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哪是手呀,簡直就是一對鐵棍。


    我奮力的向兩邊撐著肉人的雙手,腦袋裏不停的在想如何能破了眼前這個家夥。可事實證明,我的腦袋確實不好使,我還沒想出辦法呢,對麵的肉人卻抬起腿就是一腳踢了過來。


    我勒個去,玩陰的,這一腳正奔著我傳宗接代的寶貝踢來。


    我急忙兩腿一夾緊,這一腳硬生生的踢在了我的膝蓋上。


    我大聲罵道:你大爺的,還帶打老二的,做鬼做到你這份上也真夠卑鄙的了。


    這肉人可不管那些,一腳踢過之後,頭向後一仰忽然向前一用力直直的砸向我的鼻梁。


    一股腥臭撲麵而來,這下我可躲無可躲了。


    急中生智,我抓著肉人的兩個胳膊一隻腳蹬上了他的胸口,身體向後一仰,一個禿子蹬鷹,一腳把這個肉人蹬到了幾米外。


    可還沒等我高興,這家夥卻一個鯉魚打挺站起來了。


    哎呀我去?還是個練家子,小爺我苦練快二十年都沒練會的鯉魚打挺,今兒竟然在一死倒身上見識了。


    我一個懶驢打滾也站了起來,經過這一陣肉搏,我已經氣喘唿唿的了,反觀對麵這肉人,連疼都不知道。


    這幫黃皮子看來也沒個有道行的,雖然有幾個個頭不小的家夥,卻愣裝看不到我,專挑個頭小的耗子打,我鄙視的暗道,真的人老精馬老滑呀,這黃皮子也不是個個都跟黃尖尖那麽實惠。


    不由得我多想,對麵的肉人又衝了過來,哼,既然你使損招就別怪小爺不客氣,玩壞,小爺是你祖宗。


    肉人奔著我跑,我也腳下發力奔著他跑了過去,就在兩人之間還有一米多的時候,我突然跪倒在地,一個猴子偷桃向肉人的下體抓去。


    可現實永遠是殘酷的,當我手心傳來黏黏滑滑並很硬的感覺時,我突然後悔了。


    吃虧了,這家夥那點好肉早讓耗子給吃幹淨了,我還跑來偷桃,哪還有桃了,桃核都沒了。


    這念想剛剛傳來的時候,這肉人由於慣性兩條腿砰的踢在了我跪倒的身上,踩著我的身體就跑了過去。


    五髒六腑仿佛被絞肉機絞了一樣,一陣陣疼痛傳來,我呲著牙蹲在地上老半天才勉強彎著腰站了起來。


    這肉人由於沒刹住車一口氣跑出去十幾米,此刻也剛剛轉身麵對著我,我向中年男子呆著的地方看去,那裏空無一人,看來這家夥是趁亂跑了。


    四周的黃皮子跟耗子的戰鬥也接近到了尾聲,幾隻大黃皮子已經開始合起夥來打一隻耗子了,我呸的吐了口吐沫,剛剛的撞擊讓我感覺到嘴裏鹹鹹的,一口吐沫吐出來都帶著血絲,天眼瞅著就要黑了,眼前的視線已經開始暗淡下來,我一定要在天黑之前把這肉人放倒,這家夥白天都這麽厲害,誰知道到了晚上會變成什麽樣。


    抬起手擦了擦嘴角,我忽然看到了常爺給我留的那一個胎記一樣的黑點,一個辦法悄然在我腦海中出現,對就這樣,這次我一定能收拾了這肉人。


    這肉人跟個鬥紅眼的公牛一樣,氣管裏發出一聲悶哼,頭一低又向我跑了過來。


    我勒個去,你屬什麽的?咋這麽有勁,這肉人速度快的驚人,幾步便跑到了我的跟前,我原地不動的等著他撞過來,五米,三米,兩米,就在他馬上要接觸我身體的時候,我突然一個側身,腳下一個腿拌,這肉人跟東方紅衛星一樣,斜著就飛了出去,在空中還不忘迴頭留戀的看我一眼,雖然我不能確定他的視力是否還能讓他看到我。


    從他飛出去那一刻,我便動了,緊跟著他飛出的方向跑了過去,啪嘰一聲,肉人摔倒在地上,還沒等起身,我已經欺身而上,跳起來,用兩個膝蓋重重的砸在了肉人的身上,左手順著肉人的頭頂向下,摸到了肉人的眼睛,雙指一用力,兩個手指深深的叉在了肉人的眼窩裏。


    手臂一叫力肉人的頭隨著我的手像後仰了起來,右手帶著常二爺的仙骨狠狠的順著肉人的鎖骨斜下叉了進去,肉人的氣管嗚的發出了一聲慘叫,右手使勁向左側摸著,忽然一個大肉塊被我摸到,死死的抓住這快肉塊,五指一用力,向外一帶,肉人喉管裏發出咕嚕一聲,頭無力的垂了下去。


    抽出沾滿血的雙手,我無力的歪倒在了一邊,長長的唿出一口氣,感歎道:小爺又活下來了。


    這一夜噩夢連連,一會夢見自己被一群紅著眼睛的大耗子圍攻,一會夢見中年男子變成了我的樣子和小翠在一起,一會又夢見肉人又活了過來,喘著粗氣向我跑了過來。


    反正這一夜的夢太多太雜,當太陽照在我的臉上時,我才幽幽醒轉,全身的疼痛讓我大氣都不敢喘,摟開襯衣,肚皮上一塊塊的青紫提醒著我昨天剛剛死裏逃生。


    媽媽早早的就去了市裏,聽說和爸爸去看設備,桌子上留著媽媽早上買的油條和豆漿,對於這一類沒有肉的東西,我一直就不大喜歡,不過肚子一陣陣的咕嚕聲提醒著我如果不吃的話,難受的將是自己。


    於是捏著鼻子喝了一碗豆漿,吃了半根油條,看了看表已經快要七點半了,高不點應該等我等急了吧,急忙換了身衣服把昨天那件沾血的衣服泡在了大盆裏,就急忙向大姑家走去。


    其實平時我都是跑的,關鍵是今天身上疼的厲害,大口喘氣都疼,所以就用走的。


    遠遠的看到大姑家院子裏站了不少人,我急忙三步並作兩步的走了過去,大姑父站在院子裏,院子中間拴著一批馬,一匹很瘦的馬,瘦的有些可怕,用皮包骨來形容也不為過,奇怪的是這匹馬的肚子卻異常的大,大姑父和身邊的幾個人不停的研究著什麽,我一看也沒我什麽事就低著頭走進了牛棚裏,牽著牛就準備走。


    這時大姑父卻轉過頭喊道:曉南呀,你先等一會在走,一會連著這匹馬一起放。


    額~~大姑父您沒說錯吧,這馬瘦的跟苞米杆子似的,你叫我放?死了咋辦?


    呸,你個小兔崽子,這馬懷孕是時候做病了,我剛剛買迴來的,不這麽瘦能便宜嗎?


    我剛剛問過郝獸醫了,獸醫說這馬沒大毛病,就是缺人照料,你白天幫姑父好好放著,這馬要是胖了,下了馬駒子就給你。


    真的?我一下子來了精神,你說話算話,我要把這馬喂胖了,下了馬駒子一定給我啊。


    放心吧,姑父說話算話,大姑父認真的說道。


    那好,那好,我現在就去放去,說著我幾步走到那瘦馬身邊解開韁繩帶著牛一起牽著走了。


    高不點早已經等待在他家門口,看到我來了離老遠就喊道:幾點了你才來?你要再不來我就自己走了。


    嗬嗬,我這不來了嗎,看看我大姑父新買了匹馬。


    我看看,我看看,這啥破馬呀,咋瘦成這樣?這馬跟紙紮的似的,白給我我都不要。


    呸,你懂個屁呀,這馬懷著孕呢,我大姑父說了,我要把這馬養肥了,下了馬駒子就是我的。


    哈哈你大姑父騙你呢,這馬能喂胖豬都能上樹了,你呀,又被騙了。


    哼,我一定能把這馬喂胖,不信你走著瞧,我氣唿唿是說道。


    我兩各自牽著牲口一路順著山路向北麵走著,聽高不點說北溝有個水庫,那附近水草肥美,可惜就是時常有長蟲和張三出現,所以一般一個人放牛都不敢去那。


    長蟲我是不怕,有常爺的仙骨在身上呢,趕上長蟲的半個祖宗了,那根不長眼的長蟲敢惹我呀,不過張三嘛,要考慮考慮了,這玩應可不管你是不是野仙保護的對象,它們肚子一餓天王老子也敢吃。


    我和搞不定一路走著一路聊著,高不點用跑掉的嗓音還嚎上兩手當時最流行的歌曲《世界第一等》那充滿著普通話東北話和閩南話的語調,讓我一陣無奈的搖著頭。


    走著走著卻聽見一個聲音喊道:曉南哥,曉南哥,等等我,等等我。


    我聽著聲音,眉頭不禁一皺,這聲音我不用迴頭就知道,是小翠來了。可這個到底是小翠還是中年男人假扮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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