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點吃驚,對龍哥說:“不是剛才才倚著駱駝睡著的嗎?”龍哥告訴我說,我是昨天下午就開始睡了,一直到現在才醒。鄂媽也讓大家都在休整,所以一直沒有走。我這才恍然大悟原來自己已經睡了一天多了。


    我拿著手裏的吃的走到了他們身旁坐下,我問道龍哥:“咱們還要在這休息多久?什麽時候再出發?”心裏在想,鄂媽一路上都挺著急的,怎麽現在還舍得讓我們在這裏休息這麽久的時間?我想到鄂媽說她到了這裏閉著眼就能找到末戧古城,或許真的不是吹牛逼。


    “別著急,馬上就要出發了。鄂媽說隻要你醒了我們就可以出發了。”說完龍哥還向天上看了看。


    這話什麽意思?什麽叫隻要我醒了大家就可以出發了?我還拖大家後腿了?說話間,carl李就已經去叫醒大家了。鄂媽看到我坐在火堆旁,於是慢慢地坐起身子。


    “有沒有搞錯啊?鄂媽這是幹什麽?為什麽我醒了就出發?現在是晚上難道我們要晚上出發?”我小聲的問道龍哥。


    龍哥攤了攤手,示意他也不知道,告訴我他也不明白,這也隻是按鄂媽吩咐的做。


    大家醒來之後,很快的收拾好各自的東西,眼看馬上就要出發了。我跑到鄂媽身邊,問道她為什麽這樣安排?鄂媽沒有直接迴答我,而是很敷衍的對我說:“我隻是想讓大家盡量多休息。”說完鄂媽就率先牽起了駱駝。還招唿後麵的人說:“大家不要騎駱駝了。”


    後麵的人很快的跟了上來。我也趕緊迴去將駱駝牽起來。牽著駱駝快步幾步追上了前麵的鄂媽。突然身旁的鄂媽停了下來,我一不留神兒,隻覺得腳下一滑,隨後我身子就掉進了前麵的沙漠裏。還沒等我爬起來,我就感到這沙漠有些異樣了……


    第七十六章 奇怪的沙漠(一)


    這裏沙漠中的玄機超出了我的想象。我的身體並沒有沉下沙漠,而是整個人浮在了沙漠裏。沙漠的高度差不多在我腰部往上一點的距離。流沙一層層的從我身邊抹過,感到身體很清爽。的確,這並不是幻覺,我的身體就是浮在了沙漠裏。我的四肢稍微劃動一下,整個身子甚至都可以向上浮起。就像我不是在沙漠中,而是在水中一樣。那種感覺有種無法形容的奇妙感。


    我朝夏夏他們招了招手,示意自己沒事,讓他們不需要擔心。然後對他們說道:“這沙子怎麽像水一樣,我完全在這裏浮著。”大家臉上露出了疑問,龍哥和carl李過來,想將我拉了上去。誰知carl李一腳沒踩穩,也滑了下來。除了沒有聽到“噗通”一聲水響,其餘的都和掉在水裏一樣,carl李甚至被沙子嗆了一口,不住的咳嗽,一些細小的藍色沙子被他一灘灘的咳出來。大家在上麵看的清楚。看到這樣一處場景,臉上的表情都呆滯了。


    carl李給我打了一個手勢,示意我們兩個上去。我們兩個劃了幾下手,走到了剛才掉下的地方,摸到前麵的較為厚硬的沙漠,將胳膊搭在上麵,兩臂一用力就從這沙海中掙脫了出來。


    我的衣服上甚至還有一些水滴的痕跡。褲子上有很明顯的水跡。但是身體卻沒有一點濕。我迴頭看著剛才我掉落的地方,心裏納悶到,這究竟是什麽地方?竟然會有這樣怪的事。


    夏夏走過來,蹲在我旁邊,用一隻手捏了捏我的褲腳,就有一滴滴的液體滴了下來。夏夏另外一隻手,接住掉落的水,先放在鼻子旁邊嗅了一下,然後輕沾了一點放在唇邊品。


    “這是水。”夏夏將嘴裏的那口水吐了出來,對大家說道。然後把手上的那些水放在龍哥眼前,龍哥也是重複了同夏夏剛才一樣的動作,手指沾了一滴放在嘴裏,腮部動了一下,隨後又將東西吐了出來,對夏夏點了點頭。應該是對夏夏剛才所說的給予了肯定。隨後兩個人都將目光投向了鄂媽。此時鄂媽早已騎著駱駝走到了前麵,離我們有十米左右的距離。她都沒有在意我們這剛才發生的事情,隻是停在了原地,眼睛直直的看著前麵。這老太太還真是特別的古怪,剛才我掉進那“沙海”裏,她居然都不管我,自己還屁顛屁顛的走的這麽快。如果剛才那真的是流沙坑,那我就死定了。


    “鄂媽,這裏有情況呀。”夏夏衝她喊道。


    鄂媽也沒有轉身看向我們這邊,隻是招了招手,示意我們跟上她。大家也不含糊,馬上就快步追了上去。這裏的光線較好,月亮的光亮很刺眼,有些類似於白天的太陽,所以我們的視線非常的清晰。鄂媽那略顯佝僂的背影,被月光一打,顯得有些怪異,乍一看上去甚至有些瘮人。特別是她衝我們招手的時候,那感覺十分的詭異。


    沙漠裏怎麽會有水?沙漠和水完全是兩個不搭邊的東西,我的印象中一直是二者絕不會同時出現,即有水無沙漠,有沙漠無水。但是這裏卻顛覆了我的想法,不過,如果沙漠裏有水,為什麽我掉下去的時候,隻是褲子有些許水跡,但是身體卻沒有一絲被打濕的跡象。最奇怪的是,我剛才和carl李竟然能浮在沙漠裏,那種感覺就像浮在水裏一般。


    我們很快的趕上了鄂媽,夏夏急匆匆對她說道:“鄂媽,剛才那沙漠裏居然有……”


    夏夏話還沒說完,鄂媽就打斷了她的話,對我們說:“是不是想告訴我沙漠裏有水的事情?我沒有和你們說過這裏是齊克爾河嗎?有水是非常正常的,沒必要大驚小怪。”


    齊克爾河不是說被什麽黃沙鬼給埋了嗎?不過,掉進那沙子裏的感覺確實就像是掉進河水裏一樣,難道是說這齊克爾河,現在變成了現在這種奇怪的“沙河”?倘若這就是傳說中的齊克爾河,那確實對的起那個詭異的傳說——不死之泉。水是生命之源,齊克爾河被黃沙掩埋之後,依然保持了河水特有的特點,並沒有被黃沙“殺死”,我想這也是不死之泉名字的重要來意之一吧。對於鄂媽所說的這泉水有讓人起死迴生,甚至長生不死的話,當時我是嗤之以鼻的,現在看到這條齊克爾河竟如此怪異之後,我心裏也有一些接受鄂媽所說的話。這條河肯定有什麽特殊的功效,隻是沒有鄂媽所說的那麽傳奇而已。我一直都以為齊克爾河其實現在早已不存在了,畢竟這裏在地圖上都是茫茫的沙漠,隻是檔案中的一個提示信息而已,是為了找到去末戧古城的提示,萬萬沒想到這條河會以這樣驚異的方式出現。


    鄂媽騎著駱駝走在最前麵,我們幾個都在後麵牽著駱駝跟著。此時鄂媽突然停下了駱駝,自己從駱駝上下來牽著它向前走。隨後她又停下,把駱駝身上的一些東西都拿了下來,放在了阿力的身上。還對我們說:“把各自駱駝的重要物品,放在你們自己的身上,後麵一段路很關鍵,如果我們運氣比較好,可能天亮之前就能達到末戧古都,如果我們運氣不好,那麽也許永遠到不了了。”鄂媽說完之後,又給我們安排我位置,她自己打頭陣,走在最前麵。後麵的我們依次排開,還和先前一樣,墊後的人是龍哥。


    我們三個男人把駱駝上的東西基本都分擔了。笛子力氣大,鄂媽讓她也背了不少東西。龍哥遞給我一把短刀,讓我防身用。隻見最前麵的鄂媽身體慢慢的陷入了沙漠裏。我們幾個也跟再他的後麵,很快那湛藍色的沙漠就像河水一樣,沒過了我的腳踝,但是我的腳還能踩到東西,並沒有直接浮在上麵。我能感覺到水,但是身體卻一點都沒有被侵濕。駱駝明顯對這樣的環境比較不安,牽著的駱駝都有些不停我們的話,它們自己不斷的再向後退。幸好有阿力在這,幾聲狂吠之後,也鎮住了那些駱駝。


    我低著頭從上向下看去,隻能看到表麵湛藍色的沙漠,看不到下麵的樣子。不過,我能明顯的感到一波波像水一樣的沙漠,在推動著我向前行進,就像是海浪一樣。


    鄂媽在前麵已經被沙漠差不多沒到了胸部以上,隻有半個身子露在外麵。我也被這沙漠摸過了腰,越向前走感到這齊克爾河的“河水”,使我們走動起來阻力相當大,就像我們在逆流而上一般。我心裏在想,要是我們在這樣走下去,一會兒難道是要從這齊克爾河遊到末戧古城?


    這齊克爾河的“水溫”讓人難以捉摸,不冷不熱,甚至可以說是零水溫,也就是感覺不到水溫。也不知道走了多遠,這時水溫突然變的很涼,是那種讓人顫抖的涼。我經不住打了一個哆嗦,身後的笛子也打了一個噴嚏,從後噴了我一身。我迴頭問道她怎麽樣,笛子就說了一個字“冷”。於是我把剝下來的那張霈噥皮給她,讓她披在了身上。


    可是過了一會兒,笛子在身後戳我,我迴頭看了看她,問她怎麽了,她也看著我,對我說:“沒事”。於是我就又轉過了頭,可是過了一會兒,她又戳我,我又迴頭問她怎麽了,他還是迴答我“沒事!”之後又來來迴迴的戳了我好幾次,我每一次迴頭問她出什麽事了,她都是說:“沒事!”


    之後她又戳了我一下,我這次實在是氣不打一處來,這死孩子在這逗我玩呢?於是我猛地迴頭問她:“你有事你就說,別沒事戳著我玩,大晚上的你戳我我心裏慎得慌。再你有事直接叫我,別戳我ok?”


    她一臉疑惑的看著我,對我說道:“我沒有碰過你。”說完之後還讓我看了看她的手,笛子兩隻手都在拉著背後的大包裹,根本沒工夫用手戳我。


    “奇怪了,剛才是怎麽迴事?”我自言自語道。可是就在這時我又感覺到有東西在一下一下的戳我後背……


    第七十七章 奇怪的沙漠(二)


    我沒在沙漠裏的腰部左右,就像有一個手指在一下下的從後敲打。我隻是迴頭,身子並沒有動,所以我能很明顯的感覺到身後有東西在戳我。那種被碰觸的感覺,從我的背後一直傳到我的大腦,笛子的手伸在半空,那後麵戳我的人又是誰?我當時差點下意識下手去抓身後敲擊我的東西,但是我很快的製止了自己這個想法,這齊克爾河太詭異了,下麵保不準有什麽更加超乎我想象的東西,若是現在亂動,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我腦海裏想到了鄂媽對我說的那些黃沙鬼的事情,難道我身後的這個就是黃沙鬼?笛子和我也就相隔不到一米的距離,也就是說在我們兩人這一米左右的距離內,還有別的東西在裏麵。


    想到這,我的身子僵在原地,動也不敢動。臉煞白的看著笛子,結結巴巴的對她說:“我我我我……身後,你身前有東西!”


    笛子大概沒聽明白我的話,麵色疑問皺起眉頭看著我,問我:“你說的什麽意思?我不明白。”


    “我身後有東西在戳我!”我大聲的說道。


    我話音一落,身後突然什麽感覺都沒有了。笛子臉上更是疑問重重,看樣子是還沒明白我的話。我說話聲音很大,前麵的鄂媽後麵的龍哥都聽到了。鄂媽趕緊說道:“大家都停在原地不要動!”


    “你現在情況怎麽樣?”龍哥從後麵問道我。


    我迴答:“暫時沒事,剛剛我說完那句話之後,那種被戳的感覺瞬間就消失了。”我又轉動了一下身子,將頭扭了迴來,大聲地問道前麵的鄂媽:“鄂媽這是怎麽迴事啊?”


    鄂媽衝我著看了看,也沒有說話,之後隻見鄂媽深唿吸了一口,身子一沉就下到了沙漠下麵。很快半分鍾左右之後,鄂媽又從沙漠裏浮了出來。她頭上的幾縷白發都被微微侵濕了,臉上甚至還有水滴在一滴滴的滑落,但是水滴並不多。這到底是沙漠還是河水?我已經難以分辨了。如果說這裏是河,那起碼鄂媽現在早已全身濕漉漉了,但是她現在身上隻是零星的有一些水滴。


    鄂媽往後走了幾步,對夏夏耳語了幾句,夏夏也按照鄂媽剛才的動作沉到了沙漠裏,然後又探了出來。我看到夏夏出來之後臉色有些難看。然後她又和鄂媽交流了幾句,鄂媽便對我們說道:“我們運氣不錯,馬上就要到末戧古都了。一會兒,不論看到什麽東西,或者有什麽東西碰你都不要大驚小怪。就當他們不存在,繼續走我們的路。”顯然鄂媽是非常不放心我,她說話的時候眼神一直都盯著我,好像是專門為我說的一樣,最後鄂媽甚至還單獨對我說了一句:“大家都是見過大場麵的人,不要給自己家的名譽抹黑。”


    說完,鄂媽就在前麵又走了起來。既然鄂媽都這麽說了,我的心也就穩當了一點。但是還沒在幾步,我的背後又傳來了那種被戳的感覺,雖然力度不大,但是感覺非常的明顯。


    我下意識的停了一下,身後的笛子見我停下來,問我怎麽了,我搖了搖頭說沒事。但是話剛剛說完,笛子就在走的時候,不知道被什麽東西給絆了一跤,大叫一聲,身體一個踉蹌,就伸手撲到了我的背上。我根本沒想到笛子會突然摔倒,身體一點準備都沒有,被笛子這一撲,身子向前傾斜沒進了沙漠裏。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就覺得腦袋“嘭”的一下,不知道被什麽堅硬的東西給撞倒了。疼的我嘴巴和眼睛都張開了,大概是被撞得暈乎了,我的眼前先是一片的漆黑,根本看不到什麽東西。幾口沙子灌進了我的口中,雖說是沙子,但是我含在嘴裏完全都是液體。連一點細小的沙粒都沒有。我的身體也就像掉進水裏一般,感覺突然就失去了重心,而且不斷的有水一樣的液體向你的鼻子、耳朵裏湧入,所以我隻好在下麵努力的憋著氣。


    眼前那黑暗大概持續了五六秒的時間,然後我的視線又慢慢的恢複了。我看到眼前有一個“蛋形”的東西在晃動。那東西離我很近,幾乎和我也就是一個拳頭的距離。下麵並不是那種湛藍色的沙子,而全都是深藍色的水,連一點的沙粒都看不到。


    那個蛋形的東西向下沉了一點,我才得以看清它的全貌。那“蛋形”的東西居然是一個赤身,身子被卷成球狀的人!那人的胳膊和腿緊緊靠著,並在一起彎曲,身體以一種超出正常人姿態的誇張方式,將身體全部卷了起來。身子就像蛇一般,被拉的非常長,而且身子卷的幅度完全不是人所能做到的程度。更駭人的是,那人的脖子和頭呈現出九十度的直角,也就是說他的頭緊緊的貼在了他卷起身子的後背上。


    他的眼睛閉著,臉上並沒有什麽表情。五官輪廓還算非常的清晰,頭上沒有一點頭發,而是光禿禿的。屍體並沒有一點腐爛的跡象,渾身上下看上去很飽滿,沒有被水泡過後幹癟的樣子。如果他臉色再猙獰,估計我感到這樣一個怪東西,就能直接嚇癱了。因為他的身子完全被自己包了起來,我也分不清這人究竟是男是女。


    這時,上麵有人伸手將我拉了上去。我迴頭看了看原來是龍哥,carl李現在也站在我的身邊。我先把嘴裏的那口水吐了出來。起初我以為是滿滿的一嘴水,沒想到吐出來之後也就隻有一口痰大小。身上也就是掛著一點水珠,完全不像是在水裏泡了很久的樣子。


    “你沒事吧?”龍哥問道我。


    我點了點頭,用手指了指身下,很淡定的對他說:“你最好去下麵看看。那東西太怪異了。”


    龍哥衝carl李使了一個眼色,carl李帶著笛子走到了前麵,我和龍哥在最後墊後。鄂媽向我們著迴頭看了看,見我沒事便舒了一口氣,然後對大家說:“大家相互照應一下,一定注意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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