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先是把我扶上了駱駝,我渾身還是酸疼酸疼的。尤其是兩條胳膊,感覺像是抽筋了一樣。然後夏夏又把笛子抱上了她的駱駝,carl李也已經把駱駝之間的繩索解開了,隻是還留下了我的駱駝還有那匹死掉駱駝之間的繩索,意思是讓我的駱駝拉著後麵的那匹死的。也不知道我這匹駱駝,在沙暴裏受到驚嚇之後,現在還能不能負重這麽重的重量。龍哥則在哪裏,將自己那匹死掉駱駝上的行李分給我們。然後他又坐上了笛子的駱駝。我們一一準備就緒之後,鄂媽迴頭看了看我們,然後枯手一揮,我們繼續趕路。


    陽光還是非常的強烈,就走了一會兒,身上已經開始冒汗了。看著頭頂的太陽,也辨別不出它現在的方向,所以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時間了。我的駱駝還算聽話,一步步的跟著前麵龍哥的駱駝。我們前進的速度也不快。之後龍哥也停了下來,把那匹死駱駝拴在了他身下的駱駝上。


    我饒有興趣的問道龍哥:“你怎麽看鄂媽說的那個‘活物’?”然後停頓了一下,龍哥還沒有迴答,我又疑惑的追問:“笛子怎麽會受到那麽大的撞擊之後,連骨折都沒有呢?這也太奇怪了。一匹駱駝都讓她撞死了。”


    看樣龍哥也有些疑問,他迴頭看了看身後,對我說:“我相信鄂媽說的。那黑沙暴裏有什麽未知的生物我一點也不奇怪。剛剛在沙暴裏,我好像也隱約看到了一個巨大的身形,就在咱們的身後。但是視線太模糊了,再說當時我的情況也很危急,所以並沒有仔細看。”說到這龍哥就沉思了起來,伸手給我比劃了一下看到的東西。結果比劃來比劃去,我也沒看明白他說的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龐然大物。


    龍哥見我不明所以,就不再和我比劃看到的東西了。而是繼續對我說道:“我也不明白笛子為什麽會幾乎毫發無傷。這太奇怪了。如果換成普通人,那一定是全身骨骼都會被震斷,然而笛子卻隻是昏迷。這件事情無法讓我用科學的觀點去解釋了。以前在美國發生過一起類似的事情,一個人從10層的公寓裏失足摔落,結果隻是左腿輕微的骨折,其餘的地方都是一些擦傷,沒有一處致命傷。這件事情在當時也是引起了極大的轟動。”龍哥深唿吸了一口,又對我說:“可能笛子比較幸運吧。這是唯一可以說的通的理由了。”


    我也衝龍哥點了點頭,的確,除了幸運我實在想不到應該怎麽形容了。這種大難不死就像中彩票一樣。我總覺得笛子並不是想象中的那麽簡單,也許在這小姑娘的身上,可能還隱藏有好多事情連她自己都不知道。


    “咦,天空怎麽哭了?”夏夏在前麵驚訝的說道……


    第四十七章 黃泉天水(一)


    天空怎麽可能哭呢?我在心裏自問道。於是,我好奇的抬起了頭,隻見我們頭頂的上的雲彩,呈現出一小團一小團的雨滴狀。而且那些小雨滴雲彩,都是向內螺旋的,雲的旁邊還有一個較小的雲尾,樣子非常特別。天空中遍布這種小雲彩,兩者相互襯托,乍看上去的確像天空在哭泣,那些小雲彩像極了一滴滴的眼淚。


    大家聽到夏夏的話都抬頭望著天空。夏夏還在和alma陳指著天空小聲的不知道在說著什麽。身旁的龍哥也是抬頭看著,我又看了一眼天空,心裏有些莫名的擔心。畢竟在這種自然環境比較奇特的地方,突然出現這種怪異的雲彩,驚訝過後,就會不由的擔心會不會發生什麽難以預料的事情。以前看過一些地理科普節目,介紹過雲彩是很重要的野外地理“坐標”,往往從其中看以得到一些地址方麵的重要信息。雲的形狀發生變化一般會有兩種情況,一是,雲塊本身的改變,它是由大氣中的溫度、濕度以及風的結構決定的,這種雲的腰部還可能在穩定層的下麵伸出一些高積雲或層積雲來。二是,由於原來的雲移出天空,新的雲移入我們的視野所造成的。像天空原來是透明的卷層雲,以後卷層雲移出天空,灰暗的高層雲移入,隻能看出太陽的位置;最後高層雲有移出天空,又厚有暗的雨層雲又移入天空,而且在雨層雲的下部又出現碎雲。這種天空中雲不斷增厚的現象,是暖鋒將要移過本地所造成的。


    我問道龍哥:“龍哥,這雲彩怎麽會是這種樣子?該不是會有什麽地質災害發生吧?你聽說過地震雲的事嗎?我以前聽說過地震雲的事兒,08年5.12汶川大地震的時候,五月九號那天,有人就在天水看到了奇異的彩雲,同一天山東臨沂也有人發現了怪異的雲彩,合肥甚至還有大範圍放射條狀的雲。咱頭頂這個可不是地震雲吧?”


    龍哥笑著搖了搖頭,對我說:“這裏是沙漠怎麽會有地震呢?我也是第一次見這種形狀的雲。你所說的地震雲我倒是知道一點。它的名字並不是叫地震雲,而是叫可瓦特雲。可能是因為可瓦特雲多伴隨地震出現,所以才有多了一個地震雲的名字。可瓦特雲是一種奇異的地理現象,往往在出現可瓦特雲幾天或者是幾個小時之後,就會發生極大的地質災害。


    關於可瓦特雲有兩個較為科學的解釋,一個是熱量學說,地質災害即將發生時,因地熱聚集於地殼,或因地下地震帶岩石受強烈應力作用發生激烈摩擦而產生大量熱量,這些熱量從地表麵逸出,使空氣增溫產生上升氣流,這氣流於高空形成‘可瓦特雲’,雲的尾端會指向地質災害的發生處。第二個是電磁學說,災害發生前岩石在地應力作用下出現‘壓磁效應’,從而引起地磁場局部變化;地應力使岩石被壓縮或拉伸,引起電阻率變化,使電磁場有相應的局部變化。由於電磁波影響到高空電離層而出現了電離層電漿濃度銳減的情況,從而使水汽和塵埃非自由的有序排列行程了可瓦特雲。但是在咱們現在所處的情況下,第二種電磁學說並不適用,因為這裏沒有岩石。相對而說,第一種熱力學說也有些牽強,這裏常年處在高溫狀態,地熱分布相對分散,不會發生突然的聚集。


    這些雲外表看上去,也不像是可瓦特雲。可瓦特雲一般都是灰色、橘紅色、暗紅色,而且雲和天空會有非常明顯的界限,大多是以波紋的形狀分割。咱們看到的雲形態都是水滴狀,可是可瓦特雲的形態一般是多條雲:成平行或者放射狀的雲,對於平行的多條雲;放射狀雲的中心是其成弧指向的圓心。還有魚鱗雲:由大塊雲團在幾小時內形成的鬆散成魚鱗狀的雲團,多與‘多條雲’同時出現,雲團深淺分明;最後一種是團塊雲:是地震時震中出現的固體形狀的大塊的或者團狀的雲。一般的可瓦特雲都會是這三種形態中的一種。”


    “萬一這是另外第四種奇異形態的雲怎麽辦?”我在心裏已經有些緊張了,也許是被連續不斷的突然情況嚇怕了,現在對一點異常之事,都有些草木皆兵的感覺了。


    龍哥攤了攤手,說:“那咱們就隻能自認倒黴吧。現在已經進入沙漠的深處了。如果這天上的雲,確實是可瓦特雲,那我們隻能等待災害的發生了。因為從這裏迴去的時間遠遠的大於,可瓦特雲預示的災害發生時間。唯一的辦法就是我們抓緊趕路。”


    最前麵的鄂媽還是在若無其事的趕路,阿力伴其左右。她隻是迴頭簡單的告訴我們,我們現在可以盡量的補充水,但是卻絲毫不去理會天空中這奇特的雲。我們幾個也就是相互之間討論了一下,夏夏和alma陳倒是不在意這是不是龍哥所說的可瓦特雲,兩個人隻覺得此景難求,還拿出了便攜軍用相機,連著對這天空拍了好幾張照片。如果不是鄂媽在場,以夏夏瘋癲的性格,這個時候肯定會去和那怪異的雲合影。


    我們繼續走著,天空的雲彩還是小雨滴般的樣子。這樣奇特的景象看的時間久了,越來越感歎自然界的鬼斧神工,天空就像一幅巨大的畫一樣,讓人賞心悅目。我將水袋裏的水喝了一幹二淨,我還給我身下的駱駝喂了幾口水。那種在極渴的情況下,一飲而盡的感覺無法形容。既然鄂媽都開口說讓我們盡量喝水,想必我們離黃泉古道裏的那個綠洲已經不遠了。


    水補足之後,身體也覺得輕鬆了不少。我還試著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胳膊,雖然還是有些酸疼,但是已經比剛才好了許多。就在這時,天空突然有一道道的水柱從天而降,滴滴答答的打在我們身上。一開始還是幾條水柱,慢慢地就變成了一片水柱了。


    我伸出舌頭抿了嘴邊的幾滴水,發下這水柱裏的水居然有點甜。這可是這的甜,比農夫山泉還甜。“這是下雨嗎?還是有人尿尿啊?要是尿尿的話,這個人肯定有糖尿病!”我問道龍哥。龍哥也感到很奇怪,麵色疑惑的向空中看去。我也抬起頭看著空中,一段段的水柱打在我的臉上,一點也沒有感到不適,反倒是感覺比較的舒服。這些水柱就是從那些,呈雨滴狀的小雲彩裏噴出的,如果是雨,也沒聽說什麽雨會像小水珠這樣稀稀拉拉往下噴。


    鄂媽此時也停住了腳步,打開自己的水袋接著從天而降的水柱。阿力更是張開嘴在一口口喝著這從天而降的水柱。我們幾個人也馬上反應過來,擰開水袋趕緊接水。我還是有點懵,這個水不會有什麽問題吧?正說沙漠裏降水本來就是一件很奇特的事情,況且降水幅度還這麽大,有點讓人不敢相信。我又向我們的前方望了望,還是一望無際的黃沙,也看不到鄂媽所說的綠洲。


    於是我直接駕著駱駝來到了鄂媽的身邊,問道:“鄂媽,這個水可以喝嗎?沙漠裏下這麽大的雨不正常啊。再說咱們是不是也快到了你說的那片綠洲了?”


    “這就是我說的綠洲,黃泉天水……”鄂媽慢慢地對我說。


    第四十八章 黃泉天水(二)


    鄂媽一邊和我說,一邊將手中已經不停有水溢出的水袋,拿到嘴邊“咕嘟”喝了一大口。隨即又將水袋接滿之後,才放迴了駱駝的身上。之後伸出幹枯的手指,指向了空中的一角。我順著她的手指看去,隻見這些雨滴狀的小雲彩,在太陽光和水的作用下,居然還形成了一些樹木、花草、魚鳥等特殊的造型,更加令人吃驚的是那些天空中的“魚鳥”甚至都在空中動了起來,而且運動的樣子不是飄動,是一種迅捷的靈動!就像真的賦予了他們生命一樣。一條條小河一樣的雲彩在緩緩的“流動”。從天空中散落的水柱,也隨著雲彩一樣流淌。很快,我們頭頂上的這片天空,也已經呈現出了那種奇異的美景。夏夏和alma陳的尖叫的驚歎聲已經傳了過來。整個天空淡雲繚繞,顯得斑駁陸離光彩熠熠,天空中就像一塊倒掛的綠洲風景一般煞是好看。仿佛此時我們眼前的就是仙境!我完完全全看呆了,可以說這裏的景象如果是世界第二美的風景,那麽絕對世界上就沒有第一美景隻說了。從來沒見過這麽美的景象!甚至連想象都想象不到。看上去真的像一塊倒掛在空中的綠洲。綠洲之上生機盎然,真應了那句話:“此景隻應天上有。”


    “鄂鄂……鄂媽,您說說說……的黃泉天水是怎麽一迴事兒?出發之前說的綠洲該不會是這個吧?”我長大了嘴巴,吃驚的用手指著天空問道鄂媽。這天空中怎麽會,突然出現一個如此奇異的景象,雖然最近怪事見到了不少,但是如果這就是鄂媽先前說的“綠洲”,那麽真的是太開“玩笑”了。簡直就是天方夜譚。綠洲在天上?而且這綠洲的景色絕對美得讓人窒息。就像是一副自然天成的畫卷一樣。古巴比倫的空中花園,雖然帶了“空中”二字,但也並非是真的就懸掛在空中,空中花園據說采用立體造園手法,將花園放在四層平台之上,由瀝青及磚塊建成,平台由25米高的柱子支撐,並且有灌溉係統,奴隸不停地推動連係著齒輪的把手。園中種植各種花草樹木,遠看猶如花園懸在半空中。其實在巴比倫文獻中,這個宏偉的空中花園僅是一個謎,甚至沒有一篇提及空中花園的記載。但是我現在看見的這個空中綠洲,確實實實在在的就在空中,雖然不是建築,但是這樣一個空中花園,大概是絕世罕見了。


    鄂媽抬頭看著天空中的美景,然後疑惑的看了看我。我有點不明白她現在的表情是什麽意思。盯著我看了幾秒鍾之後,她才又恢複了她原來那種麵無表情的樣子,對我說:“這個‘黃泉天水’就是我說的綠洲。但是這個綠洲不是普通的綠洲罷了,而是一個飄在天空中的綠洲。你放心,這裏的水沒有問題,如果有,我早就死在這裏好幾次了。你不覺得有些眼熟嗎?”


    鄂媽後半句那句話,明顯是試探性的問我,語速很慢也很隨意,如果不是我仔細聽,甚至不知道她說了些什麽。我感到有些莫名其妙,我怎麽會對這樣一個空中綠洲眼熟呢?這種美景一生見過一次足矣,見多了我還被被折壽。於是,我對鄂媽說:“我從來沒見過這麽美的風景,以前更是沒來過這裏,這樣的美景甚至連想象都難以想象。怎麽會對這裏的風景眼熟。鄂媽您這樣問我,讓我有點摸不到頭腦了。為什麽你會覺得我看到這裏的風景會眼熟?是不是你想到了什麽?”我看著鄂媽,知道她一定不會隨口問我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既然她開口問了,相比這件事一定有些重要。


    鄂媽沒有迴答我隻是幹笑了兩聲。雖然我很想知道為什麽在和田鎮,那裏的人看到我的表情總是一副似曾相識的樣子,眼神裏甚至還有一絲絲的恐懼,但是,我也沒有再繼續的將這件事追問下去,因為追問鄂媽她還是不會和我說什麽。我想隨著我們離末戧古城越來越近,肯定我的一些疑問可以迎刃而解。再說,我總覺得鄂媽遲早都會把一些事情告訴我。


    “為什麽這裏叫做‘黃泉天水’?”我岔開了話題,問道鄂媽。因為這個名字實在是和這美麗的風景不太搭調。


    “關於這裏還有一個傳說,相傳在古時,黃泉古道是西域各國,孤魂野鬼去往極樂世界的必經之路。以前這裏皤羅惡鬼遍布,皤羅惡鬼是古時西域的一種羅刹鬼,他們全身血紅,麵目猙獰獠牙外露,是極惡之鬼,既不能投胎做人,又不能修行成仙。隻能靠害人奪取他人的靈魂來為生。他們在這裏貪食孤魂,使很多死去的亡靈不敢接近這裏,從而流落在凡間。但是末戧女王在習得異數之後,施術將皤羅惡鬼驅逐,使孤魂又可以通往極樂。並在黃泉古道上,留下了這‘黃泉天水’用以淨化孤魂的怨念,幫助他們早日投胎。隻要沿著‘黃泉天水’之中,主流的那條河流走,就能到達極樂。”鄂媽說著,還給我指了指那條主流“河流”,天上也確實有一天“主流”,也就是一大團雲形似的一條流動“河流”。那河流蜿蜿蜒蜒,也看不到邊際。


    “黃泉天水”的美有種脫俗的感覺,這種光與影結合天衣無縫的畫麵,讓人不自覺的聯想到仙境。這個傳說又是歌頌末戧女王,一路以來我們聽到了很多關於末戧女王的傳說,都是正麵的傳說,好像她就是一個萬代明君一般。而且傳說中也都毫無例外的說道了,末戧女王身懷異術,看來這點應該也是真的。至少末戧女王應該會略懂異術。這點到不令人意外,古時大多君王都是軍權、神權於一身,略懂異術者大有人在,比如商紂王、秦王嬴政。紂王精通通靈之術,更有傳說說嬴政得到了不死之術,將大秦帝國從地上移到了地下。但是懂的異術,卻又不魚肉百姓的君王好像沒有了。末戧女王是我聽說過唯一一個。


    後麵的夏夏等人,邊賞景邊向前走,已經來到了我們的身邊。看得出夏夏見到如此美景也是很興奮,她又問了鄂媽,很多關於“黃泉天水”的事情,鄂媽也都把自己知道的告訴了她們。alma陳則拿起相機不停地對著天空拍攝。水柱仍然從天而降,這裏的空氣也變得幹淨了起來,空氣中沒有風沙和塵土,讓人神清氣爽。


    我注意到,身旁的阿力見我來到了鄂媽身邊之後,好像突然警覺了起來,也不再痛快的飲水,反倒是在我的身邊一直轉來轉去,眼神死死地盯著我,我和它對視,他毫不避諱我的眼神,就像在堤防我一樣。剛剛和鄂媽說話,沒怎麽注意它,現在發現阿力還是在我和我保持一定的距離,依然是不懷好意的看著我。這狗確實和普通犬類不同,一般的狗會刻意避開人的目光,而且不會總是主動的示威。但是這個阿力卻不一樣,看我的眼神犀利無比,甚至有些目露兇光。難道這就是“犬君”和普通犬類不同的地方?也不知道為什麽,我總覺得這惡犬從見到我的那一刻開始,就對我存在極大的敵意。


    我打斷了鄂媽和夏夏的談話,問道鄂媽:“這阿力不是普通的狗吧?鄂媽你應該也聽說過‘六旬犬君’的事情吧?”我問著,還看向了阿力,它的目光依然讓人後怕,因為我媽就特別喜歡狗,家裏各種品種的狗養過起碼十幾隻了,這樣細看之下,發現阿力的眼神和普通的狗區別太大。


    鄂媽並沒有因為我打斷她們說話而責怪我,倒是咧嘴笑了笑,對我說:“年輕人,想不到你知道的還不少。這阿力並不是普通的狗,或者是它不是狗……”


    第四十九章 黃泉天水(三)


    聽鄂媽這麽一說我覺得有點好笑,心裏想著;這阿力不是狗,難道是人嗎?就算阿力是“犬君”那也是狗,鄂媽不至於這麽吹牛逼吧。我心裏將阿力嘲弄了一番。就在這時,身旁的阿力突然衝我狂吠了起來,身體前傾就要向我撲來。我嚇得躲閃不及,差點從駱駝上跌落。幸好鄂媽眼疾嘴快大斥一聲,將阿力穩住。不過阿力的眼睛還是死死地盯著我,生氣一樣的在“哼哧,哼哧”的喘著粗氣,樣子十分的可怕。


    鄂媽將阿力喚道了身邊,對我說:“我剛才是不是說過阿力不一般了?別挑釁他,他真能要了你的命。”我慢慢的從剛剛的驚嚇中緩過神兒來,心有餘悸的看著阿力,它的眼神還是那般駭人,絲毫沒有避諱我的目光,而是直直的盯著我的眼睛,一種威懾的眼神讓人很不舒服。我對鄂媽說道:“鄂媽,您剛剛也看到了,我什麽都沒做啊!更談不上挑釁它了。他就突然朝我來了。太莫名其妙了。我說句不中聽的話,阿力要是在城市裏,早被城管帶走成熟食了。”


    我的話音剛落,阿力猛的幾個箭步就來到了我的身下,後腿使勁蹬地,高高的騰空躍起,兩鐵爪摁在我的肩膀上,一把將我從駱駝上撲了下來。張開大嘴,牙齒已經觸碰到了我脖子上的皮膚,嘴裏一股血腥味撲麵而來。阿力的速度太快,我甚至還沒有什麽反應,就已經被阿力穩穩的控製住了。身體也完全僵了,隻有眼睛呆呆的望著這個兇猛的家夥。鄂媽再次大嗬一聲,但是阿力並沒有像上次一樣乖乖的聽話,而是迴頭望了鄂媽一眼,然後又惡狠狠的盯著我。一旁的夏夏也在喚著阿力,但是阿力直接就不搭理她。龍哥他們想要靠近我們,阿力看到之後發怒般的對著他們大吼。大家也都停止了腳步,以免刺激這隻“野獸”。大概因為阿力速度太快,把我撲倒時我並沒有感到疼痛,但是現在,我的鎖骨處被阿力死死地壓著,感覺都快要斷了。我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頭頂更是有血要爆出一般,頭上的汗摻雜著從天而降的天水,不停地向臉頰下淌。


    我心裏確實有些慌了。虵國那麽驚險我都全身而退,如今在去末戧的路上,沒有死在風蝕魔和黑沙暴的手上,反倒是被我們帶來的一隻狗咬死,那估計就能把人笑死。況且我要是死在了末戧古城,那起碼還算死的壯烈,這尼瑪要是被“自己人”弄死,那就是有冤我也沒地方說了。


    阿力和我就這樣對峙著,我已經不敢在正視阿力的眼睛了,生怕這樣會激怒他。鄂媽不知不覺中,這時已經從駱駝上下來,快步走到了我身邊。她伸出了那隻枯手,一把將手拷在了阿力的脖子上,手臂快速的一縮,阿力就被她甩了出去。這阿力剛起身,就又想朝我撲來,鄂媽這時迎著阿力走了上去,阿力沒有衝她狂吠,但是眼神散發著寒意。鄂媽蹲在了阿力的身邊,一麵伸手撫摸著它的頭,一麵把嘴貼著它的耳朵,像是在和他說什麽。夏夏這時已經將我扶了起來,問到我:“沒事吧?”龍哥他們也都靠了過來,生怕阿力再次向我襲來。


    我活動了一下身子,衝夏夏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沒受傷,迴答說:“這輩子沒吃過狗肉,剛剛差點被狗吃了。”阿力塊頭不小,估計一個成年男人都很難把阿力抱起。但是鄂媽瘦骨如柴,居然可以一手就將阿力甩出去好幾米,我當時看的目瞪口呆。人真的是不可貌相。這小老太太絕對是有一手,這也讓我對“叁號”這個組織更加的好奇。


    此時的阿力,已經垂下了腦袋,在鄂媽身旁轉來轉去。鄂媽則抬頭在欣賞天空中“黃泉天水”這一美景,好像剛才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我看著他們,心裏猛然的冒出一個想法,這狗該不會還能看出我在想什麽?剛剛我在心裏暗自的嘲笑鄂媽還有阿力,難道都被阿力發現了?我其實很想再試一次,來證明自己的想法是不是正確的。但是想到阿力那兇神惡煞的樣子,我立馬打消了這個念頭。剛才若不是鄂媽及時的過來製止了阿力,我可能真的小命兒難保。


    自古以來,都說黃鼠狼有讀人心術的本事,可以化作為人,通曉人語。有的地方還專門建有黃大仙廟或者是仙姑庵,用來祭拜祈福。這些個大仙和仙姑其實都是指的黃鼠狼。黃鼠狼在北方還叫做保家仙。也是“狐黃白柳”四大仙之一,即;狐狸、黃鼠狼、刺蝟、蛇,這四種動物。民間普遍認為四大仙屬於亦妖亦仙的靈物,敬奉他們會得到福佑。在大戶人家,祖先堂的周圍還會供奉增福財神,福、祿、壽三星,還有這“狐黃白柳”四大仙。


    但是,還沒聽說過狗也能讀人心術。雖說:“六旬犬君”也是一種靈物。但是這犬君也隻是模仿人的行為和動作,沒到了亦妖亦仙的地步,更不可能猜得出人在想什麽。


    “你覺不覺的阿力有點奇怪?他好像能知道我在想什麽。”我悄悄的和身旁的夏夏說道。


    夏夏則皺了皺眉頭,麵色疑惑的看著我,對我說:“該不是剛剛被阿力嚇傻了吧?他怎麽可能知道你在想什麽呢。”夏夏邊說邊把我扶上了駱駝。


    “你認真點,我可不是開玩笑。剛才阿力在撲我之前,我就在心裏嘲諷了它一下,之後就被它撲倒了。這狗什麽來頭啊?第一次見它的時候,發現你們倆感情不錯,怎麽剛才也不聽你的了?”


    夏夏聽我這麽一說,差點笑出聲來。對我說:“你是不是壞事做得太多,心裏有鬼了?哈哈。阿力要是能知道人的想法,估計我已經被他咬死n次了,嘿嘿。我以前在鄂媽家裏住過一段時間,那時候阿力就在鄂媽家了,我也不知道他是什麽來頭啦。我人品這樣好,不論人還是動物都肯定特別待見我。那時候就和阿力相處的不錯。好久不見,它見到我自然很親切了。”我見夏夏又不正經了,也懶得問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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