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笑了下,摸了摸他的頭開口:“是啊,姐姐不聽話,所以就流血了,你們倆以後可千萬要聽話,不然就也可能會受傷,很疼的。”


    “可是,你睡著了,又不知道疼不疼。”


    “哈?”聞言我疑惑的迴頭看了一眼嘎子叔,嘎子叔哈哈一笑對著我擺手:“他們分不清暈倒跟睡著,對他們來說閉著眼睛就是睡著了。”


    忍不住笑出了聲音,轉臉看著他們倆開口:“姐姐後來醒了就知道疼了,你們倆以後千萬要聽話啊。”


    倆孩子一起麵色嚴肅的點了點腦袋之後,停雲盯著我肚子看了兩眼問道:“姐姐…那你肚子住著的小弟弟會不會嚇哭了?”


    “小弟弟?”我又迴頭看了眼嘎子叔。


    嘎子叔隻能無奈擺手再次解釋:“上迴布魯諾跟我們說的,說是瞧著像是個男孩,這倆小不點在旁邊聽著,他們倆精著呢,都給記下了。”


    聞言我轉頭看了鎖天一眼,說實話,對於孩子是男是女這點我並沒什麽太大的感覺,倒是鎖天,他好像說起過更希望是女孩子,貼心小棉襖。


    嘎子叔以為我們早就知道了這件事,這會神色笑眯眯的繼續開口:“迴頭帶你去瞧瞧,之前裝東西用的紙箱子,也不知道他們倆哪裏找來的,把裏麵鋪上滿滿一層東西,我原本以為是他們給鄭易易做的窩,結果一問才知道,竟然是給弟弟準備的,你說這可咋整,那麽小的娃娃…還知道給沒出生的小娃娃準備家了。”


    哈哈笑了兩聲,我感動的摸了摸他們倆的小臉蛋,吧唧吧唧一人親了一口:“我先替他謝謝你們了。”


    每次眾人聚集到了一起,韓雪就會發揮她那人來瘋的本質,總能做出一係列引人發笑的事情,逗的大家前仰後合。


    一通笑鬧之後,我這才注意到,徐淑並不在隊伍中。


    注意到了我的動作,一旁的陽陽對著我說道:“徐淑姐已經很久沒出門了,上次韓雪姐罵過她之後,她就除了吃飯就再不出門,也不跟人說話。”


    聞言,我有些擔心的迴頭看了大樓一眼,接下來的笑鬧再也聽不下去,最後隻能借口迴去睡覺,和鎖天一起迴去了。


    在經過徐淑門前的時候,我停住了腳步,鎖天盯著她的門看了兩眼,隨即又看向我,接著上前敲了敲徐淑的房門。


    裏麵沉靜了兩秒鍾後,才傳來腳步聲,隨著哢擦一聲,徐淑的臉從門後麵探了出來。


    在看到她的瞬間,我恍惚覺得陌生起來,盯著她看了好一會,才敢開口喊了聲:“小淑…”


    她整個人幾乎瘦了一圈,應該說是整個人都脫了形,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氣色良好。


    深陷的眼窩,蒼白的皮膚,幹裂的嘴唇,冷不丁又讓我想起了第一次發現宋美靜的場景。


    進到屋子裏以後,她就轉身坐到了床上,打量了屋子一圈,看得出來她是一個人住的,這屋子以前都是病房,有兩張病床,另外一張上麵什麽都沒有,我和鎖天坐到了那張床上。


    看了我兩眼,徐淑抿了下幹裂的嘴唇開口:“身體怎麽樣了?”聲音十分的嘶啞。


    皺了下眉頭,我看向她:“你現在應該擔心的是自己怎麽樣吧。”


    徐淑又抿了下嘴:“我能怎麽樣,好著呢。”


    看著她的臉,仔細的看了一圈,她的嘴唇,我懷疑如果說話前不舔一下,甚至可能會因為說話而直接裂開。


    一旁的鎖天起身走了出去,看著他走出去的背影,我對著徐淑皺眉開口:“你這樣是折磨自己給誰看?有些事情發生了就已經發生了,我或許不能跟你感同身受,但是完全理解你的感受,可是難過歸難過,你能不能別這麽作踐自己?現在你是怎麽想的?弄死自己去地底下找小璞?”


    徐淑聞言搖了搖頭:“我沒有作踐自己,隻是難過。”她看向我:“我不知道該和誰說,我想告訴你我有多難受,心就像刀割一樣,我想大吼大叫,我想發瘋,但是不行,我不能找你說,你承受的已經夠多,他們都怕你會挺不住,所以我隻能自己想著,我試圖開導自己,但是沒有用,根本沒辦法說服自己,以前小璞在的時候還不覺得,現在他走了,我覺得全世界都有他的身影,可他卻不可能出現,每次想到這裏,我都難受的恨不能打暈自己。”


    大概情緒激動了起來,嘴巴被她扯到,這會開始往外冒血,徐淑卻好像根本絲毫在意不到一樣,仍舊不停的說著。


    她像是找到了宣泄口一般,說著哭著懷念著,我就坐在她對麵靜靜的聽,說出來就好了…她是個堅強的人,給她個通道讓她能發泄出來,那麽接下來她的自我修複就能正常運轉,她會比沈風更快恢複。


    鎖天從外麵拿了兩瓶水進來,走到病床前的時候,遞給了徐淑一瓶。


    徐淑愣愣的接過那瓶水,看著鎖天木然的說了聲謝謝。


    鎖天把另一瓶遞給了我,坐下了身子之後,看向徐淑通紅的眼睛,沉思了一會後開口:“別哭了。”


    他說完包括我在內都愣住了,這是鎖天第一次開口安慰人。


    徐淑也抬頭看向了鎖天,隨即才又看向我。


    沉吟了半響,我接了鎖天的話對著徐淑開口:“難過和悲傷,一切都會過去,我們活著的就得好好活著,生和死這是一條看不明確的界限,它強力的阻隔了兩邊的人,我們既然沒辦法,就盡量做好自己當前,看向當前,他也希望你能好好的活著。”


    徐淑聽後,沉默了好久,一口一口的喝完了半瓶水之後,才對著鎖天問道:“小璞他…是怎麽死的?”


    聽到這個問題我猛地皺起了眉頭,這個問題無論怎麽迴答,都會讓徐淑再次狠狠的傷一次,而且…小璞的那種死法,一旦被徐淑知道,那後果可想而知,就算她能撐過去,後半輩子也會沉浸在小璞慘死的噩夢中不可自拔。


    鎖天看了徐淑兩眼後開口:“很安詳,應該已經到天堂了。”


    我轉頭看向鎖天,他說了謊話,為了安慰徐淑,他說了謊話,陳璞的屍體他看過那麽多次,已經完全變成了一攤爛掉的熟肉,無論從哪裏也絕對瞧不出很安詳。


    這對於徐淑來說或許算是最完美的答案了。


    看著再次沉默不語的徐淑,我扯了扯鎖天,跟他站起身,對著徐淑說了句:“明天再開看你。”後轉身走了出去。


    迴到病房裏,布魯諾又過來給我檢查了傷口,換藥離開之後,我才看向坐在一旁病床上的鎖天,走過去挽住他胳膊,把頭放在他肩膀上開口:“我老公真是個大好人。”


    聞言鎖天挑眉看了我一眼。


    第二百九十六章尋找小虎


    眼看著一個月就要到了,傷口雖沒完全長好,但也完全可以隨著大家一起迴去庇護所那邊。


    前幾天甚至來過幾次直升機帶著鎖天迴去找急忙慌的,像是要處理什麽事情,本以為他那晚不會迴來了,結果到了黃昏的時候,瞧見遠處飛過來的飛機,瞧著從直升機上下來的鎖天,我感動得心肝一顫,暗暗感歎,鎖天越來越像中國好老公了。


    夜不歸宿實在是要不得,多影響夫妻感情啊。


    徐淑的情況也逐漸緩和,沈風有事沒事會被麗麗和韓雪拉著跟他去找她聊天,無論是甘願也好不甘願也好,徐淑或許真的是喜歡沈風的,他的安慰,要比我們任何人的都奏效。


    可惜的是,沈風似乎一直都對徐淑提不起什麽興趣,也或許人家暫時並沒考慮過這方麵的事情,這種事情說起來挺無奈,大家都是成年人,都有自己的思考方式和邏輯,喜歡就是喜歡,有感覺就是有感覺,沒感覺的話,也不像是以前學生時代那樣,身邊的人撮合撮合最後還是有可能走到一起。


    韓雪和麗麗私下裏也隻能找到我唉聲歎氣的說起沈風的木魚腦袋,每當我們仨女人你一言我一語的開始討論起沈風和徐淑倆人之間‘今天沈風給徐淑倒了杯水’‘今天沈風給徐淑遞了紙巾’‘今天沈風和徐淑說了些什麽什麽’的時候,在一旁的鎖天總是仔仔細細的盯著我看一圈後,掛著滿臉不敢相信的神情出門去了。


    晚上迴來的時候我問他那個神情是怎麽迴事,鎖天沉吟了半晌開口:“你們還真是對什麽都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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