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啥時候來的?”


    我在車門上敲了敲,然後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陳慶之撇撇嘴道:“老幺,老大等你等了將近兩個小時了,你小子是出去泡妞了不是?老實交代,我黨的政策一貫都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得了吧!坦白從寬,牢底坐穿。抗拒從嚴,迴家過年。現在這三歲娃娃都知道的,你拿來忽悠高智商的我?”我白了陳慶之一眼。


    陳慶之臉色一正,說道:“我說鄭起橋同誌,你得對我黨對人民的奴仆有足夠的信心才行!你這樣的思想很危險嘛!”


    “去去去,以前都是我給你們上政治思想教育課,什麽時候輪到你在這裏跟我唧唧歪歪了。”


    “我草!老幺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老實交代,究竟是幹啥去了!別逼你老啊對你用刑!”


    “去佛寺了。”我無可奈何的迴答。


    陳慶之臉色卻一變,緊張兮兮的問道:“你勾搭尼姑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 老二出事了


    陳慶之就是這樣,嘴賤。


    我看著這個老大,這麽多年就沒有改過的臭毛病,也不知道他在部隊那種地方是怎麽混出來的,他這張嘴估計每天挨打都是家常便飯吧。


    當然,這貨現在倒是當官了,打也應該是他打別人。


    再次出去喝酒,當陳慶之聽到我介紹範存虎的時候,張開嘴下巴都能掉到了地上,他又咧咧著要跟範存虎比劃,結果在我預料之中,範存虎很幹脆就把陳慶之丟了出去。


    陳慶之連連搓手說道:“人才啊,人才啊!小子,來根你陳哥幹吧,你這身手,我保證你在部隊裏吃香的喝辣的前途一片光明。”


    範存虎悶悶的‘哦’了一聲,正在陳慶之以為有門準備趁熱打鐵把範存虎直接弄到他手下的時候,範存虎一句話差點把陳慶之憋得噴出一口老血。


    “可是我得保護鄭哥,走不開的。”


    “老幺,你有什麽需要保護的!你知不知道阻礙這樣的人才進入部隊是對國家的犯罪?你這是一種對人民對國家乃至於對世界都極為不負責任的一種行為!我代表人民,代表黨和國家批評你,你怎麽能這樣自私自利,我們應該以國家的利益重,沒有大國哪裏來的小家?你說對不對?”陳慶之對我怒目而視,嘴裏說出的話連我也覺得詫異,他還真的學會給人上政治思想教育課了,而且還懂得站在人民黨跟國家的高度來進行大義上的譴責。


    這是個進步!我心裏默默想著,看來部隊還真的是個鍛煉人的地方。


    “老大,說了這麽多,你不就是想讓存虎去當兵麽?”我似笑非笑的看著陳慶之,他立刻點點頭眉開眼笑的說道:“是的是的,老幺你還真是聰明,不是我這當老大的說你,你說你身邊都有存龍那小子了,就漏一個寶貝給我算了。你說是吧?”


    我深以為然的點點說道:“老大你的一番教育猶如對我而言猶如醍醐灌頂,被我放棄了很多年的馬列主義又再次浮現在心頭,很多忘了的東西我都想起來了,那一幕幕,在眼前還是記憶猶新啊,現在想著,讓我不禁覺得慚愧。”


    陳慶之很豪爽的大手一揮,說道:“老幺,這也不是你的錯,古人雲,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亡羊補牢為時未晚,所以現在你的明悟還是及時的,還是可以救治的,還是……”


    我看著正在發揮的陳慶之,幽幽歎了口氣,說道:“記憶猶新啊!記得那個時候,老大你為了爬上女生澡堂的窗口,硬是拉著……”


    “噗!”陳慶之剛剛塞進嘴裏的一口菜噴了出來,他用殺人一般的眼睛看著我,要是眼神可以殺人,我相信我這時候已經死了千百次了。


    我毫不害怕的跟陳慶之對視,他盯著我,我看著他,我們兩個看了許久相視一笑。


    啪!陳慶之把桌子拍得震天響。


    “老幺,你別逼我爆你那時候的事兒!”


    “你爆啊你爆啊,我這麽一個五講四美的新時代好青年害怕你的詆毀不成?”


    “那時候你在吃飯。”


    “你偷看女生洗澡!”


    “你!你還記得你去偷人家雞。”


    “你給人寫情書,結果不小心送所錯了人,讓一恐龍纏了你半個月。”


    “噗!你個混蛋!你!那次我們去公園玩,你跳到人家……”


    “你偷看女生洗澡。”


    “草!那你那次……”


    “你偷看女生洗澡還沒環衛處的大爺給抓到了。”


    “除了偷看女生洗澡你還知道什麽!?混蛋!”陳慶之要抓狂了,範存虎看著陳慶之的眼神也越來越怪異。


    “我還知道……老大你真讓我說?”我很認真的看著陳慶之。


    他忽然安靜下來,也很認真的看著我,當然,我相信他從我的眼睛中看不到半點雜質,於是我們又相視一笑,陳慶之說道:“吃菜吃菜,存虎啊,你別停老幺胡扯八道,我們就是鬥嘴玩玩。”


    範存虎的笑跟範存龍很像,所以他也是顯得十分憨厚的笑笑,然後悶頭大吃那意思是他什麽都沒聽到,他什麽都沒看到,所以他什麽都不知道。


    酒過三巡,我看著仿佛一直藏著什麽心事的陳慶之說道:“老大,你今天來找我有什麽事情?”


    陳慶之喝了口酒說道:“我聽說老二在南邊出了些事情,被關進了號子裏,這心裏忒不得勁。我想去看看他吧,根本沒法去,老三那犢子一天比我還忙,老幺,你說老二這是咋整的,怎麽就犯事了?”


    “啥?老大你是不是喝高了?你說老二被抓了?”我心裏噔地一跳,盯著陳慶之希望他是真的醉了嘴裏在說胡話。


    事與願違,陳慶之此刻卻是清醒無比,雖然他在不停的喝著,但卻好像越喝越清醒,越喝身上的鬱氣就越大。


    “清醒的很,當時我跟一個戰友通電話,那小子在南邊一個監獄當獄警,閑聊的時候說他們監獄去了一個聽怪氣的犯人,還是個大學生,我就好奇的問了兩句……”


    這世界上許多東西,說是巧合,又很難說是巧合。就像是冥冥之中有種力量,在把很多有關的一切往一起匯聚。該碰到的人,該遇到的事情,不管怎麽躲都難逃冥冥中那種力量的算計。


    就像是死亡如果要來,不管如何躲避,哪怕今天躲過了車禍明天也可能死於煤氣中毒,世上這麽多事情,誰又說得好誰又說得準呢。


    “老二是犯了什麽事情進去的?”


    陳慶之說著,我也確定了那的確就是老二,但前段時間陳慶之還告訴我,老二去南邊闖蕩打拚了,卻沒想到才短短的時間,竟然就得到了這樣讓我震驚的消息。


    老二為人十分精明,但是他更加在乎自己的小命,所以我相信不管做什麽侍寢,他都會秉承著安全第一的原則,所以想要他觸犯華夏法律去做一些事情,那真是比登天還難,除非……是有什麽迫不得已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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