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眉說:“但什麽東西可以放進去保鮮呢,這個瓶子這麽的小。也許隻不過是插花的,你看,古人對怎麽沏茶、怎麽插花的都很講究,還寫了什麽《花譜》《茶經》什麽的。”


    康柏反對:“這麽說來它的功能就太平凡了,值不了那麽多,我認為它是用來保存一些重要物件的。”


    那麽小而珍貴的物件,除了珠寶就很難想像了,但珠寶,又根本不需要保鮮。


    我努力想像那個瓶子的形狀:“那個瓶子的形狀很像花瓶,也可以當酒瓶。酒?但酒不也是越醇越好嗎,不需要保鮮。”


    蘇眉突然說:“要保鮮的,肯定是新鮮的東西,是可以拿來吃,或者拿來觀賞的……”


    康柏說:“不錯,但有什麽是需要費那麽大的勁保存的呢?古人掌握的這種技術可聞所未聞,就算是唐明王的‘一騎紅塵妃子笑’也沒有這麽大陣仗啊,如果是活物,這瓶子可沒有蓋子的,隨時跑出來……”


    蘇眉插嘴:“你怎麽知道它沒有蓋子,或許丟失了呢,你又不知道。”


    眼看他們兩人又劍拔弩張,一觸即發,我急忙止住:“你們先聽我整理一下思路。我們現在討論的不外乎以下幾點:一、瓶子的作用暫定為保鮮,而保鮮的東西不但貴重而且體積較小。二、瓶子也許還有其他功用,但我們不知道。三、可以假設瓶子的價值在於它可以保存某種東西,這種價值超過它的曆史價值。好啦,我隻歸納出這三點,我們可以調整一下思考的方向,我認為再想一下瓶子還可以做什麽用比直接思考是用來保鮮什麽的要好,因為如果它真正的作用不是保鮮而是什麽其他的話,循保鮮的思路下去隻是死路一條。”


    本來靜靜的客廳突然響起一陣掌聲,我們看見一個人慢慢從樓上下來,那是邵康文。


    我們吃驚,因為根本沒有想過樓上有人,我們的心思都叫寶瓶是否失竊吸引住了,待發現瓶子丟失又被康柏引入討論其價值,根本沒有想過這間房子還有其他人。


    康柏也吃驚:“康文,你怎麽在樓上?”


    邵康文對我們欠一欠身,“本來我在天台整理植物,不想打攪你們,但被你們的討論吸引住了,顧小姐,你剛才的發言真精彩,我忍不住就想下來跟你們一起探討了。”


    蘇眉朝我擠眉弄眼的,我心中不悅:“邵先生,你這樣躲在人家樓上偷聽,也太鬼祟了。”


    其實我心裏還是記著他上次扮著不認識康柏,在旁邊看著我出醜。


    邵康文還沒有說話,康柏已經叫起來:“不不,顧小姐,他是我大哥,其實房子是他的。”


    噢!我懊惱得臉都紅了,在人家客廳賊喊捉賊,我怎麽可以犯這種錯誤。其實他們兩個身形相似,而名字也差不多,我應該警覺。


    康文來解圍:“不怪顧小姐誤會,我們兩兄弟的確不太像,弟弟要比哥哥出色得多。”


    我瞪他一眼,但也不怪他多事。


    康文不介意,隻笑:“剛才顧小姐的歸納十分全麵,但我要補充一點:我發覺瓶子內部有極強的磁性。”


    康柏說:“康文,你背著我做試驗?怎麽不告訴我?”


    康文說:“我也覺得好奇,不過你當寶貝,我不方便插手。”


    康柏怪叫一聲:“哈,不方便插手?就連屋子被人翻轉也不理會了。”


    康文也不動氣,隻淡淡說:“我不想打草驚蛇,不過,我發現了他們的落腳點。”


    康柏直跳了起來。


    我們的反應雖沒有康柏那麽激烈,但蘇眉也驚訝得叫了一聲。


    這兩兄弟性格各異,康柏聰明外露但失之急躁,而大哥康文看上去斯文穩重其實卻有心機。不過,兩人都膽大妄為,帶來的驚奇可真是一個賽一個,我不得不懷疑他兩兄弟後台極硬。


    我說:“邵先生,你說你知道寶瓶的下落。”


    康文望著我:“顧小姐,叫我康文就可以了。我付出房子被翻亂的代價就是為了跟蹤他們,結果發現他們就在入城區大約十裏的住宅區內。”他倒是一點也不賣關子,不似其弟的古靈精怪。


    知道了瓶子的下落,我的心定了很多,康文確定是那裏,就不會有錯,他有一股令人信服的氣質。


    康柏說:“那我們還在這裏等什麽,先把瓶子要迴來。”


    蘇眉也說:“是啊,明天的拍賣會。”


    他兩人在大方向上倒是步伐一致。


    康文說:“但探知瓶子的真正價值是我們的真正目的,並不是要真正擁有瓶子。”


    我望著康文:“你想以瓶子作餌?”


    康文微微一笑:“顧小姐,你認為呢?”


    我沉吟:“但我們受到委托……”道義跟好奇心激烈鬥爭。


    康文想一想:“如果由我們來承擔你委托人的損失呢?”


    蘇眉叫:“不可以,我們需要大筆費用。”


    我的臉有點發紅:“是這樣的,我們貸款修建了一所孤兒院,需分期付款。”


    康文看著我:“原來是這樣,那麽就讓我們兩兄弟來賠償損失好了。”


    話音未落,康柏慘叫:“我的零用錢已經全用來付買瓶子的錢了,她們已經沒有還我了。”


    我跟蘇眉對望一眼,這兩兄弟果然來頭不小,不是人人想當冤大頭都有資格的。


    當下蘇眉一聲斷喝:“你把瓶子弄丟了,還說廢話!”先以獅子吼一招來堵絕對方退路。


    我則負責分散康文的注意力,讓他反悔無門。我問:“康文,你剛才說瓶子有磁性,是怎麽一迴事?”


    康文說:“我在小柏不在的時候,試過把水倒掉來研究。發覺我的一隻手表在落入瓶中後就失靈了,不再行走。”


    蘇眉挑起一邊眉(這是她的絕技之一):“你把手表扔進去試驗?”


    康文笑,“不過是意外,表鏈子鬆脫了,手表剛好掉進瓶裏。”


    康柏懶懶地:“老哥,你那隻老表早該換了……”


    “有些東西還是老的好。”康文淡淡說,繼續道:“我懷疑手表不是因為碰撞而損壞的,因為手表的質量一向很好,於是我找到一些電子儀器放進瓶裏,發覺不管我如何小心翼翼,它們最後還是損壞了,不能正常運行,由此,我確定瓶子裏麵有極強的磁性。”


    我有點發怔:“難道玫瑰花的保鮮跟磁場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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