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手裏這把殺豬刀,沉甸甸的刀身散發著冷冷的光,刀刃鋒利的吹毛斷發,越看越不忍心放下,於是找了張牛皮紙把刀刃包上塞進了書包裏。


    晚飯是一大桌子人一起吃的,席間我二舅家的小哥不停的問我這問我那的,生怕我被人欺負。


    前文說過,我二舅家的小哥跟我同歲,比我大兩個月,打小他體格就長的小,每次打架都不是我的對手。


    而且他上學還比我晚一年,所以我上初中的時候他還在小學,我上初二他剛剛上初一。


    不過雖然他體格小,上學晚,可由於他爸爸的原因他在學校裏也是小霸王,而且基本上整個學校沒人敢惹的那種。


    我提前就跟他說過,我不想讓他和他爸影響我,而我到了學校也裝作跟他不認識一般。


    要說親戚就是親戚,雖然平時我倆大眼瞪小眼互相掐,但我真的到了學校我小哥還是很擔心的,他知道他們學校是個什麽樣,他也知道我的脾氣,所以他不停的想辦法探知到底有沒有人欺負我。


    最後在我連續不耐煩的拒絕下,我小哥終於閉上了嘴老實的吃他的飯。


    晚上八點,父母忙了一天都睡著了。


    我下地來到廚房仰脖灌了口酒,我發現我現在的酒量見長,一口酒下肚臉不紅心不跳的,要知道東北的酒可都是高度酒,我這麽小的歲數能練成這樣也算不錯了。


    我悄悄的走進我的房間,咬著中指剛想用力就看見窗戶飄進一個黑影。


    我笑罵道:你屬小偷的呀,進來不知道走門?


    黃尖尖也嘻嘻笑道:咱兩誰跟誰呀,走哪不一樣?在咱家看來你這房子四處都是門。


    第五十六章 約戰


    我無奈的看著眼前這整天嬉皮笑臉的老黃皮子,也不知道它的腦袋一天天都想著啥,給我感覺就是無憂無慮的。


    我撇了它一眼道:你整天沒愁事嗎?


    “愁啥?哪有什麽可愁的?我現在更不用愁了,也不用爭香火,也不必抓吃的,除了不能曬著太陽睡覺以外,其他都很好呀,為什麽要愁?”黃尖尖滿不在乎的說著。


    我看著黃尖尖這一臉不在乎的模樣心說:丫一黃皮子真就沒啥可愁的。


    黃尖尖一屁股坐到我的床上瞪著眼睛直愣愣的看著我,看了半天說道:咋了?小兄弟?你有啥愁事?


    “沒啥愁事,就是忽然感覺沒意思,挺孤獨的,冷不丁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連個知心的人都沒有,今天晚上放學又被一群小混混追。這要是在以前的學校,誰敢追我呀?現在可到好,虎落平陽被犬欺呀。”我苦著臉說出了心聲。


    黃尖尖咯咯咯的一陣笑,老半天說道:我當是什麽大事呢,小毛孩子打架而已,小兄弟不是我說你,咱家以前還沒修煉的時候,在我們那一窩裏是體型最小的,誰逮著誰欺負。那時候我就想,為啥它們都欺負我?由於我身體小,平時抓個老鼠鑽個地洞什麽的,我可是能手,可我做的再多也老被欺負。後來慢慢的我就脫離了它們,自己找了一處洞府每天吃飽喝足的時候就想著為什麽這個世界會是這樣?慢慢的竟讓我悟出一些道理,從而有了靈智修煉出了道行。所以我說,得意之時戒驕,失意之時戒燥。


    “呦沒看出來,你丫還能整出幾句詞呢?”我詫異的看著黃尖尖說道。


    黃尖尖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嘿嘿,咱家雖然沒上過學堂,可當年沒事的時候也常常躲在私塾邊上聽先生講課來著。


    小兄弟,聽咱家的話,好好的上學,要知道轉世成人的機會可是你修了幾世才得來的機會,千萬別浪費掉了。


    我點點頭算是答應了它,可轉念一想說道:尖尖,你也知道,白無常謝必安曾經給我問過命,說我不知道哪來的,死了也什麽都不會留下,你說我將來怎麽辦呀?等我死的時候,就真的什麽都沒有了嗎?你被打死管怎麽還剩下一縷魂魄,修煉好了還是個野仙,實在不行下去找我瞎爺爺,還有個投胎轉世的機會,可我呢?我將來怎麽辦?


    黃尖尖靜靜的坐在床上,沉默了一會歎了口氣道,凡事都由天定,我相信隻要小兄弟你不做大惡之事,將來會對你有個交代的,而且天道乃大公,不管出於什麽原因,你來到這個世界上,就應該會給你個去處,哪怕是十八層地獄,那也是你注定的歸宿。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柔柔的照在我的臉上,睜開眼睛,聽著媽媽在廚房忙活早飯的聲音,我笑了笑,何必想那麽多呢?至少我現在還擁有未來的每一天,而且我的人生是未知的,不像別人每天走著命運安排好的軌跡。


    吃過早飯,我獨自來到倉房,一口破舊的木頭箱子被我擺在倉房裏麵,那裏麵裝著黃尖尖的魂魄,我輕輕的走到箱子邊,美滋滋的說道:謝謝了尖尖,謝謝還有你陪著我。


    清晨的空氣特別清新,帶著絲絲甜味和涼氣悄悄的鑽進你的肺裏,滋養著每一個勤勞的早起者。


    樹上的小鳥帶著煤礦特有的黑色快樂的蹦來蹦去,我背著書包走在上學的路上,偶爾身邊經過幾個晨練的老人給這清晨的節奏添上了些許慢節奏。


    忽然我發現前麵是一個熟悉的身影,我幾步追上他,使勁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喊道:“趙姐”。


    不錯,眼前這個人正是趙大明。


    趙大明被我這突如其來的一下子嚇的一個哆嗦,迴頭一看是我,驚喜的說道:怎麽是你?王曉南你家住二井呀,嗬嗬,以後上學有伴了,我天天鬱悶,上學放學就自己走,這時候還好些,等到了冬天放學迴家的時候天都黑透了,這條路老嚇人了。


    “有啥可怕的,就你這不男不女的樣鬼見了你都得躲著走。”我嘿嘿的開玩笑道。


    趙姐忽然想起什麽一樣說道:你昨天晚上咋樣?他們沒打壞你吧?


    “誰能打到我?告訴你吧,我在我們中學也是一霸王,人送外號瘋子哥。能打到我的人還沒出生呢嘿嘿。”我一本正經的說道。


    趙姐上下打量我半天說道:苗老師不說你是好學生嗎?怎麽也打架?


    “哪個說好學生就不能打架的?告訴你我打架厲害著呢,今天上學你就知道了,昨天讓我放倒了三個呢。”說著我神秘地打開書包,露出藏在裏麵的一把殺豬刀說道:看看,我今天可帶著家夥來的,要是他們還不長眼老子就讓他們見識見識什麽叫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


    趙大明咧著嘴直愣愣的看著我,眼睛裏全的驚恐,等我把書包拉鏈拉上的時候他才反應過來說道:王,王曉南,咱冷靜,一定要冷靜,咱還是學生,不能這樣呀。弄出人命,你就毀了,看過《少年犯》沒?看看裏麵的人多可憐呀?咱不行不念了得了唄,千萬別衝動呀。


    我嘿嘿的笑了笑說道:趙姐別緊張,我就嚇唬嚇唬他們。


    忽然發現眼前這不男不女的趙姐挺可愛的,至少心眼不壞,值得做朋友。


    要不說小孩之間是最好溝通的,沒用一會的功夫,我兩便勾肩搭背的一路歡聲笑語向著學校走去。


    從我家到學校還真他媽不是一般的遠,一路上坡,到了學校給我累的額頭直見汗。


    趙姐順兜裏拿出個手帕,遞給了我說:拿去搽搽汗。


    我接過趙姐的手帕,我勒個去,真白呀,上麵還傳來陣陣的香味,看來沒少噴香水。


    我翻過來調過去看了看又遞迴給了趙姐說道:拉倒吧,我可不敢用你這玩應,我這點汗用袖子搽吧,你這玩應太幹淨了,我早上忘記洗臉了。


    話音剛落,就聽見一陣大笑傳來,接著一個聲音說道:我說這小子昨晚上怎麽好像有準備一樣,原來是趙姐的情人呀。


    趙大明大聲喊道:那個嚼舌根子的?小心……


    趙大明正說著,就看見迎麵過來的幾個小混混,不是手雷他們還是誰,嚇的趙姐把剩下的半句咽迴了肚子。


    我不顧趙姐偷偷扯我的手,幾步來到手雷麵前,笑嘻嘻的說道:你是?哦對了手雷哥是吧,我這人一向記性不好嗬嗬,昨天晚上的事我都不記得了,手雷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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