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補修補結界,查一查破損該換的靈器等等,結界薄弱的地方又布上陣法。


    這是一個繁瑣又細致的活。


    宗門大比臨著的前三天,紫霄倒是出來了,他黑著臉過來,直接說:“以你的實力,怎麽會輸,連前二十的資格都拿不到?這幾年你都吃幹飯了嗎?”


    話雖在說荊宜年,卻有責怪長顏之意。


    長顏淡定的坐在一邊喝茶。


    紫霄又仔細瞧了瞧,陡然瞪大了眼:“你沒練無情道了?”


    “你膽敢自做主張不修無情道!”


    紫霄似乎很驚訝。


    “我讓的,師父這是要問罪我嗎?”長顏姿態優雅的輕輕刮著杯沿,不疾不徐的問。


    紫霄觸及長顏的目光,微微躲閃,語氣便緩和了幾分:“晏如,為何這樣做?”


    長顏沒有半分相讓的跡象:“師父為何強要他練無情道?”


    荊宜年靜靜的站在一旁,不該他說話的時候他就當個啞巴。


    紫霄看向保持著沉默的荊宜年:“宜年將是淩雲峰的傳人,為師讓他修無情道是為他好,你難道想看他落得為師和你一樣的下場嗎?”


    紫霄說這話,讓長顏忍不住笑了一聲:“師父,你這樣的下場不是自找的嗎?沒有責任心隨隨便便的,愛一個人怎麽舍得讓她惶惶不可終日,怎麽能夠冷漠的看著她一身血一身傷。素微不要你,是你應得的下場,你在這裏愧疚後悔什麽?來彰顯你的深情嗎?”


    “那你呢?”紫霄偏又自私不到底,惡劣的用語言讓長顏同他一起難受。


    如果說他是應得的下場,那聞晏如的下場不也是應得的下場。紫霄卑劣的不想讓徒弟指責他。應當和他站一起支持他才是,怎麽能反著來。


    長顏忍住要潑他一盞茶的衝動:“我和師父可不一樣,師父是覺得自己絕頂聰明,能夠逃過處心積慮的算計嗎?”


    “師父,怎麽閉關五年,你的心魔又重了?”


    長顏清潤帶著審視的意味,眼尾輕輕往上一挑,略有挑釁意味:“師父慣會逃避自己的責任,幾年前,你丟下一句照顧好他,丟了一個狼子野心的人過來造成莫大的傷害。然後又丟了一個過來,一句交給你了,旁的便什麽都沒了,你在期待什麽?”


    “嗯?是想我成為你肚子裏的蛔蟲交給你一個讓你滿意的荊宜年?我是什麽?荊宜年又算什麽?你的不負責任要我等買單到什麽時候?”


    紫霄這做法就相當於不負責任的父親不管你意願的把兒子丟給女兒養,覺得女兒該知曉他心意,能夠把兒子培養成他想要的兒子。


    紫霄皺了皺眉:“晏如,你也有心魔了。為師是有不周之處,卻也沒有這麽不堪。”


    “誰說你不堪了?”長顏輕輕挑眉“師父,你自私、懦弱、不負責任。天底下這樣的人多得去了,師父有幾分道德,有幾分責任,但都不多,於是,便叫人恨也不恨不得你,愛也不愛不得你。看來我是戳到你的痛處了,我有沒有心魔,你的修為還感受不出來嗎?”


    紫霄一時無言。


    怎麽可能感覺不出來。


    心如琉璃澄澈,並無半分心魔的跡象。


    “弟子永世難忘,幾年前,我命懸一線迴來,你一聞兇手是薑無垢便央著弟子饒他一命,你連安慰都不曾安慰過我這個大弟子,也不曾把人抓到我麵前,卻先要我允了你這麽一個請求。師父,你好的很啊!”


    但她不是聞晏如,沒有經曆聞晏如的愛恨嗔癡,也沒有經曆的她痛和絕望,對紫霄並無任何的感情基礎。壓根就不會為紫霄的態度感到難受。


    真正的聞晏如,難受的要命。紫霄一個請求便把她置於兩難之境。


    紫霄撇過眼,底氣又不足了幾分:“為師欠素微良多,斯人已逝,她隻有這麽一個托付。”


    長顏看著他:“師父說這麽多,還不如先把薑無垢給我抓你。對了,師父近幾年閉關,不問世事,怕是還不知,薑無垢是身負魔骨之人,現在是魔域上上下下的尊主。對了,你還不知道,薑無垢生刨了我腹中的胎兒作藥引救迴了素微,薑無垢在八年前就和素微結為夫妻。”


    “什麽?!”紫霄十分意外,當即調動靈力要前往魔域。


    長顏當機立斷啟動陣法,紫霄周圍的靈氣一空,人被禁錮著。


    “晏如,你對為師做了什麽?”


    紫霄又極快的看向荊宜年:“宜年,你要跟著晏如胡鬧嗎?”


    荊宜年見點了名,無法繼續當背景板了,便抬眸,冷淡的目光顯得疏離:“師父,宜年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麽。無論是自廢無情道,重修修煉,又或是擇劍道為輔,陣法為主,都是宜年自己的選擇,宜年走的一步,都不會後悔。”


    長顏挑了挑眉,不動聲色的加固著這個陣法。


    “你師姐現在這樣子,能教你什麽?”紫霄氣的身體微微顫抖“她已經不能修煉,便隻能研究這些。你是我淩雲峰的傳人,為師早就把路給你鋪好了,按照為師給你安排的走下去,你日後一定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師父沒有走過的路怎麽知道最適合我呢?”荊宜年很不解的發問“師父對弟子的要求就是修煉再修煉,練劍再練劍。直到現在,弟子才知道,埋頭苦修是狹隘之道。天道不仁,以萬物為芻狗。並非天道無情,要做到對萬事萬物都沒有差別,我豈能無情。”


    “師父如今心魔未除,反而更加嚴重了,徒兒於情於理都不能讓師父出了青雲宗。”荊宜年恭恭敬敬的行了一個禮,然後道“得罪了,師父。”


    荊宜年當仁不讓的執劍攔住紫霄的去路。


    雪衣寒劍,他早已不是原先的稚嫩少年。


    紫霄很不可思議,又轉向長顏:“好,好的很,你們兩今天都不讓為師出去是嗎?”


    補完所有的陣眼,長顏氣定神閑的給自己倒了一盞茶:“師父早不出關晚不出關,偏偏這個時候出關,打什麽主意,在場之人每一個是傻子。素微與薑無垢結為夫妻之事,八年前就發生了,你但凡為了聞晏如多去探探薑無垢的情況,而不是想著讓我鬆口,甚至繼續閉關逃避這件事情,你都能早知道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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