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果,你還好嗎?”


    霓裳哽咽著,雙手伸手,想要扶上於果的肩,卻又怕‘弄’痛她,因為她身上一眼望去,竟沒有一處是沒有傷痕的。.tw[]-.79xs.-


    這個笙百媚,怎麽能這麽狠。


    趁絕殤仙人不在,居然將她打成這樣,她這是要她死啊!


    於果趴在劍柄上,看著霓裳手裏的發簪,虛弱的笑了笑。


    那是她身邊人的東西,她自然識得。


    “你去找了我師傅?”


    她本想問她,他在哪裏,但話一出口,她還是轉了話語。


    霓裳心疼的看著她,點點頭:“仙人他正在青鸞城與魔人對抗,脫不開身,無法迴來。”


    於果輕輕閉上眼,算是明白。


    或許在看到霓裳帶著他的發簪出現的那一刻,她就明白了。


    她不怪師傅,青鸞城需要他,天下人需要他,在數萬百姓的麵前,她隻是個小徒兒,孰輕孰重,顯而易見。


    但若由她來選擇,她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師傅,寧負天下人,她亦不想負了他。


    在她的心中,最重要的,莫過於師傅,他,比她的命重要。


    她可以舍了命,但不能舍了他。


    或許,這便是她和師傅最大的區別。


    一個心懷世人,一個,心裏隻能裝得下他一人。


    師傅沒有來,隻有一根發簪,隨著霓裳趕了迴來。


    麵對這樣的結果,於果的心情很平靜,沒有高興,更沒有悲傷。


    就連她也開始不懂自己,為何會如此平靜。


    她隻知道,心中一閃而過的刺痛,無比清晰。


    笙百媚瘋了,連絕殤的信物都不顧,有些狂‘亂’的喝道:“於果背叛師‘門’,背叛落霞,霓裳黑白不分,與她狼狽為‘奸’,同流合汙,將他們壓入獄界,行十八懲戒!”


    一句話,引得全場嘩然,就連霓裳都瞪大了眼,神‘色’驚恐駭然。


    獄界,十八懲戒,十八場刑罰,一場比一場駭人,若非罪大惡極,落霞從不會行駛這樣的懲罰,獄界千百年來,也從未運轉過,隻因其刑罰實在太過殘忍。


    “笙百媚,你難道不怕遭報應嗎?”於果氣息羸弱,卻異常堅定的道。


    難道就因為她和師傅在一起,她才會如此恨她?


    那她的嫉妒心,該是有多麽的可怕?


    麵對她的話,笙百媚笑的張狂,而那眼裏,卻帶著深深的怨毒,那樣的眼神,就像兩隻淬了毒的羽箭,冰冷滲人。[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報應?即使我會遭報應,在那之前,我也會先讓你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說著,她抬手就要抓過於果和霓裳,帶向傳說中的獄界。


    看到她的動作,霓裳從驚恐中迴過神,舉起手中的太極發簪,揚在眾人的麵前。


    “仙人信物在此,我看誰敢動我們一下?!”


    於果喘息著,神‘色’淡然,仿佛將要死無葬身之地的人,不是她。


    “於果罪大惡極,即使有仙人的信物也不能放過!”


    笙百媚不理會她的話,語氣森冷。


    霓裳擋在於果的麵前,麵對她沒了最初的敬重和緊張。


    像這樣的仙子,不值得人尊敬。


    “我來傳絕殤仙人的命令,於果所作所為皆是誤會一場,待他迴來,自會給各位一個‘交’代,現在,請笙百媚仙子放人。”


    霓裳舉著發簪,那玄‘色’的太極發簪,就如絕殤本人般,散發著清冷傲然的氣勢,代表著比落霞掌‘門’人更高的權利與尊崇。


    看著她手中之物,笙百媚知道如今對自己有利的形勢已經失去,她已無法讓於果消失在這六界之中,最起碼,現在還不行。


    因為,她不能當眾違抗絕殤的太極發簪,違抗他的命令。


    但是,這不代表,她就可以輕易放過她!


    想到此,笙百媚壓下心中翻騰的怒火和恨意,狠狠剜了霓裳一眼,淡淡的道:“既然如此,暫且將於果關入戒牢,待仙人迴來,再做打算。”


    戒牢,就是審戒殿後麵的牢房,用來關押犯了錯的落霞弟子。


    得到這樣的安排,霓裳還想說什麽,卻被身後的人拉住了。


    疑‘惑’的轉過頭,卻見於果對她微微的搖了搖頭。


    笙百媚是鐵了心的不想放過她,她能放棄要將她和霓裳壓入獄界中,已是很好了,即使說的再多,她也不會輕易答應。


    霓裳自然也明白,卻是不甘的放下手中之物。


    見她們妥協,笙百媚勾起得意的嘴角,‘陰’森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著虛弱的於果,仿佛已預見了她之後的情形。


    於果不甘示弱的迴瞪著她,眼裏有著不服輸的倔強和對她毫不掩飾的鄙夷。


    笙百媚不怒反笑,眼睛若不經意間的掃向下麵的青石。


    “落霞如此神聖的地方,怎能有妖物作‘亂’。”


    說著,她手掌張開,悠忽將青石吸到麵前。


    於果急了,早在她說話時,就預想到了不好的情形。


    “不要碰他,青石不是為禍的妖物,他是與我結下血誓的妖仆,師傅要他留在落霞保護我,這一點,掌‘門’師兄可以作證!”


    聞言,笙百媚挑了挑眉,狀似才明白似得:“哦?是麽,既然這樣,那就算了,將他也關在戒牢吧。”


    對於笙百媚突然的好說話,於果潛意識的覺得不可能,但是,卻又猜不透她的用意,隻好作罷。


    不管怎麽說,青石的命是保住了。


    眼睜睜看著於果被人拉走,霓裳雖然擔憂卻隻能幹著急。


    篤的想起手中的東西,她走到於果的身旁,遞給了她:“這個你收著吧,等仙人迴來,他一定會想辦法救你的。”


    於果微微垂下眼,看向麵前的發簪,那是她師傅的貼身信物。


    緩緩伸出手,心情複雜的接過。


    那一瞬間,她清楚的感到自己心中的苦澀。


    將發簪貼身收好,跟著其他人一步步向審戒殿走去。


    她略顯蕭索的背影,深深的映入霓裳的眼,尤其是她身上的傷,讓她止不住的為她擔憂著。


    笙百媚會找人給她醫治嗎?沒有絕殤仙人,沒有阡辰助教,她該怎麽辦?


    戒牢,不過是一般的牢籠,並沒有強大的結界,也沒有滲人恐怖的刑罰工具,隻是冷,很冷很冷。


    被關在這個冷死人的地方,沒有被褥,沒有厚實的衣服,連個稻草都沒有。


    於果的傷勢很重,根本無法提起真氣禦身,隻能默默的忍受這裏徹骨的‘陰’風。


    蜷縮在牢房的一角,於果抱著雙膝,想要保留身上一絲絲可憐的溫度。


    腦袋開始昏沉,也不知是因重傷發作,還是因為這牢房的‘陰’冷。


    “於果?於果你在哪?”


    突然唿喚聲,從牢房的另一邊傳來,於果‘精’神一震,腦海也恢複了幾分清明。


    “我在,你還好嗎?”


    她和青石被帶到不同的地方,雖然都在戒牢,但並不在同一所牢房裏。


    聽他的聲音,好似隔的不算很遠,若她猜測不錯,他們之間,應該也就隔了兩三間牢房而已。


    “我很好,你呢?是不是很冷?”


    這樣的‘陰’冷對於水棲動物來說很是舒服,蟾蜍本就是水陸兩棲的,這樣的環境並不影響他,他隻是擔心,於果會受不住。


    於果抱著身體,冷的開始顫抖,牙齒咯咯作響。


    “還,還好。”


    另一邊沉默了,青石聽出她話音裏的異樣,心裏急的不得了。


    強自提著妖力,試圖打破這牢‘門’去找於果。


    “砰”的一聲巨響,牢‘門’完好無損,甚至紋絲不動。


    反觀青石自己,因強行運轉妖力而讓傷勢,更重了。


    噗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青石頹然的跪在地上。


    聽到那邊的動靜,於果篤的衝到牢‘門’處,向右邊努力的張望:“青石?青石,你怎麽了?”


    “我,我沒事……”


    艱難的聲音,斷斷續續的揚起,伴隨著咳嗽聲,牽扯了她的心。


    因為她,青石就從未安寧過,明明是千年之妖,卻活的比誰都累,比誰都狼狽。


    於果知道,事已至此,她根本找不到任何合適的道謝,或者對不起,一切言語,都顯得太過慘白無用。


    慢慢滑坐在地,聽著那邊壓抑的咳嗽和嘔血聲,於果的心,仿佛被人用力的撕扯著。


    她很痛,心痛,身痛。


    她不停的連累著身邊的人,青石如此,師傅如此,陌阡辰亦如此。


    前者,因為她一次次的陷入萬劫不複之地,後兩人,一次次的為她‘操’心勞力、


    如今,她更是害了師傅仙名不保,很可能會因此成為天下人都為之鄙夷的人。


    她是不是錯了?


    她是不是不該愛上他,不該堅持那已然成為負擔的愛情?


    頭靠著冰涼的牆麵,淚水悄然溢出,無聲的滾落,脆弱的一如它們的主人。


    師傅,你告訴我,我沒有做錯,我們的愛,不是負擔……


    遠在青鸞城的絕殤,仿佛感應到了什麽,心篤的疼痛,不由自主的撫上心口的位置,轉臉看向落霞的方向,幽蘭‘色’的眼中,一片不舍的沉痛。


    果兒……


    ‘陰’冷的戒牢,漸漸響起了腳步聲,由遠至近,停在於果的麵前。


    於果不過輕輕的睜開眼,淡淡的掃了眼麵前的人,複又閉上。


    來人正是‘陰’魂不散的笙百媚,她噙著冷冷的笑,嘲諷的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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