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琪對於夏侯白的迴答倒是高興的不行,一張嘴樂的合不上,開開心心的拉著夏侯白就往前走,“乖孩子,我帶你去見你的心上人。”


    她邊走變笑,“你不要怨我,要怨就怨你為什麽要和唐非走得這麽近,誰叫我與唐非有不共戴天之仇呢,其實我還是蠻喜歡你的。”


    夏侯白皺起了眉頭,卻沒有答話。


    也沒走多久,黃琪便帶著他走到了一個叫僻靜的地方,“好了,到了。”


    這裏平日是扔垃圾的地方,所以若非必要,很少有人願意來此。夏侯白心酸起來,司雪是個愛幹淨的,卻躲到了這個地方,可見她現在是有多惶恐。


    心念至此,夏侯白加快了腳步,恨不得趕緊就能陪在司雪麵前。


    跟在他們身後的唐非,隻見他們邁了一步,便瞬間不見身影,知他們是進了黃琪所設的結界之內,心中著急,但也暫時找不出辦法進去,那個結界,果然是很厲害的。


    唐非無法,一直就在那處徘徊著。


    這邊黃琪將夏侯白帶到司雪麵前,司雪看著夏侯白,猛地轉過身去,大叫道,“誰叫你來的,滾。”她此刻一身妖樣,她不想要夏侯白看見這樣的自己。


    夏侯白看到這樣的司雪,心都要碎了,動了動嘴唇,說不出話來。


    黃琪卻嬌笑道,“阿雪,不是你叫我把他帶來的,你不是有問題要問他嗎?”


    司雪猛地轉過身來,眸子瞪得大大的,帶著恨意,她看得即是黃琪,也是夏侯白,她恨黃琪,不知道為什麽,也恨夏侯白。


    唐非靠著牆壁,突然耳畔響起黃琪的聲音,“想看好戲吧,來,讓我們看看,這場戲到底會怎麽發展。”


    爾後唐非就隻覺得自己被吸入了一個容器當中,能夠清清楚楚的看到司雪、夏侯白、黃琪他們,就連他們的對話也聽得清清楚楚。


    夏侯白被司雪看得心中悲傷不已。


    黃琪則無視司雪的恨意,咯咯的笑道,“你不是想問他,在他心中你是個什麽地位,是唐非重要還是你重要嗎?”然後她又轉向夏侯白,“這個問題,你怎麽迴答?”


    夏侯白看著司雪,嘴巴緊閉,不說話。


    黃琪臉色一陰,哼了一聲,眼神冷冷的盯著夏侯白,嘴角勾起一抹邪笑,手緩慢的動作著,又瞟了瞟司雪,輕輕的做了個動作,表示她要殺司雪易如反掌。


    夏侯白一驚,額頭直冒冷汗。


    司雪等不到夏侯白的迴答,亦暴怒起來,她激動的上前揪住夏侯白的衣裳,“說,你給我說……”


    黃琪涼涼道,“你是男人啊,有什麽不能說的,男人就該爽快一下,拖拖拉拉成什麽樣子。”


    夏侯白頓了一下,道,“唐非,我最重要的人是唐非,她是第一位的。”


    司雪怔了一下,抓住夏侯白的手也送了,她渾身顫抖著,再抬頭的時候,一雙眼睛猩紅一片,流轉的全是怒氣。


    她一手成利爪,朝夏侯白的心髒抓過去,“狼心狗肺!”那一刻她是真的想要殺了他,誰叫他辜負她。


    指甲入肉的聲音,聽得司雪想要狂笑,她腦海響起一個聲音:抓住這棵心,這顆心是我的。


    她這麽瘋狂的想著,卻突然因疼痛發出一聲慘叫,手也再前進不了半分,她一定神,就看到自己的手被抓住了,被抓在唐非的手裏,死死的被抓著。司雪隻覺的自己的手正在被焚燒,皮肉被燒的通紅,甚至冒起了黑煙。


    夏侯白看著這驚心動魄的場景,淒厲一聲:“師傅!”


    黃琪伸手去抓住唐非,“你想幹嘛?”


    唐非順勢將司雪往旁邊一甩,司雪被甩倒在地,呆傻的看著夏侯白,眸子裏竟然如一片死水。


    夏侯白看著那樣的司雪,恍恍惚惚的上前幾步,心疼的生出手,“阿雪。”但是司雪卻完全沒有理會他,她的眼裏看不見任何。


    唐非和黃琪過了幾招後分開。


    黃琪哼一聲,不屑道,“我看你能衝破我的結界,原以為你突然厲害起來了呢,原來還是不過如此。”


    唐非沒有理會黃琪的話,她看著夏侯白和司雪這個樣子,忍不住朝司雪痛心道,“司雪,你看看你,變成什麽樣了,這就是你想要的?”她頓了頓,又道,“你當年雖然是妖,可是有情有義。”她指著夏侯白,“這個人一死,你立馬殉情,跟著他轉世為人,難道這就是你想要的結局?”


    黃琪冷哼一聲,不懷好意的道,“會變成這樣,還不是因為中間多了一個你。”


    夏侯白聽著唐非的話,鼻頭一酸,竟然掉下淚來,一滴滴淚都砸進了司雪的眼睛裏。


    他哽咽的說道,“是我不好,是我讓你沒有安全感……是我不好,是我救不了你。”


    或許是愛人的眼淚起了作用,司雪的眼神鬆動起來,她慢慢坐起來,呆呆的盯著夏侯白,然後伸出手去觸碰夏侯白的眼淚。


    俄而卻大叫一聲跳起來,遠離夏侯白,驚恐的看著他。


    對於這樣的情形,饒是唐非和黃琪,也都不解。


    為什麽,司雪突然會視夏侯白如洪水猛獸,如此懼怕。


    她們當然不會知道,司雪在觸碰到夏侯白眼淚的時候,整顆心都疼痛起來,那種疼痛跟唐非給予的不一樣,唐非的是焚身,夏侯白給予的則是灼心,後者比前者更讓她疼痛,更加難以忍受。


    夏侯白哀慟的叫了一聲,“阿雪。”


    那聲音對司雪很吸引,她又不自覺的靠近幾步,又停了下來,她的思想很簡單,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誰,也不知道前麵的三個人是誰,隻是不想他傷心,但也不想自己疼痛,於是矛盾起來,前進或不前進。


    黃琪見苗頭不對,當即又道,“你忘了他帶給你的痛苦了嗎?你忘了他最重要的人,其實這個女人而不是你嗎?”黃琪邊說手邊指著唐非。


    唐非心下一惱,快速伸手抓住她的手猛地一摔。黃琪發出陰沉的笑聲,在空中翻了一圈後,穩穩的落地。


    “喲,脾氣上來了?”她哼了一聲,“這樣就生氣了,那我有多大的怨氣,你知道嗎?”她攤攤手,“咱們的賭局還長著呢?你可別讓我玩的不盡興,不然我可不知道我會做出什麽事情來。”她將眼神分別掃向司雪和夏侯白,瞳仁極其的黑,就像一方濃墨,沒多時,整個眼眶都黑了。她歪著嘴巴笑得邪肆,“比如現在,我突然就很想殺人。”話罷緩緩的朝他們走過去,滿身的“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氣勢。


    唐非心中一凜,連忙擋在夏侯白和司雪的前麵。


    黃琪怪笑著,他們所在的地方發生了變化,四周滿身森然白骨,以及閃著陰光澤的黑色石塊。


    唐非死盯著黃琪,不敢有絲毫鬆懈。夏侯白覺得不舒服至極,他張開嘴用力的唿吸,還是有種氧氣不夠用的感覺。司雪倒是沒有事情,不僅沒有不適,反而情緒稍微平靜了些許。


    黃琪張開雙手道,“歡迎來到魔域,絕對會讓你們刻骨銘心的。”她雙手環著胸,笑吟吟的看著唐非,“唐非,這就是我們之間的第三個賭局,你不是很厲害嗎?都可以輕鬆打破我的結界,這一次,你也要走出來啊,隻要你能帶著他們成功走出魔域,就算你贏,而且第二個賭局,也算你贏,隻要你能走出來,我就讓司雪恢複正常。”她的笑聲越來越大,在空曠的地界上,顯得極其的刺耳,她繼續說道,“你可別困死在這裏了,我可不想這麽早就讓你解脫呢,我好久都沒有這麽開心過了,唐非,你可別讓我失望啊。”最後她拍了拍手,“你們好好享受吧,我就不陪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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