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嗚!”大廳中好像所有人的血液都被點燃,一個個發出狼嚎一般的聲音,甚至其中還夾雜了不少的女人尖叫,好像他們對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頗為期待。


    “囚籠之戰,現在開始,兩個選手的資料已經發到大家手上,大家盡情下注吧!看看誰能變成今天最大的贏家!”


    主持人站在鐵籠裏的一句話,頓時又把場麵的氣氛推向了一個高峰。組織方開了一個賭盤,而在下麵圍觀的許多人也三三兩兩的開始對賭。


    一個個籌碼或者鈔票被砸在了桌子上,每個人的神色都極致瘋狂。他們奮力的呐喊,於是就在萬眾矚目中,兩個彪形大漢被放進了鐵籠,而主持人則一溜煙從鐵籠的門中鑽了出去。


    “今天這是一場死鬥,隻有活著的人才能從台上走下來。”俯視著舞台,衛義輕描淡寫的說了句,我麵無表情,而吳懷的眼皮跳了跳,至於範存虎,他則是一臉好奇的盯著下麵的舞台,第一次見這種場麵,他興致盎然。


    “東家!”吳懷悄悄喊了我一聲,他意識到今天是闖進土匪窩了,臉上有些擔心。


    我搖了搖頭,讓他稍安勿躁。


    兩個人的惡鬥,每一拳每一腳都攻擊的是對方的要害之處,而且力道用了十足,我毫不懷疑,一個要普通人要是被這樣滿身肌肉的壯漢一拳擊中,身上的骨頭肯定都要斷裂幾根。


    兩人交手,打得十分慘烈,短短三分鍾已經有一個人的眼球被對手一拳轟爆,但是他就像是感覺不到疼痛,就那樣滿臉血跡的繼續在台上拚命。


    台下有歡唿,有咒罵。歡唿的是壓了優勢人物的人們,而咒罵的是押注壓了快要被揍死的一方的人們。


    汙言穢語入耳,難聽之極。但是衛義卻好像很享受一樣的,他眼睛也直直的盯著台上的交戰情況,顯然是把心思沉了進去,一時間甚至都忘記了我們的存在。


    “果然不出所料,小阿裏又贏了!”衛義使勁在全景式玻璃窗上狠狠砸了一拳,然後扭頭,得意洋洋的給我說道:“年輕人,你還覺得暴力是美的嗎?”


    “當然,我一直這麽認為。”我喝了一口茶,嘴角掛笑的說了句。


    台上兩人交手,我清清楚楚全都看在眼裏。對於普通人來說,這樣的戰鬥力的確十分恐怖,但是對於某些特定的人群,比如周老二,周老二手底下那個跟範存虎一樣背著樸刀的高手,比如範存龍跟範存虎,甚至是我吧,放倒他們倒是還不成問題。


    我一點心裏壓力都沒有的把我也歸入了高手的行列,當然,範存虎這個直腸子的大秦愣娃也都承認,他鄭哥現在勉強算是個小高手。所以算來算去,我這怎麽也不是固步自封吧。


    衛義撇了撇嘴,他用嘲諷的眼神看著我,我能讀懂他的意思的,他是在說我打腫臉充胖子。


    “暴力,美學……接下來還有兩場比鬥,都是死鬥,那鄭兄弟有何指教?”


    “指教……既然衛老板這麽想要指教,那我就讓我小兄弟勉為其難的指教一下吧,也讓這些隻有肌肉的大塊頭,知道什麽叫人外有人,是吧,衛老板?”


    我把手裏的茶杯放下,饒有興趣的看著衛義。他的臉皮抖了幾抖,明顯沒有想到我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衛義深吸一口氣,把臉上別樣的神色壓了下去,露出一副假的不能再假的笑,給我說道:“鄭兄弟的意思是,讓你這個小兄弟上台比鬥?”


    “存虎,有問題嗎?”範存虎的刀隻能說是變態,而不用刀的時候,其實他也是個變態。範存龍的近身戰鬥力都讓我很震驚了,而根據範存龍所說,他要是被範存虎近身,隻有挨揍的份。


    “沒有。”範存虎悶聲悶氣的應了句,他兩眼放光的看著那個舞台。


    在山裏還能跟那些猛獸搏鬥,但是出了大山,哪裏還來得那些兇猛的禽獸讓他宰?估計範存虎也手癢的厲害吧。


    “我小兄弟沒問題,衛老板,安排一下吧。”我迴過頭,不鹹不淡的給衛義說了句。衛義挑一挑眉頭,說道:“要不我們改改規則,點到為止?”


    “不用了不用了。”聽到衛義的話,我還沒有說什麽,範存虎就先激動的搖手。他說道:“不用改規則,不然打起來束手束腳的沒意思。”


    衛義看著我,我點頭說道:“就按我小兄弟說的來。”


    “老付,帶著這個小兄弟出去安排一下。”


    “等下,那個……我想問問,可以用刀嗎?”範存虎嘿嘿笑著,滿臉憨勁的問了句。


    衛義看看範存虎,說道:“可你的對手也會選一把趁手的兵器。”


    範存虎不在乎的搖搖頭,說道:“沒關係沒關係,這個不礙事。”


    衛義的臉頓時就黑了。


    “看下麵大家都玩得這麽瘋,要不鄭兄弟,我們也添個彩頭?權當是娛樂了。”看著範存虎跟老付出去,衛義扭頭笑著對我說道。


    “行啊,衛老板準備賭多大?咱可說好了,小賭怡情,大賭傷身。隨便玩玩吧。”我裝作底氣十分不足的勉為其難的答應。


    衛義很豪氣的一揮手,說道:“那就隨便玩玩,小賭怡情,哈哈!”笑著對我再次投來輕蔑的目光。


    “鄭兄弟你壓你的小兄弟,我壓我的人,賭多大?你自己說。”


    “這個……還真的挺難說的。”我臉上的表情越為難,衛義臉上的笑就越誇張,我心說等會不哭死你丫的。


    “哎……賭得太大了真的會傷感情。那就……老吳,支票本給我。”


    吳懷拿出了支票本,我在上麵寫了一個一,順手就畫了六個零。


    一百萬!


    “鄭兄弟,你確定自己畫錯麽?現在後悔來來得及。”衛義拿著支票看了半天,語氣有些陰森的說了句。


    我隨後把筆往桌子上一扔,說道:“衛老板,怕了?”


    衛義看了我一眼,也掏出支票在上麵填了一百萬的數額,說道:“區區一百萬,還不至於。”我分明看到了他額頭上的青筋都在抖。


    第一百三十五章 手起與刀落


    輕描淡寫,舉輕若輕。


    兩章輕飄飄,被風稍微一吹就會吹走的支票就隨意扔在了桌子上。


    我沒有什麽壓力,所以這個過程十分自信自然,舉手投足間都帶上了一股瀟灑味。


    衛義很有壓力,雖然他想要竭盡全力的用一些細微的動作來證明他根本就不在乎這些錢,但他緊緊盯著下方舞台,哦不,現在應該叫囚籠的眼睛出賣了他的一切。


    不是誰都不在乎這一百萬,不是隨隨便便一個勢力都能像老鼠門那樣財大氣粗,也不是隨隨便便一個人就能有周老二那種懾人的威風跟魄力。


    所以衛義很肉疼,我甚至琢磨著這一筆錢可能會讓他傷筋動骨,甚至就連吳懷要收購的他名下的那家古玩店,都可能值不了桌上他那張支票的一半。


    畢竟這個年代,錢還是錢,還不至於用來擦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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