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去死吧!”


    不提父母還好,提到父母,何宇心中的殺機再次暴漲,腳步抬起,就要狠狠的踩下。


    這一腳若是踩實,不要說人的身體,就算是一座金剛鐵石也會被踏成齏粉。


    蕭家長輩們除了蕭成鋒和少數人之外,其他的都是麵色大變,不願看到這個年輕一輩血脈最濃鬱的天才被殺,一個個慌忙出言阻止起來。


    “住手,這蕭安罪不至死!”


    “手下留情啊,同為蕭家子弟怎可同根相殘?”


    “何宇,不要衝動!”


    “留他一命,交給族內發落!”


    ……


    有的小輩們也不忍看到血腥場麵,紛紛出言附和。


    一時間,城門前隻剩下了一聲聲的勸解和嗬斥。


    何宇對眾人的態度根本不管不聞,一臉肅殺,腳下更是毫不留情。


    不過,就在他那開山裂石般的一腳即將碰觸到蕭安身體的時候,一道身影從旁邊激射而至,彎腰啪的一聲抽在了蕭安臉上。


    “孽障,還不快快認輸,難道你真的想死嗎?”


    此人這一巴掌力道極大,直接在何宇腳落下之前將蕭安的身體抽了出去。


    在場有如此實力的,除了蕭成道,蕭成鋒外,也就隻有石統領了。


    他雖然不是蕭家之人,但一輩子跟隨著血帝,已經將蕭家當成了自己的家,自然不願意看到後輩精英就這樣自相殘殺。


    蕭安被這一巴掌抽蒙了。不過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剛剛那死亡的危機清晰的浮現在心頭,讓他的臉色瞬間變的如金紙,沒有一絲血色。


    他憑借著自己的血脈優勢,一生猖狂,在家族中雖然有人想,但從無人敢當麵對他露出真正的殺機。


    沒想到何宇膽子那麽大,竟然敢真對他下殺手。剛剛那股殺機是真真切切存在的,若是石統領晚上那麽一分,他這條小命就真的報銷了。


    這一刻,蕭安終於知道了害怕。


    “混賬,還不認輸?”


    蕭銘看到蕭安還在傻愣著,而何宇皺著眉頭就要上前,不由驚怒之極的吼道。


    心中雖然羞惱交加,但還是被恐懼所占據。蕭安不甘心的看著何宇,嘴唇動了動,擠出三個字。


    “我認輸!”


    “哼,認輸隻是這次比試的結果!對於你之前說的那些狠話,原本是要取你性命的,不過看在都是同族的份上,就饒你一命。但也要給你一些教訓,免得你再心生歹意!”


    何宇麵無表情的看著蕭安,口中冰冷的說道。


    說完,他手中天戮槍向前虛空一刺,一道犀利的槍芒激射而出,直接刺進了蕭安的肩頭。


    噗嗤!


    血花濺射,蕭安的肩頭出現了一個拇指粗細的空洞。劇烈的疼痛讓他悶哼一聲,渾身都顫抖起來。


    蕭銘怨恨的看了何宇一眼,趕緊上前為兒子止血療傷。


    四周圍觀的眾人看到這裏,不禁都一陣唏噓。沒想到事情最終會變成這個樣子,太出乎人的意料了。


    原本他們以為今天的事情到這裏就會結束了,沒曾想,一直麵帶微笑的蕭成鋒再次說出了一個讓何宇這個定時炸彈般的存在臉色大變,怒氣衝天的消息。


    “何宇,你還不知道吧?就在昨天,你父母失蹤了!”


    “什麽?”何宇聞言,剛剛收斂的氣息再次暴起。


    他身形一晃,快似閃電般出現在蕭成鋒麵前,一雙目光如同利劍盯著後者的眼睛,一字一頓的問道:“這,到底是怎麽迴事?你給我說清楚!”


    “這個消息我也是剛剛得知。本來不想告訴你那麽早,畢竟你第一次迴家族是大喜事。不過看到你對父母之情看的那麽重,也不忍欺瞞與你。昨天晚上,你父母的府邸遭人侵入,他們雙雙消失,至今沒有蹤影!”蕭成鋒迎著何宇的目光,神情頗為擔憂的說道。


    何宇聽到此話,身軀一顫,如遭重擊。


    “不可能,這不可能……”


    何斷虎身為血帝尋找了數十年的兒子,剛剛迴到蕭家必定倍受關注。怎麽可能在蕭家的大本營之內被人擄走?


    雖然他們夫婦實力不強,但一個府邸總是有護衛存在的。


    若是無聲無息的被敵人帶走,就隻有兩種可能:一是敵人實力極強,可以避開血炎城內眾多強者的神識探查。二就是蕭家內部人員所為。


    這兩種可能,何宇一時間有些拿不準。


    在一劍峽穀逃走的樸布和兩個紫紋漠匪以及眼前蕭安的麵孔不斷在他腦海中交替而過。


    “敢請伯父告知,到底是誰所為?”


    深吸一口氣,強行壓製著心中的怒火和焦急,何宇開口問道。


    “時間緊急,是誰幹的還未曾所知。不過從你父母迴到家族以來,有直接衝突的也就麵前這位了吧!”蕭成鋒意有所指道。


    何宇深深看了蕭成鋒一眼,目光一轉,落在蕭安身上。


    雖然他知道這個蕭成鋒別有用心,但不得不說對方將自己的心理把握的分毫不差。


    明知如此,以他的性格還得按照對方設計好的路線去走。


    “蕭安……”


    何宇眉頭皺起,滿目肅殺的盯著蕭安,一字一頓,冰冷之極。


    “不是我,這件事情我根本不知道!”經曆了一次死亡危機,蕭安再也不敢嘴硬,被何宇那冰冷的目光一盯,渾身不由打了個寒戰,慌忙解釋道。


    “何宇,你先別激動!”這時,蕭成道上前說話了。


    “你父母昨晚確實出了事情!今早下人來報,我才知道這個消息,原本他們今天也是要來接你的,沒想到會出現變故。本來我準備迴到家族再把這個消息再告訴你,同時給你說一下最新的調查情況,現在既然有人說出來,也就無需隱瞞了!”


    說道這裏,他目光一轉,看著蕭成道,臉色不自覺的陰沉了下來。


    “二弟,你三番兩次挑撥何宇和蕭安,到底是何居心?你當真要他們自相殘殺,人才凋零你才滿意嗎?”


    “大哥,你說這話就不對了,我有做過什麽嗎?我說的都是事實而已!”蕭成鋒撇了撇嘴,滿不在乎道。


    “再說何宇第一次迴到家族,本來受到熱烈歡迎才對,而不是各種挑釁和刁難。就算我言語有失,也是看不過去而已!我身為刑法殿的大長老,對族內所有的事情都有監督之職!”


    “好一個事實,好一個看不過去!好一個監督之職!”蕭成道怒而反笑。


    “九弟夫婦失蹤,我們都很擔憂憤怒,想來你手下的執法隊也正在緊密調查。但你想將這個禍水引到蕭安身上,引發何宇他們兩個的仇怨,那你的算盤就打錯了!”


    蕭成道冷笑道,突然看向蕭安,問道:“蕭安,我問你,昨天晚上你在哪裏?在幹什麽?”


    “昨晚血氣洞四層修煉,早上才離開!守洞長老可以證明!”聽到蕭成道的話,蕭安如遭大赦,趕緊說道。


    “好,好,好!守護血氣洞的蕭沉叔叔最為嚴厲不過,此生從不說假話,若是由他作證,你就已經脫去了嫌疑!而蕭銘,昨晚在醉仙樓一夜未歸,我說的沒錯吧?”


    蕭成道連說了三聲好,隨後看向蕭銘問道。


    “這……”聽到醉仙樓,蕭銘老臉通紅,不敢去看蕭安和不遠處正在哭喪蕭寧的那個婦人的眼光,艱難點頭道:“確實是這樣,醉仙樓的老板和大部分客人都可以為我作證!”


    醉仙樓是血炎城內最大的酒樓,同時也是最絢麗的風花雪月之地。在此享樂的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其中就有不少蕭家的紈絝子弟前來照顧生意。


    蕭成道點點頭,繼續道:“且不說你這麽大年紀,兒子都那麽大了還妄想風月之事,但就此事也擺脫了你昨晚作案的嫌疑!二弟,這樣看來蕭銘父子都沒有作案的可能,你這髒水潑錯地方了吧?有些事情沒有確定之前,還是不要妄言的好!不然的話,這可是失了你刑罰殿大長老的麵子!”


    “哼哼,我做事還不用你指教!他們沒做這樣的事情更好,我可不希望刑法殿裏看到他們的身影。不過蕭安,事後怕是要來一趟吧!”


    蕭成鋒臉上的笑容不知何時已經收斂,神情有些陰沉。說完這些話後,他冷笑著看了蕭安一眼,身形一晃,向城內射去。


    遠遠的,一個聲音傳了過來。


    “何宇,你伯父我是蕭家刑罰殿的主事大長老,有什麽事情感到不妥盡可前來找我!還有,你父母受辱的事情我已經調查清楚,不日蕭安就會受到刑罰之苦。他們失蹤的事情,我也會很快給你一個答複的!”


    雖然何宇心中無比的憤怒和焦急,但事情明顯有些不容尋常,他強忍著殺機,一點點把氣勢壓製了下去。


    “你們沒有參與這件事情更好,若是不然,哼……”


    他冷冷掃過蕭銘父子,毫無感情的說道。


    “好了何宇,今天的事情先到這裏吧!剩下的情況,迴到家族我會給你說清楚的!”蕭成道上前全解道。


    蕭明玉也輕輕拉了拉何宇的手,目光中透著一絲勸慰。


    何宇也不是剛剛出道的毛頭小子,自然也知道進退。之前不過是被父母失蹤的消息弄的有些怒火衝散了理智。


    而且他也深知蕭家的血脈中充滿了未知的神秘力量,但也同時伴隨著各種負麵情緒,包括戰意,瘋狂,暴虐。能夠有蕭成道這樣一個能夠百般忍耐,脾氣良好的長輩實屬難得。


    他點點頭,深吸一口氣,道:“剛剛的事情牽扯到父母的安危,小子有些莽撞還請大伯父不要怪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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