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公曉夢迷蝴蝶,不知身陷幻境,分不清現實和虛幻的差別。.tw[]那是天人尋求自我的一種意境,那是涅槃境中武者的自我追尋,為成神之路做準備和鋪墊的一道大坎。


    跨過那道門檻,便可以一舉登上神壇,跨不過去,就會徹底迷失在虛幻之中,挑起無盡心魔,化作天地間的一縷塵煙,因此得名涅槃。


    因為時間涅槃境的稀缺,所以那種意境一隻都是世人追尋的,卻鮮有人知其兇險。


    酒樓中,古越靜坐,看上去好似尋非常客人在發呆,身上卻隱現一道道透明的火焰,那火焰十分詭秘,沒有燒壞衣衫,沒有燒壞桌椅。


    小胖子像是被施了定身術,就那樣呆坐當場,其他的所有人都如常的忙碌著手中的事情。


    那市儈的老板和店小二也並未上來催錢的意思,一切都透露著無盡的詭異。


    古越眉心的巫神塔若隱若現,體內真罡飛速流轉,一股透明的火焰在丹田之中升起,燃燒著蚩尤魔兵。在那黑色的火焰之下,蚩尤魔兵不動如山,卻有淡淡的劍芒乍現。


    體內真罡遇到那透明的火焰便瞬間繞開,像是遇到了可怕的怪物。那透明火焰燃燒著,蚩尤魔兵像是有意識避開它一樣,用劍芒將自身包裹。


    “天道業火!”


    古越搜尋了腦海中的種種離奇火焰,發現能夠找到相符的隻有傳說中的天道業火了。


    天道業火,焚燒時間一切邪祟之物,生在業障之中,曾經焚殺的都是強極一時的大能者。


    這一刻古越也徹底斷定了那個古怪老頭就是天機老人,因為這玩意是天機老人的招牌。同時古越心中升起了無盡的疑惑,不明白兩人素未謀麵,那天機為何要痛下殺手。


    玄冰帝國聖壇是開國之主設立,並且親自揮土奠基。聖壇之上不奉聖人,不供,隻刻上了開國勇士的名字,供後人瞻仰。其中最著名的勇士都來自帝國的四大家族,趙、宋、梁、陳。


    過聖壇,帝王行禮,將相作揖,百官叩拜,比皇家的任何一個禮儀都要重的多。


    開國帝王玄冰曾立誓,與四位從龍重臣共治天下,後來卻發生了無數權利斡旋的鬥爭,聖壇這個曾經最終變得名不正言不順。.tw[]


    這些年中,聖壇之上陸陸續續添了新名字,其輝煌卻山河日下,不複當年了。


    今日,聖壇周圍再次恢複了盛景,不是因為神佛,而是因為一個通達天際的人,這對玄冰大帝不得不說是一種諷刺。


    聖壇位於皇城東邊的最大廣場之上,此時整個大山之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人,有甲士,也有被皇家收攏的江湖中人。在皇城之中,不知道隱藏著多少江湖好漢。


    龍鳳鑾駕俱在,文武群臣分成兩隊,竊竊私語聲不斷響起,都在等待著哪位老人的出現。


    “愛妃,這天機老人真的如傳說中的那麽神?”


    玄冰帝國皇帝十二世一臉疑惑地拉過身邊的一個小太監諮問,小太監年約十多歲,俊秀無比略帶女相,在十二世的拉著之下略顯羞怯。


    這一幕看在一眾大臣眼裏,那些梗骨文臣一陣搖頭。十二世登基以來,宮闈之中醜聞不斷,最讓人詬病的便是喜好男風,虐殺宮妃,讓大世家離心離德。


    甚至這位奇葩的十二世還要封這小太監為宮妃,因為這件事情,幾位大臣血濺朝堂,因為此事皇家的威望一落千丈。


    “陛下,這裏是聖壇!”


    一名滿頭白發的老陳恨恨地敲了敲手上的拐杖,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嘿嘿,文正大人何苦這樣,你也一把年紀了,活的舒心一點不行嗎?”


    十二世臉上滿是不耐煩的神色,揮了揮手,幾名小太監急忙將輦車上的簾子放下,輦車之上不時地傳出嬉笑聲和低低的辱罵聲。


    護衛在鑾駕前的禁衛軍麵無表情地抽出了半截長刀,這支軍隊在帝國中稱之為獸軍,可不會在意你是不是三朝元老帝國抵住文正公,他們隻忠於皇帝。


    老文正公氣的直打擺子,手指惡恨恨地指著輦車又無力地放下。


    一眾大臣急忙上前安撫這位老臣,滿朝文臣都義憤填膺,卻絲毫沒有辦法。


    “我玄冰王朝!”


    方大人高聲疾唿,這位愛國至深的老臣口噴鮮血,暈倒在地!


    整個皇朝的文臣全都亂了起來,方大人被先帝賜號文正公,是當之無愧的文壇魁首,滿朝的徒子徒孫。文臣死諫是一個傳統,一時間謾罵聲充斥在聖壇之上。


    這個曾經被無數帝國文臣讚頌的聖壇,此時成了罵街的場所。頌是文人敬仰,斥是文人的風骨。


    那激蕩的篇幅是文人們對帝國的熾愛,這漫天的悲情怒罵,也是文人們的熾愛。


    “哼,帝國是陛下的帝國,聖壇是我輩沙場中人爭取到的聖壇,爾等想要幹什麽?”


    帝國大將魚弘排眾而出,手持一柄畫戟冷笑著看著那幫文人。魚弘身後,有數支兵甲跟隨,冰冷地注視著那幫文臣。


    皇朝之上,文武大臣之間的矛盾向來都是最難以調節的矛盾。雙方的關係是此消彼長,這些年十二世窮兵黷武,不斷地開疆拓土,征伐周圍的小國,搶來了無數珠寶和美人,武人在這段時間中軍功節節攀升,也漸漸地將文臣壓製了下去。


    “魚弘,你這種兩麵三刀的小人,就算為將都品格欠缺,現在竟然想要幹政?誰給你的膽子?”


    一名年輕的士子憤怒地咆哮著,其餘的文臣也冷冷地看著魚弘。


    魚弘本是大梁帝國固守皇城的將軍,在大兵壓境之時卻選擇背叛了大梁,投身到玄冰帝國的麾下。不知道這家夥怎麽得到了十二世的賞識,官銜不變,手中領的隊伍反倒壯大了幾分。


    這件事情曾經讓軍部的那些大佬和滿朝的文臣都極力反對,卻被十二世蠻橫地拍了板。


    “哼,這次咱們是為了天機老人而來,不是祭聖壇,保護陛下的安危是我魚弘的頭等大事,這也算的上幹政?”


    魚弘冷哼一聲,仿佛早就想好了措辭,麵對滿朝文武依舊神情不變。


    “魚弘將軍說的是,咱們這次是為了天機老人,不是為了祭聖壇,犯不著這麽上綱上線。魚弘將軍對帝國有功,斷不可這樣肆意****”


    十二世從輦車中探出腦袋,不耐煩地對那些文臣揮了揮手。玄冰帝國這些年飛快地拓寬版圖,十二世的驕橫也日益彰顯。


    “陛下玄冰帝國現在的版圖已經足夠大了,陛下心中縱然有怨氣,有抱負,也要等等。咱們帝國應該進入修生養息的階段了,再這樣窮兵黷武下去,肯定會發生民變的。陛下不可倒行逆施,不可讓天下人心皆失。”


    方大人站起身來,顫顫巍巍地抱拳,眼中滿是祈求,祈求這位處處出格的帝王可以聽得進勸諫。十二世年近四十歲才蹬上大寶,是帝國座冷板凳時間最長的太子。


    也正是因為如此,當十二世蹬上皇位之時,變得愈發的驕橫殘暴。在先帝在位之時,學兵帝國的發展極其順遂,文臣在朝堂之上占據了很大的權利。


    十分珍惜權利的十二世無法忍受別人分割自己手中的權利,所以才有了這麽多次對文臣的打壓。這些年中文臣的勢弱自然有十二世的推波助瀾,才造就了現在的局麵。


    隨著方大人的話語,十二世的臉色越來越陰沉,慢慢地變成黑色。


    “文正公,孤敬你是三朝元老,所以輕易不殺你,但是你真的以為孤不敢殺你嗎?”


    十二世喘著粗氣,像一頭被激怒的兇獸,眼中滿是森然的殺機。


    “哈哈,先帝的好兒子,現在竟然連老夫都敢殺了,真是長大了,昏君!你這個桀紂暴君!”


    方大人蒼涼地叫喊著,聲音傳播到整個聖壇的每一個角落,無數文人士子低聲悲唿。


    謾罵聲在整個廣場之上響起,無數文官指著十二世的鼻子怒罵。有激動的已經開始要撞死在聖壇之上了,整個聖壇之上亂作一團,十二世的臉色陰沉到了極點,魚弘低眉順眼地躬身站在十二世身畔,做足了家狗的姿態。


    魚弘曾經有言,要做十二世的家犬,這些年也一直這樣做著,被帝國的文人雅士所不齒。


    “來人,將這個老不死的給孤拖下去砍了!”


    十二世暴怒不已,大手一揮,氣洶洶地迴到了鑾駕之上。鑾駕中傳出那名小太監的一陣陣慘叫聲,讓人聽的毛骨悚然。


    廣場之上,方大人的腦袋被砍下,鮮血狂飆,悲情的情緒彌漫在整個整個廣場之上。


    這世道,有情懷的活的像拉磨的老驢,沒節操的卻享受著金縷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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