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傷我治不了。你們可以去貴州六枝牂牁江畔的老王山,找我師父紹卓大祭師,天底下哈沒有他看不了的傷病”。


    姚俊疑惑的問:“神醫您不是世代祖傳麽,您還有師父啊?”


    “我們家祖傳的是醫術;我拜師學的是巫術,不行嗎?”


    桑諾臉色已經很難看了,手裏的棒棒糖都扔到了地上,轉身迴了屋裏。


    姚俊和穆圖剛要跟上去,一頭高大的藏獒擋在了他們前麵。坐在院子裏麵的幾個人開始竊竊私語,並且時不時的對著他倆指指點點。這時從我們身後過來一個上年紀的人:“你們問的太多了,不該問的就不要亂問。不該說的也不要亂講!我們家的規矩很多的”。


    從我們身後走過來的人,是桑諾的哥哥,名字叫桑讓,兄妹倆是川西有名的巫醫。


    據說很多當地人,寧願走上百裏的山路,來找他們兄妹給瞧病,也不願意到家門口的診所或是衛生院就醫。這並不能說明巫醫勝過中醫或是西醫。其實巫醫本身就包含了傳統中醫的元素。隻能說,一切都是當地人的習俗使然。就在桑讓和我們聊天的時候,已經有好幾個“患者”在院裏排隊候診了。


    桑讓說,他們兄妹都曾經在黔南老王山上,跟著紹卓大祭司學習過苗人的儺巫之術,紹卓大祭司是湘黔一帶苗巫大首領,能不能取得儺巫資格,是要經過紹卓大祭司甄別的。這紹卓大祭司不光精通苗儺,同時還精通彝、藏、壯、土家以及漢人等多種術數。


    其實我想,紹卓大祭司,大致是對各個民族的祭祀儀式和祭祀文化了解的多些,不見得就是精通什麽巫術……這年頭誰還信那些通天遁地的法術啊?


    告別了桑讓,離開巴塘古寨,我們又輾轉來到了六枝,用了一天時間才在群山峻嶺間找到了老王山的牂牁古寨。


    牂牁古寨的寨門設在半山腰。進了寨門,往山上就是一條曲折蜿蜒的小路,連個台階都沒有,就是人在山坡上隨意踩出了一條小路。剛下過雨的緣故,腳底下的鬆枝和光滑的樹葉,就像是潑了油一樣,一步三滑,要不是山上林木密集,隨手都能抓住小樹,根本就上不了山。


    順著崎嶇的小路爬到山頂的時候才發現,山上根本就沒有什麽古寨,連一個人影都看不著。往山下看,隻能看見山澗裏彌漫著一層霧氣,灰蒙蒙的什麽也看不見。往後麵看,又是一座更高更陡的山,矗立在不遠處。穆圖說既然有路,就說明有人來迴走過,不如順著小路繼續找找看。


    沿著小路翻過山頂,走了沒多遠,就看見半山腰有一處開闊地,有一間竹木搭建的房子,正好在山腰依著山壁。一層薄薄的霧氣正好在房子上麵飄蕩。


    我們到了房子跟前,喊了幾聲,沒有人應聲。


    竹木房子的門窗都開著,姚越徑直走進了那間房子。我和穆圖正要跟進去,我們後麵傳來了說話聲,說的全是土語,一句都聽不懂。


    在我們身後站著一個道骨清風的瘦老頭,眉毛已經掉光了,兩隻眼睛暗黃暗黃的,一點靈氣都沒有;老頭穿著一身粗布苗裝,頭上裹著厚厚的頭巾。樣子看起來雖然不太舒服,但說話的語氣聽起來還算和藹。


    穆圖看見老頭身後背的竹簍,裏麵還有半框藥材,立馬擼起袖子,露出胳膊上的爪印:“老人家我們是來尋醫的,想必您就是老王山上的紹卓大祭司了?”


    老頭把竹簍放在地上,捏著穆圖的胳膊看了一會,也沒說話,就朝姚俊走過去,並且用手指了指姚俊的胸口。姚俊趕緊解開衣服,露出牙印給老頭看。老頭在姚俊心口的牙印上摸了兩下,又朝我走過來,眼鏡直勾勾的看著我,我心裏一下子有些發慌了:我可沒感覺我身上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啊……


    老頭指了指我穿的短褲,我驚訝的看著他不知什麽意思。老頭又指了指我的下身……我全身感到一陣刺癢。老頭是要看我的下身?


    姚俊在一旁說:“乾子,讓你脫褲子呢,你還愣著幹嘛呀?”


    我也知道老頭是讓我脫褲子呢,可我脫褲子幹嘛呀?穆圖也催我趕緊把褲子脫了給他看一下。我就穿一條休閑短褲,裏麵一條三角內褲,要脫掉是很容易的。可是我不知道老頭到底是要幹什麽!


    老頭竟然在我猶豫的時候,直接動手,往下扒我的短褲。我當時就急了,可是姚俊也跟著過來幫忙……就聽見姚俊驚疑的說:“咦,原來乾子身上鬼印在這地方啊!”


    一聽這話,我腦子嗡的就大了,我一直懷疑我身上也會有鬼傷,就是因為我心裏極度害怕,所以就一直不敢正視看自己的身體。生怕看到什麽奇怪的印記,豈不要命啊!


    穆圖過來看了看:“是啊乾哥,你身上原來也有啊,我一直以為就我和俊哥有呢……乾哥,你身上鬼印怎麽是在這個地方啊,你不難受嗎?”


    鬼才知道我的鬼印是在什麽地方啊。


    我搖搖頭:“我從來都沒感覺到異常啊”……我這才有勇氣低頭朝下身看了一眼:就在小弟弟的根部,有一道黑印,整個根部隻有小半圈,我忽然想起了,在夢裏那個女人舉起刀是要給我割掉的……我頓時猶如五雷轟頂,不知所措。


    我這才意識到,我跟姚俊和穆圖真的被綁在一條船上了。


    姚俊問老頭是怎麽知道這一切的,難道有人事先告訴過他?老頭同樣用很不標準的普通話——應該叫黔南官話吧,在湘西是叫湘西官話的——說到:“我看到他胳膊上的手印,就已經猜出了八九分是怎麽迴事;我見你捂著胸口,當我看到你胸口的時候,就已經完全證實了我的猜測。你們一定是拿了不該拿的東西,主人在向你們索要呐!”


    要這樣說,玄洞裏的東西,真就不該拿出來了。


    老頭指了指路:“來,你們跟我來”。


    我們跟在老頭後麵,一直翻過兩座小山頭,來到一麵幾乎是直上直下的坡麵跟前,老頭緩了口氣,指著平滑的坡麵:“你們看見上麵那個洞口了嗎,二十年前的一場山洪,把這座山的一個山頭齊刷刷的衝走了。我無意中在這麵山壁上發現了那個洞,那可不是一般的山洞啊,山洞裏麵藏著一個很大的秘密,那個秘密關乎一個古老的傳說……我隻看過裏麵的四幅畫,上麵正好畫著你們四個人被詛咒的那一瞬間”。


    第049章 懸棺


    “我們四個人?除了我們還有誰啊?”


    “你們進山洞裏看了,就明白是怎麽迴事了”。


    老頭帶著我們爬到山坡上,山坡下麵是一個深不見底的大洞,大洞的直徑約有十幾米,裏麵好像還能聽到有嗚嗚的風聲。在一堆草叢裏,露出一個洞口:“從這裏進去,走一段就到了,先迴了,你們自己去看看吧”。


    老頭說完就順著原路往迴走,可是剛走了不到十步,就見老頭腳下一滑,從山坡上滾了下去,老頭一伸手抓住了一棵小樹苗,穆圖趕緊過去,剛要夠著那棵小樹苗的時候,小樹苗被老頭拽的連根拔起:老頭抓著小樹苗掉進了下麵的無底大坑裏!


    隻有一聲攝人心魄的叫聲,迴蕩在洞口……


    穆圖嚇得趕緊爬迴了坡上。


    “那老頭的話能不能信啊?會不會是誑我們的?”其實我心裏是害怕,我現在唯一的念頭就是迴去。


    姚俊看了看穆圖也不說話。穆圖摸了摸胳膊:“咱們現在都這樣了,還有什麽可怕的,橫豎是個死,就是死咱也要死個明白吧?總不能這樣不明不白的死了吧?”


    我和姚俊都聽不明白,穆圖的話到底是進山洞,還是不進山洞。


    穆圖說他一個人先下去,讓我和姚俊在外麵等他。說完,穆圖就爬進去了。穆圖剛進去,頭頂上就下起了瓢潑大雨,而且雨越來越大,涼風夾裹著枝葉和雨點打在身上,兩個人就像落湯雞一樣。


    姚俊指了指洞口:“我們也下去,大不了一死嘛”姚俊一探身,就鑽進了洞裏麵。


    沒想到,這個洞口雖然很窄,可是越往裏麵走,直徑越大;沒多遠,就能站起來走了。幸好姚俊的背包一直不曾離身。裏麵除了常備用具,還有一把手槍。山洞裏麵的空間越來越大,人工鑿飾過的痕跡處處可見。


    很明顯,這裏曾經有人生活過。


    我們往裏麵走了大約五六百米,出現了兩個小一點的洞口,各自向不同的方向延伸。


    我們先走進了離我們較進的一個洞穴,洞壁上的水滴滴落到身上,冰涼的直打哆嗦。就在我們以為前麵沒路的時候,遠處一個明亮的東西,吸引了我們的注意力。但是前麵的洞穴已經很窄了,眼看著那個發光的東西就在不遠處,但是我們誰都鑽不過去。


    費了半天勁無果而終,還是原路退了迴來,進了另一條洞穴。


    這條洞穴則大為不同:裏麵顯得很幹淨,也沒有那麽多滴水。往裏麵走了幾百米後,眼前出現了大大小小好幾個洞穴,有的能剛好爬過去,有的則根本就爬不過去,隻有一個比較寬敞的洞口,我們都能勉強走過去。姚俊走在前麵,剛邁進去一條腿,就“啊”一聲驚叫,退了出來。


    “裏麵全他媽的是棺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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