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都是上夜班的,白天多多少少都睡了覺,所以大家也都不困。這時我爸說道:“老孫頭,你說那女鬼,我那麽用力都沒掰開她掐你的手,小陸一嗓子她就聽了,這是咋迴事?”


    孫瞎子說:“別的我不知道,但這女鬼可不是凡物,你看見她眼睛裏的血絲沒?這女鬼已經成煞,還好隻是剛剛成煞,還保留著一絲理智,剛才小陸哪一喊可能觸動了她,否則今晚咱們都得留在那。”


    我爸又問道:“煞是什麽?孫瞎子說:一般煞是指太歲煞,常居四季,成為‘四季之陰氣’,極其狠毒,能遊行天上,所理之地不可穿鑿、修營和移徙。不慎而衝犯這,家中子孫六畜將受傷害。然歲煞巡行的方位卻極易尋覓。子日起正南,向東逆行,一日一位,四日一周,循環往複。不過這女鬼卻非太歲煞,而是比太歲煞還要厲害的陰煞。”


    我記得我爹曾給我講過一個故事,說是在民國時期,各地戰亂不堪。在奉天(沈陽)郊區的一個墳塋地,一個小軍閥頭子準備在那修個軍事倉庫。


    於是找來壯丁,幾日便把那一大片墳地給平了,可倉庫修了不到一半,那軍營就頻頻出事,先是晚上哨兵莫名其妙的失蹤,最後幹脆就是一個班睡睡覺就全慘死在軍營。一開始那小軍閥頭子不相信是妖邪作怪,於是派人查原因,可查來查去什麽都查不出來,而且人越死越多,嚇的那些當兵的寧願睡在軍營外麵的土路上,也堅決不進這軍營。


    後來這軍閥頭子實在沒招,便找了個陰陽先生,要說哪個年代的陰陽先生,騙人的也有,不過大多數還是有本事的。這陰陽先生姓胡,家裏祖輩就是幹陰陽先生的。


    到了軍營開眼一看,隻見天空黑氣繚繞。就問當兵的,說:“兵爺,咱這沒蓋軍營之前是個什麽地方?”


    這當兵的說:“這以前是個亂墳崗子,由於四麵環山一麵臨城所以被司令看好了。”


    胡先生帶著家夥進了軍營,就等著黑天,到了子時。就聽見外麵有個女人在哭,這胡先生拿起家夥就到了院子。


    遠遠的就看見一個女人坐在地上,懷裏好像還抱著個孩子。孫先生小心翼翼的慢慢靠近,等走近了一看,就算見多識廣的孫先生也不由的倒吸一口涼氣,隻見這女鬼雙目赤紅,嘴角掛著詭異的笑。


    懷裏抱著個死嬰,那死嬰已經腐爛的露出一塊一塊的白骨,女人忽然抬起頭看著孫先生嘿嘿的笑著,用近乎尖銳的聲音說:“我的寶寶漂不漂亮啊?你看看我的寶寶乖不乖?”


    說完之後用手拍了拍那死嬰的腦袋,本來死嬰已經腐爛不堪,被她這一拍腦袋頓時跟個皮球一樣掉落在地上。


    這時隻見這女鬼忽然瘋了一樣,雙眼死死的盯著胡先生吼道:“是你,是你害死了我的孩子。還我孩子命來。”


    這胡先生一看事不好,一張靈符啪的打了上去,接著揮舞著手中的桃木劍便與這女鬼鬥了起來。


    隻是這女鬼不但長的嚇人,而且沒有理智,不懼靈符咒語。那胡先生拚了命也沒鬥過這女鬼,最後丟了桃木劍就向外跑去。


    女鬼緊追不舍,那胡先生好容易跑到大門,可門在外麵鎖上了。胡先生一看沒了辦法就繞路返迴營房,找了個空屋就鑽了進去,關上門躲在了床下。


    就聽見那女鬼在外麵不停桀桀怪笑,不一會門打開了,胡先生趴在床底大氣都不敢出,汗水順著臉頰啪嗒啪嗒往下落。


    那女人在房間裏漫無目的的飄著,嘴裏喊著:“你在哪啊!出來啊!嘿嘿我看見你啦,哈哈哈你快出來吧。”


    聲音越來越近,胡先生順著床底看著那女鬼正慢慢的趴下,看來是要搜尋床下。


    就在胡先生看見女鬼垂下來的發梢時,外麵傳來了雞叫聲。女鬼慢慢的立起身子,一邊桀桀的笑著一邊向外麵飄去。


    這胡先生側耳聽了聽確定女鬼走遠後,才悄悄的從床底爬出來。


    暗想太險了,虧著天亮雞叫,否則自己今天別想活命。


    天放亮以後,軍營大門打開,這胡先生從裏麵走出來。對司令說,裏麵的鬼太厲害,他得去準備準備,晚上再來。


    司令派了個小兵跟著他,美名其曰是保護,其實是怕他跑了。要說這胡師傅本來是真想一走了之,誰想到那司令如此多疑,弄得自己想跑都跑不成了,於是就去找自己平時比較好的道友,這道友道名玄慧,在九華山學的道,學成以後便一路斬妖除魔來到了奉天。


    在一次白活中二人相識,相處一段時間也就成了無話不談的摯友。話說這胡先生找到玄慧以後,便將昨夜之事盡數告知。


    隻見這玄慧悶頭想了一會說:“你遇見的不能說叫鬼,因為她已經成為陰煞。”


    “陰煞?為何我以前從未聽說過?”胡先生問。


    玄慧說:“其實我也沒見過,不過在道觀的時候曾經看過一本古籍上麵曾經介紹過陰煞。”


    此物乃陰年陰月死的女人,又恰巧在陰曆十五月圓之夜子時吸收了大量的怨氣和屍氣。而此地風水上十五月圓還必須衝太歲,三個條件都占了之後此遊魂就會變成陰煞,剛開始變的時候根本覺察不出,可等鬼眼泛紅的時候就真正成了陰煞。


    相傳陰煞不懼靈符,不懼咒語,道不能收佛不能渡。


    隻要她吸足了七七四十九人的生魂,就算是神仙來了也會狼狽而去。眼下看來這陰煞還未吸足,唯一的辦法就是趁著白天正午時分一把火把那軍營燒了,讓陽光和火破了她的煞氣,否則等她成了氣候,整個奉天府將不得安寧。


    可要說燒倒是可行,但你想想那可是軍營,咱就算跟司令說了,他也不能讓燒呀。


    胡師傅想了想,把跟著他的大兵叫了進來對他說:“軍爺,我有個事跟您打個商量,於是把這陰煞的事情說給這當兵的聽了。”


    要說這當兵的哪聽過這些呀,平時雖然也知道鬧鬼,可也沒想到這麽嚴重,整個奉天府都要受連累,那自己那些扛槍的兄弟肯定一個也剩不下。


    尤其這胡師傅將故事講起來跟天橋說書的一樣,講到驚險之處比比劃劃嚇的這當兵的一頭冷汗。


    說到最後這當兵的聽明白了,原來是要燒了這軍營。這當兵的悶頭想了想說:“兩位神仙,不是我不通情理,關鍵你們說的這事太玄了。現在雖然死了不少人,大帥也相信有鬼,可你們說要燒了這軍營,大帥肯定不能同意,弄不好為了穩定軍心殺了你二人也說不定呀。”


    兩人眼對眼看了看對方,心裏也都沒有好主意。這時這當兵的又說道:“兩位神仙,如果你們燒完之後從新再建還會不會在鬧鬼?”


    玄慧搖了搖頭說:“不會了。隻要在正午時分一場大火之下把她聚集的怨氣散了,她必將飛灰湮滅,此處也就太平了。”


    這當兵的想了想說:“這樣吧,迴去我跟大帥說說,同意了的話更好,如果不同意我也算為這些個扛槍的兄弟盡力了。”


    兩人想想也隻能這樣了,盡人事憑天命吧。


    下午三人一起去了那軍閥頭子哪,那小兵果然跟大帥把實話說了。


    可大帥一聽就拍桌子不幹了,媽個巴子的老子花了這麽多錢建個營地,你們兩個臭道士一句話就燒了?我看你們沒安好心。


    來呀給我拉出去嘣了。這時那小兵一看事不好,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說:“大帥且慢,不如大帥今晚給他們扔進軍營,明日如果二人能出來,說明鬼已經抓了,如果二人沒出來也省了您兩顆子彈不是?”


    那大帥一聽也對,就吩咐哪小兵押他二人進軍營。


    話說哪小兵押他二人到了軍營門口,悄悄的塞了一盒洋火在胡師傅手裏,小聲說:“對不住了二位,我隻能做到這些了,希望二位能平安出來。”


    第十一章 軍營被困


    再說這二人被押進軍營後,大門就吱呀呀的關上了。雖然是白天,但因為老死人,所以整個軍營一個人影都沒有。


    玄慧說:胡道友,看來我們就算能熬過今晚,明日也難逃一死。不如今夜你我放手一搏,不管是誰能活到明日午時,就放火燒了這軍營,勢必不能讓這陰煞吸足生人為害一方。我這一生一心向道,今日如果能親手滅了這陰煞之魂也算我功德圓滿。


    胡先生也一臉毅然的說道,今夜如有不測胡某願先行一步。


    廢話不說,一晃就到了夜裏子時。倆人找了個草垛躲在裏麵閉目養神之際,就聽見院子裏突然傳來了女人桀桀的怪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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