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那些人就找到了我們,剛開始還非要喊打喊殺的說你們殺了它們的啥玩意信徒,總之亂七八糟的搞的很嚴重的樣子,瞧那當時的意思就是非得宰了我們四個一樣。”這迴是韓雪的聲音。


    她平時總是嘰嘰喳喳的所以語速很快,飛快的說了這段話之後隻停頓了一小下就又立即開口道:“到後來又扯著我們朝著門崗亭那裏去,你們說神經不神經,我們那麽大一夥人,非要朝那邊去幹嘛,那麽小一地兒,能塞進去幾個人啊,就在半路的時候,出來了個老頭,對著那群人不知說了些什麽,那群人隻是微微低聲商量了幾句,就答應放了我們,甚至還有人專門把你們沒帶走的東西給收拾好了丟出了院子,那外麵的大門不知被哪個坑貨給鎖上了,打不開,我們幾個還是從裏麵攀梯子爬出來的,跳下來的時候,差點沒被摔死。”


    我沒好意思提醒她那門是鎖天他們給鎖上的,在這邊開始思索他說的那個老頭到底是誰,為什麽會隻是說了簡單的兩句就能讓那麽多暴躁的人輕易的答應將他們幾個放了。


    “他們沒有跟你們說什麽麽?”不知是誰問了句。


    “沒有…噢噢噢!有有有…經你這麽一說我想起來了,我們走的時候,那老頭和我們說起過一句很奇怪的話。”


    “什麽話?”我問道。


    “等我想想…噢,他是這樣說的,無關自己的事情就不要去多管,徒增是非隻會魚死網破,遠遠走開才是對的。”


    聞言,我先是一愣,隨即大腦不受控製的突然蹦出了鄭老頭那張狐疑瞅著我的臉。


    這句話的意思其實不難理解,隻要用心去注意的話就能明白,這句話翻譯過來的願意思就是‘不管你們的事情別管,有多遠走多遠,多管閑事的下場隻會是玉石俱焚。誰也不會討著好。’


    猶豫了一會我還是問出了憋在我心中最大的問題:“那個門崗室裏是不是有什麽問題,我上次在那裏發現了十分古怪的事情。”


    鎖天這迴應話很快,我剛說完他就出聲迴答道:“那屋子裏有問題,牆壁和地板都是空的,下麵應該有地下室。”


    聽了鎖天的話,我幾乎是豁然開朗,這下就能解釋為什麽那天我明明瞧見屋子裏沒人卻在一轉身的時候瞧見鄭老頭的原因了,想必那天他原本應該是因為某些事情或者原因正在地下室裏呆著,然後聽到了我的動靜才爬出來看看。


    如果沒錯的話…我細細的迴想了一圈那屋子構造,那張床應該就是通向地下道的。


    “地下室?裏麵幹什麽用的?”


    韓雪不明所以的問出了口,卻在下一秒被一直沒出聲的中年人給堵了迴去:“無非是一群蠢人幹一些找死的蠢事,反正也死的差不多了,而且我們已經離開,就不要再去討論那些事情了,隻是浪費咱們得時間,有這個功夫還不如都養養精神,咱們可還得在路上走好一段日子。”


    中年人的話說完之後,果真那邊就沒人再開口說話。


    頓了好一會,我才將對講機給放迴到一旁,將腦袋靠在靠背上,看來中年人和鎖天應該是具體知道那間地下室的具體用途是什麽了,大概隻是不想跟我們說起而已。


    歪頭看著窗外快速掠過過的畫麵心中再次思緒萬千。


    末日帶來的最大殺傷力不僅僅是行屍的威脅,撇開這個不談,世界失去了控製和秩序後,人們的思想和精神開始荒蕪,這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所有活著的人似乎都在思索同樣的事情,那就是‘我該怎麽活下去’和‘誰能來救我’大抵都是如此。


    隻不過不同的人在麵對這樣一件事的時候使用的法子都不同,我們這群人選擇了最簡單有效並且算是最正常的法子,那就是努力的找到更安全的地方,努力的砍殺行屍,努力的給自己爭取機會活下去。


    而庇護所的那些人…憑心而論,如果不是大胡子他們最後將行屍放出來想要致我們於死地,那麽恐怕直到現在我也不會察覺到他們的不對勁。


    他們表麵上太正常了,他們的不對是精神上的。


    其實說起來,從行屍爆發我們還在縣城家裏住著的時候,從那清空了小賣部的幾人被李建國他們搶劫,到後來那殘忍而又可憐的夫妻倆,最後到張宏生的村子,直到目前這愚蠢可笑的庇護所,這一切的源頭說到底無非是精神的恐懼將大家紛紛擊倒。


    沒了熱鬧的集市大街,沒了手機電腦,沒了電影院酒吧夜店,大家的精神空虛到極點,世界隻剩下了混亂和未知,恐慌又再次塞滿他們空虛的思想,也難怪我們一路下來遇到了這麽多讓人覺得無可理喻的瘋子。


    這其實說不出對錯,同樣一條路,大家選擇了不同的走法。真計較起來的話,我們這群人就真的是好人麽?不談其他人但就我自己偶爾爆發的同情心理,卻在某些時刻心中的思想狠毒的自己迴想起來都咋舌。


    當初在加油站修整的時候我自覺善心收留了鄭易易,卻對那屋子裏燒死的婦人並沒有太大的知覺,說到底我們每個人都似乎在被這世界改變著,我不知道這種改變會指引著我們繼續苦苦求生還是會將我們帶入和這些人一樣的萬劫不複。


    不過有一點我很清楚,那就是在這世界中沒有正確的認知,那就等同於推自己快速的走向死亡。


    庇護所那些完全失去了認知的人,縱然我們離開了,他們本身也絕對會出問題,存活不了多久的。


    突然,我想到了那對抱著大包裹的年輕夫妻倆,思索了一會又拿起了對講機問道:“鎖天,你知道庇護所裏那高中生夫妻麽?”


    鎖天似乎是知道我想問的是什麽,兩秒後就迴答了我沒問出口的問題:“那孩子是死的,我們進去的第一天就已經是死了的。”


    放下對講機,後麵的事情鎖天不說我也差不多能猜到了,那夫妻倆後來的那麽神神叨叨的想必一定是不停的去找尋那無所不能的‘羅漢’來為他們的孩子脫離苦海吧。


    閉上了眼睛,我努力控製自己不要再去想庇護所裏的事情,雖然還有許多事情並沒有弄明白,我也真的很想弄明白,但是目前來看大概以後都是沒機會了。


    而且,就像鎖天一直說的,這又根本不關我們的事。


    “陳煬?”身旁駕駛位置上的沈風側臉輕聲喊了我一句。


    我微微睜開眼睛朝他看了過去問道:“怎麽了?”


    “你和陽陽都會好好的活下去,我們所有人都是。”沈風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睛很認真的盯著我看了兩眼。


    這迴我沒再發怔,瞬間就懂了沈風這句話中包含的寬容諒解以及本該我有的歉意。


    嘴角不自覺的咧開,我對著沈風笑了出聲,應道:“對,我們大家都能好好的活下去!”


    後排的陽陽聞言,也跟著接了句:“那當然!咱們這些人都福大命大,絕對死不了!”


    徐淑也笑著應道:“可不是麽?!”


    嘎子叔哈哈哈得笑開了懷。


    我轉頭又看向了窗外,燦爛的太陽光灑了下來,透過車窗照到了我們的臉上和身上,暖洋洋的。


    深吸了口氣,我暗暗的想著,小雪,對不起,是我的自私和過錯害你離開這個世界,這無法挽救,但是我以後會帶著大家,帶著你愛的哥哥一起更加堅強的走下去!


    安靜的街道上,我們一行車隊穿過太陽光,奔向遠處的未知。


    接下來,我們又會到達什麽地方我已經不想去猜測,隻要能活著,能和大家在一起,那麽無論在哪都好。


    第一百二十六章行在路上


    車隊在路上行進了好一會之後,就經過了一家不算小的超市,大胡子在對講機裏通知將車子停在商場門前,進去尋補給。


    沈風隨著前麵的車子將車給停好了之後,我迴頭示意嘎子叔帶著陳璞和停雲在車裏不要下去,後就和其他人開門下了車。


    這商場坐落在一個大型小區的門前左側的位置,我們的車直接停在了商場的門前,視線相對比較開闊起碼不會出現像之前那樣行屍殺到身邊都發現不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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