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內的氣氛有些怪異。(..tw無彈窗廣告)


    慕容雪垂著頭顱,靜靜的吃飯,林家人談笑風生,愜意無比,郝家人怒目圓瞪,殺氣騰騰。


    郝仁幾番想要提劍上去,都被郝少連壓下去了。


    但一場飯局的時間終究要過去,眼看就要響午了,慕容雪帶著幾人進入大廳內休息。


    “給我滾出來,除非你一輩子不出慕容家。”郝仁無法忍受了,活生生的人就在自己眼前被人劫走,那種憋屈讓他心高氣傲的他如何接受?


    慕容雪視線一凝,緩緩轉過身子,靜靜的看著那暴怒的郝仁。


    “幾位是來我慕容家問罪的?還是來竄門的?”這時,一道聲音從旁側傳了過來,慕容雨從容走來,一雙眸光靜靜的看著郝南。


    所有人一凜,兩家人同時收起神色,郝南冷哼一聲。


    “這就得問你慕容家的朋友了。”他言語陰陽怪調,夾帶著諷刺。


    “朋友嗎?”慕容雨淡淡的說道:“我慕容家的確有那麽兩個朋友,他們生性淳樸,性格善良。。。不知道哪裏得罪你們郝家了?”


    淳樸,善良?郝南兩父子險些一口老血吐出來。


    “咳咳。。是這樣的。。”林小風作為公正人,這個時候也不得不說一些話,當下將所有事情發生的經過講述出來。


    慕容雨眉頭一挑,淡淡的看著郝南:“僅憑懷疑就斷定是我慕容家的朋友所為?郝家主難道不覺得草率了點嗎?”


    “是不是他,讓他出來對峙,何須廢話?”郝仁大怒:“昨天我與他一戰,他必然受了傷,你讓他出來。”


    “放肆。”慕容雨視線一凝,一股強大的血氣衝出去,轟隆一聲郝仁的身子被轟飛出去,大口咳血。


    她怒道:“難道你家長輩沒有告訴你,長輩說話時最好不要胡亂插嘴嗎?”


    郝南臉色一沉,這是在變相的罵他,當下冷聲說道:“慕容家好大威風,堂堂血師強者吹口氣就轟飛一名血徒境,嘖嘖,這份戰鬥力當真讓人敬畏啊!”


    慕容雨年輕時也是出了名的囂張霸道,但她有實力在,年輕時不說是年輕第一,至少也是第二,即便是現在,老一輩中多多少少對她還存在著一些敬意。


    故此,郝南也不敢太過放肆,畢竟郝仁頂撞有錯在先,他隻能忍。<strong>..tw</strong>


    “滾吧!沒有證據不要在這裏放屁,別逼老娘將你們轟出去。”慕容雨寒聲說道,不等眾人迴答,他轉身離去。


    “好好好!好一個慕容家。”郝南冷笑連連,氣的臉色一紫一青:“我們走。”


    郝家人倒也幹脆,自家家主也發話了,他們灰溜溜的跟著離去了,郝仁心中不甘,陰沉著臉色,最後被郝少連拖著離去。


    但誰也沒有想到,此時,阿樸竟然從外麵迴來了。


    林小風見狀心頭大跳,暗叫不好。


    果然,郝家一行人停下步伐,殺氣騰騰的看著阿樸,特別是郝仁一馬當先拎著重劍就要衝上去。


    墨,沉默著擋在阿樸的跟前。


    “嘖嘖,受了重傷,讓一個女人擋在你麵前了嗎?”郝仁冷笑。


    慕容雨停下步伐,林小風沉默不語,一行郝家人死死的盯著阿樸。


    阿樸神色恬靜,淡漠的看著這麽一行人。


    “昨晚婚禮過後,你在那裏?”林小風問道,雙方的火氣太大了,不緩緩,很有可能就打起來了。


    “忘了。”阿樸譏諷的看著郝家一行人,這個迴答很模糊,也就是說很有可能是他,也很有可能不是,你郝家有證據有本事就來啊!他大概就是這個意思了。


    “你。。”郝仁心生怒意。


    郝少連壓著他,上前一步:“昨日火場內,吾弟曾與縱火惡徒交過手,聽吾弟講述,那人已經受了重傷。。。若阿樸公子不介意的話,可否讓我一看?”


    這是一個很無禮的要求,用外人的角度來看,這是無緣無故的要求。


    慕容雨臉色一沉,剛想要發怒,結果阿樸說話了。


    “介意,很介意。”阿樸神色認真。


    “是不敢嗎?”郝少連也不生氣,淡漠的看著阿樸,一副完全吃定阿樸的神情。


    雙方都知道答案,現在郝家要做的就是將阿樸推上去,再拿出所謂的證據,到那時候慕容雨縱然想要維護他也不可能了。


    當然,既然知道了答案,那麽阿樸的拒絕也在郝少連的預料當中。


    “難道郝公子不覺得這個要求有些過分嗎?”阿樸挑眉,一絲怒意彌漫眉間。


    “如果阿樸能夠證據清白,我郝家自然會賠償一切誤會的損失。”郝少連的聲音也冷了不少,這句話很說的很自信。


    場內的氣氛也慢慢的變得壓抑了起來,所有人都看向阿樸。。現在他已經成為焦點。


    慕容雨暗暗做好準備,一旦郝家不顧一切動手,她第一時間將阿樸帶走。


    “真的?”阿樸眼前一亮,本來他還懶得理會這種無理的舉動,但是聽到有補償,他一下子來精神了。


    ……眾人。


    “當然。”郝少連點頭,心中冷笑。


    “這份清單,麻煩簽個名。”阿樸很迅速的將一張紙拿出來。


    郝少連麵無表情的接過,臉色微變,郝南也看了看,怒目圓瞪,郝家一行人咬牙切齒的看著阿樸。


    擦。。又是物資,郝仁青筋暴起。


    若是平常,他們郝家二話不說就簽名了,可眼下,那場大火中,他們損失了很多東西,其中包括一切生活物資等等。。。


    現在上哪去找這些東西給他?


    郝少連僵硬著臉色,幾乎可以肯定,放火的和洗劫他們的人就是阿樸無疑了,現在隻需要證明。。對,就是證明,他接過來唰唰的簽上名字。


    “你去,給我好好的檢查。”郝少連看向一名郝家醫師。


    那醫師也不廢話,終於要入主題了,他仔細,慎重與無比認真,反反複複的檢查著阿樸每一個身體上的細節。


    幾分鍾後,他逐漸不自然了。


    數十分鍾後,密密麻麻的汗液從額頭上冒出。


    半個時辰後,他一臉沉重,轉過身子。


    “沒有傷痕,我。。找不到傷痕,無論是內還是外。”那醫師顫聲。


    恩?事情有轉折?暗中繃著精神的林小風也是眼前一亮,大步走後,仔仔細細的檢查著阿樸的身體。


    “的確沒有傷痕。”林小風點頭說道。慕容雨鬆樂一口氣。


    郝家的人臉色很難看,自家醫師也說沒有,林小風也說沒有,難道昨晚真的不是他?不不。。昨晚肯定是他,郝南父子相覷,可現在他竟然沒有一絲傷痕。


    “他一定是恢複了,吃了什麽藥恢複了。”郝仁不甘:“昨天火海中,我的確與他戰了一場。。不可能沒有一點傷痕。”


    “你看見是我了?可我怎麽不記得?要不我們打一場?給你確認一下?”阿樸道。


    “打就打,怕你?”郝仁咧嘴冷笑,一股殺意迸發出來,不久前被阿樸訛了一筆,還沒有算賬,如今他自主挑釁,郝仁當然求之不得,隻要他肯戰那麽自己就可以證明昨晚的是他。


    阿樸也不廢話,迅速的拿出一張紙:“來,先簽了賭注再說。”


    眾人臉色一黑,你是有多窮啊!張口閉口的就是賭注,慕容雪暗暗偷笑,這家夥真的是來搶劫的。


    郝仁氣的幾乎吐血,惡狠狠的簽上名,二話不說直接殺了過去。


    然而,讓郝家失望了,阿樸並沒有他們想象中的那麽不堪,他手持匕首,身形輕巧,每一招都很巧妙的避開了郝仁的攻擊,讓郝家的重劍無處發力,有一種擊落水中的感覺。


    修煉重劍者,注重氣勢,力量,最不喜歡和躲躲藏藏的人戰鬥了,眼下就是例子。


    郝仁氣的肺都炸開了,這家夥竟然沒有用重劍,而且戰鬥風格和昨天大大不同,最重要的是,他的速度很快,自己的攻擊根本無法捕捉到他的位置,以至於每一招都落空了。


    “啊!你找死。”數十招過後,郝仁暴怒了起來,幾乎失去理智,渾身血氣肆虐爆發。


    哐當一聲,一道火光閃爍,阿樸的身影突然從他的正方前疾馳而來,將重劍的攻擊轉移後,他的匕首很迅速的落在郝仁的脖頸上,瞬間猩紅的血液彌漫出來。


    “你輸了。”阿樸輕聲說道,一絲瘋狂的戰意從眸子深處彌漫出來。


    就是這種眼神。。。郝仁似乎想起了,他怒瞪著眼,一口心血噴出來,死死的盯著阿樸最後暈厥過去了。


    沒人知道,他想要說出的最後一句話是如何的暴怒,就是他,昨天在火場內戰鬥的就是他。


    全場寂靜,特別是郝少連,他有一種說不出的沉重感。


    血徒八階。。要知道不久前他才血徒一階,這種成長速度太快了,快到讓他反應不過來。


    這一刻,他動了殺心,目光死死的盯著阿樸,內心有一種衝動,隻要他現在出手,狠狠的一擊必然可以殺死他,一定可以,某個瘋狂的聲音在心底深處呐喊著。


    然而,現實往往都是很殘酷的,林小風走了過來,矗立在兩者之間。


    他的唿吸急促著,那殺意也慢慢的散去,眼神冷冷的看著阿樸,緩緩攥緊了雙手,劈啪作響。


    “我們走。”郝南低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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