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說道:我家開酒廠,我也不知道要養多少,不過我父母都去外地抓豬去了,等他們迴來要是不夠我叫他來你們村收吧。邊上小板凳上的大媽一聽我說收豬仔,頓時把一張銀盆大臉湊了上來扯著嗓門說道:俺們村的豬崽子挺多的,要是收的話還能給便宜,小朋友你父母要收的話就叫他們快點來過幾天可能就都賣了。


    我拚命的抵擋隨著大媽說話而飛過來的吐沫星子和一股子大蔥味,笑了笑沒再說話。


    客車搖搖晃晃的行駛在盤山道上,透過車窗看著路邊的懸崖,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車子每一次搖晃都嚇我一哆嗦,臉上的汗都流下來了。


    大叔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第一次來這邊吧?


    我點了點頭沒說話,雖然我搬到鬆樹礦,可還真沒來過這一左一右的村鎮,這公路還真挺嚇人的。


    大叔笑嗬嗬的說:沒事,這客車在這條路上跑了十來年了,沒出過事,你是來走親戚的還是趕集的?


    趕集?怎麽著?今天這趕集呀!我問道。


    是呀,今天仙人橋趕大集,這車裏的大部分都是去趕集的。大爺隨手摸出一盒蝙蝠牌香煙抽了起來。


    我一聽看來這大爺對這挺熟的,於是開口問道:大爺能跟你打聽個地兒嗎?


    行啊,你說吧,這附近沒有我不知道的地方。


    仙人洞您聽說過沒?我問道。


    知道呀,這一車人哪有不知道的,你是不是也來求藥呀?大叔好似一下就猜到我來的目的了一樣。


    求藥?求什麽藥?我詫異的問道。


    你不知道?那你來做什麽?大爺也很差異。


    哦,我是來旅遊的,聽說這有個仙人洞,我想去看看。我隨便找了個借口。


    旅遊呀,大爺吸了口煙說道:小朋友就你自己來的呀?大爺勸你一句,要是求藥呀在洞口就行,要是旅遊我勸你還是別進去了,裏麵老深了,前幾年市裏來了幾個研究地質的,背著氧氣罐進去走了一天到最後也沒走到頭,就聽見裏麵嘩嘩的水聲,一路上全是各種骨頭。後來有兩個人摔傷了腿走不了了就隻能出來了,聽老人們說那洞裏住著神仙,凡人根本走不到頭。


    這幾年都說洞裏的神仙修出道行了,所以慢慢的有了香火,後來就有了求藥的,求藥一般就是拿著個容器,燒些香火之後,把病症跟洞裏的仙人說說,之後就把容器放麵前,磕三個頭,拿塊紅布蓋住容器,頭也不迴的迴家,打開容器後無論裏麵有啥那都是仙人給你的藥。據說挺靈的,很多人都在那治好了病。


    我心想道,看來就是這個洞了,於是說道:大爺我不進去,就是看看風景,你知道怎麽走嗎?


    大爺很熱心的說道:我知道,等下車我指給你,不遠的。


    一路上不停的上下人,本來四十分鍾能到的路程竟然走了一個小時,總算是到了車站,下了車眼前是一條市場,由於趕集的緣故,市場上黑壓壓的全是人。


    大爺這時也下了車,拎著嗷嗷叫喚的豬崽子,用下巴一指不遠處的一個山包說道:小朋友你要找的仙人洞就在那山包後麵的半山腰,你順著這條路走別轉彎翻過山就能看見洞口。


    我感謝完這熱心的大爺,緊了緊肩上的書包,向著眼前的山包走去。


    看了看電子表,現在已經九點半了,我走了一個小時才來到這山洞口,山洞口有很多燒香燒紙留下的殘留物,半人高的洞口向外吹著涼涼的風,說明這洞絕對不止一個出口。


    洞口邊有一顆很高的鬆樹,茂盛的枝椏遮擋著洞口一片陰涼,樹上被拴著一條一條的紅布,看來有很多人來認這棵老樹做幹親。


    在東北,很多人家相信,如果孩子總生病,說明孩子八字不好,找個年頭多的老樹認幹親會讓孩子慢慢好起來,這也是有講究的,認幹親都找鬆樹,其次找核桃樹,禁忌的是不能找槐樹柳樹和榆樹,這三種樹屬陰,找他們反而會帶來麻煩。


    這認幹親與本文無關在這裏也不多做介紹。


    再說我左右看了看沒有別人,於是慢慢的跪下,恭恭敬敬的對著洞口磕了三個頭,喊了三聲黃尖尖。


    第七十章 胡翠花,常二爺


    三聲過後我期待的看著洞口,十分鍾,二十分鍾,半小時過去了……


    操,黃尖尖忽悠我還是我找錯地方了?怎麽沒有動靜?


    眼瞅十點多了,洞口還是那麽平靜,我打開背包對付著吃了一口東西,心裏想著這麽幹等也不是個事呀,得想點辦法不能這樣下去。


    吃過東西休息了一小會,看著依然平靜的洞口我無奈的站了起來,拿出手電鑽進了洞口,我沒有太多的時間了,晚上就要去救黃尖尖,我不能拿黃尖尖的命開玩笑,既然洞口沒有反應我就進洞裏看看。


    一進到洞裏一股涼意迎麵撲來,洞裏的道路坎坷不平,地上磕磕絆絆的石頭和黃泥,四周的牆壁都是風化的岩石。


    走了幾米後眼前一片黑暗,迴過頭隻能看見洞空跟個臉盆大小一樣。


    打開手電,手電筒的光線向前照去,一束光好似一根頭發在海水裏一樣,轉眼就不見蹤影。


    四周的牆壁開始出現鍾乳石,腳下的地麵也變的濕濕滑滑的,我小心翼翼的摸著向前走著,洞裏的濕氣很大,手電所照之處升起一片薄薄的霧氣,整個洞跟一個長長的走廊一樣,我大約走了二十分鍾,忽然發現前麵一閃一閃的散發著綠光,在這陰暗潮濕的洞裏到底是什麽呢?


    我壯著膽子一步一步像綠光靠近著,忽然感覺眼前飛過一個黑影,嚇的我一個踉蹌差點丟掉手裏的手電筒。


    為了保險起見,我打開書包拿出酒瓶喝了一口,平複了一下緊張的情緒,緊了緊手中的手電,我壯著膽子接著向前走著,洞裏水滴聲滴滴答答的起伏不停,空曠的洞裏不斷的想起迴音,給人營造了些許恐怖的氣氛。


    眼前的綠光一閃一閃讓我想起了小時候和媽媽一起遇見的狼,想起狼我的後背冒出了冷汗,這山洞裏如果真碰見什麽猛獸我跑都沒地方跑,可現在退迴去那麽黃尖尖怎麽辦?晚上就算我交出玉佩,那人能信守諾言嗎?我一個小孩子,他連黃尖尖和黃天霸都不怕,收拾我不跟玩一樣?


    硬著頭皮走吧,我慢慢的靠近眼前的綠光,好容易算走近了,仔細一看這哪有什麽猛獸呀,一地的骨頭,各種各樣的骨頭鋪滿了腳下的路,年久的骨頭被手電的光一晃散發著綠色的磷光。


    我仔細辨認著地上的骨頭,想知道這些到底是什麽骨頭,可看了半天卻根本分辨不出來。


    正在我全神貫注的盯著眼前的骨頭時,忽然一陣風聲響起,緊接著眼前唿啦啦飛過一片黑影,我急忙一手護住腦袋一手拿著手電照去,臥槽,看清的眼前飛過的東西後我不禁毛骨悚然,好多蝙蝠,洞頂和洞的兩側密密麻麻的趴著蝙蝠,手電光掃過,牆上的蝙蝠呲著尖尖的牙齒,兩隻不好用的眼睛不停的四處亂看,看著這密密麻麻的蝙蝠,我的身上起了一片雞皮疙瘩。


    急忙低下頭不去看頭頂和兩側那些蝙蝠,踩著骨頭一步一步的繼續向洞裏走著。


    越走越寬,四周忽然變的豁然開朗,就仿佛突然置身在一個巨大的大廳裏,我好奇地用手電照了照頭頂,竟然照不到頂棚,也不知道洞頂離我有多遠,手電照到的是一片黑暗。


    這大廳約有幾百平方吧,各種奇形怪狀的鍾乳石林立在身邊,地上還是一片一片的骨頭,我不知道該向哪走,隻能不停的在大廳摸索希望能找到另一個路口,腳下傳來哢吧哢吧的響聲,我知道這是我踩在骨頭上的聲音,忽然我看到前方不遠處的高台上好像有一塊紅布,強忍著心裏的恐懼,我顫抖著打著手電慢慢的靠近這紅布,一股肉體腐爛的味道傳了過來,熏的我幾欲作嘔。


    我不停的告誡自己,沒關係,前麵隻是塊紅布,沒關係,我已經開了眼,如果有什麽髒東西我一定能看得見。


    就這樣我一步一步的靠近這紅布,高台四周都是常年積累的鍾乳石,濕濕滑滑的散發著乳白色的光,配合著上麵的紋路好似人的大腦一樣,我手腳並用好容易爬上了高台,來到紅布近前一看,隻見一塊幹淨的紅布工工整整的平鋪在高台上,上麵放著三個酒盅,酒盅邊上放著一瓶白酒,由於洞內潮濕酒的商標已經看不清了,但憑著獨特的瓶身我就知道,這酒是百年吉,是我們當地很有名的一種酒。


    是誰到這來上供呢?我爬上供台仔細的檢查看看有沒有留下別的痕跡,終於看到紅布的拐角處躺著一個小木牌,我急忙撿起卻發現木牌已經有些爛了,木牌上模模糊糊的寫著供養常仙常如風,常如風是誰?難道黃尖尖讓我來是來找這常如風的嗎?可它在哪,為什麽我剛才叫不出來?


    我愣愣的坐在高台上,忽然一陣微風吹了過來帶著更濃重的腐爛味,什麽味道?我強忍著嘔吐的感覺慢慢的出溜下了平台,順著吹來風的方向走去,越走越感覺腐爛的味道越濃,慢慢的我聽到一陣若有若無的呻吟聲,好似一個垂死的人要咽氣的感覺,我捂著鼻子摸著向前走著,大約走了十幾米忽然前麵傳出來個聲音喊道:誰?別過來,再向前走我可就不客氣了。


    我打著手電向前方使勁的照著,想知道前麵到底是誰,可卻依然是一片黑色,什麽都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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