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這一幕完全震驚了!那種身首分離之後,又再次愈合在一起的場景,無論電影怎麽拍也不會拍出我親眼所見的那種效果。特別是怪人一麵扭動,一麵從頸部流出那綠色液體的時候,太駭人太惡心了。我也總算明白,為什麽我們怎麽殺,這裏的怪人一點都不見減少。原來是和這裏的金蛇有關係。一波金蛇散了,另一波金蛇再次進入怪人的身體,這怪人就又會活過來,或者說又被驅動。這裏的蛇多到無窮無盡,也就是說,我們肯本不可能把這些怪人徹底的解決掉!這些怪人究竟還是不是人?大凱和那個老四都說這些人還活著!但是現在所發生的事情,這完全超乎了我的意識範圍了。如果說一個人可以活幾千歲,你還有點接受不了,那麽你突然發現這個人居然可以被砍頭之後,身首在蛇的作用下,再次愈合的活過來,那簡直就是顛覆了你的思維。


    我現在就是這樣的感覺,甚至有點魂不守舍。拖著盒子的腿也越發沉重了,我的腦海中不斷的閃著,剛剛那個恐怖的畫麵。這時,四爺在我身後大喊道:“國翰,小鶴,不用管我,先拿下虵王。快點從這裏撤出去。”我迴頭看了看四爺,他已經持短刀在和那些怪人近身肉搏了。大凱在一旁也遇到的了麻煩。


    “想辦法讓他從那裏過來,快點!”風幹雞衝眼鏡大叫道。


    眼鏡聞聲,直接從包裏不知甩出了什麽東西,瞬間前麵的幾個怪人就倒地了,隨後他又用身體擋住了前麵衝上來的三個怪人,迴頭對我大喊道:“快走!”


    我不能多看,因為我知道眼鏡肯定和他們拚的異常的慘烈了。於是我卯足勁就拖著那盒子,從那狹小的空間中衝了過去。來到了虵王的八角龍椅之下,風幹雞見我已到,從人群當中一滾,就迅速的朝我跑來,夕羽惠馬上前去擋住追風幹雞的數個怪人。隻見風幹雞動作輕盈的以力借力,馬上就爬到了虵王所坐的那朵“紅雲”上,絲毫沒有避諱的直接將虵王從上麵扔到了我托的那個箱子之上。隨後順著龍椅滑了下來。我顧不上多想,馬上就和風幹雞推著盒子,還有在盒子之上的虵王向龍椅的後麵跑去。還沒等我們跑幾步,隻聽到“啪啪”幾聲,大殿之中完全安靜了。哀嚎聲,喊殺聲,悲鳴聲全部都停止了,就像有人摁了暫停鍵。我們感到非常的詫異,於是迴頭看了看,隻見那些怪人突然就跪倒在地,再向我們所站的位置施禮,就像當時梟陽對我們做的一樣。


    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我和風幹雞也愣住了,隻見四爺快速的向前跑去,大凱也算激靈馬上跟上,他們扶著眼鏡就向我們的方向跑來。阿富他們還愣在原地,看來確實是被那些怪人傷的不輕,他們幾乎是腳都踩在了血地上,地上一灘灘黏糊糊的東西,各種人體的碎肢,器官散落了一地,讓人不敢多看。


    阿富見四爺動了起來才有所反應,忙不迭的喊道:“給我把虵王搶過來!擋路者死!”然後就抽起匕首向我們衝來。但是,還沒等他們踏出那灘血地,那些怪人“唿”的又站了起來。嚇了所有人一跳!這時我注意到他們的眼睛裏都沒有了瞳孔,樣子看起來比剛才還要駭人。突然間,再次朝周圍的人撲了上去。但是奇怪的是,這一次居然沒有一個朝我和風幹雞的方向撲來。正當我暗自獨喜的時候,我終於明白了一句話:“老天對每個人都是公平的。”那些怪人沒有攻擊我們,但是那些金蛇像發瘋了一樣,紛紛向我們聚集而來。更讓人擔心的是,殿頂之上的那些金蛇居然抱成團,紛紛掉落了下來,最外層的金蛇摔死了,包裹在裏麵的金蛇將那些摔死的蛇,全部瓜分的吃掉。我第一次看到這麽壯觀的群體動物蠶食,好多條蛇在撕咬一條死蛇,那金蛇居然還可以將死蛇咬斷吞下,我腦袋發懵,這些東西到底還是蛇嗎?難道這些就是龍?


    風幹雞雖然看著紛紛掉落的金蛇也是一愣,但是很快的就恢複了意識,馬上拖著盒子向後走,我也明白在這麽耗下去真的要完了,於是幫著他在後麵推動盒子,想加快我們的移動速度。四爺說的沒錯,虵王八腳龍椅之後,果真有扇玉門。但是玉門上已經密密麻麻的爬滿金蛇了,後麵的金蛇也步步逼近,我們處在了一個很危險的境地之中,前有攔路後有追兵。風幹雞也急的滿頭是汗,就算他是戰神,麵對幾條行動速度飛快的蛇,還是可以勉強應付,但是現在隻是趴在玉門上的蛇,估計就不下白條。我拿下包翻了翻也沒有雷管之類的東西,我還以為能有雷管起碼先炸出一條蛇道再說。於是便隻能掏出了短刀,大不了現在就和這些東西拚了。風幹雞自言自語道:“來不及了,來不及了。”


    那些金蛇兇狠的盯著我們,開始有蛇試探性的朝我們攻擊了,但是都被風幹雞斬落。這些蛇就像有思維一樣,居然開始大片大片的找我們攻擊,我亂舞起短刀拚命的躲閃,不經意間一天金蛇跳上了我的後背,我下意識地迴頭一看,哪知正中下懷,那金蛇張開血腥的大嘴,就朝我的臉上咬了過來。我心都涼了,想想剛才那個被蛇咬到人的下場,後悔剛才自己不自行了斷。沒等我閉眼的工夫,一陣風從我臉上唿過,然後一把黏黏的液體濺了我一身。我愣愣神兒,發現那玉道的門業已經打開了,我旁邊有一個高大魁梧的身影,手裏將金蛇卷成了麻花,蛇身都爆裂了。我仰頭一看,那種熟悉的嗚嗚聲傳到了我的耳邊,我心裏感到一陣暖意融融。山太爺就站在我的麵前……


    第九十五章 天降神兵


    我的心情萬分的複雜,真的想不到還能再次見到山太爺。何況這次他是出手相救。山太爺長嘯了一聲,聲音在萬龍殿內激蕩,隨後他掄起長臂,瞬間就掃跑了一片金蛇,將一團團從殿頂掉落的金蛇,緊緊的捏在了手裏,一用力一些綠色的液體就從他的手上流了出來。山太爺氣勢洶洶的看著那些金蛇,偶爾有幾條從四麵向他撲來的金蛇,都被山太爺反應神速的半空摘下,有的被他捏成了蛇團,有的甚至讓他直接用嘴咬斷。滿嘴的蛇血,使山太爺的表情異常的猙獰。山太爺身材高大,他將我和風幹雞護在了身下。那些金蛇也不敢隨意的靠近。我又向玉門出看去,隻見小呆呆獸露出半個腦袋,滑稽的朝我擠眉弄眼,嘴裏不停的發出嗚嗚的怪聲。雙腳在不停的踩地下的金蛇。


    我和風幹雞不敢猶豫,馬上又托起盒子向玉門跑去。呆呆獸也迎出來接應我們。這時我突然注意到,在盒子上麵的虵王在抖動,從起初慢慢地抖動,變為了現在渾身好像抽搐般一樣。呆呆獸和我嚇得幹脆把我從盒子上移開。風幹雞一下跳上了盒子,用膝蓋頂住了虵王的鎖骨處。虵王的身子居然開始扭動,就像那些怪人一樣。我心叫不好,難道虵王也要詐屍?不對,應該說是蘇醒。那個華人叫他們是活死人,大凱包括老四也都說過,虵王是活的,我現在就有點搞不明白,虵王到底是屬於活人,還是一具活屍?


    虵王身體扭曲的越發詭異,連那顆蛇頭也開始了輕微的搖晃。我見風幹雞已經有點招架不住了。“過來幫忙把他壓住!”風幹雞衝我叫道。我也顧不上惡心和害怕,馬上撲過去將虵王的身子摁住。我感覺虵王的身體很硬,一點不像活人的樣子,完全僵硬一般。但是身子的確是在扭曲,我身下壓住的應該是虵王的腰部左右,我都能明顯的感覺到,虵王的腰在大幅度的左右搖擺,那搖擺的程度完成超出了人能做出的程度。虵王搖擺的越來快,我注意到好像有什麽圓圓的東西,要從我身下的這個虵王身體裏鑽出一樣,一直在向上頂。


    “小哥快想辦法,好像有東西要出來了!我快撐不住了!”說話間一條金蛇跳上了虵王的身體,還好被呆呆獸一把捏死。


    風幹雞抽出古刀,對準虵王的蛇頭處就要砍去。隨著一聲哀嚎,虵王巨大的金色蛇頭從盒子上滾了下來。鮮紅色的血將這個盒子都染成了金紅色,虵王的身體也不再有任何反應,馬上就像屍體一樣完全不動了。我這才鬆了一口氣。風幹雞一腳將虵王的身體從盒子上踢了下去,然後將那顆金蛇的蛇頭又放在了盒子上。冷酷的對我說:“先把這個拖到玉道裏。”說完就又衝向了四爺他們的方向。


    我在呆呆獸的掩護下,很快就將盒子,還有那顆不堪入目的金色蛇頭拖進了玉道。呆呆獸守在玉門之外,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勇,不斷將向玉門處湧來的金蛇擺平。真想不到,當時還需要我們保護的小家夥,現在居然有這麽大本事。我很想出去幫忙,但是我也知道我出去完全是幫倒忙,現在不需要大家保護,我在這裏守護好這個盒子,大概就是對他們最大的幫助了。


    我透過呆呆獸和玉門的縫隙,看到外麵的情形非常的慘烈。山太爺雖說勇猛,但是也經不起那麽多蛇臉怪人,還有金蛇的糾纏,我看到他的身體上不斷的有血流出。他將受傷的夕羽惠和眼鏡抗在肩上,步履維艱的向玉門這邊移動。完全不顧忌那些金蛇的攻擊,山太爺沒有用步行,而是雙腿一蹲一跳,他的反應非常快,那些怪人根本奈何不了。加上滯空的時間很長,山太爺一落地就踩死了一片金蛇。風幹雞則和大凱架住四爺,就向這裏飛奔而來。奇怪的是,在他們的身邊居然沒有一個怪人糾纏他們。大凱的腿應該是受傷了,左腿一歪一歪的跑動,臉上的表情也幾乎凝固。


    阿富他們那邊更叫一個慘,落在地上的屍體不停的有金蛇鑽進鑽出,那些蛇臉怪人更加狂暴,他們身體像蛇在扭動,手臂緊緊的貼在身上,就像廢掉了一樣。能咬的東西抓住就咬,甚至還在啃食手槍。阿富他們不論怎麽反擊,蛇臉怪人的數量絲毫沒有減少,反而我看到越來越多的怪人,向他們的方向集結。


    自從金蛇從玉璧中出來之後,我就再也沒見到那個華人,還有他所帶領的另外兩個外國人。可能在猝不及防中,已經被金蛇掛掉了吧。


    山太爺將夕羽惠和眼鏡送到玉道之後,我注意到山太爺已經很疲憊了,身上處處都是被蛇所致的傷口。但是他絲毫沒有停留的意思。又馬不停蹄的就接應風幹雞和大凱。夕羽惠隻是受了一點外傷,傷口並不嚴重。她自己從背包裏取出了草藥,讓我幫她敷上。傍邊眼鏡的傷情則不敢忽視,他的臉呈現出絳紫色,肩上都是一排排的牙印,身上鮮血淋漓,幾乎沒有了意識。我和夕羽惠一麵給他清理傷口,一麵幫他敷草藥。但是他傷口的血完全止不住,那些草藥都被染成了那種暗紅色。


    “轟轟”的碰撞聲,從萬龍殿外傳了進來。夕羽惠這時已經顧不上眼鏡了,拿起短刀衝向門外對風幹雞他們喊道:“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我打眼看了一下外麵的情況,山太爺馱著四爺和大凱,風幹雞在前麵給他們開路。但是金蛇的數量太多了,山太爺滿身都是傷口,金蛇飛身就像他的傷口處鑽,大凱就不斷的將,想鑽入山太爺身體的金蛇拽出來,然後狠狠的甩出去。在這期間他還要兼顧小心金蛇對他和四爺的攻擊。


    一個巨大的黑影慢慢地向萬龍殿的門口靠近,山太爺直接快走幾步,一隻手拎起在前麵的風幹雞,就直接向玉門這裏奔來。後麵的怪人這時突然對山太爺緊追不舍,他們的移動速度亦是飛快,大凱不停的開槍,但是對他們的前進速度絲毫沒有影響。


    眼看那些蛇臉怪人就要追上山太爺時,山太爺身體一扭,將風幹雞等人甩向了玉門,然後迴身就掄起鐵臂,狠狠的掃到了最前麵的幾個怪人。呆呆獸眼疾手快兩隻是分別接住了四爺和大凱。風幹雞正好被甩在了玉門上,還好山太爺離玉門距離並不遠,風幹雞在空中借力控製住身體的平衡,並且雙手護頭,將自己保護了起來,他人迅速從地上站了起來鑽進了玉道。“快跑,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夕羽惠衝著山太爺吼道。


    山太爺已經和那幾個蛇臉怪人廝打在了一起,而且拖住了另外幾個要追上來的蛇臉怪人。門口的那個黑影開始迅速的動了起來。山太爺他努力的站了幾下還是站不起來。一個怪人將他的左臂咬斷鮮血直流,另外一個馬上就撲上去衝他的頸部咬去。山太爺怒吼了一聲,右拳一揮就迎麵的那個怪人一臉擊穿,然後迴頭對小呆呆獸在嗚嗚的說著什麽。小呆呆獸仰頭悲鳴,馬上抱著大凱和四爺鑽進了玉道,然後將玉門緊緊的關死!門外山太爺的哀吼聲響徹整個玉道。


    “轟隆”一聲巨響,好像有東西在朝玉門這裏撞擊。小呆呆獸臉上都是淚水,他馱著眼鏡和四爺領著我們朝玉道的深處走去。我和風幹雞拖著盒子,當然還有盒子上麵的金色蛇頭跟在最後。風幹雞將自己的衣服脫下,索性把蛇頭包了起來,隨後直接掛在了手上。我看到小家夥的身上也已經是傷痕累累了。撞擊聲一刻都沒有停止,時時敲打這我們的神經。不知那玉門能否經得住這樣的撞擊……


    第九十六章 終見天日


    不知走了多久,我們的前麵有陽光射入,那種撞擊聲突然間也就消失了。再往前應該就是森林了。不久之後,我們一個個從矮灌木叢裏出來。旁邊已經圍有了很多梟陽。夕羽惠和風幹雞在那些梟陽的幫助下,才算是給眼鏡止住了血。但是命能否保住就不一定了。小呆呆獸帶著幾個梟陽馱起我們,很快的從一個刻有指路星的水杉旁離開了虵國。


    最後將我們送到了夕羽惠在騰龍山上的駐紮地。臨走前,夕羽惠上前再次擁抱了一下小家夥,而且低著頭不知在和小家夥耳語些什麽。小家夥又是那種依依不舍的帶領這那些梟陽走了。裏麵的人見到夕羽惠迴來了,立馬忙活了起來。忙碌的幫眼鏡處理身上的傷口,還替四爺檢查了一下全身。還好四爺隻是因為勞累過度引發的暈厥。


    我們把盒子留下之後,風幹雞說在山外有人接應我們。於是夕羽惠也不強留,派人將我們送出了騰龍山。我們也沒走多遠就看到了一輛馬車,然後上了馬車就奔小縣城去了。


    我們並沒有在縣城裏停留,而是直接有車將我們接走。開車的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好像和風幹雞很熟絡,見了風幹雞馬上就是點頭哈腰的樣子。他看到了四爺,表情突然嚴肅了起來,便不再與我們搭話。風幹雞從車的後備箱裏,拖出一個像小床一般大的製冷容器,然後將虵王的頭就放進了容器裏麵。看來我猜的沒錯,四爺這趟原本是想把虵王直接從這裏帶走,但是現在我們隻把一顆蛇頭帶了迴來。難道四爺就那麽有信心,可以成功將一個活死人從這裏帶走?


    我現在累的要命,也不再多去想這些複雜的事情。越想反而讓自己越壓抑。於是我一上車便倒頭就睡了,臨走時,我才知道原來我們來的這個地方叫做佤枋。


    我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來之後發現我們已經快要進山東了。周圍的車牌基本上都是掛著“魯”字開頭。風幹雞在副駕駛上閉目養神,大凱則在一旁照顧四爺。我聽大凱說,四爺這幾天精神一直不好,人也總是昏昏迷迷,他怕四爺落下什麽後遺症,說是到了青島就先送到人民醫院檢查檢查。我見大家安好,心裏竟然有種說不出的喜悅。現在再也不用擔心一覺醒來,我們中間會有人突然的消失,再也不用擔心突然竄出來的異獸,和隨時都會開啟的機關。也再也不必為那些紛繁複雜的事情苦惱。雲南之行就好像是一個惡夢一樣,在我的心底留下了一道深深地疤痕。這一覺是我最近幾天睡的最踏實的一次,也許也是因為這趟雲南之行,把這本來就外強中幹的身子骨折騰的夠嗆。人在極度勞累中往往神經會異常的放鬆,這也就是為什麽在大運動量之後,睡眠質量總是相當有保證。


    我也想過了,四爺如果不主動告訴我一些事情,我也不會再執著的去追問了。有些事情也許不知道,我反而會過的比較輕鬆。


    不知道風幹雞和大凱說了什麽,最終大凱也沒有帶著四爺去青島。而是我們一行直接迴到了濰坊。


    到達濰坊時天已經擦黑了。大凱說要帶四爺去89軍醫院住院觀察觀察,讓我明天直接去醫院找他們。於是我就在北海路下了車,下車時風幹雞讓那個中年司機給我200塊錢,讓我打車迴家。我擺擺手對他說道,這裏離我家也不遠了,我自己可以直接走迴去,然後就下車了。誰知那個司機,直接屁顛屁顛的跟了下來,一甩手給了我500,那叫一個敞亮,表情一個勁帶著獻媚的笑,讓我看著有點不舒服。我說了聲謝謝,司機衝我點點頭,一溜煙就又跑迴了車上,很快車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入秋時節,街上已經人煙稀少了。我現在和難民一樣,打車我都不好意思。估計也沒有哪個司機願意載我。其實離家也不遠了,於是我直接就走了迴去。那幾天一直在車上睡覺,身體恢複了不少,走著幾步也是不在話下。我來到小區門口,去傳達室給阿良打了一個電話,讓他把我的手機還有家裏的鑰匙給我送過來。阿良接到我的電話又驚又喜,一個勁的向我問東問西,我也不理會他,隻是讓他快點過來。


    大概也就是10鍾左右的時間,我就看到阿良的車開了過來,於是我從傳達室裏出來,阿良竟然沒有認出我。我叫了他一聲,他愣是瞅了我半分鍾才一驚一乍的跑過來。


    “少爺,你這是被賣到山區裏剛逃出來啊?”他看著我驚訝的問道。


    “差不多吧,你現在什麽也別說了,幫我迴家拿上衣服,然後送我去洗個澡。”話完,我就示意他快點去,阿良也不再多說,先讓我去車裏歇著,他一路小跑去給我拿衣服了。


    阿良這個人十分的細心,在路上,他把車停到了一個kfc門口,然後下車給我買了一些快餐讓我墊墊,說是看我應該是沒正經吃飯。還說老爺子以前教他一句話,叫做“飽不剃頭,餓不洗澡。”我問他最近這幾天家裏都有什麽事嗎?他隻是說:“除了老爺聽說你沒去他給你報的學習班上課,說你迴來要把你腿打斷,就沒別的太重要的事了。”我“嗬嗬”笑了笑,想想這些都是在我意料之中的事,老爺子非要讓我考毛國考,給我報了一個學習班,我就去上了一天課,其餘時間都是阿良替我去的,估計老爺子見了我輕饒不了我。


    阿良很知事,並沒有再繼續問我這幾天失蹤失去幹嘛了。把我送到洗浴中心之後,他問我多久過來接我,我說不用了,一會自己打車迴家就好,讓他早點迴去休息吧。隨後他給了我一張透支卡,說是讓我拿著先用。我也沒有托退,就把卡收到了口袋裏。


    這麽多天以來第一次洗澡,身體泡在浴池裏好像完全酥掉一樣。不知不覺中我居然在浴池中睡著了。我夢到自己又迴到了萬龍殿,一個人正從那水潭中,慢慢的朝我爬了過來。還有們口中的那個巨大黑影,又開始發出那種猛烈地碰撞聲。我害怕極了。於是突然從睡夢中驚醒,我看到大凱正低頭看著我。這次是真的嚇了我一跳。我突然一睜眼也把他嚇了一跳,大凱不自覺的向後退了幾步。


    “凱哥,你他媽想嚇死我啊?”我沒好氣的和他說。


    “我操,小爺你睜眼睜得太他媽是時候了,嚇了我一跳啊。”


    我拿毛巾抹了一把臉說道:“你穿著衣服來這洗澡?也太前衛了吧。這裏可不讓洗衣服。你還是來享受特殊服務的?特殊服務不在這個地方。你要去樓上。”


    大凱也不和我打哈哈,小聲的和我說:“四爺讓咱倆去找小哥拿東西。你快抓緊衝衝身子,咱快點去,四爺話說的很急!”


    我連問:“拿什麽東西?”都沒來得及問。就被大凱從浴池中拉了出來。隨便衝了一下身子,然後換上幹淨衣服就跟著他上車了。開車的還是那個中年男人,他見我上車,又是一陣寒暄。


    車開的飛快,最終在一間小診所門口停了下來,我下車四處看了看,這尼瑪都出了市區了,我估計在往前走幾公裏就直接上青銀高速,迴青島找老爺子了。


    那診所暗著燈,中年人在前麵引路,我們從後門進了診所。一進門,我就看到風幹雞坐在上樓的台階上抽著煙。看到我們來了他才把煙熄了。朝我們揮揮手,示意我們跟他上樓。中年人很自覺地在樓下等著,隻有我們三個上去了。風幹雞並沒有開燈,而是點起了幾根蠟燭,我才看清楚這二樓的情況。裏麵大概是一個手術室之類的屋子,十幾平米左右,牆都爛的退了好幾層牆皮了。裏麵放著一張手術床,床上放著那個小床大小的容器,還有零零散散的一些手術工具,手術床和那些工具卻是非常的新,一看就知道是剛剛準備的,和這間屋子有點不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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