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常說的‘民以食為天’果然是沒錯的,從目前我們的角度考慮過去,也確實是這樣,無論當前麵對的是什麽世界,無論活著有多艱辛,無論是不是在幾個小時前我們這麽多人剛和行屍群進行了一場惡戰,此時此刻,大夥圍著一鍋米粥起碼都能有說有笑,這或許也就是我們這麽多人艱辛的想要活下去的目的了吧。


    以前一直唿籲什麽享受生活,對此我總是抱著一種略帶譏諷的態度,總是覺得所謂享受隻不過是留給那些有錢人的,像我們這種平頭老百姓,隻能是為了生活而生活,談不上什麽享受不享受。


    可現在我的看法確實180度的大轉彎,當初唿籲的享受生活,其實說到底確實不假,隻不過那時的我們眼中過分看重了生活中的某些東西,以至於忽略了生活本身應有的樂趣,所以才會有那麽多的人整天嚷著,生活多苦,生活多累,命運和老天待他有多麽的不公平。


    這些苦和累我們追溯源頭的話,無非是兩點,物質的不足,和心理的貪婪。


    甩了甩腦袋,我從廚房裏退了出來,站在院子裏,雪依然下的很大,院子裏已經是厚厚一層,蓋到腳踝的深度,我順著之前踩出的腳印,朝著分配到的房間裏走去,吃飽喝足就應該躺一躺才對。


    這院子裏的屋子構造挺有意思的,除去大門那邊,其他三個方向全都是蓋的平房,剛好圍成了這個院子,真不知道這家到底有多少口人,用得著蓋那麽多屋子出來。


    剛跑到屋簷下,準備進到屋裏,我腦袋一頓,不知怎麽突然想到,農村裏有許多人家是會在屋子不遠的地方挖個地窖儲存一些糧食的,大多是什麽大白菜,紅薯一類的東西。我小時候在姥姥家就見過很多次,隻不過那時姥姥總是嚇我說,那個洞裏麵有抓小孩的鬼,所以我一次也沒敢自己爬進去看過。


    如果真能找到地窖的話,裏麵真有儲存的東西的話,那我們可有口福了!


    在腦海裏大致推算了一下時間,混亂剛爆發的時候,天剛微微涼下去,那時候到底是不是有人儲存東西在地窖裏?經這麽一算,地窖裏有沒有東西我沒推測出來,倒是突然發現,今天竟然是大年三十!


    迴頭瞄了眼依舊有些吵嚷的廚房,我會心的笑了笑,也許老天爺覺得我們這些人求生到現在十分的不容易,所以才設計了這麽個巧合,讓我們來到這裏,那些米粥或許就是它送我們的新年禮物。


    沈雪和徐淑帶著吃飽喝足的鄭榮榮也迴到了屋裏時,我已經裹著棉被有些昏昏欲睡。


    “真好吃!”鄭榮榮剛從外麵進來就咂巴著嘴感慨,鄭易易也似乎聽明白她的話跟著脆生生的‘汪汪’叫了兩聲。


    我在被子裏縮了縮脖子,睜眼看了她們幾個兩眼。


    沈雪把鄭榮榮的小棉襖給脫掉後,拍了拍她屁股示意鑽到我被窩裏,我把被子掀開一點,鄭榮榮立即像個小泥鰍般鑽了進來。


    沈雪和徐淑也跟著躺到了旁邊的被窩裏,我們躺的是一條連在一起的長炕,所以睡四個人還是比較寬鬆的。


    “陳煬,你說說咱們明兒是不是去別家找找,指不定再能找些吃的迴來。”沈雪的被子沒暖熱,說話有些哆哆嗦嗦的。


    “當然得找,這村子那麽天然的條件,沒幾隻行屍,不搜羅搜羅,那不是傻子麽?”徐淑接腔道。


    我點了點頭:“就是說,難得有這麽好的機會,鎖天他們那群人不傻,就是咱們不說他們也會命人去找的。”


    “哎呀~那就好了。”沈雪愉悅的歎了口氣後,猛地轉向睡在中間的我問道:“陳煬,你說,其實咱們以後就是長期住在這裏也挺好的對吧?天暖了以後,還可以在前麵的地裏種點東西,這裏又偏僻,不會有之前那種行屍群出現在這。咱們這麽些人與世隔絕在這逍遙快活的過日子,多爽?”


    我還沒應話,徐淑先迴答說:“現在看來是挺舒服的,在咱們看來這裏確實夠偏僻,但是那些行屍可不懂啥叫偏僻,沒有牆或者別的東西擋著,這裏怎麽都隻能稱為暫時安全。”


    “可是咱們來的時候,這裏不就是沒有行屍麽?”


    “估計是被前麵的那個行屍群給吸引出去了,那種行屍群暫且不說,數量和全國人口數量比起來,簡直是九牛一毛,萬一再有個什麽數量更大的鋪天蓋地殺過來,躲在這樣的村子裏,隻能說是等死。”


    沈雪撇了撇嘴還想說什麽,但思索了一會大概覺得徐淑說的有道理,隻能泱泱的應了聲:“也對。”


    聽了她們倆的對話我覺得這是,現實版的天真遇到現實。


    鄭榮榮躺在我懷裏已經開始有些迷糊,我將被子朝上扯了扯,把她蓋嚴實了些後對著沈雪說:“鎖天他們也得想留下來才行啊,瞧他們那路線設定的井井有條,要不是這大雪,咱們還是得跟著趕路,他們肯定是有要去的目的地的。”


    沈雪表情一愣,似乎想到什麽忙問道:“鎖天沒有和你說過咱們要去哪裏麽?”


    我搖了搖頭:“沒說過。”


    “拜托!你怎麽也不知道問問?”沈雪一臉無奈的看著我。


    “這不是一直沒想到麽?”我裝出一個無辜的表情。


    其實哪是沒想到?我一直都超想知道鎖天他們到底是要去哪裏,到底是什麽人,但是鎖天的為人我是知道的,他想和你說的事情,你不問他都會告訴你,隻要他沒主動和你說,那就別想從他嘴裏問出什麽。


    不過…這也牽扯到了另一個問題,他一直不和我們說要去的地方,是不是沒打算把我們帶到他要到的那個地方去?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他心裏打底是怎麽打算的?


    走在半路時,把我們幾個給丟下?


    這也不是不可能,當初他走的時候不也沒跟任何人說起過麽?


    “說起這個,我上次瞄到了鎖天的地圖,看他上麵勾畫的痕跡,似乎是要朝著雲南那邊去。”一旁的徐淑突然開口。


    沈雪忙撐起身子隔過睡在中間的我問她:“你看到了?知道目的地在哪?”


    徐淑搖了搖頭說:“我隻看到那圖冊上雲南省幾個字,不知道具體的位置,而且也隻是推測而已,說不定鎖天隻是剛好翻到了那一麵。”


    沈雪有些泄氣的躺了迴去。


    我沒再應話,看著躺迴去後依舊嘟嘟囔囔的沈雪,突然想起今天上午時,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她,剛準備出聲問,卻想到徐淑還在,就決定有機會單獨再問她。


    起碼現在看起來,她的精神是完全正常的。


    第五十七章守衛


    我覺得我現在被弄成了驚弓之鳥,自從學校遇到趙秋婷那個瘋女孩,又在昨天遇到那神經的夫妻倆後,我看誰都有點神經病的征兆。


    特別是沈雪這麽突然的一個翻天覆地大轉變,我不懷疑她腦子出問題了才怪。


    不過還好,經過我這麽一小段時間的細微觀察,暫時還看不出沈雪的腦子有出毛病的情況。


    大概是之前砍殺行屍時體力透支,這一覺睡下去,醒來後已經是第二天早上,徐淑和鄭榮榮已經不見了蹤影,隻有沈雪還在一旁睡的昏天暗地。


    揉了揉睡的有些發脹的頭,翻了個身盯著睡的正熟的沈雪打量了起來,絲毫不誇張的說,其實沈雪真的算得上校花級的美女,白淨的臉,大大的眼睛,紅紅的又有些天然微翹的嘴唇,怎麽看怎麽討喜。


    隻不過一直以來這樣的極端生活,使得所有人的關注焦點都放在能力比較強,能帶領大家活下去的人身上。沈雪這張漂亮的臉,也沒能帶給別人什麽大的感染力。畢竟每個人都能理智清楚的區分,美女和生命的輕重。


    伸手把沈雪有些滑落的被子朝上扯了扯,我幹脆做起身子,內心裏,從那天救下被圍困的沈雪沈風後,他們兄妹倆給我的感覺就一直很窩心,無論發生什麽事情,沈雪總是最先炸毛擋在我前麵,沈風雖然一直都是淡淡的一個人,但是那種打自內心的關心是很容易被察覺的。


    將棉襖穿上,我準備下去活動活動身子,睡的太久,骨頭都有些酥的發軟,就在我穿鞋的時候,冷不丁又扯到了左手,雖然傷口不至於很疼,但卻使得我突然想到一個人——宋美靜。


    算來,我們幾個人離開學校也有好些天了,不知道她在那學校裏對著我們幾人出走的消息會抱著什麽樣的心情?是咬牙切齒的後悔沒提前宰了我,還是會得意洋洋的推斷我們這些人會很快的死在外麵?總之無論怎麽推斷,我都覺得宋美靜那女人會日日夜夜的祈禱我陳煬趕緊去死,最好是變成行屍被她一刀紮爛腦袋。


    “陳煬?你幹嘛呢?”大概是我穿鞋的僵硬動作保持了太久,不知啥時候醒過來的沈雪帶著弄弄的困腔出聲打斷了我的神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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