天方夜譚,但是裏麵的內容小則可延年益壽,大則可逆天改命。是一本奇書。現在我把這本書交給你,希望你可以好好的保管。但願你日後不會再用到這本書的內容。人即安天命,方可為人事,逆天者,使乙服道必終於己。


    以後咱爺倆兒見麵的時間或許就少了,公司的事情我已經交給大凱和老李他們幾個人處理了,我在公司給你留了一個位置,凡是單位的大事都有你們幾個來定奪,但是最後拍板的人一定是你。不要讓我失望。四爺有時間就會迴來看你。記住我說的每一句話,不要去在乎那些永遠都沒有真相的事情。要腳踏實地做好眼前的事情。以前發生的那些事你可以當做是一種經驗,但那絕對不是一種迴憶。最後我還是要給你祝福,願你今後的路可以走的更穩。更好。


    互勉,珍重


    四爺】


    整封信看完,我並沒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但是卻有一種釋然感和一種傷離別感覺。我覺得我好像有點理解四爺了。現在能過上正常的生活來之不易,所以我壓根也沒尋思去刨根問底兒。隻是對四爺信中所說的“叁號”產生了濃烈的好奇心。聽四爺那麽說,我覺得叁號和夏夏口中的那些亡靈人有些相像。難道:“亡靈人”和“叁號”指的是同一批人?我忽然有種感覺,我覺得“叁號”的人一直就在我身邊。我心裏自問道,風幹雞該不會就是“叁號”吧?想起風幹雞心裏不禁有些惆悵,也不知道他先在是生是死。他的作風倒是和四爺信中描述的叁號十分相像,讓人感覺是既沒有從前,也不知道這個人會不會有未來。但是對“叁號”我現在也僅僅是好奇而已,並沒有什麽更多的想法。四爺信中說把那本叁號密卷留給我,可是他寄來的隻有一封信,並沒有什麽簿子。難道是四爺後續還要寄過來?


    到此為止,看來一切的怪事都已經戛然而止了,我又變成了那個普普通通的小爺,隻是我心裏還有一絲絲的憂慮……


    第一百零七章 新婚


    時間如白駒過隙一般,轉眼間就過了大半年。這段時間還是像往常一樣平靜,唯一的波瀾是夕羽惠迴來了。平時生活也快樂了不少。我記得很清楚夕羽惠是在冬至那天迴來的。那天迴來夕羽惠執意就要去吃的餃子,說是團團圓圓的意思,也給我們衝衝晦氣。不過,夕羽惠這一迴來就再也沒走。我就一直“收留”了她。每天同吃同住,夕羽惠說她不能白吃白喝,所以就起到了家庭保姆的作用,每天除了打掃衛生和做飯外,早晨每天不到六點叫我去起床跑步,晚飯後又拉著我出去逛街。我上班的時候夕羽惠甚至給我當起了司機兼秘書。過年的時候,實在沒辦法,隻好帶著她一起迴家過年,總不能把她一個人留在家裏。為了避嫌我一再解釋夕羽惠隻是我的一個很要好的朋友,因為航班延誤所以才沒有來得及迴國,讓我媽不要多想。可是夕羽惠本身就乖巧,加上能說會道廚藝精湛,除夕夜的飯基本上就是我們倆個搞定的。之後幾天出去拜年的時候,夕羽惠都是陪在我媽身邊,提包遞水一副小跟班的姿態,說話也是輕聲細語,所以很得我媽喜歡。連一向刻板的老爺子都對夕羽惠讚不絕口。自然而然她也就成了家裏人嘴中的準兒媳婦了。


    在經曆了很多次的生死離別之後,看上去我們兩個走到一起也是眾望所歸的事情了。自從夕羽惠迴來之後,大凱都不叫她“夕小姐”了,而是直接叫“小少奶奶”。夕羽惠開玩笑的和大凱說,聽到少奶奶這個名字,她就有種地主夫人的感覺,還是讓大凱改口叫嫂子吧。我和大凱聽到她這麽說,惹得我們哈哈大笑。於是,我們倆也就這麽不知不覺中,由出生入死的朋友變為了親密無間的戀人。


    因為夕羽惠小的時候一直都是在東北長大,所以我們在一起之後,她便也改入了中國的國籍。連名字也從夕羽惠,改為了李惠。夕羽惠自己投錢開了一個日式餐廳,生意還算不錯。每天的中飯我都會去她的餐廳吃,不論餐廳生意多忙,夕羽惠中午都會和我一起吃飯,當然,我的飯是夕羽惠親自下廚做的。而到了周末,我們每個月總會有一周去福利院做一天的義工。夕羽惠說這是為了讓更多的孩子體會到溫暖。我也挺讚成她的做法,每次都會陪她一起去。偶爾我們也拉上大凱。我漸漸的明白,原來在強悍的外表之下,她也有一顆柔軟的心。


    夏夏從國外迴來之後,性子收斂了不小,一直在她媽媽的公司做事。她和夕羽惠的關係甚密,成了名符其實的閨蜜。有的時候兩個人打電話,都能從天黑打到天亮。從各種八卦聊到家庭瑣事,很難想象這兩個女人,曾經都是那種在遇到危險時可以獨當一麵的人。夏夏一有時間就會迴來,見到夕羽惠就像見到了知己一樣,連晚上睡覺都要求和夕羽惠一起。我們倆有空的時候也會去上海。笛子在夏夏的幫助下,已經開始上學了。雖然底子很差,但是笛子很用功,聽夏夏說她學習成績比我那時候都要好。當笛子放寒暑假的時候,夏夏也會帶她一起迴來。我記得第二次見到笛子,是我和夕羽惠一起去上海的時候。那時她已經是一個落落大方的姑娘了,身邊有夏夏這個“時尚指南”,笛子打扮的也是很漂亮。而且自信心比以前大了不少,再也不是那個畏懼別人眼神的小孩兒了。也許這也是對鄂媽最好的交代了。


    至於龍哥和alma陳、carl李他們三人,依然在堅持考古工作。幺妹那次之後便迴到了寨子,幺妹說城市裏不適合她,還是在寨子裏有家的感覺。四爺並沒有再次的“失蹤”,而是真的開始全國內巡遊了起來,偶爾迴家,都會提前通知我,一定要在我們家吃一頓。我們三個嘮嘮家常,但是沒有人再說起曾經那段詭異的經曆了。


    大家齊聚最齊的一次,就是我和夕羽惠的婚禮了。夏夏當然是做為夕羽惠的伴娘了。不僅龍哥、carl李和alma陳從國外特意趕來參加,就連許久不見的眼鏡也特意來了,這是我自那次青島分別之後,第一次見到眼鏡。他人比那時候精神了許多,不過還是像以前一樣,不怎麽說話,隻是一個勁的憨笑。我問眼鏡現在忙什麽,眼鏡憨憨笑了笑,說:“秘密”。婚禮上我還見到了幺妹。是夏夏通知的她,夏夏還特意給幺妹買了一身小禮服,但是幺妹穿上之後還是一副小孩子的打扮,不過那條紅色的靈龍還是伴其左右。四爺為我們當了證婚人,那位老首長也同四爺一起來了。見到我們倆,除了祝福還是祝福。


    除了例行的家庭照外,婚宴上夕羽惠還特意讓攝影師給我們幾個單獨找了幾張,我、夕羽惠、夏夏、龍哥、carl李、alma陳、大凱、幺妹、眼鏡、笛子,我們十個人連著拍了好幾張,夏夏把大家的聯係方式統統記了下來,我們約定好每年大家都會抽出時間來聚一次。


    在婚禮後的第三天,我準備陪夕羽惠迴日本見見她的家人。當天上午我們在收拾親朋們送來的禮物時,夕羽惠突然把我叫到了身邊,對我說道:“小爺,你快來看看,這裏的東西咱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我忙過去一看,隻見一個精美的小盒子裏竟然放著我的那顆麒麟石!我趕緊拿在手上仔細的看了又看,確認這顆玉就是我在有熊中遺落的那顆麒麟石。我納悶道,這顆石頭怎麽會突然出現在這裏呢?我讓夕羽惠趕緊找出賓客簽到的紅帖,看看這個東西究竟是誰送來的,我記得四爺那天隻是給了夕羽惠一張銀行卡,並沒有再給別的東西了。於是我們倆趴在地上仔細的看著簽到簿,竟然在最後赫然發現了一個名字——李國翰!


    我和夕羽惠異口同聲道:“小哥!!!”我心裏又驚又喜,原來風幹雞這貨真的沒有死。我和夕羽惠決定度完蜜月之後,一定想辦法把小哥“揪”出來。我們倆簡單的收拾收拾就準備出發了,不然恐怕耽誤飛機了。夕羽惠問我把麒麟石放哪?我進書房打開書櫃,便把麒麟石和爺爺留下的那本破書,還有盤子放在了一起。夕羽惠看到三樣東西後,有點好奇,拿起三樣東西擺弄了起來。


    “別玩了,再玩就真的誤了飛機了。”我對夕羽惠說道。


    夕羽惠招招手示意我走近點,然後把那本破書放在最下麵,盤子扣過開放在書之上,最後把麒麟石,壓在了盤子的頂端。我驚訝的發現,麒麟石和盤子竟然這時變為了透明的,透過他們倆個,看到那本破書上用類似於有熊的那種象形文字寫了四個字,我好奇的問夕羽惠那是四個什麽字?夕羽惠漫不經心地說道:“叁號密卷。”


    ……


    夕羽惠用疑問的眼神,再問我應該怎麽處理這三樣東西。我對她說道:“把盤子和麒麟石留下,那本破書直接拿到儲藏室,下次小區裏有來收廢品的一起給賣了。”


    夕羽惠嘿嘿的笑著,使勁的點了點頭。“還傻笑什麽?趕不趕飛機了?”我聳聳肩對她說。夕羽惠微笑著挽著我的手,走出了家門。而那本叁號密卷,也被我們扔在了儲藏室的角落裏……


    【第四卷 仙山魔宮】


    第一章 重歸平靜


    今天如往常一樣,午飯後我坐在夕羽惠的餐廳裏,百無聊賴的翻看著今天的報紙。偶爾看看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或者拿出夕羽惠為了給我打發時間,而買的智能手機打打遊戲。屋內夕羽惠正和幾個服務員在打掃衛生。夕羽惠這個人凡是做事都喜歡親力親為,大到餐廳的日常管理,小到餐廳的進菜買鹽,她幾乎都是親自處理。至少親自示範一遍,才放心讓店員們去做。我好多次勸她這種事要是事事關心,那就要累死了。但是夕羽惠卻是樂此不疲,年底餐廳大結賬,有時她都要忙一個通宵。這可能與她嚴謹的性格有關吧。


    夕羽惠一邊和大家打掃衛生,一邊跟大家開著各種玩笑,一陣陣的哄笑聲從那裏傳來。而且她的眼神還時不時的向我這裏瞥一眼看看我在幹嘛。這已經成為她的一種習慣了,每當她發現我坐在這裏很無聊的時候,她就放心手裏的工作過來逗逗我,為了不影響她工作,所以我現在不論是看報紙還是玩手機,都要裝出一副考慮國家大事的樣子,這樣夕羽惠才能安心做手裏的工作。因為老爺子公司時間比較自由,加上又有阿良在哪助陣,所以我基本就是上午去靠靠時間,下午下班之前再迴單位看看有沒有什麽事情,一天的工作也就差不多了。午飯後的時間我基本都留在夕羽惠餐廳裏看看有什麽需要幫忙的。


    距離我們結婚已經有差不多一年的時間了。這一年,一切都顯得很平靜。我們倆也過上了當時向往的平靜生活。既沒有什麽“奇怪”的人再次登門造訪,也更是遠離了那種詭異危險的生活。也許是平靜的時間太久,我有時甚至有些懷念那種刀鋒上的生活了。不過每每想到以前那種血腥的場麵,我的那種刺激感也就立刻戛然而止了。夕羽惠在這一年已經完全蛻變成了一個絕世好妻子。每天幾乎無微不至的伺候我的衣食住行各個方麵。連夏夏都說,我再過幾年就要被夕羽惠伺候成弱智了。而且夕羽惠為人十分的低調,從來不顯露什麽。有次眼鏡來看他,她也是提醒眼鏡要講中文,並且行事一定要低調。除了我們幾個貼身的人,沒有人知道她以前叫夕羽惠,大家都隻是知道她現在的名字,也就是李惠。她平時出行的最多的方式就是公交車。而且特別喜歡坐濰坊的公交車,有次周末硬是拉著我和她坐公交去北海,我都差點坐吐了。夕羽惠還有一個讓我想不到的愛好,就是非常非常的愛貓。我是打心眼裏不喜歡貓,但是奈不住夕羽惠的一而再再而三的請求,我還是給她買了一對暹羅貓。我把小奶貓帶迴家的那天,夕羽惠都差點樂哭了。每天迴家之後夕羽惠的兩大樂趣,一就是逗貓,二是逗我。家裏單單是貓爬架夕羽惠就買了三個,雖然白天家裏沒人,但是這兩個小家夥也自己玩的不亦樂乎。這樣的夕羽惠,讓人很難和我們當時一起出生入死,一夫當關的夕羽惠聯想在一起。


    至於其他人,四爺這一年也不知道在忙什麽,一共就迴來了兩次,偶爾給我打個電話,問問家裏的情況。我問起他的近況,四爺也總是以“我現在很好很好,你們放心吧。”來迴答我。其餘的時間四爺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想找四爺幾乎是找不到,隻能等他來找你。大凱現在和老李把四爺的公司打理的井井有條,最近還報了一個學習班,去北京學習企業管理了。夏夏還是和以前一樣,行事做人都是一副風風火火的樣子。在人群裏依然是最矚目的一個。每次從上海來濰坊都把我和夕羽惠折騰的夠嗆。龍哥、carl李他們和我的聯係比較少,我也是有時從夏夏的嘴裏聽到一些關於他們的事情。至於一直是個秘密的風幹雞,我和夕羽惠試著找過他好多次,但是每次都是無功而返。夕羽惠勸我,讓我不要過分的糾結這件事。風幹雞不想讓我們找到他必然有他的理由,也許找不到他,對於風幹雞來說才是最好的結果。他已經告訴了我們,他依然活著,為的就是讓我們安心。所以到了後來,我們也沒有再刻意去尋找風幹雞了,隻是每次遇到大凱讓他托戰友詢問一下風幹雞,或者四爺迴來的時候,向他打聽打聽風幹雞的消息。可是他們也都對風幹雞一問三不知。感覺雞哥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


    “小爺,想什麽呢?一副出神的樣子。”夕羽惠走到我身邊笑著問道,順便將手中的一杯茶遞給了我。


    我接過茶杯,衝夕羽惠也笑了笑,搖搖頭示意沒什麽。我們倆便坐在哪聊了起來,這也成了我們每天中午的習慣了,坐著喝茶聊聊天。雖說是結婚了,但是和夕羽惠聊天卻從來都是有說不完的話題,看來找對象真的是要找一個和自己有說不完話的人。


    “惠姐,你的郵件哦。”門口的店員麗麗突然叫道夕羽惠。


    夕羽惠疑惑的皺了皺眉頭,便起身去簽郵件。我也有點不解,夕羽惠平時從不網購,這一年了也沒什麽人給她寄東西,難道是她日本的親戚給她寄了什麽東西?於是我也急忙走了過去想看看郵件到底是什麽。


    那是一個大約有二十厘米長的矩形盒子,盒子外麵被黑色膠帶紙包的嚴嚴實實。也許是大家都很好奇這個郵件,所以夕羽惠的身邊聚攏了好些人,不斷的問夕羽惠盒子裏麵是什麽東西。簽收完後,夕羽惠用手掂了掂盒子。隨後幾句話應付了一下大家,便給我使了一個眼色,便拉著我進了側麵獨立的房間裏。


    “是不是家裏給你寄得特產什麽的啊?快打開看看裏麵是什麽。上次去日本你姨媽見我吃那個像豆包一樣的零食吃的很歡,說下次托人多送些過來,結果一直都放了鴿子。這次是不是突然想起來給咱寄過來了。”


    夕羽惠很不屑的瞪了我一眼,說道:“你就知道吃!小爺,你沒看到郵件上麵的始發地是青島嗎?而且你見過寄送零食需要把整個盒子都用黑色膠帶封住嗎?”


    說著夕羽惠慢慢的將外層的膠帶一點點的撕開,膠帶粘黏的很,每撕開一條都是非常的費勁。夕羽惠將撕下的膠帶放在手裏仔細的看了看,麵色有些陰沉的對我說:“膠帶是作戰時粘連武器用的軍用膠帶。在市麵上不可能買到。”


    聽到這句話我心裏“咯噔”一下,忙問夕羽惠有沒有看走眼,夕羽惠也不迴答我,而是麻利的在盡快將盒子外圍的膠帶撕開。我看了看郵件的上既沒有發件人的名字,也沒有聯係方式,倒是在收件人這欄聯係方式寫的卻非常詳細,不僅寫了夕羽惠的電話,甚至連我的電話都寫在了什麽。看來這個人對我們倆都非常的熟悉。難道是四爺?如果這膠帶真是軍用的,那麽我所認識的人中,能用得上的這種膠帶的也就是四爺或者大凱了。


    這時夕羽惠已經將膠帶全部撕開了,裏麵是一個抽拉式的木盒。木盒呈現出深棕色。木盒的八個麵分別刻有精致的花紋。木盒的材料看來不一般,黑色膠帶黏粘性如此強,但是卻沒有在木盒上留下一點的痕跡,木盒的表麵還是依然的平滑。


    我和夕羽惠麵麵相覷,我問夕羽惠能不能從木盒上看出什麽,夕羽惠搖搖頭,忽閃著大眼睛對我說:“我能看出來的你也都能看出來。”然後她慢慢的拉動木盒,就在同一時間,木盒發出了一聲清脆的“哢”聲。夕羽惠愣了愣神兒,對我說:“這盒子裏麵有機關。”便從盒底抽出了一張紙條,我看夕羽惠盯著紙條看了看,臉色有些奇怪,便問夕羽惠紙條上寫的什麽。夕羽惠將紙條握在手中一邊繼續抽動盒子,一邊對我說:“小哥迴來了……”


    第二章 奇怪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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