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大凱都睜大眼睛看著他手裏那攤渾濁的血水,大凱因為過於粘稠隻能看到表麵一層深紅色的血沫子而已。夕羽惠把胳膊上纏著的紗布解了下來放在了那攤血水中。這時奇怪的一幕出現了,隻見紗布上那些血片子上頓時出現了一個像蝌蚪一樣的東西在使勁的想鑽破紗布,而且很貪婪的在吸著紗布上那些血。然後那個“小蝌蚪”居然伸出了一條比它自己身體還要長的舌頭纏住了紗布。風幹雞把雙手中的血水往地上一潑,就看到那個小家夥在地上翻滾了幾下一溜煙拖著紗布鑽進了土裏。


    大家都看的目瞪口呆,然後風幹雞才淡淡的說:“這就是形成那些血屍的原因。”


    這個“小蝌蚪”一樣的東西見到血就十分興奮,難道他們既生活在靈渠內也生活在這裏的土中,那些血屍又是被埋在土中,再往下推一步就是這些小東西寄生在那些血屍中?!


    “一會河水上漲咱們現在所在的這個地方就會被淹沒,到時候這些土裏的汙血就會倒灌迴來,每個人都成剛剛那種東西的攻擊對象。一旦讓那種東西進入體內就隻能等著變成血屍了。”夕羽惠在一旁說道。


    她這一句話可把在場的除了四爺和風幹雞以外的其他人都嚇到了。這時隻聽“咕嚕咕嚕”的聲音從河邊傳了過來,我忙向河裏看了看,隻見那些剛剛還很平靜流淌的血河頓時從水裏冒起了一串串的水泡,而且聲音越來越密集,水泡也越來越多。眼鏡匆忙地在一旁說:“快看腳下。”


    我低頭一看現在在我們腳下的地上已經有一些細小的血花在向上冒了。看來這個靈渠用不了多久就要漲會原先的樣子了。大凱和四爺說道:“李爺,你說現在應該怎麽辦?”


    四爺用手指了指那個小山包就是夕羽惠所說的生門的方向說道:“現在隻能孤注一擲從那走了……”


    第三十三章 短兵相接(上)


    說完四爺就開始讓大家站好剛才的位置,眼鏡等日本人拿槍在外層射擊,我們在裏麵隨時補位。四爺還特意叮囑他們一定要瞄準血屍的眉心處開槍。夕羽惠讓他們從包內拿出四把手槍和一部分子彈分給我們,然後自己沒有站在裏麵而是和他的同伴們在外圍組成了防禦圈。連一向瞧不起日本人的大凱這時都對她投去了讚慕的目光。


    安排妥當後我們開始快速的向小山包的方向移動,腳下不時噴濺出的血花時刻在提醒著我們時間不多了。


    看來這次隻能和那裏的陰兵血屍硬碰硬了。我大體看了看小山包周圍血屍的數量大概有幾十具,如果要硬碰硬我們人數又占據劣勢成功突圍的希望恐怕不大。


    都說血屍是屍中之霸,是僵屍之中僅僅次於骨不化的伏屍,骨不化其實已經不能算是屍了,更準確的應該說是一種妖。剛剛殺死一個血屍就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現在這幾十俱血屍估計殺傷力不亞於一個生化兵團了。古語中更有血屍護寶這麽一說。如果一個墓葬內發現有血屍必是一個大墓。按照這個說法那個小山包生門後麵難不成也隱藏著什麽巨寶也說不定。


    我們已經逼近了那個小山包了,血屍距離我們隻不過還有十米左右的距離。大家都萬分緊張,我手裏握的槍都滿是汗了,沒有一個人說話大家都專注的看著四周,生怕一時閃失血屍攻過來。但是奇怪的是那些血屍還是在哪裏一動不動,絲毫沒有要攻擊我們的跡象。我心裏還在想難不成是四爺他們看錯了,這裏根本不是什麽五更大霧更沒有什麽陰兵守生門的事?


    就在這時我們前麵的地麵突然晃動了一下,就像電視信號不好是熒光屏閃動一樣。我當時都以為自己的眼花了。在仔細一看在那些血屍的身後好像出現了一個斷層。隨後在小山包周圍的血屍,一部分嚴嚴的抵住剛才閃動時翹起的那塊斷層,另外一部分向我們所在的方向衝了過來。


    “生門就在剛剛發生震動的那個地方!這裏生門所開的時間和靈渠開始漲水是同時的。必須速戰速決,生門一旦關上就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我們了。”四爺對大家大聲的說道。


    我看著腳下已經開始有少許血水了而且還在不停的慢慢的增長,已經不是剛剛那種小血花了。我看著新奇,第一次見到有漲潮的時候從地下往上漲的。


    耳邊不停地響起了槍聲,我看到幾個血屍也應聲倒地。正如四爺所說的那樣這些人幾乎是槍槍命中血屍的眉心,血屍中彈後躺在地上就冒出一股青煙,隨後這些血屍就慢慢的被地上的血土像吞掉一樣的又掩埋掉了,而那股奇怪的青煙也隨之進入了地下。


    但是越是這樣打下去,絲毫看不到血屍有減少的樣子,反而有越來越多的血屍朝我們撲了過來。一個被打倒了就有兩個或者是三個又撲了過來。我們隻能在原地進行射擊根本無法再向前前進。這樣僵持下去我們即使子彈打不光,但是腳下的血水也越長越快,也會被那種“小蝌蚪”一樣的東西鑽成血屍了。


    我對四爺說道:“四爺快想辦法啊,這樣下去恐怕不行啊。”


    四爺手裏的槍也不停的閃出火花,聽到我的話四爺喘著大氣忙的迴答說:“沒有別的辦法了,現在隻能認準一個地方衝過去了,這些陰兵血屍根本打不死,即使打中他們的眉心過一會他們又會從地下爬出來,你看看現在那些向咱們衝來眉心上有子彈的血屍就是剛剛被打中的。”


    聽了四爺這麽一說,我朝身邊認真看了看,還真的就是有一些眉心已經中彈的血屍依然再次向我們衝過來。大凱聽到四爺這話大概也發現了這個問題罵道:“他娘的,這是些什麽鬼東西連槍都打不死啊!”


    風幹雞拍了大凱一把說:“掩護我。”就雙手撐在前麵兩人的肩上一轉身翻了出去。大凱大罵了一聲,“我操,小哥你他媽的別看著形勢不好就輕生送死啊!”邊說邊拿槍撂倒了幾個朝風幹雞衝去的血屍。我也連忙把槍相助,無奈槍法太差都打了醬油了。風幹雞踢到兩個血屍後,抬手摸出古刀一刀把衝在最前麵一個血屍的頭斬了下來,霎時間血屍的身體就噴出一股絳紫色的血,然後就一動不動了。這次既沒有被血土所吞沒,身體內也沒有青煙散出。風幹雞在大凱的掩護下已經連斬四具血屍了,每一具都沒有出現那種血屍又複活的事情,看來是死的很徹底了。


    我興奮的和大凱說道:“這些死屍被小哥真的弄死了!”大凱隻顧幫風幹雞打掩護根本沒顧得上觀察,經我一說他大喊到:“別用槍打眉心了,砍頭!砍頭!”這時大家才真正注意到了事情的變化,夕羽惠立刻從身邊一個同伴的身後抽出了一把武士刀衝了出去,眼鏡和另外三人也緊隨其後手持短刀衝了過去。剩餘的六人把“人圈”縮的更緊,還是依然保持剛剛的位置,不斷開槍掩護著他們。


    現在已經和血屍短兵相接了,我發現這個一路上不怎麽和我們交流的眼鏡功夫也是了得。他身體一跳撲倒一個血屍,順勢右腿原地一掃又連倒兩個。持短刀的右手“嚓嚓嚓”三刀血屍就早已首身分離。夕羽惠則揮著一把武士刀連砍數具血屍,刀鋒之鋒利讓人咋舌。輕而易舉的就可以把血屍從腰斬斷,然後她狠狠的將已分身的血屍頭踩爆。一時間在他們的突圍和我們的火力掩護下,我們前進的速度也較剛才快了許多已經很接近生門了。但血屍依然瘋狂的撲過來。


    人的體力始終是有極限的,幾個人應付這種血屍確實消耗巨大,我可以看到夕羽惠這時已經拿刀的手開始抖了起來,時不時的拿刀撐住地麵。隨著體力的下降慢慢地夕羽惠他們等人已不再有剛剛的優勢了。血屍的反撲近似恐怖,除了衝向他們,在我們周圍也湧上來無數血屍。我身前的一個日本人隻是換子彈時不小心,就已讓一個血屍衝了過來,血屍一口咬在了他的頸部使勁一扯居然把他的半個臉皮也扯了下來,血淋淋的樣子嚇得我都不敢多看,閉著眼拿槍就朝血屍的身上猛地開槍。血屍絲毫沒有收到我的影響,一口啃食在那人的臉上。那人並沒有束手就擒,從背後抽出短刀一刀紮進了血屍的腹部,但血屍卻依然不為所動,一把將他的頭扭下開始大口大口的喝著鮮血。周圍幾個人完全亂了,拚命的朝這個血屍開槍。就這樣我們這個“防禦圈”算是散了,血屍一下子就像洪水一樣洶湧的湧了過來……


    第三十四章 短兵相接(下)


    那個被打的像馬蜂窩一樣的血屍絲毫不受影響繼續在哪裏啃食。四爺大叫道:“注意四周!別管他了!看四周!看四周!”然後雙手卡住血屍的頭,順時針一扭把這個血屍的頭整個都扭了下來。我看著嚇了一跳,四爺已經年過大半載了,但身手絕對不減當年。小的時候就聽奶奶給我講過四爺年輕的時候常常都是打頭炮的主兒,我聽說過最經典的一次是在東北時他們掉進了日本人的包圍圈,四爺硬是領著他的人成功突圍而且截獲了一組重要的情報。那時候四爺也多了一個綽號“勇子”,這也是他最津津樂道的一個名字。


    那幾個日本人想在組成那個“防禦圈”已經不可能了,血屍這時已經瘋狂的向我們撲了過來。那些日本人拚命的擋住血屍的反撲,和那些血屍肉搏開來。大凱也抽出短刀前去幫忙。


    我見情況不對,也忙把槍插在背包裏抬手就抽出了短刀。這時候已經沒有怕或者不怕的想法了,隻有一個意念就是要活下去!不是他死就是我亡了。人往往在這種時候就能激發在身體中的潛能。


    我迎上去就給上前的一個血屍一刀,刀剛好從他的下顎穿了過去,血屍並沒有倒下而是一把用胳膊把我拍倒,我也順勢將短刀抽了出來,頓時屍血濺了我一臉。他這一下他的我生疼,我感覺自己的背應該都腫了起來。我還是趕忙從地下爬起,忍著疼痛又向那個血屍揮刀而去。還沒等我衝過去就被周圍的一個血屍將我狠狠的撲到。手一鬆短刀甚至從手裏滑了出去。


    我心裏暗叫:“不好!”現在大家都各顧各的,根本沒時間管我甚至在血屍的重重圍堵下能不能看到我都是問題。血屍張開血盆大口就要咬來,我下意識猛地揮起右拳重重的打在了血屍的太陽穴處。經我這麽一打,原本要咬向我脖子的大嘴一片咬到了我的肩上,但是我一點沒覺得疼。我一把用雙手壓住血屍的頭,生怕他一抬頭像剛剛撕下那個日本人的臉皮一樣把我的肩撕開。


    血屍雙手在空中亂抓好像要拚命的站起來一樣,一點沒有了剛才的那種兇惡霸氣。而且力量也不如剛剛那麽大了。我就這樣死死的壓住他的頭,然後覺得肩上開始熱熱的發燙,我以為是自己的血流了出來,心想這下不被血屍弄死也要被那種“小蝌蚪”弄成血屍了。於是手一鬆,讓血屍的頭抽了出去。


    我驚訝的一看這血屍剛剛還是整個腦袋,現在隻剩下半個了。雙手空抓了兩下就躺在地下不動了。我馬上看看我的肩膀,隻見肩上有一大片黏糊糊的血跡而且還冒著青煙。我用手擦了兩下看到肩膀什麽事都沒有。難道這個東西是怕人的肩膀?


    於是我大聲的和大家說道:“這東西怕人的肩膀啊!碰到肩上就會融化了!”


    不遠處傳來了大凱的聲音:“小爺,你坑我們啊!一點屁用都不管啊!我旁邊那個日本小哥聽了你的剛剛差點喂了這幫畜生了!”


    我還在遲疑,難道不是肩膀的作用?我身邊血屍還是不停的向我撲過來但結果也都是和那個少了半個腦袋的一樣,腦袋都融成了一灘灘的血水留在了我的身上。


    “是麒麟石!麒麟石!”遠處傳來了風幹雞的聲音。


    這時我才意識到我身上還有那塊古玉!我怎麽把這個辟邪的東西給忘了啊!我忙從身上掏出古玉,隻見那些血屍看到古玉紛紛退讓不及,再也沒有剛剛那淩厲的攻勢了。看來這個古玉對這種邪靈之物果真是有震懾和殺傷的作用。在人麵樹下我們就是依靠它脫險,想不到現在在火燒眉毛的當口又一次幫了我們的大忙。


    我大叫道:“管用!管用。”


    四爺朝大家喊話說:“都到這邊來。”然後幾個挪步到了我的跟前。我在四爺的引領下一邊揣著古玉一邊慢慢地向大家所在的方向行走,想把大家匯到一起。血屍的數量實在太多,我們這時簡直實在屍陣之中幾乎很難看到其他人的位置,隻能靠聲音來判斷了。


    地上的血水越長越高,這時已經沒過了鞋底了。迴頭看看我們剛剛所在的靈渠的位置,水已經漲到把剛剛的河岸沒過了。我們每前進一步地下的都屍橫遍野,遇到自己人的屍首,四爺就會讓我去把他的裝備包拿來以作備用。大凱和四個日本人被我們找了迴來,他們各個渾身是血樣子和血屍都差不多了。但是夕羽惠和風幹雞還有眼鏡卻不見了蹤影。血屍盯著我們雖然不敢貿然攻過來但是絲毫沒有要退讓放我們走的樣子。我們前進的速度依然不快。


    我扯著嗓子大喊:“小哥,夕羽惠,眼鏡你們要是還活著就快的迴答我!”我這時最擔心的就是夕羽惠,剛剛她明顯已經累的拿刀都是問題了,又過了這麽久不知道她的身體還能不能撐住。


    這時我左手邊的屍群被衝開了一個口子,最外麵的這個血屍頭上被一把短刀插中,一下倒在了地上。我看到風幹雞和眼鏡兩人架著夕羽惠正艱難的往這裏移動。四爺馬上和另外幾個人拔出槍用火力來掩護,他們才踉踉蹌蹌的走了過來。風幹雞和眼鏡兩人也是狼狽不堪,眼鏡的左腿上甚至還掛著一個血屍的手臂。我看到夕羽惠肩上出了一大片血,還有一個重重的牙印十分清晰。風幹雞推著夕羽惠來到我的身前,拿出急救箱先用紗布把她傷口的汙血擦掉,我看到她肩上的皮膚都變成了絳紫色,然後風幹雞又從自己的包裏取出一撮糯米,混著酒精用紗布給她敷在了傷口之上。然後又拖著她迴到了我的身後。


    群屍把我們緊緊圍住,我們隻能慢慢地前進。對我們無計可施使這些血屍變得十分暴躁。就在這時突然一個血屍向我衝了過來,一下將我撲倒。這東西難道瘋了?不知道我這有麒麟石了?然後我看到周圍大片的血屍朝我身後的人撲了過去。“艸,這血屍是在舍命堵搶眼啊!”我在心裏暗罵道。萬幸後麵的人沒有放鬆警惕,用子彈將血屍的攻擊抑製住了。很快我身前的這具血屍的頭又化成了一堆血水,我馬上站了起來。周圍的血屍也一下都向後退去。


    腳下的血水越來越多,已經沒過了腳腕了。以我們現在的速度到不了生門估計就要變成血屍了。事實證明這塊麒麟石也並不是無所不能,它隻有在一定的範圍內和沒有幹擾的情況下才能正常發揮作用。


    我對大家說道:“時間不多了,咱們這樣走下去到不了生門就掛了。現在大家一起跟著我往生門的位置跑應該還有一線生機。”


    這個想法立刻被四爺駁迴了,他說道:“現在咱們這傷兵滿營,體力都達到了極限這樣貿然跑步前進,如果你在最前麵再被血屍撲倒,那身後這些人根本沒時間反應,就會被血屍再次包圍。這樣一旦血屍把麒麟石和大家分開那樣其餘的人都隻能等死了。或者一旦步速不一樣距離就會被逐漸拉開,那麽周圍的血屍也同樣就會有機可乘。”


    大凱接著四爺的話說:“李爺那您快想個辦法啊,我覺得小爺這個主意可以試試,要是咱們一直這樣下去也不行啊。死馬當活馬醫吧。”四爺沒迴答隻是歎了一口氣,我朝風幹雞看了看他也無奈地搖了搖頭。三個智囊四爺和風幹雞都沒有任何辦法,夕羽惠現在又昏迷不醒,難道真的是天要亡我們?


    這時大家都已心灰意冷,眼鏡卻說道:“我還有辦法……”


    第三十五章 神風特工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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