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知道那個和尚的佛號是覺一,他以前的事情不清楚,我也是這兩天才第一次聽說他。至於他們剛剛是在商量什麽東西,我也不大清楚,不過那隻烏鴉肯定知道,隻要你能撬開它的嘴。我跟大師兄都是被它給拽來的,它跟我們說有不容錯過的好戲看,就拉著我們到這了。”


    “覺一?”我念叨了一下這個佛號,砸吧著嘴說道:“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用這麽囂張的佛名,覺字輩的老大麽?那以前那些覺字輩的和尚都該被置於何地,嘖嘖……”


    “呱!”缺德烏鴉忽然噗嗤著自己的翅膀飛過來,它落在了趙七九的肩膀上,趙七九側頭想要把烏鴉從他的肩膀上打下去,缺德烏鴉卻十分靈巧的避過了他伸上去的手。


    “小子,我知道你想知道什麽。我把跟你有關的告訴你,剩下的東西都跟你無關,是我們的事情,當然,呱!爺說的我們不再是指趕屍門跟你這個小夥伴,指的是那頭豬。”


    烏鴉把我拽到一邊跟我嘰裏呱啦的說了一大堆,然後帶著趙七九跟那個瘋子飄然遠去,小東西在期間很憤怒的喊了幾聲,這份憤怒讓它的周圍憑空出現了一些雷霆,看上去有些駭人。


    “它跟你說什麽了?”李香蘭疑惑的問我,剛剛缺德烏鴉是告訴我一個人的,雖然它說的很大聲但是卻隻有我一個人能聽到,所以李香蘭並不知道我們說了什麽。


    “佛門跟道門還有地府之間有貓膩,我們這次得防著他們,他們也會進白玉京的。”看著菊未然跟張四豐他們離開的方向,我眯著眼睛說了句,然後開始琢磨這個消息現在應不應該公布出去。因為剛剛缺德烏鴉告訴我,說這次我們這邊陣營中的人,有好幾家都跟佛家或者道門有很深的淵源,勸我最好不要把這個消息透露出去,以免打草驚蛇。他們,似乎是想練手坑這些世家一次,要讓這些在華夏中綿延生存的勢力經此之後一蹶不振。


    涉及人心的事情最為複雜,我站在原地靜靜的想了一會兒,還是決定聽從缺德烏鴉的建議,暫時把這事情埋在心裏秘而不宣,一切,等看看情況再說吧。


    “剛剛那隻缺德烏鴉說還跟你有關係?怎麽迴事?”我低聲詢問小東西,它在我的肩膀上,情緒顯得有些低落。


    “跟我的長輩有關,可能到時候我也得去解決一些事情。”小東西哼唧著簡單跟我說了說,它並不像多談,我也就沒再多問,隻是跟它說要有危險了立刻通知我。


    我第一時間找到了鄭屏,問他現在還能不能聯係上十七房一直以來經營的那些情報網,讓他給我查清楚那個叫覺一的和尚究竟是怎麽迴事。


    “我正想跟你說呢!”鄭屏的眉頭忽然一挑,“我剛剛才知道佛門還有這麽一個家夥,家裏那邊傳來消息說讓我們多小心這個和尚,不是個善茬。他好像沒有過去,是憑空出現在這個世界上代表佛門那邊過來的,一個人有兩個身份,據說是禪宗這邊離佛最近的人,同時他竟然也代表了密宗,據說還是密宗那邊的小班禪,轉世次數不祥,但是在密宗那邊的地位……我也是才剛剛拿到消息,你是怎麽知道有這麽一個人的,不應該啊!”


    “剛剛不小心碰到了。”我眉頭皺了起來,然後對鄭屏說道:“在禪宗跟密宗都很有地位?這兩個流派雖然沒有相互敵對但也絕對不是那麽融洽吧,他怎麽會有這種身份。”


    “鬼知道怎麽迴事!我現在也被搞迷糊了,家裏那邊沒辦法弄到這個叫覺一的詳細資料,給我的原話就是好像是憑空出現。你也知道,原本佛門那邊帶隊過來的是一個叫覺二十三的和尚,但這次過來的卻變成了這個叫覺一的。”說起這個,鄭屏的眉頭也皺了起來。“你看要不要把這事情跟大家夥說一下?讓都注意點。”


    “這事情不要給外人說,先看看情況。對了,把家裏的幾個兄弟都先喊過來,咱們自己通個氣,但絕對不能外傳。”我對鄭屏搖了搖頭,事情出現突然的變化讓我有些拿捏不準。


    “覺一?這人我倒是有點印象。”鄭簡堂在我跟鄭屏說事情的時候便已經過來,他說道:“以前因為一些事情跟佛門有點交集,聽說過他們一些事情。這個覺一據說是天生的佛子,他五歲那年第一次坐禪,坐下去就再沒有起來過。佛門的高僧說覺一是在坐深禪,去佛國聽佛祖講道去了,難道他還活著?”


    “如果你說的覺一跟這個覺一是同一個人的話,那麽他已經來這裏了。不對啊,簡堂你為什麽這麽問?他還活著?這是什麽意思,難不成他應該已經死了?”我看向鄭簡堂,注意到了他話中的一些問題。


    鄭簡堂皺眉說道:“家裏的幾個長輩當時對這個覺一很關注,但是這個覺一從來都沒有路過麵,所以時間長了,大家都認為則這個覺一應該是出事了,說不定就是坐禪給坐丟了自己的小命,隻是佛門礙於情麵不肯承認而已,真是不可思議啊!這二十幾年他不吃不喝的是怎麽活下來的?而且你剛剛說你還見過他,也就是說他能跑能跳了?”


    “嗯……好了先趕緊把其他的兄弟喊過來,把這事情說說,具體的咱們等會再談。”我對鄭屏跟鄭簡堂說道,“離說好的時間還早,你兩知道人都去哪裏了吧?”


    “都不遠,就在附近,我喊他們過來。”鄭屏點了點頭,拿出黃紙畫了一個符號順手就給燒了,他猶豫了一下,又問道:“我看你跟範家莊的那些人特別熟悉,要不要跟他們也說一聲?”


    我沉默了一會,擺了擺手,“先不說,看看具體情況。”


    第四百五十五章 極陰殿


    月夕,這在華夏,原本應該是無數人家團圓的好日子。一家人可以坐在小院裏,吃著點心說著事情順便看看頭頂上那輪明亮而又燦爛的月亮,這是一種多美的場景啊。而曆史在不斷的向前走,走入了今天的時候,以往的很多習俗,早就不知道被大夥兒丟到那個旮旯裏去了。


    年輕的小情侶,總是能像神一樣的,把除了清明節之外的所有節日都過成情人節。而已經有了孩子步入中年的人群,要麽會趁著這難得的休息睡他個天昏地暗日月無光,要麽會拖家帶口的奔向華夏的各個角落,去旅遊過節。至於天上那輪月亮,大概也隻有人生失意的文化人,才有興趣在這個晚上陪著它。端著酒杯說一句但願人長久,喝完就進屋看電視了。


    總之這樣的情況讓人有些發懵,你永遠都無法想象,在這麽個天寒地凍積雪都沒有融化的地方,到了晚上竟然會比白天都熱鬧。白天的安靜在進入夜幕的一顆徹底被打破,此起彼伏而又不知所謂的尖叫聲在人的耳廓上遊走很久積蓄了足夠的力量之後,會如同洪水暴發一樣,一股腦的擊打在耳膜上,聽得人痛不欲生。


    路過幾個幽暗之處,竟然還能隱隱聽到裏麵傳出的呻吟跟喘息,於是在這一瞬間我更加對一大群人佩服的五體投地。在這冰天雪地裏竟然還有那種興致,這簡直是在締造傳奇。你讓柳下惠之所以坐懷而不亂,是因為天氣太冷的那種惡意揣摩情何以堪。


    “離天最近的地方,要比人間更像是人間。”從幽暗處走過,我帶著戲謔的說了句。而李香蘭則是迴頭看了一眼,俏臉微紅的輕啐了一口。


    “這可是人家的自由,我倒是挺向往這樣的生活。”鄭屏狀若不羈的哈哈大笑,嘴裏更是葷段子迭出,顯然他對這些事情早就習以為常。


    “俗不可耐。”鄭簡堂亦是表態,他對那樣的行徑十分不齒,而他挖耳朵的動作更是表明,剛剛那聲音已經玷汙了他的耳膜。其實鄭簡堂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是一個相當傳統的男人,這從他日常的行事作風中便能看出來。


    “你這可就錯了!就算是一代大詩人上官婉兒,還有那個叫李清照的大詞人,可都是喜歡在沒事的時候寫寫豔詩豔詞的,你說你一個現代人,怎麽整天把自己弄得比古人還嚴謹?”鄭屏跟鄭簡堂不對路,逮住任何一絲機會都不忘記譏諷鄭簡堂一番,鄭簡堂看了他一眼,沒有發作,閉口不言。


    我們是朝著王母宮的方向走去。王母宮就坐落在這一片山頂大湖的對麵,在這大晚上的冰天雪地裏,那個地方燈火通明,遊客不息。而就在剛剛,我們一群人在一起閑聊的時候,我就感覺到了一種十分晦澀的能量波動,然後覺得有些不妥,伸手在自己的衣兜裏摸了摸,裏麵多了一張紙條,上麵十分簡短的寫了一句話:月當中天,極陰殿見,逾期不到,後果自負。


    這不用看我也知道,肯定是白玉京中的人留下的。這樣的行事手法,跟我之前在去瓊海的飛機上碰到的事情如出一轍。隻是那時候是有人把一張白玉京的卡片放在了我的衣兜裏,而這次是一張紙條。更重要的是最後那後果自負四個字,那樣的語氣,大概也隻有白玉京裏麵的人才能寫出那種風格吧。好像真是把天下的一切都不看在眼裏,認為白玉京是應該脫離俗世高高在上主宰一切的存在,是一種從骨子裏透出來的自負。


    在王母宮的門口買票進了這個已經被修繕的無比輝煌的地方,裏麵無數的壁畫仿佛是在說著開天辟地之後人類發展的一幕幕。在洪荒之間跟野獸搏鬥勉力生存繁衍,然後有先祖為了趨福避禍開創出來了卜算之道。並且著重的用圖畫描繪了最開始的先天九卦。我想如果傳言無誤的話,那麽筆畫中描繪的這個人,十有八九便是傳說中的伏羲氏。


    長長的走廊處處都是充滿著別樣風情的瑰麗圖畫,有些圖案從來都沒有出現在這座山下的世界裏,看得我嘖嘖稱奇。這樣鋪滿宮牆的筆畫,也不知曉要一群人多少個日夜的生生不息才能完成?甚至從其中,我還找到了山海經的影子。現在流傳著的山海經版本,許多畫風跟這筆畫上有頗多的相似之處。不清楚到底是山海經借用了這王母宮中的圖畫,還是這王母宮中的圖畫在刻繪時候借用了山海經的風格?不過我是比較傾向於前者的。


    雖然山海經也會常常提到上古洪荒,但跟這無數幅筆畫比起來,內涵卻稍顯不足,好像有很多東西,在山海經上都已經失去了靈魂。比如這筆畫上說的,山本身是有靈的,而這筆畫上所描繪的山巒,也的確是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便會忽然從牆麵上跳出來真是的顯化在這世界上。


    小東西被我帶進了這王母宮,但是野雞的體型太龐大,我沒辦法帶它進入。我有理由相信,隻要野雞一落地,立刻就會給這大地造成恐慌。還從來都沒有人見過這麽大的雄鷹,甚至還有很多人畢生連鷹都不曾見過。所以也隻能讓他去天上自由活動,或者找個地方養精蓄銳暫時休息一會。


    野雞從它的頭頂抖落下來了一根羽毛讓我帶著,說它要自由活動了,隻要我帶著羽毛,不管是在什麽地方它都能夠找到我。我問它如果我是在另一個世界呢?野雞竟然也毫不猶豫的跟我說肯定能到,不會出一丁點問題。


    其實野雞究竟是什麽底細,真沒人知道,包括小黑布跟菩薩在內,誰也說不清楚野雞的來頭。隻是那兩個貨都說野雞來曆肯定也十分不凡,最起碼都應該是跟小東西還有缺德烏鴉在一個檔次的瑞獸。隻是現在的這些瑞獸,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汙穢的人間呆久了,一個個都變得油滑無比,根本從它們的身上看不出半點瑞意。除了小東西心思變得空靈之外,剩下的可能都變得如同一個奸詐的商人,一個比一個懂得付出跟迴報成正比的道理。當然,這裏的付出跟迴報成正比,說的是要有誰想請它們做事,必須得先付出足夠的好處,否則免談。而如果反過來是他們想讓別人幫忙做事,肯定是不用付出什麽最好了。


    關於野雞這事情,在玉山的世界中便聽大禹跟夏啟都說過,這隻長不大的鷹崽子在它們那個族群中的地位十分奇特。他大概是那個族群中唯一一個,經曆了很多代族群老家夥的逝去備份卻不見漲仍然曆代都是小字輩的奇特存在。為了這件事情,我前些日子得了空閑之後便會去翻閱各種典籍,把家裏遺留下的那些足以撐起一個書庫的書全都看完了,都沒有從中發現竟然有活物可以從那些虛幻世界中帶出來的例子。


    也曾有先輩提出過這種想法,但是在付諸於行動之後,便無一例外的自己把自己的這種想法全盤否決了,認為這根本不可能。虛構的就是虛構的,物件裏麵貯存的也僅僅隻是一段已經消失在曆史長河中的往事而已,往事已矣,過去的東西也早都已經消失或者死去,根本就不可能從故事當中重新變成真實而出現在這個世界上。就算是傳說中無所不能的那些神祗都不可能有這種本事,若不然,這個世界怕是早就已經亂套了。


    而離奇的是,他們認為不可能出現的,卻被我弄了出來。我問野雞知不知道這是怎麽迴事,野雞說它一點都不清楚我問它完全是白問。我不知道野雞究竟是真的不知道還是不想說這事情,反正從大禹治水玉山中的世界出來後,野雞並不怎麽展現自己種種的神奇之處,它就像是一個普通的雄鷹一樣整天盤旋翱翔在天空上長嘶,看著自己那些已經發展地‘畸形’的同類不斷歎氣,說大大小小也是鷹,怎麽會變得這麽小的?它在這個現實的世界,所偶見過的最大一直雄鷹,體型也不過是有它的十分之一而已。但不管野雞怎麽掩飾,我在那個玉山的世界中卻是真的見識過它的不凡之處。那是在大禹的那隻巨鷹死亡的一瞬間,野雞瘋狂嘶鳴,它用自己的喉嚨發出一種怪異難聽的音調,竟好像是要把大禹的那隻巨鷹從死亡規則的手裏奪迴來,而這更是差點就成功了。也許是那個世界的規則受了驚嚇,從那之後連續很多天那裏的世界都沒有消停過。


    而後來小黑布則私下裏告訴我,也許野雞的來曆那枝點天筆知道。它一直都藏在玉山那個世界裏,對立麵的一切再清楚不過,但是那隻筆很刻板,不像它這樣好說話,就算它有一天從玉山的世界裏出來了並且見到我,也不一定會告訴我野雞的來曆。


    我聽到這話的時候就感覺有些不對味,抓著小黑布問它那支筆到底是怎麽迴事,它怎麽會好端端的跟我說有一天那支筆會從玉山的世界裏出來?這也不怪我追問這件事情,當時從玉山世界中出來的時候,那隻追來的筆給我留下了太過深刻的印象,它當時來勢洶洶,我甚至毫不懷疑如果不是及時進入了通道,會被它點在身上然後貫穿。


    “它肯定會出來的!”小黑布猶豫了很久之後跟我說道:“所有的東西都會出來,歎息橋,點天筆,還有從上次毀滅之後地府存在的一切都會出現在這個世界上,因為這次的事情真的沒有東西能躲過去,唯一能做的就是應對。隻是……你要有個心理準備,雖然從你身上的血脈來說,那支筆應該不會對你怎麽樣,可是那家夥是個真正的怪物,它始終認為該破滅的東西就應該破滅,不該還繼續存留在這個世界上來不斷的影響各種規則。所以我不願意見它,還有好幾個物件都肯定不願意見它,它會逼著我們自毀。”


    “既然這樣,為什麽它還躲在那個地方?為什麽不先把自己毀掉?要是按照你的這種說法,它不也應該是以前存留下來的東西?”我當時對小黑布的這種說法不可置否,認為它是在誇大其詞。


    但小黑布跟我說道:“它肯定會毀了自己,這點我從來都不懷疑,但是,它肯定是最後一個走向毀滅的,在這之前它一定會先想方設法的毀了我們,因為從一開始的格局中就已經注定了,那東西必須得是最後一個走向終點,它的職責就是監管所有的東西去鑽規則的漏洞而給新的世界埋下不可預知的隱患!”


    “那你說,如果它從玉山的世界中出來,會不會跟某些東西一起聯手對付我們?比如那些所謂的神祗?”我當時對這事情很震驚,再聯想著它在玉山世界中好像嚴密監控我的樣子,便會有一陣莫名的悚然。


    “也許應該可能大概,不會吧。它是個很高傲的家夥,不會跟那些玩意呆在一起的,這不符合它的習慣。”小黑布當時說的並不絕對,從那之後這件事情也就一直都變成了我心頭的一個心結。好幾次看著大禹治水玉山,我都想把這個稀世物件點了天燈徹底毀掉,讓它裏麵存在的所有故事全都灰飛煙滅。但躊躇猶豫了很多次,我還是選擇了等待,我不相信在我有生之年事情會朝著那個方向發展,從當時的情況來看,點天筆,也就是判官筆好像並不願意從玉山的世界中走出來,似乎是有什麽忌憚一樣。


    “那個極陰殿在哪裏?我們都把這個王母宮給犁了一遍了,根本就沒有見到什麽極陰殿!”走了一圈,我們重新站在了王母宮的入口處,鄭屏皺著眉頭說道:“該不會是玩我們吧?這裏恐怕根本就沒有極陰殿那個地方!我們齊齊走了一遍,每個殿堂可都沒有落下!”


    “問問門口那兩個小道童是怎麽迴事!”這一路上我們也有跟一些遊客打聽,可是根本就沒人知道所謂的極陰殿,甚至還有人直接問我們是不是來錯了地方,他拿了一本旅遊雜誌給我們看,裏麵有對王母宮各殿詳細的介紹,甚至於跟那些殿堂相關的一些神話傳說都在其上,但是從頭到尾,也都沒有見過極陰殿這三個字,好像這個地方是真的不存在於王母宮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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