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賀聽到齊亞的提議,心中不免一動。<strong>..tw</strong>隻是想到王超和孫光亮,沈賀歎了口氣,道:“不瞞二位,這個提議的確很對我的胃口。隻是我還有兩個徒弟,各有各的麻煩。所以短時間內,我是沒辦法出遠門。”


    “令徒有麻煩?”齊亞皺了皺眉,問道:“不知道是什麽樣的麻煩,還能讓小友寸步不離?”


    沈賀苦笑一聲,道:“這事兒說來話長,簡單來說,我有一個徒弟,應了陰煞女的桃花煞,連帶那陰煞女對我也恨入骨。前段時間我兩個徒弟傷在她手上,餘毒未清啊。”


    齊亞頓時來了興趣,道:“你徒弟竟然與陰煞女有關係,不知可否引見?”


    沈賀道:“你對他這麽感興趣,難道也想打陰煞女的主意?”


    齊亞擺擺手,道:“陰煞女雖然珍貴,但我老頭子一個,還不至於把持不住。倒是這個酒鬼,你可得小心點。當年他也與一個陰煞女有牽扯,否則也不至於搞成這個鬼樣子。”


    沈賀注意到他提及陰煞女的時候,酒癲子的神色有些迥異,他還以為酒癲子要對陰煞女出手,哪曾想他竟然有這麽一段過往。


    “老家夥,你再說我的事,別怪我拿酒壇子砸你的腦袋!”酒癲子很不想被人翻老底,是以齊亞一說,他就開始威脅齊亞。


    沈賀看向酒癲子,問道:“酒癲子道友,不知你可有解‘陰煞掌’的法子?”


    酒癲子驚道:“你的徒弟中的是陰煞掌?”


    沈賀點頭道:“沒錯。我雖有辦法化解,但所耗時日太久。如果酒癲子道友有化解之法,還請不吝賜教。”


    酒癲子道:“‘陰煞掌’想要化解,隻有三種方法。其一,是陰煞女自願解決;其二,是以至陽之物強行破除。可如果中毒者肉身不夠強大,很有可能會適得其反;其三,便是以陽性力量,一點點消磨掉。”


    酒癲子說出這個三個法子,與沈賀所想的一致。


    “你所用的辦法,也是我所知道的辦法。除此之外,別無他法。”沒有幫到沈賀,酒癲子也非常遺憾。


    聽到酒癲子的話,沈賀雖然有些遺憾,但也沒說什麽,畢竟這也是他意料之中的結果。他開口詢問,也隻是想著,多個人多條路數。


    “沈賀小友,不知那陰煞女現在何處?”酒癲子猶豫了下,還是決定開口詢問。


    沈賀問道:“你想找她做什麽?”


    齊亞笑道:“難道小友不知,陰煞女是極其難以形成,俗世之中出現一個陰煞女,很有可能前世也是陰煞女。癲子問你那陰煞女的下落,自然是想確認一下,這二人之間,究竟是什麽關係。.tw[]”


    “這……”沈賀猶豫了一下,在他看來,上一世的事情,再怎麽糾纏也罷,那也是上一世的事。現在嬌嬌姐是孫光亮的女人,如果酒癲子橫插一腳,這算什麽事呢?


    酒癲子也看出了沈賀的顧慮,道:“小友,我要見她,隻為了卻心結,不會糾纏於她。便是她二人真是一人,我也不會執念於此。”


    沈賀道:“不是我顧慮多,而是我也在找她。此人心中執念不除,怕是我那徒弟早晚死在她手上。且此事因我而起,自當由我來了斷。”


    酒癲子道:“陰煞女性格執拗,隻認死理,你想強逼於她,根本不可能。此事,或許我能從中周旋一二。若是小友信任,便讓我走這一遭。”


    沈賀看了看酒癲子,沉吟一聲,道:“也罷,酒癲子道友執意要去,那便去吧。”


    酒癲子抬手謝過沈賀,衝著齊亞點點頭,縱身而去。


    以酒癲子的修為,想要在這世上找一個人,除非那人不在這世上,否則還沒有他找不到的。


    盡管沈賀沒有和他說任何關於嬌嬌姐的情況,但憑著“陰煞女”的特性,酒癲子想要找她,根本就不費什麽力氣。


    “如果是緣分,自會冰釋前嫌;如果是孽債,這一遭也是躲不過的。”齊亞歎了口氣,喟然長歎。


    龍敖道:“齊老,沈賀長老,他日尋覓險地,可否讓在下同行呢?”


    齊亞看了看沈賀,見沈賀並未搭腔,他笑了笑,反問道:“龍小子,你舍得放下你那份家業?”


    龍敖道:“齊老就別取笑於我了。”


    齊亞看向沈賀,問道:“小友覺得呢?”


    沈賀道:“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龍組長既有這個興致,我自然不會拒絕。這樣,等我這徒弟傷好,酒癲子道友解決嬌嬌姐的事情,咱們便尋一處險地,闖蕩一番。”


    “既然如此,老人家我就呆在這兒。”齊亞得到沈賀的迴複後,也懶得再折騰。


    沈賀要想徹底清除王超體內的陰煞之力,需要四十多天,這四十多天對齊亞來說,也就是他一次打坐的時間,他自然願意等得。


    “你們在此地修行,我還有事,就不在這兒耽誤了。告辭。”說著,沈賀起身離開。


    他已經陪齊亞和酒癲子夠長時間了,麵子給足他們,接下來他還要處理自己的事情。


    交代白嵩他們三個幾句,讓他們專注修行,不要理會其他事情。隨即,沈賀返迴新動力健身會所。


    何衝已經從外地迴來,他帶出去的人,已經將馬天魁背後的勢力摸索清楚。這的確是一個龐大的家族,掌握的力量強大到讓何衝震撼的程度。


    如果這股力量用於戰爭,他能發揮出來的作用,簡直無法想象。


    拋開“龍組”的存在,如果隻憑財力,他們完全有能力顛覆一個國家!


    “不惜一切代價和他們接觸,李家當日也是這等家族,我們要傾盡全力將李家重新打造成這等家族!”沈賀說道。


    雖然俗世的一切對他來說並不是那麽重要,但對於他身邊那些活在俗世的人,這些東西還是很有必要掌握的。


    沈賀從來就沒有想過要顛覆一個國家,這對他來說沒有任何意義。他也沒想著要報一個王朝千世萬世,這同樣不是他想考慮的事情。他隻需要維持他的朋友與家人,不受任何糾紛的影響。


    不管誰做皇帝,誰主沉浮,他的朋友們都要在“沉浮”之外,不受影響。


    當然,這是沈賀自己的意願,將來他的朋友,他的後人,或許也會參與其中,並且樂此不疲。但那已經和沈賀本身沒有多少關係了,他樂於見到那樣活躍的青年,前提是他們得有那樣的基礎。


    李家也好,馬天魁身後的家族也罷,這些都是沈賀所能幫他們提供的平台。


    接到沈賀的命令,何衝精神一振,道:“資料我已經向‘獵鷹’傳輸,他的人開始活動起來。所有的一切都如我們預想的一樣,下一步我們要做的,就是接觸真正的國家資源了。”


    沈賀搖搖頭,道:“那些東西還不是我們能碰的。‘獵鷹’之前和我聯係的時候說過,榮威他們已經開始和李二柱接觸,他們甚至開始懷疑李二柱的身份。”


    何衝道:“需要我怎麽做?”


    “讓榮威聯係馬天魁,把他們送出去。”沈賀果斷地拋棄了馬天魁,他覺得與其和馬天魁聯手,還不如取締馬天魁的地位,讓李家成為馬天魁背後那個勢力的代言人。


    相比較馬天魁,李二柱更適合這個角色,同時他會做的更好。


    用馬天魁換取榮威等人的信任,以李二柱目前所掌握的力量,隻要獲取了榮威他們的信任,憑著馬天魁背後勢力的全力支援,絕對可以和榮威他們平起平坐。


    這樣的一方勢力,和馬天魁相比,孰輕孰重,馬天魁背後的老頭子們,會不知道該如何取舍?


    何衝的腦袋轉的也是飛快,另外他想的更加簡單。馬天魁和他有個屁的關係啊?如果不是因為要調查馬天魁,他至於撞見嬌嬌姐嗎?孫光亮和王超至於被嬌嬌姐傷到?


    歸根結底,還是這個馬天魁。現在將馬天魁交出去,讓榮威那些人對付他,何衝覺得此舉令他非常舒心。


    “將這件事解決之後,你就迴來,直接進入東陽水庫和白嵩他們一起修行。”沈賀說道。


    “是!”何衝答應一聲,斷了和沈賀的通訊之後,便急著聯係“獵鷹”。


    通過和“獵鷹”的幾次接觸,他也知道“獵鷹”和他的“獵鷹小隊”全都開始了修行之路。以後他們的關係,不僅僅局限於老板和員工之間,更是“道友”。


    “獵鷹”接到何衝轉述的任務後,皺了皺眉,問道:“將馬天魁交出去,馬橋那邊何先生想好怎麽解釋了嗎?”


    何衝調查馬天魁,自然清楚馬橋是馬天魁的兒子,他也是沈賀在學校裏麵關係最鐵的人。


    “他沒有說,但我想他既然準備這麽做,就早已想到了這一點。既然他沒有特別隻出,我想他應該有他的考量。”何衝想了一下,道:“你就按照他說的做,必要的時候,將馬天魁護送出去,不要讓他被榮威的人帶走就是。”


    “獵鷹”道:“為今之計,也隻能如此了。”


    新動力健身會所。


    六個徒弟,一個還在當廚師,另外的五個,除了兩個受傷在穀王殿中靜養之外,剩下的三個全都在東陽水庫中修行。


    這個健身會所,是他和何衝認識的關鍵,也是在這間健身房中,他收下了王超、白嵩、方浩、許潔四個徒弟。


    現在,這個地方除了他聯絡“獵鷹”和何衝之外,也沒有多大的用處了。


    “既然這是何衝送我的禮物,那麽今後就我在這兒修行吧!”沈賀想著,地方空著不能白空著,索性他就在這兒修煉,也方便聯係“獵鷹”。


    便是龍組那邊有什麽情況,也可以通過這個信號聯係到他。


    “沈賀,你在俗世所做的這一切,都是在煉心。如果你因為自己做的事情迷失了本心,那你的煉心之旅,到此也就該結束了。”赤炎獸的聲音在沈賀的腦中響起。


    沈賀問道:“你覺得我做錯了嗎?”


    赤炎獸道:“以我們的程度,看待世間之事,沒有對錯之分。世人在我眼中,皆如螻蟻,螻蟻所思所想,與我何幹呢?”


    沈賀道:“我現在還做不到你那等程度,等我真達到那個程度的時候,你再和我說這些我現在聽不明白的話吧。”


    赤炎獸想了一下,道:“那你還要繼續嗎?”


    “當然!”沈賀毫不猶豫地說道:“因為這是我的生活,我一世為人,自然要活這一世。”


    赤炎獸陷入了沉默,雖然他知道沈賀更多的是在浪費時間,但他卻無力反駁。


    的確,沈賀所經曆的人生,還不足以支撐他的心性,如果不將這一生一步一個腳印的走下去,他終究會困於世俗。與其那樣,還不如在俗世多呆一段時間。


    比如齊亞、馬亞、酒癲子,他們和沈賀所處的情況差不多,如果不是自感自身不足,他們早就進去修士界了,何至於拘於俗世這一方天地,不得暢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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