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文微微笑:“聞名不如見麵。”忽然笑容一斂:“好像有點不對。”


    我也說:“不錯,我們得手得未免太輕易了,‘三a黨’的招牌哪裏有那麽容易拆。”


    康柏插嘴:“我跟蘇眉從後門進,他們安裝了三個小門,還給布置了一個謎語,要我們猜哪一個是生門。”


    “哦?”


    “我是猜謎能手,怎麽能難得到我,不過猜對了還得用黏性橡膠球去粘鑰匙,幸虧蘇眉眼界夠好。”


    蘇眉這時瞪他一眼,“我在學校裏玩壘球,眼界是怎麽來的?是一天扔幾百個球扔出來的。”


    康文卻皺了眉頭:“你們的也有難度,不過比不上西域他們那組危險。得手還是太容易了,難道說玻璃盒子裏的不是真正的瓶子?”


    話音未落,樓上忽然響起一聲慘叫,正是西域的聲音。


    我馬上衝上樓去。


    身邊有人身形更急,一掠而過,已閃進房內,正是康文。


    康柏與蘇眉也停了打鬧,上樓來,卻看見我跟康文都呆在當場。


    西域跌坐在椅子上,手心裏是破碎的瓶子。


    康柏最先反應過來,勉強笑道:“不過是奇跡沒有發生罷了,其實我們一早已經知道這事可能性不大。”


    康文沉聲打斷:“瓶子給人用過了。”


    這句話讓我們都吃了一驚。


    我脫口而出:“真的嗎?”


    康文說:“瓶子碎片裏麵沒有我的追蹤器,看來是早就被起出來了。何況……”他彎下身撿起一塊比較大的碎片,遞給我看。


    我看見上麵有淡黃色的膠水痕跡。


    “看來瓶子是給人用過之後再用膠水勉強粘起來的。”康文看著西域,等待他迴答。


    西域卻似乎連答話的力氣都失去了,隻是慢慢地攤開握成拳頭的手,手心裏出現了一張紙條。康柏搶過來看,上麵寫著:“瓶子我用過了,我迴到了那個午後,但我寧願一切從未發生過。”


    康柏皺眉:“什麽意思,這‘三a黨’也太卑鄙了吧,弄壞了人家的東西,還這樣不負責任的下戰書。”


    我忍不住出聲:“康柏,別亂說話,用過瓶子的人是阿舞。”那張紙條上麵的字體我認識,而西域顯然也認了出來,不然不會這樣失魂落魄,要是換作旁人,即使是名聲比“三a黨”響亮百倍的人,西域也會罵他的娘。


    康柏看了看西域的臉色,也明白了這一點,立即噤聲。


    西域好似石頭人一般,不說話也不動。


    但康柏是不可能管住他的嘴巴的:“這個什麽阿舞,是什麽意思啊。難不成是‘三a’中的其中一個,怎麽用了別人的東西,什麽‘寧願從未發生’?……”忽然住了嘴,因為每個人都在瞪著他。


    西域神色慘然,喃喃說:“她是在跟我說分手。”


    我想安慰兩句,卻又找不到適當的詞語,阿舞的字條的確是這個意思。


    康文忽然說:“你想她為什麽要迴到那天午後?可能她也想證實這段感情的真偽,又或許她想重溫跟你在一起的時光……而她現在這樣寫,一定是有不得已的地方。”


    西域的眼睛慢慢亮了起來,開始死灰複燃:“不錯,怎麽我竟然沒有想到。”


    蘇眉插嘴:“但她怎麽可以用到瓶子呢,難道瓶子落在‘三a黨’手裏前已經破壞了?”


    我說:“可能性不大,我倒覺得康柏的提議更恰當,她可能本身是‘三a’的一員,這樣反而可以更好地解釋她的如謎身份。”忍不住又小聲嘀咕了一句:“不能跟朋友打交道的話,除了間諜,也可能是神偷。”


    西域抬起頭:“這樣說的話,我要找她,就得從‘三a黨’入手了。這樣可不錯,因為目標大了很多。”


    我笑笑:“可是黑白兩道都在找‘三a’,一找就是六年了。”


    我忽然想到一個關鍵,幾乎與蘇眉同時出聲:“時間不對。”


    蘇眉說:“六年前,我們剛剛從孤兒院出來兩年,兩年的時間,阿舞不可能成為這樣的一位高手。”


    我沉吟:“時間上是有問題,但是,最近兩年‘三a’都沒有出來犯案,而且他們的行蹤這麽神秘,我們怎麽知道在近兩年,‘三a’不是變成了‘四a’呢?”


    蘇眉“啊”了一聲:“是哦,那該死的丫頭叫阿舞的話,她的名字字頭也是a”


    我一下子被她弄到哭笑不得,蘇眉就是這點天真可愛!


    康文這時沉聲說:“也許,我們可以試著轉換一個角度。”


    大家都把視線投向他。


    “我們忘了追查瓶子的來源。這個瓶子把我們大家都扯進關係,是問題的核心,但它是誰拿出來拍賣的呢?如果真的有這麽奇妙的用處,他為什麽要這樣神秘的進行地下拍賣?如果它沒有這樣神秘的用處的話,那這張紙條就在欺騙我們,也有可能是托詞,更可能是偽造的。”


    我們麵麵相覷。


    終於蘇眉歎口氣:“又迴到開頭了,還是調查那個討厭鬼,還繞了那麽大一個圈子。”


    西域抬頭問:“誰是討厭鬼?”


    蘇眉聳聳肩,酷似康柏的動作:“反正不是你。那個家夥叫丹尼爾。”


    第十六章 丹尼爾的主人


    賣家不是這時候想來迴收瓶子吧?還是知道了我們在拍賣會上偷梁換柱,以一個陶胚蒙人的事情,現在興師問罪來了?


    本來我們所受的委托已經完成,但,我們卻都覺得對西域有所虧欠,於是就又投入到調查當中來。


    我們的調查並不順利,可是世事往往是無心插柳的多。我們還沒有找到什麽線索,丹尼爾卻主動派人來找我們,那是周福平。


    天氣已經開始變涼,周福平卻還是在我們麵前不停的抹汗。也許是因為藉詞克扣委托費用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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